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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犹豫的就选了保护燕时洵。 但在天旋地转的忙乱之中,燕时洵手中结印伤到了邺澧,撞击和惯性带来的伤势也让邺澧没忍住皱了眉。 邺澧并非没有软肋。 ――或者说,在十几年前遇到燕时洵之前,对天地和人间失望的邺澧,已经隐隐触及到了大道的高度,令大道都不得不忌惮于他。 凡是存在于五行八卦之中的生命,无法伤到他。 除了他自己。 而十几年前,邺澧将自己的力量给了另外一个人,帮助他梳理经脉,抵抗身体中入侵的鬼气,顺利活下去。 那缕力量的存在,与邺澧本尊无异。 所以燕时洵对邺澧的撞击,是实打实的落在了他身上,造成了伤势。 也让邺澧本来想要做的事情硬生生卡在了半路,聚集在手下的力量顿时四散而去,无法调动自己本来的力量。 邺澧可以用更加有效但是粗暴的手段,但那样就势必会伤到距离他极近的燕时洵,所以权衡之下,邺澧轻轻感叹一声,放弃了。 他做出的所有选择,都以燕时洵为优先考虑。 燕时洵不知道邺澧在刚刚那一瞬间的百转心思,他只是看着躺在地面上阖眸无声,仿佛一具没有生机神像一般的邺澧,心中立刻慌乱了起来。 他唤了邺澧两声,但对方依旧静静的仰面躺在车祸后散落满地的零件中,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 这让燕时洵心脏沉了沉,在探了邺澧脉搏后才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查看起邺澧的情况。 车祸很严重。 为了嘉宾们的安全考虑,张无病准备的商务车是全金属重型车,这个车型在很多车友口中,甚至有个“装甲车”的外号,就知道它的安全系数有多高。 但与之相对应的,是金属车身外壳所带来的沉重重量。 平日里安全的堡垒,却在翻车后,成了重压的危险。 如果人被车压在下面,那连施救的时间都不会有,就会压成一滩肉泥。 此时车子侧倒在公路上,轮胎还因为惯性空转着,而沉重的车身被砸出了好几个凹坑,不少零件都被车辆自身的重量压碎,洒落在地面上。 乍一看,就和之前突然出现在节目组车队前面,逼停了车子的那场车祸一样。 燕时洵和邺澧两人被从车子里甩了出来,旁边就是车辆的残骸,而身下就是散落的零部件,其中不乏钢管、金属锐角的东西。 这让燕时洵有些担忧,邺澧躺在地面上没有反应,是不是后背被这些东西伤到了。 毕竟他粗略的看了下,邺澧今天穿了一身白,要是受伤的话血迹无法遮掩,而且他也能够闻到。 那能导致邺澧此时状况的,除了玄术之外,燕时洵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邺澧的伤在后背,并且重量压制了伤口血腥气的扩散,所以他才没有闻到。 这样想着,燕时洵立刻半跪在邺澧身边,抬手环住他的肩膀,就要将他从地面上抬起来。 刚一动作,燕时洵就不免诧异的挑了挑眉。 之前都不知道,邺澧看起来身材恰到好处,实际上却这么重,并且入手都是坚实的肌肉。 他不由想到,之前在井公馆的时候,好像这人的肌肉就已经能看出很不错了,没想到实际甚至远超看上去的吗? 燕时洵一边想着,疑惑为什么门派祖师的体术修炼得这么好,一边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修长的手掌细细的沿着邺澧的后背摸下去,查看是否有伤口。 邺澧只是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等他回过神后,就发现自己正被燕时洵抱在怀中,他刚一睁眼就正对生了燕时洵散发着暖意的颈窝,漂亮性感的喉结就与他的薄唇擦过去。 并且,在他的后背上,还有一只手在抚摸着他。 从上到下。 即便是被伤到而失去意识,寻常存在也会在靠近邺澧的一瞬间,就强大的威严力量排斥,严重的甚至当场击杀。 能够近邺澧身的,到目前为止,唯有一个令他重视且信任的燕时洵。 所以邺澧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后背的那只手是谁的。 再结合现在他们的姿势…… 邺澧的眸光暗了暗。 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侧过首微微向前,张开薄唇,轻轻咬住了眼前的喉结。 冰凉的触感和轻微的疼痛让燕时洵一个激灵,差点没忍住重手把怀里的人扔出去。 他“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抬手扶住邺澧的肩膀,将这人和他的距离拉远。 “你干什么呢?”燕时洵的目光惊疑不定:“醒了不说一声,咬我干什么?” 