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现场,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大学生一动不动,高高地展开双臂,像飞不起的鸟,投降的士兵,落难的猿猴。 杀手终于吃完一盆巨型薯条。他舔舔手指,在夹克上擦了擦,腔调极其干涩生硬,但态度真诚。 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帮你,孩子。他问。 手臂猛地落下。 大学生垂下脑袋,仿佛这辈子没法再发出那种叫喊。 他抹了把眼泪,声音沙哑。 “Give me a shot, please.” 酒保耸耸肩表示收到,她抽完一根烟,给他调下一杯酒。 身后一声枪响。 血包做得夸张又逼真,以至于大学生面朝地倒下露出开花的后背时台下一片惊叫。 不知道哪位晕血的alpha情绪激动到即将进入易感期,在座的多是beta,现场一开始没有混乱。 丛安河和席间几个alpha被影响,都烦躁皱眉,犬齿漫开撕咬欲,腺体连着后脑开始刺痛。 戏已经落幕。 他低骂一句,快步推戚不照出门。 离开剧场后重见光明,摄影跟在后面跑出来,戚不照没回头看,一只手捂着后颈,垂着眼,所以看不清神色。 丛安河问他怎么了。 他放下手,手背上青筋毕现,手腕微颤,像在忍痛,也像是亢奋,抬眼时却恰到好处露出几分脆弱。omega对易感期前期的征兆并不敏感,丛安河理所当然联想到台上那管黑洞洞的道具枪口。 “是不是因为那些血浆?抱歉,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戚不照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的,又忍住。 “没关系,小安哥。”他宽宏大量:“这不是能预料的,你不用自责。” 我看谁这么不要脸 第1章 你脑子没病吧 沿廊广播播报几号剧场有alpha突发易感期,两人出门没多久,就见保安收到消息迎面赶过来维持秩序。 两人一路逃到剧院大门。天气预报向来不准,沿海城市多的是局部阵雨。进出不过一小时,天阴下去,空气里毫无预兆浮起层黏腻潮气。 “又要下雨。” 丛安河伸出手掌,摊平又握紧,到头掌心空空。 戚不照手腕上向来空空,拧着脑袋,去看丛安河的腕表。时间从不留人,他提醒他该去排练了。 阴雨天更适合窝在房间里,窗帘一拉,放部电影,再不济便睡一天。丛安河从前谋划生活版图,以为教师行业能做到退休,工作累,磨嗓子也练脾气,胜在稳定,车不是必需品,但房子要买,一个人住八九十平就足够,按月还房贷,寒暑假旅游最好能养只猫。 嗯,不错。他苦中作乐地想,年近三十,一项都没达成。 戏大于天,敬业爱岗,一切为艺术。他身体不想动,被一块将临的雨幕困住,只能边洗脑边强逼自己伸个懒腰。 自动贩卖机除了饮料还卖折叠伞,丛安河去时机器里只剩最后一把,伞面不宽,是一种很艳很劣质的红。 伞买回来时外面已经开始下小雨,伞骨撑开的过程干涩,撑开时胀开一声闷响。 他举起伞,突然想起陈与然呲他那两句酸话,随口问:“我们排练很没劲的,你跟我过去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是你安排的约会计划么,这时候想起来问我了。”有点委屈。 丛安河笑:“客气一下。” 轮椅驶进雨里,戚不照伸手去抓雨:“不无聊。我很好伺候,就想看这个。” 几个小时前丛安河讲过同样的话,讲不清出于什么心理,他提醒:“具体的排练细节不能拍,剪辑之后,我们两个的播出时长大概全场最短。” 戚不照掌心落满微凉的雨,回头冲他笑,不知道话里真占几分,假又占几分。 “求之不得。” 整个下午的工作安排确实枯燥乏味,台上精彩的一百多分钟,是台下数百倍的反复。 厅里前置方形小舞台,台前是几排座位,位置不错,排得也松散。 排练的间隙,丛安河偶尔会走神。有意无意扫过观众席,会看见戚不照静静坐在一排中间。前后场戏未必连贯,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懒语少动,丛安河笑他在看,哭也在看,怒骂后又读情诗,分明很像精神病,他却专注到成为一株观赏性植物,不会自发调转,背对海岸去望飞起的鸟。 