第70章
都说。” 戚不照:“没说。” 傅鹏不信,丛安河解释:“我在场。” 傅鹏起初以为他是同届同学,细看觉出不对。丛安河这时候才做自我介绍:“我姓丛,丛安河。” 在场的十来个人酒醒了大半。 丛安河。七月的风波在前,如雷贯耳。 没教过高三,不在同一栋楼,大多人没在校内同他打过照面。听说他参加恋综,可节目实在不火。乔秋旧案重翻,热度是很高,网上铺天盖地的姓名缩写,但本尊照片有团队在压。职业特殊,估计废了不少功夫。 镜头下人确会畸变,有几位在网上扫过两眼他的表演剧照,见到本人却没对上号。 真人更瘦,意料之外的年轻英俊,不怪当年任职期间便炙手可热,比起三十更像同龄。 陈家乐结结巴巴:“老,老师好。” 戚不照从身后贴近,俯身把下巴搁在丛安河肩膀上:“不许叫。” 陈家乐愣愣的:“收,收到。” 丛安河笑了下,看他白白嫩嫩,挺有意思。 于是戚不照同丛安河耳语:“他不识字。” 不识字的朋友只那一位。丛安河明了:“戚不举?” 陈家乐顿时回想起自己当年做过的好事,跟傅鹏一起悲愤欲绝面壁思过去了。 家属来接,戚不照没待太久,两人一起离开。走前老同学一个接一个祝二位百年好合,戚不照难能露出眉梢眼角都烂漫的笑脸,闪得陈家乐和傅鹏眼疼。 没什么如来佛祖美女omega前任师生,alpha和alpha。 望两人转角消失的背影,前同桌鼓掌道一声“刺激”。 网传丛安河跟一起录节目的omega喜结连理,有人冲浪前线,已经搞不清三人关系。 宣委看过几段节目cut,她嗅觉敏锐,想到什么,震惊到拿烟的手都在抖。朋友问她怎么了,她故作深沉地摆摆手,借了火,说去外面抽根烟。 坐进车里,红布条解下来。丛安河坐进驾驶座,他一路开,不是回家的方向。 车停在河边,河上有桥。这次上桥丛安河不用推轮椅,戚不照会同他肩并肩,一起走上去。 晚风在吹,潮气是很凉的。戚不照两臂随意搭在围栏边,袖口露出一支款型优雅的男表。八月他生日,丛安河送他的礼物。 过了农历十五,满月瘦下去,水面盈盈,扁月随波。风没有形状,丛安河却伸手去抓。 他问:“宝宝,是不是骗我。” 戚不照头发长了很多,还在留。黑发被风拂乱,他拍了张照片,截图到只剩一截水光,不配字,传到IceQueen7的账号,说没有。 “不是发消息说你喝多了。” 戚不照拉起他的手,呼吸温热,每根指头的指腹都亲过一遍。 “嗯,是喝多了。” 丛安河心底很软,顺势去摸他的脸,细细的,沿轮廓压上眼尾。 “你没生气。”戚不照笃定。 丛安河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带你见了同学。” 丛安河道:“你想让我见傅鹏和陈家乐。他们是你的朋友。” 戚不照:“傅鹏学计算机,陈家乐学摄影。” 丛安河愣了瞬:“今天忘了说声谢谢。” “没关系,”戚不照垂下眼,“还有下次。” 丛安河看着他,突然想问:“你是不是很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 戚不照复又掀眼帘看他,双眼皮褶皱是扇形,埋着侵略与征伐,面对他时却柔软如两段燕尾。 忘性大是互联网生态,乔秋的事暑期闹得再沸沸扬扬,沉淀下来落成冬天的雪,几天或一周,总会化的。 期间两人微博粉丝骤增。但行事低调外加不做网红,热度消散,几个月后还能热情关注私人账号的不多。 戚不照几乎拉黑所有骂过丛安河的网友。IceQueen7自“滚”后开始活跃,时时截图发两人生活的一角,意义不明,爱却清晰。 最后留下一小批坚贞如一的cp粉,多不过两三千人,定时定点点赞评论。嗑黎宵和丛安河的邪教终于在正主引导下散的散,爬墙的爬墙。 他在网上做回戚举,乐此不疲。 戚不照却说:“不想。” 丛安河看不懂他,所以永远保有探究的欲望:“为什么?” “这样就很好。”戚不照探出手,等丛安河握住。 丛安河看他很久,抓住他,让他低头。 仰面在他眉心轻吻,丛安河问他:“这样就够了吗?” 他好像很贪婪。雨夜里第一次正式会面,他目光灼灼,第一秒就在传达独占与渴求。但此刻又变得如此容易满足,似乎只要给他一个吻,一场对视,一句喜欢,就可以从他身上取走想要的一切。 