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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打电话问了,说是因为摄像直播设备都被不法分子破坏,所以暂时没办法直播。等他们拿到新的摄像机,就立刻直播给大家报平安啦~大家不要担心。 见此,节目观众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也蹲在直播前和账号下面等着直播重新上线。 很多人在等待的同时,都赶忙确认自己熟悉的id有没有上线,以往就面熟的人都在互相报着平安,气氛也慢慢松缓欢快了下来。 有人笑着称,自己睡觉之前还在遗憾收藏的手办不会动,结果睡迷糊了之后就发现,手办不仅动了,还挥着大砍刀准备杀他,真是太刺激了。 对危险轻描淡写的叙述后,是官方人员及时救援带来的底气和安全感。 也有人心有戚戚的道:“我在看到公园雕塑活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这节目。” “我也是,以节目组的倒霉程度,我觉得它肯定是避不开的了,没想到还挺幸运的。” “张导终于争气一回啊!可喜可贺。” “大家!我要说!燕哥的照片!真的有辟邪的作用啊啊啊!” 有人激动的分享起自己的经历。 她本来是觉得燕时洵太好看,想要舔颜才会把截图打印下来,放在家里的相框里。 却没想到,这反而救了她一命。 半夜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就觉得有凉气顺着脖子往里钻,本来以为是被子没有掖好,抬手却摸到了一手黏腻,疑惑之下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去,却发现本来摆在客厅里的无头石膏像,竟然出现在她的床边,并且手里的刀已经割破了她的脖子。 她吓得魂不附体,拼了命的抄起身边的东西砸过去,想要逼退这个不知什么情况的石膏像。 也因此顺手将相框砸了出去。 本来不避不躲也不会痛的无头石膏像,却在碰到相框的瞬间燃烧起火焰,就算它拼了命的挣扎,也很快就化为一捧灰烬。 当她惊魂未定的捡起相框时,正对上的,就是燕时洵脚踩着巨大的神像睥睨看过来的眼神。 冷漠,锋利,却带着绝对的力量。 可杀世间一切害人凶鬼。 她顿时安定了下来,觉得有了足够安心的靠山。 这一整晚,她一家人都紧紧抱着相框躲在家中,在外面的嘈杂和哭喊声中,平安度过了这一夜。 当她激动的将这件事分享出来后,很多人都惊呆了。 “我的妈呀,燕哥的照片原来还有这种作用的么?” “好家伙,比符咒都好使,谁都不要拦着我,我这就要去多打印几张放在家里辟邪!” “我准备把燕哥的照片放在项链挂坠里,当成平安扣用。” “其实我也遇到了这样的事……以前我只觉得燕哥长得太好看了,现在?大师!大师啊啊!!” “哈哈哈哈燕哥被迫出名。” “燕麦目瞪口呆,我虽然是燕哥的事业粉,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走向啊!别家正主不是这么出名的,怎么到了我家,就这么……嗯?” 在所有人讨论得正热烈的时候,直播平台终于弹出了预告,说直播马上就要上线。 很快,原本无信号的直播画面,就出现了镜头下抖动而天旋地转的场景,时不时还出现了人的手掌和猛然放大的脸,应该是工作人员在调整镜头。 当镜头稳定下来的时候,出现在镜头前的,就是节目组工作人员收拾东西的忙碌身影。 还能听到嘉宾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观众们焦急的在直播里搜索自己关切着的面孔。 安南原,宋辞,白霜……一张张面孔在直播里过去,观众们的心也慢慢放下来。 但是燕时洵和路星星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在镜头下。 更有敏锐的观众发现,一向最在乎节目的张无病,也没有出现。 正当观众们奇怪的时候,带着笑意的磁性声线,从镜头外面传来。 “燕时洵,你也该和节目报一声平安了,很多人都想要看看你。” 有人觉得很奇怪,这声音听起来和导演张无病的声音很像,却又有些许说不上来的细微不同。 并不是张无病傻里傻气却温暖的声音,而是澄澈如静水深流,平静清贵的表面下,隐藏着厚重到不可探知的历史。 