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在父亲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从今往后,侯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父亲见他伶俐,收他为义子,倾尽心血地教养他。 将他养成文武双全的侯门贵公子。 唯一的愿望是,他能入赘侯府,做我和娘的依靠。 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嫁给顾朝。 从及笄开始,就数着日子,守着他从寂寂无名,一步步位极人臣。 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求娶,而是彻底的厌弃。 父亲去世之后,娘怕侯府没有依仗。 便趁着家宴,给顾朝下了药。 那晚他身子滚烫,一边吻我,一边唤着我的名字。 我悸动不已,回应着他。 突然,门开了。 盛姝锦站在门口。 她满脸泪痕,纤弱的肩膀不停地抽动,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姝锦,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朝强忍着药效解释。 他眼里的慌乱,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盛姝锦脸上浮现出决绝的神色:“顾郎,不能嫁你不如去死,今天之后,世上再没有盛姝锦。” 她哭着跑走。 顾朝扼住我的脖子,俊美的脸有些扭曲:“她若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第2章 第2章 说完狠狠地将我摔在榻上,起身追了出去。 我木然地躺着,眼泪像珠串似地滑落,濡湿了枕头。 那一刻才明白,原来十四年相伴,都是我一厢情愿。 娘赶来时,见屋里只有我一个人,着急道:“卿卿,你怎么不留住朝儿呢?” 我扯出一个苦笑:“怎么留?娘筹谋了这么多,又是灌酒又是下药,可曾留得住他?” 娘恨恨地说:“都怨你祖母,非要把娘家的侄孙女养在侯府,勾了朝儿的心。那盛姝锦不过是小小县令之女,哪里比得上你侯门贵女的身份?朝儿怎么就被她迷了眼!” 娘越说越激动。 最后哀戚戚地哭了起来:“你父亲死了,朝儿又不要咱们母女,侯府以后彻底没指望了.....大房二房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可怎么活啊?” 是啊,侯府怎么办呢? 娘不是贪图首辅的权势,只是这世道不容女子当家。 平头百姓家倘若没有男子撑着,都逃不脱被强占良田的命运。 勋贵之家倘若没有男子继承家业,被瓜分盘剥也是早晚的事。 父亲英明一世,却没有嫡子。 二叔忠实敦厚,也只得了一个嫡女。 所以侯府的希望,都在养子顾朝身上。 父亲集全族之力给顾朝铺路,让他从一介白身登阁拜相。 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顾朝能够迎娶我,撑起侯府。 可父亲什么都算到了,却没算到,顾朝只想娶他心爱的盛姑娘。 我压下喉头翻涌的苦涩,哽咽着开口:“娘,大恩如大仇,咱们如果挟恩图报过了头,难保不会反噬侯府。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吧。” 话音一落,心口钝钝地疼。 顾朝的眉眼,喜恶,都已经刻进了我心里。 如今猛地要剜除,痛意噬骨。 娘不甘道:“卿卿,娘看的出来,你很喜欢朝儿,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娶那盛家女吗?” “可是,他心里没我。” 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榻上。 承认顾朝爱别人,比想象中难。 我抹了把眼泪,目光坚定了起来:“娘放心,我会再给侯府找一个靠山,比他更牢靠的靠山。” 娘半信半疑:“谁还能比当朝首辅更牢靠?” “娘忘了吗?陛下还有一个儿子未曾娶妻。” “你说的是,那个痴傻的兖王?” 我点头。 娘脸色惨白:“他虽是天潢贵胄,可是先天不足,传闻说他十岁才学会说话,十八岁连路都走不稳,我的卿卿这样好的品貌,怎能配个傻子......” 我握住她的手:“娘,兖王虽然身有不足,但往好处想,他有陛下的宠爱啊,你见过哪个皇子未加冠就封王的?夫妻恩爱这样的美事,女儿已经不奢望了,只想让您,让二叔一家安乐顺遂。” 娘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泪唰唰地落下,比父亲走的那天,哭得还凶。 好不容易安抚好娘,送她回主院。 顾朝回来了,怀里还抱着盛姝锦。 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一起。 顾朝阴沉着脸看着我:“你现在满意了?因为你,姝锦伤心跳湖,差点溺死知道吗?” 我疑惑道:“是我让她跳的吗?” “顾卿,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一条人命差点没了,你就一丝愧疚都没有吗?” 