丛安河说:“可我还想带你见见我妈妈。” 戚不照眼睛同水波一般清亮。他单手握住丛安河颈侧,垂首短促地啄吻。嘴唇柔软,像在交换心脏。 “要见。”他边追着吻边说,“要见。” 丛安河实在太喜欢他。两手托住他脸:“宝宝,在我妈面前这样,你有点下流。” 戚不照愣住。 丛安河带他转身,面向这条长长的、长长的河。 “妈,”丛安河轻声,“我带他来看你了。” 戚不照一时没说出话。丛安河侧身去抱他:“我妈不喜欢被装在盒子里,她喜欢流动的东西,比如海,比如河。她走之后,那边送来骨灰,我和我爸把她送到这里,让她跟着水,能走得远一点。” 丛安河说,照片在家里,下次回去吃饭,带你去看她。 “好。”戚不照紧紧地拥住他,鼻尖抵进颈窝,“这算求婚么?算吧。” 丛安河无情:“不算。” 戚不照:“不管。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丛安河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个花环。在酒店门前小花园等人的时候编的,一串白色小苍兰,抬手压上戚不照发顶。 “宝宝好漂亮。” 戚不照拉着他手不松开:“你快说好。” 气定神闲玩儿人是常态,少见他真像个大学刚毕业的毛头小子,着急上火。丛安河觉得可爱,只顾盯他看,偏偏不开口。 戚不照还戴着花环,催他:“你都在妈面前和我接吻了,不能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这词耳熟。丛安河问他是不是私底下跟丛宗庭联系过。 戚不照攥着他的手,紧紧的:“小安。” 丛安河:“嗯?” “我有两位母亲,”他说,“现在你也有两位母亲了。” 丛安河定住。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戚不照问。 矫情怪是要配野心家。 月光太亮,丛安河眼泪挂上眼眶,无需眨动便轻轻流下。他说:“好。” 戚不照去吻他的泪痕,问:“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丛安河说,好。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三章左右完结 第77章 我在这里降落 十一月二审开庭。二审维持原判,冯兆死缓。 当场冯母便昏过去,冯新在一边搀着,几个月时间,两人似乎老了十多岁。 审判当日丛宗庭也到场。昔日旧友,见面却无言。隐瞒病情助长孽债,冯新与妻子向丛宗庭父子深深鞠了一躬,过往那些亏欠不知如何偿还。 出了法院,丛宗庭要回医院,走前提醒丛安河带戚不照晚上回家吃饭。 丛安河应下。 晚餐是丛宗庭亲自下厨,四菜一汤。戚不照一人顶八个人心眼,平时摆张高岭之花的面孔对谁都懒懒的,和丛宗庭正式见面却十足懂分寸。 在厨房打下手,餐桌上夸奖都恰当,笑意不多不少,亲近不失端方。 丛宗庭早相中他这位天生丽质的儿媳,自然怎么看都好。丛安河倒觉新鲜,餐桌下膝盖贴上他的,感慨他演技出众。 戚不照顷刻便贴回来,空出手在餐桌下揉他膝骨。背地里黏黏糊糊,面上还能优雅周到。 饭后碗筷都塞洗碗机,丛宗庭坚持不要二人帮衬。丛安河朝戚不照摆摆手,戚不照自发牵上去,幼师带学前班一样,一前一后往阳台去。 拉上帘门,夜里没有太阳,余珂面庞被花团簇着,明艳生动。 “你们眼睛很像。”戚不照同他一起蹲下。 丛安河指腹抚过相框:“我爸也这么说。” “阿姨好。”戚不照郑重道。 两人并排蹲在一起,阳台空间不大,肩膀贴着肩膀。 厨房里是父亲,身旁有年轻的爱人,而母亲无处不在,丛安河不是孤雏,从来有枝可栖:“妈,我现在一切都好。这次没骗你。这是戚不照,之前跟你提过,今天正式带他探望你。” 戚不照:“什么时候提过我?” “不告诉你。”丛安河说。 戚不照扯住他衣角。 丛安河只当作没看见。他看着相框,突然笑起来:“现在想想,其实我运气一直不错。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大概是你在保佑我。” 