不少声控都觉得……麻麻我恋爱了! 这是哪个小哥哥的声音,也太好听了! 但也有人发觉,这人的身份有些古怪。 其余人对于燕时洵的称呼,要么是燕先生要么是燕哥,道长那边一般也会叫燕道友,但从来没有人直呼燕时洵全名。 这人到底是谁? 在所有人疑惑的时候,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伸过来,占据了一部分镜头范围,似乎是在调整镜头的角度。 下一刻,燕时洵的身影出现在了晃动的镜头下。 在来回穿梭忙碌的工作人员和救援队员中间,他沉默的站着,像是已经与这个世界分割开来。 墨色的发丝散落下来,阴影挡住了他一部分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而他的大衣上,也多有划痕破损,有血液从伤口渗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包扎。 观众们担忧的盯着屏幕,还有人心疼的问:“怎么感觉,燕哥好像哭过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道澄澈磁性的声音轻笑着向燕时洵问道:“有人说你哭过了,燕时洵。” 燕时洵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像是被暴雨淋湿了翅膀的鹰。 “哭过吗……” 他轻轻呢喃。 第314章 晋江 李道长在发觉了路星星的异常之后,本来想要立刻赶往路星星所在的地方。 却在这个时候,地面剧烈颤抖。 本就力竭的马道长,差一点因此而腿一软摔倒在地,好在旁边的道长眼尖看到了赶紧拉了他一把,避免了二次伤害。 节目组工作人员有些慌乱:“这是地震了吗!” 白霜刚想安慰身边人,说这里是空旷地带,就算是地震也不会砸到他们,西南白纸湖又不是常年地震的地方,就算有应该也是小地震,不用担心。 但话还没完整的说完,白霜就看到旁边的村屋“哗啦!”一声巨响,砖石围墙坍塌。 尘土飞扬间,节目组众人下意识惊呼退避。 碎石崩过来飞向白霜,但她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子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打进眼睛里。 这时,一只手掌从旁边伸过来,挡在白霜眼前,轻而易举的帮她拦下了那颗石子。 “啪!”的一声,石子滚落在地。 也避免了白霜被伤到眼睛的情况。 她惊魂未定的向旁边看去,连忙向帮了她的道长点头道谢。 但道长的视线却越过了白霜,严肃的向村子里看去。 整个荒村的房屋,都在这样剧烈的震动中迅速出现裂纹,噼里啪啦的杂音不绝于耳。 那些被青苔覆盖的砖石围墙,都坍塌散落了一地。 前一刻还经历数十年风雨依旧勉强完好的村屋,就在这场地震中,迅速变成了一片废墟。 没有一间村屋幸存。 像是属于白姓村子的悲惨,终于得以终结。 而从千年前那位鬼差手里传下来的鬼戏,也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然后就失去传承,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都觉得这是一场地震,但道长却看得出来,彻底到这种程度,绝非自然现象。 刚刚道长们在荒村中与邪祟殊死搏斗,不管闹出多大的动静,这些房屋都没有被波及半分。 可现在,不过稍稍震动,就樯倾屋摧。 一个猜测立刻从道长心中划过。 ――支撑荒村的鬼气,消失了。 他们原本错进入的这个虚假的空间,也将要随之消失,于是荒村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 其余道长们一边沉稳的将工作人员保护在身后,迅速帮马道长紧急包扎止血,一边已经做好的转移的准备,只待鬼气低迷到不足以支撑荒村,就一举冲出去。 但李道长却蓦然抬起头,目光如厉电,射向荒村另一侧的方向。 那里,是白纸湖,也是旧酆都藏身苟活之处。 李道长在被李乘云推离旧酆都之后,就无法再感应到那里的气息,更不要说回到那里去。 但是现在,他却重新感受到了冲天的浓郁鬼气。 并不是想要横扫天地的凶猛攻击性,反倒像是吐露干净最后一点力量的回光返照。 