邺澧顺势放开牙齿间的肌肤,没有半点抵抗的随着燕时洵的举动而退后。 “抱歉。” 他的声音沙哑,却面不改色:“头晕,没有坐稳。” 燕时洵接受了这个理由。 毕竟他刚才刚一睁开眼时,也有些眩晕。邺澧的伤比他重,刚醒时又是被自己扶着抱在怀里的,方向感失控也是常理之中。 燕时洵压着邺澧的肩膀,没有让他动作:“别动,我在看你身后有没有受伤。” 邺澧顺势放松了力道,像是体力不支一样,“娇弱”的前倾倒在燕时洵的怀里。 墨色的长发铺了燕时洵一身。 如果此时有旁人看到这一幕,那一定会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一对恩爱夫妻。 燕时洵:“……” 他刚要把邺澧从怀中扶起来,就听邺澧用带着些许虚弱的声音道:“头晕,坐不住。” 燕时洵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不喜欢和人有过近的肢体接触。 但是从现在周围的痕迹和他们刚醒来的姿势来看,不难判断,是邺澧帮他挡下了大部分冲击。 邺澧救了他,不管是否是他主观意愿。 他得领这份情。 但对方只是一个简单又合理的请求,头晕想要靠在自己肩膀上,自己都拒绝……是不是显得有点过分冷漠了。 燕时洵纠结片刻,还是叹了口气,放下手:“算了,你靠着吧。” 在燕时洵看不到的角度,邺澧的眼眸染上笑意:“好。” 说话间,他的吐息落在燕时洵的脖颈上,让燕时洵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躯,连手下的动作都停了一瞬。 而邺澧侧首依靠在燕时洵挺括的肩膀上,抬眸向上,看着燕时洵利落的下颔线。 他从没有以这个角度观察过燕时洵,让他一时有些新奇,看得入迷。 燕时洵则看着地面上近在咫尺的锋利铁片,眸中闪过庆幸。 就差一点,这一块从车身挡板上削下来的铁片,就会插进邺澧的后背……幸好。 在仔细摸索过两遍之后,燕时洵才敢确定,邺澧的后背确实没有受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检查的时候,邺澧的呼吸在他耳边几次都粗重了起来,像是在强制忍耐着什么。 燕时洵没忍住,道:“疼就说出来,伤在哪了就告诉我。” 他当邺澧是在忍耐疼痛。 半晌,邺澧才回了一声:“嗯。” 既然确认了邺澧没有外伤,于是燕时洵就将邺澧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从半跪着的姿势站起身。 只是在他担心邺澧受了撞击的内伤,所以弯下腰伸手想要扶邺澧一把时,却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幽深,视线直直的落在自己的喉结上。 像是顶级的猎食者盯上了猎物,目光在猎物的咽喉梭巡,思考如何一击毙命,让猎物无法反抗。 但不等燕时洵再看清楚,邺澧就眨了下眼眸,重新恢复平静。 两人站起身后,终于看清了周围的全貌。 燕时洵记得很清楚,现在的时间应该才是下午,但四周就已经完全沉入了黑暗。 荒郊野岭,没有人声。 只有狂风从山坳中穿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群鬼躲在山石之后哭泣。 天空中乌云翻滚,阴冷的寒气顺着地面向上蔓延。 在树林之后,一双失去光亮的眼睛,无声的注视着燕时洵两人。 血液从眼睛上方蜿蜒流淌而下,干涸的血迹已经氧化,只偶尔有几滴血液滴在眼球上,可眼球却眨也不眨,像是失去了所有反应。 只有一个念头,在心中越发清晰。 杀了…… 杀了,杀了他………… 燕时洵本来担心着车里众人的情况,毕竟这种凶猛的撞击,就连他和邺澧都受了伤,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但是在查看车辆后,燕时洵的心脏,沉沉的坠入了海底。 没有人。 车里,一个人都没有。 无论是张无病,赵真,井小宝……还是司机,没有一个人影。 车内只有因为翻车而到处散落的杂物,狼藉不堪。 但燕时洵却敏锐的嗅到了一缕血腥气。 他敏捷的跃身而上,从被砸碎了的车窗里跳进车内。 因为车子现在是翻倒的状态,所以燕时洵也只能弓着腰,用很不舒服的姿势,循着那缕血腥气慢慢往前走。 然后燕时洵发现,在几名嘉宾的座位周围,都有点点血迹。 不过因为摇晃得剧烈,所以在受伤时,嘉宾们可能不知道摔在了哪里,所以也无法凭着这个准确判断是谁受伤。 甚至有一处钢条支离,简直像是一柄尖刀,如果运气不好撞在那上面,恐怕就当场送了命。 燕时洵看着那钢条上的血迹,心脏上压着沉甸甸的重量。 他本来想逃出手机给负责人打个电话,但摸遍了口袋也没有发现,估计是车祸发生的时候,手机被甩了出去不知道掉去了哪。 