有几个瞬间,丛安河觉得恍惚,仿佛时空错乱,他站回镁光灯前的舞台。 台下是观众和摄像机,头顶是炙热的照明灯,跑动时地板咚咚响,对手戏演员千人千面,自己有时候站在舞台边缘,有时候又站在舞台中央。 谢幕时灯光大开,他会习惯性盯着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弯下腰,鞠躬说谢谢。 丛安河忍不住猜起来,他出演的共一百五十场话剧里,戚不照有几次坐在那个位置。 排练结束,丛安河匆匆换完衣服,想找戚不照一起吃晚饭,他人却没在厅里。问了同事,说看见人和摄像一起出去了。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现在是晚上七点多,月亮从东边爬上来。 大门外,摄像在收机器,戚不照一手压着前檐,一手扣着帽尾,把帽子戴上。 车已经来了,一前一后停着两辆。 丛安河过去问了情况,戚不照向他道歉,解释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他态度实在太诚恳,反让丛安河有些愧疚。 “下次,”戚不照仰起头,朝他伸手:“下次我请你,好不好?” 丛安河莫名其妙和戚不照搭了个手,像在结束一场双边会晤。 或许被气氛影响,他也变得有些失落:“好吧。” 戚不照重复:“下次我请你。” 丛安河突然笑了,明明没有雨,胸腔却在奇妙共震,他蹲下,认真道:“好,我知道了。” 前一辆是节目组的车,戚不照上了后一辆私家车。 很快两拨人都走了,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时间还早,料想另外两组人不会这么早回别墅,丛安河计划就近找家店面,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走出两步发现手机忘在化妆间,他回去拿了一趟,再出门时被人从右前方奇袭,勒住脖子差点喘不上气。 “你怎么在这儿。”丛安河甩开手臂。 原苓蚂蚱一样蹿到另一边:“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丛安河:“哦。” 原苓无语:“你不拦一下?” “不拦。” 原苓草了一声,抽了口电子烟,荔枝味:“大哥,我大老远坐高铁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 得了吧。丛安河把手插进口袋,反问:“来看我还是来看乔煊?” 原苓恶人先告状,摆摆手:“小心眼吧你,顺路的事儿。” “我小心眼儿?”丛安河觉得好笑,没跟他计较,抬手挥散甜腻的烟味:“你来偷看他的事儿他本人知道吗?” “偷看偷看,”原苓重申:“让他知道了还算什么偷看。” 丛安河懒得搭理他,问:“一起吃顿饭?” 原苓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走出两步又摸摸嘴角:“我嘴边新打的洞有点发炎,海鲜鱼虾这种高级货就算了。” “出息,想要也没有。”丛安河笑笑,两人走出一段,他又问:“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原苓不和他装傻,闷头吸了口烟,吐出来,摸摸一侧的唇钉:“到他找到对象吧,等到那天我就不来看他了,不道德。” 他拿腔作调地唱:“莫笑我是痴情种” 原苓和乔煊的官司复杂,时间跨度长达近十年,丛安河是局外人,不完全了解。 两人谈恋爱那段时间他只见过乔煊两次,第一次是无意撞破两人在酒店房间咬脖子,第二次他就摇身变成原苓的姘头。 后一段经历太特殊,以至于丛安河到现在还记得很多年前的那个暑假。。 电影院重映《海上钢琴师》,全剧终时场内灯光亮起,原苓如猛虎出山按住他,精神病发作一样强吻他的侧脸。他吓得差点儿从椅子蹿到天上,却被原苓一双手死死按住。 人在笑,手抖得像筛糠。是一种无声的恳求。 乔煊当时就站在门口。 丛安河是在乔煊出国三天后才知道这回事儿,原苓全身上下嘴最硬,他撬不开,只能吃个闷亏,有火也发不出。 “你有自虐倾向。”丛安河下定论。 