就在李道长发觉白纸湖异常状态的几秒钟后,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忽然泛起一圈圈涟漪,并且幅度越来越大,直到覆盖整个湖面甚至掀起风浪。 然后,湖水彻底汹涌起来。 巨浪掀起数米高,凶猛拍击湖岸,似乎想要吞噬附近的整片土地。 节目组众人惊呼着向后退去,道长们立刻上前,提放着湖面下有什么东西冲出来。 但李道长却预感到了什么,三步并两步冲向白纸湖,想要迎接故人的回归。 他苍老却清澈干净的眼睛里,有期待的亮光一点点亮起,被压在心中的希冀重新升起。 也许……也许他的小师弟,还有一线生机呢? 回来的,会不会是他的小师弟? 李道长在湖边站定,不在乎掀起的巨浪打湿了他的布鞋,只是目光直直的看向湖水以下,似乎想要透过湖水看清那道清贵悠然的身影。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滔天的湖水向四周分开,卷着碎石残渣冲向岸上,而数道身影从湖底出现。 打头的,就是燕时洵。 跟随巨浪上来的酆都阴兵高高骑在战马上,每一名士兵都带着一位救援队员,而队员们显然还没有适应和阴兵近距离接触,更别提被阴兵亲自送回人间,显得有些恍恍惚惚。 倒是官方负责人和道长,看起来破具有学术精神,还准备好好体会一下阴兵与地府阴差的不同之处。 道长甚至还与带着他骑在战马上的阴兵攀谈起来,看这架势,似乎是想要日后有困难的时候,请阴兵前来帮忙。 阴兵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盔甲下的身躯肉眼可见的僵硬。 毕竟酆都中门紧闭百年,不曾回应生人,是否感应阵法回应求助这种事,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可不回答的话,这位偏偏又是酆都夫人的娘家…… 阴兵:没想到我都死了,还要面对这种职场难题。 众人很快就乘着风浪,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但白纸湖的湖水并没有停止汹涌来势,而是在放下众人之后,就越过众人咆哮着冲向荒村废墟。 大水漫灌。 顷刻间,便将白姓村子吞没得无影无踪。 道长们看着兜头泼下来的湖水,本想要避让,但那湖水却灵巧避开了所有人。 甚至他们脚下踩着的地面都没有被打湿。 刚刚还瑟瑟发抖的节目组工作人员们看着这奇异景象,顿时有些愕然,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 倒是白霜,凭借着这几期节目养出的求生雷达,一眼就看到了燕时洵的身影,顿时高兴得拼命向燕时洵挥手,雀跃到甚至蹦了起来,想要让燕时洵看到自己。 李道长的视线扫过去,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在旧酆都地狱中见过的。 却唯独……少了李乘云。 李道长眼里刚刚亮起的光,一点点熄灭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枯站片刻,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向燕时洵点了点头:“回来了,小洵。” 燕时洵一愣,定在了原地。 他在落地的时候,就看到了李道长,也看到了李道长眼中灰暗下去的希冀。 燕时洵知道李道长在等什么,也因此更觉心中酸涩,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明,却没想到,李道长并没有让他为难,而是主动开口解了僵持的局面。 可李道长的称呼,还是让燕时洵重重愣住。 以前,李道长一直喊的都是“狗蛋徒弟”,即便燕时洵不高兴,也依旧乐滋滋的喊。 可这一回,李道长却主动改了口。 燕时洵慢慢意识到,这是因为对李道长而言,他本来更在乎的,是李乘云,所以一切关系都以李乘云为连接点,连称呼中也透露着与李乘云的亲近。 那时候,燕时洵在李道长眼中,是李乘云的弟子,是师侄。 可现在,李乘云不在了。 燕时洵没有了师父,连接两人最重要的那一点,消失了。 那句“狗蛋徒弟”的称呼,再也不会响起来了。 李道长却主动接过了李乘云的身份,将燕时洵视为自己的亲近之人,代替李乘云,喊了那一句。 小洵。 燕时洵在原地呆愣良久,眼眸里有泪光漫上来,湿了眼角。 李道长却一反平日里的暴躁性格,而是背着手站在那里,笑着看着燕时洵,像是在等着他追上来。 