毕竟当时连人都不顾上了,怎么会去在意手机。 燕时洵也只好作罢。 他仰头看了眼车辆的受损情况,直接抬手以失踪人数和车窗破碎的数量当做线索,起卦算了起来。 燕时洵本想问那些失去踪影的嘉宾去了哪里,怎么找,是否受伤。没想到卦象显示的结果,却慢慢让他皱起了眉。 卦象说,燕时洵错了。 嘉宾们没有失踪,他们就在他身边。 燕时洵环顾四周,肯定自己眼睛没瞎。 卦象一般都会给出所求之事的询问结果,再不济也会是一个大致的方向,告诉问卦人往哪个方向去,就能找到答案。 但现在,卦象却告诉他――你所说的原始线索,就是错的。 这让燕时洵有些诧异。 他隔着破碎的车窗,看向留在外面的邺澧:“我的卦象出错了,你帮我算一下?” 邺澧却难得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抿了抿薄唇,道:“我对卜算一道,比不得你。” 燕时洵有些惊讶:“你的门派没有卜算的课业吗?” 邺澧语气平静,说出的却是会令天下修道者震撼的话。 “我直接与天地大道沟通。” 卜算是人间与天地沟通的手段,通过一些惊才绝艳的人物留下的方式,后世的修道者可以借由天才者给出的通道,触摸到那些被大道所钟爱之人所曾看到过的道义。 在那其中,问卦者才能找到他们所寻求的答案。 邺澧并不需要这种手段。 无论生前死后,他都更习惯用更为直接的方式,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没有对燕时洵说谎。 他虽然对卜算有所了解,但那无法比得上专研此道的燕时洵。 “况且,我现在身上有伤。” 邺澧不忘记维持自己受伤的虚弱人设,向燕时洵表明自己的情况:“恶鬼入骨相,对我压制得厉害。时洵你伤到我后,我现在与天地的沟通没那么顺畅。” “等我恢复一下,再来帮你。” 邺澧的神情自然,说出的话不似作假。 ――但到底哪句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想要借着“受伤”被燕时洵继续拥在怀中,倒是邺澧所想要的。 燕时洵没有在意,他只是点点头,就从已经变成一团废铁的车里看了一圈后,准备离开。 但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却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看着他。 燕时洵迈出去的步子收了回来,他面容严肃,蹲下身来地毯式翻找,想要找到刚刚令他起了戒备的东西。 满地都是车辆的碎片,还有不少嘉宾们的个人物品。在这一地杂物中找出令他觉得不对劲的东西,破要耗费些时间。 燕时洵修长的手指拨开在地上团成一团的衣服后,乍然对上一只眼球。 那眼球已经脱离了人体,周围还带着创口不规整的组织血管,但血液早已经停止流动。 只有涣散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燕时洵。 燕时洵心中一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从外套口袋中抽出手帕,将那眼球包住从地面上捡起来,然后神色不变的举着它,朝邺澧示意了一下。 “邺澧,帮我接着。” 因为车子现在是翻倒在地,所以燕时洵出入车内只能从现在朝向上面的车窗走,拿着别的东西,影响他的动作。 而且他不想让那眼球被伤到。 直觉的,他感受到那眼球不对劲。 邺澧微微抬手,稳稳的将眼球接在了手里。 他垂下眼眸,平静的扫过直视着自己的眼球,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燕时洵很快就撑着车窗,利落的翻身跳了出来。 他从邺澧手里接过被手帕包裹着的眼球时,因为晃荡的风,竟然嗅到了一丝羊肉的膻味。 燕时洵的表情顿时奇怪了起来。 这味道不是他或者邺澧身上的。 况且,他对周围的环境感触敏锐,如果空气中有羊肉这样重的味道,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事实却是,之前在商务车里,他并没有闻到过羊肉味道。 白霜身上的香水味道,倒是弥漫了整个车厢。 也就是说,这眼球并非是一开始就在车内的,或是它最开始所身处的地方,有羊肉的味道。 或者…… 燕时洵翻看了一下眼球旁边的组织,在看到上面被磨得毛糙的纤维组织后,心下了然。 恐怕,这眼球是被人用刀硬生生挖出来的。 而当时的工具,恰好是一把切过羊肉的砍刀。 钝的,厚的。 不是一般城市人家会从超市里购买的精钢菜刀,而像是做农活的砍刀。 是在村庄里出的事吗? 燕时洵垂下眼眸,与手里的眼球对视。 不过,另外一件事,他倒是放下心了。 这眼球不属于任何一名嘉宾。 