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像一根针,扎在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顷刻间鲜血淋漓。 盛姝锦柔柔弱弱地开口:“阿朝,别怪卿卿了,她是太想嫁你,才给你下了催情药,走了歪路,今天我也有错,不该冲动......” 看似认错的话,却钉死了药是我下的。 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我。 顾朝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善。 盛姝锦说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顾朝替她顺气,心疼地说:“别为不相干的人费神,我带你回去休息。” 不相干的人? 小时候,他被嘲笑是侯府养子,我为他出头打架。 他去上书塾,我怕下人不尽心,亲手给他做护膝,十个指头都扎满了血窟窿。 他入朝为官,半夜伏案批公文,我便为他研磨添炭。 不管他从衙署回家有多晚,都守着一盏烛火等他,未有一日间断。 ...... 就算是一块冰,用心捂了十四年,也该化了吧? 却没想到,只换来他一句“不相干”。 短短几个字,咀嚼起来,让人舌尖苦,喉头也苦。 顾朝抱着盛姝锦离开,留下一句:“从今日起,姝锦住同晖院。” 同晖院是顾朝的住处,连我都不能轻易踏足。 如今却让盛姝锦直接住了进去。 他对心爱的姑娘,还真是大方。 我按下心口的悸痛。 在顾朝看不见的地方,盛姝锦探出头,对我比口型:“我,赢,了。” 她的脸上没有了方才的柔弱,只剩下得意。 第3章 第3章 那日之后我大病了一场。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侍女兰云。 从她口中我得知,顾朝在我病的时候,一次都没来过。 他忙着照看盛姝锦。 失望吗?有一点。 与顾朝相伴这么多年,我早已把爱他刻入骨髓,但他心中最要紧的人却不是我。 既然如此,就尽早了断吧。 我写了拜帖,让兰云送到宫里去。 是时候去求太后,赐婚我跟兖王了。 父亲从前在战场上救过先帝,太后允诺过会满足侯府一个恩典。 倘若我求太后赐婚我与顾朝,她会同意。 可比起留住一个心在别人身上的男人,我宁愿嫁给一个傻子。 兰云刚走,盛姝锦来了。 她面色红润,身形丰腴了一圈。 发髻上戴的,是我在碧翠阁定的新头面,身上穿的,是我在锦绣庄选的蜀锦。 顾朝真是疼她入骨。 连我的东西,都迫不及待要匀给她。 盛姝锦径直走到榻边坐下,看了眼食盒里的果子。 轻笑道:“卿卿怎么吃得这么素?有病就要多补补。前日,阿朝怜我身子弱,还让小厨房给我炖了狗肉吃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盛姝锦陶醉地回味:“狗肉真好吃啊,早知道卿卿这么憔悴,也该给你送一碗补补,那狗叫什么来着,蜚蜚?” 我浑身发颤:“你把蜚蜚.....吃了?” 蜚蜚是及笄那年,顾朝从西域带回来,送给我的小狗。 我一口羊奶一口羊奶把它喂大。 从只有手掌大小养到如今齐膝高。 对我来说,蜚蜚不是狗,更像是家人。 它那么乖,那么无辜,又有什么错?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连我最后的念想都要夺走? 怒气直冲头顶,我一巴掌扇在盛姝锦脸上。 这一幕刚好被顾朝看见。 他一脚踹向我:“你发什么疯?” 我摔在步踏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忍着痛问:“顾朝,你为什么要害蜚蜚,你厌恶我到连一只狗都容不下的地步吗?” 顾朝蹙眉:“是它先咬了姝锦,会伤人的畜生,就算留着,以后也会伤你。” 蜚蜚生性胆小,听见打更声都会躲到床榻下面去。 说它会咬人,我不信。 盛姝锦眼中闪过一丝心虚,突然朝着我跪下:“卿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被你的狗咬到,我也不该自作主张来探病......你说得对,像我这样出身微贱的人,弄脏了你的屋子,不配待在侯府,我这就回乡下去。” 顾朝冷哼一声,拦住她:“姝锦,不必跟她道歉。” 又转而对我说:“顾卿,姝锦一番好意来看你,你不但不领情,还羞辱她,是不是在你眼里,没权没势的人都是贱民,不配活着?” 怪不得顾朝心里的天平越来越倾向盛姝锦,大概觉得,他们是同病相怜的知己吧。 心里绵密的痛意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撑着步踏爬起来。 趔趄着走到顾朝面前 “如果我真是你说的那种人,那你,是怎么来的侯府?” 他冷笑:“你想说什么?想提醒我你有多冷血,姝锦有多善良吗?当年要不是姝锦带我回侯府,我早就是路边一堆白骨了,毕竟金贵的侯府嫡女,可不愿和臭乞丐同坐一辆马车。” 我愣住。 他竟以为是盛姝锦救了他。 刚想开口解释,盛姝锦扯住顾朝的袍角:“阿朝,别说了......不要再惹卿卿生气,太后娘娘知道了,会申斥你的......” 顾朝疑惑道:“太后娘娘?” 盛姝锦嗫喏着唇开口:“刚才,我看见兰云出了府,去宫里送拜帖......” 说完缩起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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