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让阿水随我们去北疆吧。” 苏玉音微微一笑,“好。” 阮梓义从偏厅出来的时候,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脚步虚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水在院子里干活,她只知道阮梓义进了偏厅,却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见阮梓义出来,便立即迎了上去。 “阮大哥……”阿水见他苍白着一张脸,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阮梓义收起神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就是天气有些冷,有些心寒。” 筹措军费之时,他便将积蓄都捐了出去,也不知道查处完方家之后,自己的银子能不能拿回来……但如今能确定的是,涨月钱已经不可能了。 阿水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夫人不同意我去北疆呢?没关系的,我本来也没想着一定要去……” 阮梓义忙道:“不是不是,夫人已经答应让你去北疆了,夫人还说,让我找机会去见你的养父母。” 阿水一听,眼里登时发出了光,“当真!?” 阮梓义唇角牵了牵,“当真。” 阿水高兴得又蹦又跳,她下意识拉起阮梓义的手,“谢谢阮大哥!谢谢夫人!” 阮梓义冰凉的手,被她柔软的手指拉住,心中“咯噔”一声,好像就没有那么心疼银子了。 偏厅之中,苏玉音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却笑而不语,只静静饮茶。 明珠道:“小姐,您昨晚不是已经打算好了,要带阿水去北疆么?方才阮先生求情之时,您为何不告诉他呢?” 明珠知道,自家小姐不会为了节省那一点月钱而骗人,这般逼着阮梓义取舍,一定有她的理由。 苏玉音手中端着热茶,茶汤的热气隐约绕在鼻尖上,一片悠然。 她徐徐开口:“因为……只有下了血本得来的,才会珍而重之。” 第188章 坤宁宫 这条路,走得一败涂地。 苏玉音这两日这两日都没有出门。 如今北疆战事焦灼,苏玉音觉得自己虽然帮不上太多忙,但既然要随顾青昀北上,也尽量不要添麻烦的好,所以一应准备非常齐全,事无巨细她都会亲自过目。 明日便要启程去北疆,没想到今日下午,钱蔚儿竟然来了。 卧房里,狻猊香炉静静吐着芬芳,这香气混合着茶汤的味道,平添了几分香暖。 苏玉音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美目含笑,道:“你不是在打理京城的新铺子么?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钱蔚儿坐在她对面,手中抱着一个做工精良的金丝莲花手炉,答道:“京城的铺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听说你要去北疆了,所以便过来看看。” 苏玉音笑着调侃,“你和林凇然如今不是形影不离么?怎么没见他一起来?” 钱蔚儿愣了一瞬,面上热了几分,道:“他……他自有生意要忙,怎么可能日日陪着我。” 苏玉音听罢,打量她一眼。 钱蔚儿以前最爱穿艳丽的裙衫,乌发云鬓间,总是插满金簪步摇,恨不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她今日却着了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裹了件雪白的狐裘,露出了俏丽的巴掌小脸,单螺髻上只插了一根素雅的玉簪。 苏玉音了解钱蔚儿,她心情好时,便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有心情不好时,才懒得挽发梳妆。 苏玉音犹疑了片刻,问道:“你莫不是心里有事?” 钱蔚儿神色微顿,随即垂下眼睑,道:“是我爹那边……” 钱蔚儿离家已经快两个月了,刚开始不怎么想家,但最近以来,却时而想得厉害。 苏玉音有些疑惑,道:“钱老爷怎么了?他不是已经知道你来京城了么?” “是啊。”一提起钱老爷,钱蔚儿的神情更为复杂,道:“我爹之前得知我来了京城,还生了一阵子闷气,这段日子倒是不气了,还一反常态着人送了不少东西来,嘱咐我不必急着回去……不知怎的,我总有些不安。” 苏玉音也觉得有些奇怪,继续问:“你爹为何又改变主意了?他是不是希望你在京城闯出一片天?” 钱蔚儿摇头,“我也不知……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我见到我爹被坏人害了,生意倒了,又生病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江南,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钱蔚儿说着,眼神也黯了几分。 这番话倒是叫苏玉音想起了自己远在江南的祖父和祖母,但祖父祖母身边好歹还有苏文扬和苏玉娇,如今文博也要回去,府中也不会冷清了。 但是钱家人丁单薄,钱夫人过世得早,只有钱蔚儿这么一个独女,若是她不在,钱老爷应该是有些孤单的。 而钱蔚儿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也让她看得不是滋味。 苏玉音安慰道:“放心,你钱家乃江南富户,商场如战场,你爹在商行叱咤风云多年,怎么会轻易出事?梦里都是反的。” 听了这话,钱蔚儿面色稍霁,便道:“但愿如此吧。” 苏玉音继续道:“你若是真想钱老爷了,回去看看不就是了?”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但如今京城的铺子还没开张,怎么也得忙过这一阵再说了……”钱蔚儿继续道:“若是京城的生意能有些起色,我爹听了也会高兴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钱蔚儿便离开了尚书府。 翠珍一面为苏玉音剥着蜜桔,一面好奇地问:“小姐,钱小姐和林公子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苏玉音道:“林凇然看着洒脱随性,其实缺乏自信,钱蔚儿对他无条件的喜欢,恰好是他所需要的……以前的他看不透,如今后知后觉,也一定会加倍对钱蔚儿好的……至于婚事,对爱侣而言,是锦上添花;若本是怨侣,就是婚事再风光体面,也不过枉然。” - 坤宁宫中,不似从前那般灯火通明,只留了一盏极其微弱的灯,眼看着就要灭了。 孙嬷嬷快步走了,续上了灯油,又小心翼翼地拨了拨灯芯,这才将火光稳住。 她立在灯架旁,侧目看去,只见皇后坐在窗前,眼睛盯着外面枯败的杏树,一言不发。 孙嬷嬷走到皇后身边,低声道:“娘娘,您已经坐了一日了,滴米不进,若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皇后声音波澜不惊:“事到如今,我的身子好与不好,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可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皇后闭了闭眼,直到心境平缓了些许,才徐徐睁开,“湛儿可找到了?” 一提起二皇子,孙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二殿下如今被贬为庶人,心灰意冷之际,终日流连烟花之地,买醉避世……但陛下到底没有赶尽杀绝,为他留了不少东西,也足够二皇子安稳一生了……” 孙嬷嬷说着,心中一阵唏嘘。 皇后呆滞的目光顿了顿,道:“安稳?在皇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无法安稳,做个市井小民,居然能得了一份安稳么?” 这些年来,她贵为大金皇后,方家嫡女,却日日如履薄冰,心惊胆战,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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