虽然不清楚这颗眼球的主人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嘉宾们暂时还没有坏消息传来。 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的一种。 燕时洵平静的将眼球包好,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走吧,去找找其他人都在哪。” 两道身影并肩而行,落下的影子交叠在一处。 邺澧心念一动,抬手握住了燕时洵的手掌。 在燕时洵看过来的视线中,邺澧面不改色的道:“我有些晕,恐怕会摔倒。” 燕时洵:“……” 行吧。 毕竟是他把人家当肉垫子用的,撞伤也是因为他,连这点小事都拒绝的话,有些不近人情了。 而在两人的身后,固定在车内的直播主屏,一直在尽职尽责的遵从着早就被工作人员调好的参数,进行着直播。 只是似乎是因为在剧烈的撞击中,直播设备的某些地方受到了损坏,使得直播的成像偶尔会闪过黑影,画面剧烈颤抖,像是下一刻就会消失。 观众们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就随着镜头视野的天旋地转,也像是亲身经历一场车祸一样,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弹幕上“啊啊啊啊啊!!!”疯狂刷屏。 而等晃荡的镜头终于摇摇晃晃的停下来之后,观众们看着镜头下空荡荡的车厢,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不知去向。 即便翻车凶险,但是前后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怎么会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呢? 别说是在这样严重的车祸里,嘉宾们会不会受伤。光是这样视野旋转带来的难受感,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缓过来了,怎么会几分钟就跑了呢? 不少担心着嘉宾们是否受了伤的观众们,都急得快哭了。 [我特么人都傻了啊,我白霜呢?路星星呢?为什么一个都不在?]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跑得这么快吧……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感觉我们也没离开镜头,怎么一眨眼就变成这样了?] [卧槽,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车祸啊!好担心大家会不会受伤。] [我刚才看着镜头,都要被转得吐了,更别提就在现场的人了。况且这种身体跟着惯性走,完全不受控制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可能成为伤害你的凶器,玻璃碎片都能要人命。] [啊啊啊啊!!快别说了呜呜,我心都揪揪着,球球来个人啊,告诉我大家都好好的啊!] [希望是好的,但……说实话,我觉得悬了。我去年车祸,也是像这样翻了好几圈,胳膊腿都骨折了不说,肋骨和脊椎也有损伤,而且脑震荡到现在都经常头疼。就,希望大家没事吧,别经历我的痛苦。] [等,等等!车里好像出现了一个人!] 有眼尖的观众看到,镜头下昏暗的车厢里,一个人影慢慢浮现出来。 他坐在座椅上,坐姿乖巧,手脚并拢。却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脸。 一开始观众还在欢呼,说还有人在,或许其他人也都没有事。 但他们慢慢的发现,不对劲。 车子翻倒之后,原本的座椅就成了“墙壁”上的,这种九十度倾斜的角度,正常人是做不到坐在椅子上,并且轻松寻常得和坐正常的椅子无异。 观众的视线愣愣的沿着那人的腿向下看,然后有人忽然意识到―― [他的脚,为什么一直踮着脚跟,不落地?] 本来还在欢呼的观众们顿时没了声音,他们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这个忽然出现的人,不对劲。 [就离谱!你们谁能给我表演一个搬着椅子坐在墙上?除了魔术师和武林高手,正常人都做不到吧?] [不,魔术师和武林高手也做不到……别小瞧了地球重力啊,就算有人武功盖世能坐在墙上,那他的衣服和头发也一定是垂直朝下指向地面的。但你们仔细看看,这个人,他的头发和衣服压根就没有倾斜向地面的角度。] [你们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吗?