佛教讲人生八苦,基督教信人生来有罪。 他幼年失去母亲,有丛宗庭一手养大,教他行事做人。成年后活得荒唐,屡屡边缘徘徊,有戚不照迎难伸出一只手。 初冬的季节,丛安河双脚发冷,眼睛却是热的。 他对余珂说:“妈,我找到一个人。我想和他组建家庭,夏天吹空调吃冰镇西瓜,冬天开暖气窝进沙发看电影,开春和朋友一起野餐,入秋就去南三环捡银杏,我们会有一个家,可能有摩擦,但好好沟通能解决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难题。你为防万一提前准备的遗书里写过,爱能打碎自我,把自己一片片给出去,再用别人一片片拼回来,以前我不懂,现在有点明白。他笑起来很漂亮,我每天早上都想能看到。我想给他爱,想让他爱我,我想为他好好活下去。” 丛安河垫着手背下巴,蹲着,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问:“妈,我想我变成这样的大人,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戚不照沉默太久,几乎只有缓而轻盈的呼吸。丛安河觉得奇怪,于是偏头看他。 从夏至冬,他头发变长了一些。二十四岁,创业初期,逐渐成熟的青年人,有些东西慢慢从他身上消退,有些东西慢慢爬上来。 丛安河没见过他流泪,这是第一次。 眼眶红红的,像花瓣被打湿。什么剔透莹润地覆上他双目,是冬日结冰的水面。 丛安河愣了愣,去捏他的鼻子:“宝宝,哭鼻子了。” 戚不照声音闷闷:“我没有。” 真的吗。 丛安河看着他,说:“我爱你。” 啪嗒。 眼泪温热,落在丛安河指尖,顺势滑落到虎口。 丛安河笑:“你看,又骗人。” 戚不照歪头,把脸埋进丛安河颈窝。米色毛衣柔软,喉结在滚,他落泪时美丽得安静,丛安河心脏化成一滩什么,抬手抱住他的脑袋。 两人就这样挤在一处,像小孩子取暖。 “这算求婚么?” 丛安河依旧无情:“不算。” 戚不照在他颈窝狠狠蹭了蹭:“你怎么这样。叔叔在外面,我会告状。” 丛安河处变不惊:“我爱你。” 或许真有爱情魔咒,戚不照顿住。他很快埋着脸,展臂将丛安河搂紧,回:“我爱你。” “我知道。” 戚不照复读机:“我爱你。” 丛安河问他:“要听我讲多少遍?” “再多说一点。” “好。我爱你。”丛安河垂下头,同他贴贴脸,“想听记得告诉我,我说给你听。” 丛宗庭削了苹果,敲门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余珂聊天。 离开阳台前,戚不照说:“阿姨,我下次再来看你。” 丛安河:“我妈不喜欢听人家叫她阿姨。” 戚不照躬身,轻声叫她:“妈妈,下次见。”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早晨去高铁站,买了到乔秋老家的车票,去趟乔秋的墓园。 戚不照喜欢吃红烧鳜鱼,下的馆子还是几月前那家。店主看丛安河眼熟,结账时问他是不是来过。 丛安河说是。回头客,店主哈哈一笑,塞给他一张店铺名片:“想吃随时联系。” 收起名片,丛安河转过身,碰巧见戚不照站水池边,低眉垂目揉开洗手液。 店主见他发愣,问怎么了。丛安河回神,笑了笑,道没什么,在看大猫洗手。 冬季天冷,多有老年人熬不住。 两人进墓园,遇到三队人马今天下葬。 丛安河照例带了捧白色栀子,戚不照已经不用坐轮椅,但仍旧在楼梯下等着。 乔颂昨晚来过,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人来过,墓碑清理干净,工整码着不同种的花束。 丛安河俯身把花搁下,在摆台边放上一本精装书。 《黄昏》,巴勃罗聂鲁达著。 丛安河注视它,目光如此平和。 “晚安,乔秋。” 两人到家时八点多。早熟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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