不用过多言语,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也不想回答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燕时洵狠狠闭了闭眼,将眼泪压回眼底,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李道长。” 燕时洵走过去,向李道长微微躬身致意:“感谢您能及时赶过来,您看到节目组的那些人了吗?” 李道长随手向后指指:“诺,你点点人头。” 被道长们护在最中央的节目组人员们顿时都激动了起来,活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扑进鸡妈妈翅膀下的小鸡崽。 燕时洵先是被众人过分的热情惊得挑了挑眉,随即也被他们的反应逗笑了。 当他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半点看不出他之前的悲痛低沉。 就连一直关注着燕时洵的综艺咖,都没发现燕时洵的情绪有过变化。 但燕时洵一打眼扫过去,就发现了不对:“星星他们怎么不在?” 他立刻向副导演问道:“路星星他们没有和你们汇合吗?你们见过他们吗?” 副导演一头雾水的摇摇头:“我们是在与马道长王道长两位汇合之后,就一路进了村子,也是刚刚才从另一边过来的,并没有看到其他嘉宾。” 从道长和节目组人员的口中,燕时洵很快就得知了前因后果,他的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 “那这么算,就至少会有三个村子在之前同时存在,却又互相隔开,才让我们所有人都同时身处村子的时候又看不到彼此。” 燕时洵道:“我在进入白纸湖之前,就已经叮嘱星星他们离开村子,同行的还有一位受伤很重的白师傅,以及几十位救援队员。” “星星虽然玩心重,但是对我说的话,他还是没有胆量违背的。”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没有任何人看到过星星一行人。 燕时洵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划过。 李道长的神色也严肃了下来。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极有可能是星星正在经历的事情! 那不是未来,那是天地在告诉他,星星等人还被困在另一边,在让他趁着白纸湖随着旧酆都彻底消亡之前,把自家孩子赶快带走! “我看到过星星,在感悟天地时。” 李道长语气低沉郑重:“他……” “在火焰中燃烧。” 燕时洵和李道长对视了一眼,蓦然同时发觉了原因。 路星星一定是动用符咒了! 在鬼道之下,任何驱鬼的手段都会招致鬼道的惩罚。 就如同大道之下,鬼魂在碰到符咒时会燃烧一样。驱鬼者在鬼道下使用符咒,无异于引火上身。 这样是燕时洵烧毁旧酆都核心时,找到了对方的漏洞反加以利用的方法。 但燕时洵记得很清楚,他是明确告知了路星星有关于鬼道的事情的,路星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使用符咒的后果。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用了…… 只有一种可能―― 当时的情况之危机,让路星星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依旧只能选择使用符咒来保护自己,或其他人。 也就是说,路星星一行人在离开荒村之后,又一次遭遇了恶鬼。 燕时洵在想清的瞬间,心脏立刻沉了下去。 路星星……是带着重伤的啊。 即便燕时洵经常负伤前行,甚至此刻他自己的手臂还在流着血,但是在他看来,自己承担更沉重的责任是理所当然,可星星只是个还没出师的孩子,不应该遭遇这种事。 “这里马上就要坍塌了,等离开村子后,你们立刻往皮影博物馆的方向撤离。” 燕时洵语速飞快的放下这句话,就立刻拽起邺澧,大跨步向村口走去。 道长错愕:“燕道友,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燕时洵微微侧身,语气冷肃:“节目组的人就拜托各位道长了。” “我去,接星星回来。” 