我刚才在燕哥的分屏,看到出车祸了就跑到这边来看看。刚才燕哥分屏里,照到一个挡在车前的人,就是因为想要避让他,司机才会慌忙之中出错,导致了翻车。我没有看清那个人,但是我真的觉得,和这个人好像啊。] [我也……我和你一样,在燕哥分屏里看到了挡在道路中间的那个人。所以这个人刚才刚出现,我就吓坏了。] [卧槽??还有这种事?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细思恐极啊。] 观众们再如何焦急,都无法穿过屏幕帮到在现场的人,只能眼睁睁干看着。 但是在他们口中议论着的人,却忽然动了。 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晃了晃身躯,缓缓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前面。 正巧对着直播主屏的方向。 而观众们也因此得以看到了这人的脸。 这年轻人的脸上,竟然遍布着十几道刀伤! 血肉模糊,刀痕深可见骨,翻卷的皮肉间甚至露出了些许白骨的颜色。 横竖纵横的刀伤几乎将整张脸切割开来,显得这张脸像是拼积木硬生生拼出来的一样。 血液从创口里蜿蜒流淌下来,从眼珠下面划过,像是在无声哭泣的血泪。 而那双看过来的眼睛,也被血液模糊了一片,粗糙的刀伤遍布在眼睛周围。 就像是谁曾在这对眼睛周围来来回回的用刀比划,一刀刀加深伤口,享受着活人痛极惨叫的乐趣。 观众们倒吸一口气,人都是懵的。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样的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了。 [这,这,这是谁这么狠心,下这种手啊!还是不是人了?以前的十大酷刑也就是这样了吧?] [我的天……简直像是用针线硬缝了一张脸一样,这真的还活着吗?] [刚刚大家不都看到了,他的脚可没落地啊,正常人哪有这么走路的?他别是已经死了吧……] 观众们猜测得正欢,却见那人缓缓从坐着的椅子上起身。 但似乎是因为动作过大了些,那人微微一弯腰,就听“啪嗒!”一声。 一块血肉一样的东西,从他脸上掉了下来。 眼睁睁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 还有人茫然的问:[刚才是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吗?] 但很快,就没有人询问了。 就连屏幕上的弹幕,都在这一瞬间蒸发了。 ――那人晃悠着抬起头,出现在镜头下的,赫然是一张鲜血淋漓的脸。 就像是缝合好又被破坏的布娃娃,他的脸上,原本应该是眼球的地方,现在却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大洞。 眼球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连带着周围的血肉都从脸上掉落,将眼睛周围搞得血糊糊一片。 乍一看,像是哭出了血泪,满心怨恨。 两个黑黝黝的洞,朝镜头看来。 观众们倒吸了口气,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即便身处在家中或是学校,都觉得阴冷的寒气顺着屏幕蔓延到自己身上。 他们即便身处人群,在大太阳下面,都觉得满身寒意,如坠冰窟。 但想要关掉屏幕,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肌肉僵硬,死死的握着手机,却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抬起来按掉直播,只能眼睁睁的与那只剩下两个血洞的眼睛对视。 无边无际的恐惧将他们淹没。 就像是溺水的人,找不到可以上岸的生机。 就在这时,镜头外面忽然响起了燕时洵的声音。 一瞬间,镜头下的那人消失不见。 观众们身上的寒意褪去。 他们像是刚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堆成一滩。 观众:已经是个死鱼了,勿扰。 不少人喜极而泣,看着一跃从上面跳下来的燕时洵,简直像是在看天神降临。 [我的意中人,会踩着五彩祥云从天而降来救我。我信了呜呜呜!燕哥这一刻帅出天际了!]① [就很神奇,燕哥出现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不冷了。刚刚真的,冷得直打哆嗦。] [我上班摸鱼看的直播,就坐在大太阳下面,都觉得好可怕……] 很快,有其他分屏的观众冲了过来:[报!!你们在主屏找不到的人,在分屏出现了!] 