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其实我很清楚,把江岫丢在这儿肯定会出问题的。 但我依然这样做了,因为我那不光彩的嫉妒心。 那一刻,我举起拳头,真正想打的,不是那个男孩儿,而是我自己。 宋海用皮带抽了我一顿。 我跪在地板上,咬着牙听皮带落在皮肉上的闷响。 后来他打累了,把皮带扔在我面前,语气间丝毫不掩盖厌恶。 「宋一川,你跟你妈一样,都是疯子。」 我只听到了一半,就疼得昏了过去。 再醒来是一天后。宋氏集团总裁家暴亲生儿子这件事当然不能被报道出去,于是我没进医院,而是由家庭医生和保姆照料。 我趴在床上,哪怕是细微的一点动作,都能牵动背上的伤口。 连续两天,除了保姆和医生,没见到一个人。 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也没什么人在意我。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场失败婚姻的产物。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缀在黑蓝的天空,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撒下一层朦胧的纱。 但片刻后,就被云层遮住了。 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门把手拧动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来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我旁边。 这个点,不会是保姆,更不可能是宋海和江若姝。 我艰难别过头,看见江岫委委屈屈立在床边,脸上淌满了泪水。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我知道宋叔叔打你,怎么,这么严重......」 他抽噎着,说得断断续续,手慌乱地舞动着,似乎想要摸一摸,又踌躇不敢。 我背上的伤肯定很吓人,都把这傻子吓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挨打的是他。 我无奈道:「本来不疼,但你一哭,就开始疼了。」 他惊得立刻止住哭。 我看他深信不疑的模样,鬼使神差地说:「但你要是笑一笑,或许就不疼了。」 他脸上的泪还没干,又忙不迭开始笑,只不过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心想:真丑。 视线下移,瞥见他光裸的脚,脚趾蜷缩着,有些冻红了。 「你怎么连鞋都不穿?」 江岫胡乱抹了一把泪,小声道:「穿鞋......有声音,我偷偷来找阿川,宋叔叔不让我来。」 傻子好像也没那么傻。 他坐在床沿边,轻轻往我背上呼气。 温热的气息抚在伤口上,引得皮肉、血液都发麻。 我身体僵直,「你干吗?」 江岫神情认真,「吹一吹,就不疼了,我受伤的时候,妈妈就帮我『呼呼』。」 我静默片刻,头一次正正经经喊了他。 「哥。」 「你难道不记恨我吗?」 我哥探过头来,哭过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汽,圆润又明亮。 傻不拉几地说:「不啊。」 我顿了顿,补充道:「那天我把你丢在那儿,害你进了医院。」 「不是的,那是因为我,太笨,我知道,我这里......」我哥突然羞赧起来,说了一半停下来,不太好意思地指指自己的头。 动作和语言同时进行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这里,有问题。很多人,都觉得我笨,我也老是......添麻烦。」 不是的。我看着他,想道:那天我是故意的。 在决定带你出去前,我不止一次地期望,要是你消失就好了。 我天真的哥哥,永远觉得人性真诚、世界美好。就算我扔掉了他最喜欢的娃娃,似乎只要同他说句话,他就能抹抹泪,露着笑,满心满意地贴过来。 于是我说:「不是的,哥不笨的。」 他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笑得眼睛弯弯,像方才被云层遮住的月牙。 「真的吗?」 我点点头。 他又装成大人似的,凑过来,慎重其事道:「那哥哥以后保护阿川。」 我问:「是只保护我一个人么?」 他显然想不清我在这句话上的执拗所在,稀里糊涂便在我的注视下点了头。 「那哥要保证。」 我哥想了会儿,伸出小指,「和阿川,拉钩,谁骗人,是小狗!」 我同样伸出手指,幼稚地勾了上去。 早几年时,我曾养过一只鸟。 父母永远在无休无止地争吵,因此我经常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捂着耳朵趴在窗台。 这只鸟就是那时误打误撞飞落至我窗前的。 我随手喂了点面包,它就常来了。 时间久了胆子愈发大起来,敢落在我的手上,舒展开小小的翅膀,露出细软的绒毛。 于是我站在窗前时,多了几分期待。可后来,它连续好几天没来。 保姆说,兴许是飞到别人家吃面包去了吧。 我沉默,没再等候在窗前,推开房门,只见满地狼藉。 宋海不见踪迹,只剩我妈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拿玻璃碎片机械地在胳膊上划下一道又一道口子。 我吓了一跳,试探喊了声「妈妈」。 我妈却突然拉住我,尖叫出声。 「一川啊,看中的东西就要拴在手里,不要让他跑啦!哈哈......不要让他跑啦!」 我恍然大悟,等那只鸟儿再度来到我窗前时,将面包碎撒在了窗内。 在它一蹦一跳探进来的那刻,我关上了窗。 可下午,小鸟就死了。 它不停地撞窗户,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响,活生生将自己撞死了。 我捧着它小小的、尚有余温的尸体,想:妈妈,你错了。 在看见我哥同林行关系亲密时,我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冷静下来。 我不再重复自己的愚蠢,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果然,他在外面跌跌撞撞闯荡一番,最后噙着泪,还是回到我身边,任我舔舐伤口。 只有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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