道长被燕时洵眼中的愤怒和坚定惊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就想追过去。 却被李道长拦下了。 “你去干什么?” 李道长冷哼了一声:“眼里看不见活儿吗?这么多人等着撤离呢,你想把重活都扔给我?” “不是,师祖,我没那个意思。” 道长急急的说:“如果真如您和燕道友所猜测,星星是被鬼道所伤,那情形之危机,燕道友他一人难以对付啊!我擅长医药治伤,让我去……” “不用。” 李道长瞥了一眼燕时洵的背影:“他是星星的师叔,除了星星的师父以外,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他笑了起来:“别看小洵一天到晚冷着脸,让我家小师弟总是担心他没有朋友,但其实啊,他护短得很,别人也爱重崇敬于他。交给他,很放心。” “可……” 道长手指着燕时洵离开的方向,还准备说什么,就被李道长一巴掌拍在头顶。 “行了,快走。” 李道长漫不经心看了身后的白纸湖一眼:“湖水要淹没山川,也是必然的循环更迭,周而复始。” 说着,李道长就率先拎起旁边的官方负责人,身手矫健的接连几次跃身翻过挡在前方的废墟泥土,向村外跑去。 从他的速度上,半点看不出他如今已经有百余岁高龄,甚至比官方负责人的体力都要好,差点让负责人一个没跟上他的速度摔在地上。 一时间,官方负责人也顾不上再去向李道长问什么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跑路上。 他之前还觉得自己很健康很有活力,滨海市马拉松他还跑完过全程呢,但现在被李道长拽着一起时,他才发现……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能这么大! 要不是怕一说话跑得岔气,负责人真的很想问问,李道长是不是背着他早就偷偷成了仙了! 其余被各位道长带着一起跑的节目组人员,也都向李道长和各位道长投去了震惊羡慕的眼神。 他们一直以为道长只需要念念经画画符就行,没想到道长浑身腱子肉! 李道长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跑得这么快!而且看起来比他们这些年轻人都要健康太多。 工作人员:不愧是修道的啊,看来我回去也要讲究一下养生了。 工作人员:总觉得等我死了,李道长还能继续活……是我的错觉吗? 洪水在众人身后汹涌拍击山峦,势头之凶猛,几乎要将整座山脉下的沟谷吞没。 水浪的声音一阵阵响彻众人耳边,震耳欲聋。 但得益于道长们就在身边,众人除了惊叹于磅礴凶险之美,并没有过多担忧不安。 千年时间,沧海桑田。 旧酆都曾借由白纸湖藏身,如今,旧酆都已经在燕时洵和邺澧的联手之下,彻底消亡于天地间,白纸湖和附近的村落,每一寸沁染着鲜血亡魂的土地,自然也被大道追责,不容许它们继续存在。 李道长在疾速奔跑的间隙中微微侧身,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纸湖。 那是……李乘云殒身之地。 曾有一名惊才绝艳的人物,为了大道众生,于白纸湖以身殉道。 横斜枝头的繁花开了又落,循环三次达到生机,给大道众生留下了希望。 若李乘云没有主动选择死亡,若是大道未曾倾颓,他足以就地封圣。 可惜…… 李道长不忍再看,长长叹息。 鬼道已经彻底消亡,恢复正常的大道之下,再没有任何鬼怪能够阻拦他们离开白纸湖。 有李道长和众位道长在,他们很快就回到了皮影博物馆的所在地。 远远的,白霜就看到了安南原等人或站或坐,还有不少印着海云观或特殊部门标志的车辆停在一旁,救援队员和医疗人员忙碌的穿行其中。 车灯将附近的区域照得亮如白昼,令长时间饱受黑暗和不安折磨的众人,看到那片光明,就热泪盈眶有哭出来的冲动。 “安南原!南天!” 白霜激动的喊着伙伴们的名字,甚至破了音。 安南原等人一回头,原本低沉的面容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 “白霜!你们都回来了,太好了!” 临时营地上,顿时响起一阵阵欢呼和哭泣声。 白霜激动得脸都红了,奔跑着扑过去,被嘉宾们一起抱住,是从生死间逃离后的兴奋激动。 她挨个拥抱着小伙伴,在看到大家都安然无恙之后,甚至哭了出来。 在荒村被恶鬼围攻的时候,白霜连想象这一幕都不敢想象,现在还有种不真实的飘忽感,要不断地向旁边人确认自己已经安全回来了。 