观众们顿时骚动了起来:[真的假的!太好了!] [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感谢张无病导演开了分屏,要不然真的担心死。] [啊啊啊我的南原哥哥啊!] …… 一道身影已经在公路上走了很久。 他拎着手里的背包,从原本的骂骂咧咧,到现在气喘吁吁,然而熟悉的景色始终没有出现。 中年人抬手抹了把头上的汗。 手却是干的,毫无汗液的湿漉。 中年人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只纳闷的看着周围:“怎么回事,感觉走了很长时间了啊,迷路了吗?” 这条路他很熟悉,本来应该早就找到高速口,回到家里了才对。 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了很久,却还是没有走到尽头。 中年人左右看了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那些人自以为有两个臭钱,竟那么和老子说话,还不带我!” “要不是他们,我能走这么长时间吗?” “该死的有钱人,都怪他们把钱都挣走了,我才这么穷。要不是那些大学生考了大学,说不定老子也能捞个名额试试。” 说着,他看到了自己手里拎着的登山包,立刻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轻蔑道:“还大学生呢,有什么用?” 黑暗中,狂风呼啸如鬼怒。 第157章 环途无归(7) 中年人沿着公路走了很久。 奇怪的是,这条路像是永远都没有尽头。 黝黝黑暗隐没了前路。 怪物张开了大嘴,露出狰狞腥臭的獠牙。而公路,就是它的长舌。 中年人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所有动物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风吹过树木山坳的呜呜鬼泣,还有农田里焚烧过秸秆的焦糊气味。 他开始觉得体力不支了。 中年人长喘了一口气,把手里沉甸甸的背包随手扔在路边,就随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呼带喘得像头猪。 因为中年人的粗鲁,装得鼓鼓的背包洒落一地,露出其中的电子产品和衣物手表。 如果最紧跟时尚的路星星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得出来,那些衣物和手表都是当年的潮牌新品,价格不低且风格潮流。 无论怎么看,都和中年人本身并不搭调。 中年人已经顾不上这许多。 冷风吹得他一身热汗都变冷,让他难受的打了个哆嗦。 而当他看到对面那个眼熟的提示牌之后,也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之前抱怨怎么还看不到高速路口,曾看过指示牌上的路标名称。而那个地名,和他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怎么可能呢! 离他看到那个指示牌,少说也过了大半个小时啊! 中年人脸上慢慢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他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细细密密的冷汗爬上他的后背,刚刚被他忽略掉的所有事情,都重新在他脑海中划过。 他这一路走过来,除了那个车队以外,竟然没有再看到任何一辆车! 虽然他印象中回家的公路偏僻无人,但怎么说也应该有过路车才对。 还有他这一路像是走不到尽头的长路、反复出现了很多次的指示牌…… 中年人慌张拎起旁边的背包,不复之前的从容,变得慌慌张张的步履匆匆。 他神经质的看着周围,惊恐使得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鼻孔大张,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呼嗬呼嗬”像是破旧的风箱。 心里冒出一个恐惧的苗头之后,中年人草木皆兵,旁边一点风声都会引起他神经质的查看, 于是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慌乱,甚至踉跄了好几次差点摔在路面上。 到最后,在他又一次看到同样的指示牌后,终于恐惧压垮了他的心理防线,他不顾一切的奔跑起来,想要从这条永无止境的路上离开。 ?O?O?@?@的声音传来。 黑暗中,一双双红眼睛渐次睁开,空洞无神的眼睛散发着幽幽光亮。 