原苓笑了两声:“这都被你发现了。” “说清楚不好么,”丛安河问:“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 原苓又吸烟,这一口太猛,呛得直咳嗽:“我不想说,你就当我是傻逼吧。” “不聪明倒是真的。” “你聪明,你最聪明。”原苓闹脾气:“你聪明你刚刚抓着美女的手笑得像个傻子。” 丛安河干咳一声:“你都看见了?” “何止,依依惜别的全过程我也看见了。”原苓冷笑:“我记得她,上次住院她来送过粥,对不对?就知道你不对劲!” “” 夜间亮起霓虹灯牌。丛安河侧过头,指一家韩国餐馆:“吃这家怎么样?我请客。” 原苓很瘦,饭量却很大,食速也快,上学那会儿早上六点五十在食堂买五个大包子外加两瓶红枣酸奶,能赶在七点早自习前全部解决。非常震撼。 他演出刚结束,半点儿不客气,光炒年糕就点了三份。 丛安河兴致缺缺,吃两口牛肉薄饼就撂了筷子,撑着下巴朝外面看。 餐馆靠街,落地的玻璃窗外车来车往,两束橙黄的尾灯照清楚地上的扬尘。 原苓吃饱也喝足,摊在椅子上吹了声口哨:“聪明哥们,你琢磨什么呢?” 丛安河在想原苓第一次和乔煊咬脖子。 乔煊是非常斯文的alpha,把原苓挤在墙角,叼住人后颈时眼神却很凶,原苓就躲在他怀里一直抖,像只刚破壳的鹌鹑。 丛安河问他:“omega被标记到底什么感觉?” 原苓不假思索:“爽啊。” “” “干嘛这种眼神看我。”原苓哼哼:“我说的是实话,皮肤要被咬破,刚开始肯定会疼,但过了那阵儿就很舒服。你不懂。” 丛安河确实不懂。 他摸了摸后颈,有些出神,那片玩笑一样的咬痕淡到只剩浅浅的一小圈凹痕,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戚不照。 他无声地念这个名字。短短几秒,好像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不知道那根弦没搭对,一个非常奇诡的念头划过脑海,丛安河望着窗外,反应过来前已经把问题问出口。 “你觉得omega有可能标记alpha吗?我的意思是,做这样一种假设。” 死一样的沉默。 原苓一只胳膊环在椅背上,表情非常扭曲。 好半天,他伸出两根手指,试探道:“你看着我的手,这是几?” “” “你脑子没病吧?”原苓神情关切。 丛安河无语,拍掉他两根瘦得像凤爪还迎风招展的手指头。 “你当我没问过。” 第1章 一张合影 丛安河在度假村的前一站路下了地铁,沿路看街景走回的别墅。进门时已经快十点,戚不照没有回来。 这次约会的组合有变动,黎宵和莉莉娅去了唱片博物馆,在门口卖场淘了不少张黑胶。别墅里没有唱片机,黎宵当场下单买了一个,价格高得发指,出手相当阔绰。 霍流馨和高珏去做了陶艺,丛安河几乎和他们一前一后回来。沿路两人争先抢后介绍自己的创作灵感,丛安河听得啧啧称奇。 整天的行程耗神耗力,几人无力再安排晚间活动,碰完面,就互道晚安上楼回卧室。 似乎开始适应戚不照难以捉摸的行踪,直到客厅熄灯也没人多问一句。 次日是礼拜天,公休日,大多数人不用上班,只有丛安河照常出门。 昨天剧组抽出了半天时间录节目,今天的安排难免变得紧巴。等到苍培拍板收工,丛安河的短袖已经几近汗湿。 他在公用浴室洗了澡,擦干身子才反应过来没带换洗衣物,索性拆了一件多余的文化衫套上。 下班太累,本想打车回去,看了眼距离和微信钱包,他还是上了地铁。 到别墅已经很晚,客厅没人,影音室的门没关紧,浅白的光从窄窄的缝隙里透出来。几个人正聚在一起电影,商业片儿,特效音震耳。 餐桌上是给他留的晚饭,他身心俱疲,只觉得困意凶猛,筷子边都没摸着,往沙发上一歪就睡过去。 再醒过来客厅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不确定睡了多久,他看了眼手机,竟然只有十多分钟。再闭上眼却睡不着了,他暗骂自己毛病,却也只能按按眼睛坐起身。 书房的灯不知什么时候亮起来。门没关,他走进去,有人在敲电脑键盘。 Y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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