工作人员们也都在被道长放下来之后,立刻不顾及形象的随地一坐,累得连多走一步都走不了了。 他们一直悬着的那口气,终于能够吐露出来,放下心了。 先节目组一步回来的救援队员们赶紧走过去,将工作人员们扶起来,走向救援队的车上。 那里有热水,有热粥,还有温暖的毛毯和可以安睡的地方。 这些在平日里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东西,现在都成了难得的奢侈品,不少工作人员在闻到米粥的味道时,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并不是因为饥饿。 而是直到这个时候,闻到这样平常却幸福的味道,他们才终于有种回到了烟火人间的踏实感。 恶鬼荒村阴冷潮湿,到处都是苔藓的味道,让人产生所有不好的联想。 但在这里,他们却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除了救援队员以外,另外几位留守皮影博物馆的道长们也都在这里,在看到李道长之后,立刻惊喜的迎了上来。 “师叔,您还好吗?” 八字胡道长激动地上前:“我还,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死了?” 李道长翻了个白眼:“行了,看看你们一个比一个差劲的德行,我都没办法安心的死,生怕你们把天给我搞塌了,就算死了都得活回来。” “一群道士,没一个争气的。” 越看眼前的道长们,李道长就越觉得生气,尤其是当他想起燕时洵在旧酆都力压恶鬼,使得旧酆都伏诛的那一幕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真想直接上手抄起桃木剑,挨个揍过去。 “看看小洵看看你们,但凡你们有一个能顶的起天的,我都不至于被气活回来!” 李道长怒目骂过去,却没有一个道长敢顶嘴,全都把头埋得低低的。 可是他们被骂了,却还是很高兴。 以他们现在的年龄和实力,还有师父师祖骂……是一种幸福。 不过,也有道长敏锐的发觉了李道长对于燕时洵的称呼变化,不由得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李道长却没有为他们解惑的想法,而是视线扫视过全场,在没有看到路星星的身影后,嘴角垂了下来。 “星星那崽子呢?” “对啊!弟子也并未曾见过星星,说起来,星星是和节目组嘉宾一起回来的吧……” 跟着官方负责人一起从旧酆都回来的道长转过身,抬起的手本来想要指向在不远处的嘉宾们,却在对上那一张张悲伤的神情后,话语顿住。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而全场的气氛,也因此而凝滞。 原本因为白霜等人回来而热烈起来的气氛,顿时低落了下去。 嘉宾们刚刚还笑着的面容,都苦涩了起来。 他们坐在救援车上,手里捧着热水,身上裹着毛毯,有医疗人员帮他们包扎,可路星星…… 路星星为了让他们能够得到这一切,脱离危险,主动留在了荒村外面,独自一人拦下所有追杀他们的鬼怪。 因为众人刚刚得救,李道长等人又才来汇合,众人惊魂未定之下还没来得及向官方负责人等人说明路星星的情况,但是一开始便驻守在皮影博物馆的道长们,却是知道路星星的情况的。 嘉宾们和救援队员们一起仓皇逃亡,刚一跑到博物馆附近,与道长们一打照面,还不等站稳就立刻大声向道长们求助,求道长回去救路星星。 道长们也都惊愕的冲过来扶住嘉宾们,听他们边喘着粗气边说明情况。 心脏,也都被沉甸甸的压住了。 道长们没有想到,往日里总是笑嘻嘻的逃课,被宋一道长抄着桃木剑漫山遍野追着揍的那个孩子,竟然会在关键时刻,豁出了性命把众人救了下来。 在听到李道长的质问时,道长们沉默良久,才叹息般道:“星星那孩子,也是我海云观的弟子啊。” “长在海云观,学在海云观,是我海云观正了八经的弟子。” “即便死亡,也是我海云观的英魂,当为立碑受香火。” 道长闭了眼,语气沉痛,不忍心说出过重的话,却也不敢让李道长等人抱有期待。 期待越高,失望也就反扑得越迅猛。 虽然已经有道长第一时间赶往嘉宾们所说的地方,去找路星星,但是其他道长并不敢抱有过多的期待。 他们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 一具全尸都是难得。 更有可能的,是化为一捧灰烬。 就如海云观以往那些连尸骸都没能留下的道长一样,只能在后山立一座衣冠冢。