它们漂浮在黑暗的山林中,就像是一盏盏红灯笼,起伏不定的飞在半空中,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唯一的亮光。 “锵――!” 敲锣猛地被敲响,带着颤颤的尾音,从远处传来,恍惚悠长,不似人间声。 清脆的声音震彻魂魄,令所有魂魄都下意识回避。 枯黄的杂草被看不到的重量压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草上走过。 山林里也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树叶被刮动乱颤。 一队看不到的东西,在从山林里走过,踩碎了枯叶。 所过之处,生气全无,鬼气蔓延。 中年人觉得自己在听到锣声的那一瞬间,一股凉气自天灵盖向下,蔓延了全身。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但恐怖的威慑力从他身后碾压过来,他想跑,却死活都无法使唤已经僵硬的腿脚,心中惊恐的疯狂呐喊,可除了将眼睛用力瞪到几乎脱离眼眶,他无法从这里逃离。 阴冷的风带着腥臭的味道,从山林里吹来。 锣声开道,铁链从地面上滑过。 “哗啦……” “哗啦……” 那股几乎会冻伤魂魄的寒意,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背后。 中年人咽了口唾液,他颤巍巍的勉强自己转过头去,想要看清在自己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颈骨一卡一卡的回头,耳边是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 但中年人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张煞白的脸。 那脸半点血色也无,嘴唇苍白,眼珠上没有瞳仁,只有一片白惨惨的眼白,细密的血丝从眼白四周密密麻麻的向中间蔓延,诡异渗人。 它紧贴着中年人站在他的身后,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 两者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脸贴脸,中年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寒气,还有那双眼睛里的阴森死气。 中年人只觉得在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停了。 随即下一刻,强烈的恐惧之下爆发出最后的求生本能,中年人惨叫一声,拔腿慌不择路的往前跑去。 “啊啊啊啊啊――!!!” “鬼,鬼啊!!!” 那双没有瞳仁的眼珠转了转,忽然间眼皮一翻,从全白变成了全红。 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缓缓扭动,直直的看向中年人跑走的方向。 然后踮起脚,轻飘飘的向前走去。 铁链拴在脚上,磨得深可见骨的伤口,滴滴答答流淌了一路的腥臭血液,拽着铁链一路前行。 它的身上绑满了铁链,从脖子到四肢,铁链紧紧勒紧了肉里,皮肉翻卷下是森森白骨。 但它却对此视若无睹。 或是……已经在百年的苦牢中,习惯了如此刻骨的疼痛。 先是一个人形的身影虚虚的踩着公路走过,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绵延不尽。 越来越多的人影从昏暗的山林里飘出来,瞪着血红的眼睛,跟在前面身影走过的路,向前走去。 它们目光空洞,惨白如纸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死气缠绕。只知道呆滞的跟着前面的身影,机械的抬起僵硬的手脚走动。 所过之处,腥臭的血液流淌了一地。 半透明的身影重重叠叠,黑暗中深深浅浅的红光。 而在那队红色的人影旁边,还跟着一道道白色模糊的身影。 它们头戴高高白帽,白纸覆面,看不清面容。 只在偶尔风吹开的间隙里,能够窥得一丝没有血色的惨白。 在这条无人的公路上,鬼影重重,四周山岚死寂无声。 唯有锁链的声音和锣声,响彻黑暗。 …… 赵真从剧痛中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眼皮上的重量像是有千斤重,让他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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