而牌位摆在大殿上,永受海云观后世弟子的香火祭祀,英魂也保护后世弟子,成为海云观庇护苍生的力量。 但李道长却在发问之前,就已经心里有数,因此并没有过多失望,这也只是验证了他本身的猜测而已。 李道长沉稳的点了点头,却并不像其他道长那样悲观:“小洵已经去救星星了,希望他赶得上。” 恶鬼入骨相,力挽狂澜的奇迹,能够将倾颓的大道摆回正位的生机。 有燕时洵在,或许…… 路星星还有的救。 而另一边,燕时洵在拽着邺澧走出去不远后,就猛地意识到了不对。 即便有李道长窥见天地时看到的位置坐标做指引,但是白纸湖周围的天地,本就因为几方力量争夺而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单单是荒村都有好几个,其余的地方更是很容易就可能踩进被切割的其他天地里。 就像是8D立体立交桥一样,即便位置一样,也很容易找错位置。 燕时洵抬头看向旁边的邺澧,觉得自己拽错了人。 应该拽张无病来的。 而邺澧:“……?” 酆都之主万万没想到,自家爱人竟然会因为这种事嫌弃自己,不过…… “时洵你这是,真把阎王当导航用了吗?” 邺澧哭笑不得,但一种另类的胜利之感,还是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看,时洵认为我是他的爱人,但阎王那家伙只是个导航。 ――谁会和导航在一起呢?毫无竞争力,哈。 但邺澧问出口下一秒,就听到一道轻笑声在旁边响起。 “从燕时洵你拽住酆都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拽错了人,所以我主动跟了过来,知道你一定会需要我。” 阎王那张清隽的面容,笑眯眯的出现在旁边:“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邺澧:“…………” 他朝阎王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冷笑,足以令人脊背发寒。 阎王却只是挑了挑眉,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导航怎么了?总比某个无用的家伙强。 燕时洵却没有管两人之间的视线争锋,而是一把拽住了阎王的手腕,拉了过来:“导航……不是,带我去找路星星!” 阎王漫不经心的摇了摇折扇,垂眸注视着折扇上运行着的日月星辰,像是在观星象辩位。 下一刻,他的神情猛然严肃了起来,抬手一指旁边的小路:“这边,抄近路。” 邺澧长臂一捞,环住燕时洵的腰身,冷笑着看向阎王:“何必那样麻烦,难道阎王离开地府多年,已经忘了鬼神可以缩地成寸?” 阎王:“……啧,你是在内涵我已经不是阎王了吗?” 不过,当阎王准确的判断出路星星的所在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已经不再有难度。 黑雾笼罩,鬼神的力量震慑四方,天地让路,缩地成寸。 几乎是一眨眼之间,周围的山川湖泊迅速退去,燕时洵只觉得眼前一花,场景就已经转换。 而在不远处,熊熊火焰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使得群鬼莫不敢近身。 在看到邺澧和燕时洵的瞬间,那些有贼心没贼胆而围在火焰外围的恶鬼,立刻受到惊吓一般四散着想要逃亡。 可这时,无论是燕时洵还是邺澧,都已经看清了火焰最中央的那道人影。 ――即便饱受痛苦,依旧不敢放开手里的符咒,双手结印站在那里,腰背挺得笔直如青松。 不是路星星又是谁! 燕时洵的眉眼瞬间阴冷锋利了起来,怒极之下,他暴喝:“尔敢!” 流淌在他经脉中的浓郁鬼气,立刻向四周波及而去,如一柄无形的弯刀,瞬间割开了恶鬼喉咙。 邺澧掀了掀眼睫,厌恶的看向那些恶鬼。 于是下一秒,所有与路星星有因果,导致了他如今伤势的恶鬼,无论逃到多远,都瞬间灰飞烟灭。 而燕时洵也飞身扑向那团猛烈燃烧的火焰,口中念念有词的反向诵咏驱邪咒,驱除路星星身上的生机阳气,迅速扑灭火焰。 当燕时洵冲到路星星身边时,终于看清了这孩子如今的模样。 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音乐人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一个拼尽了全部□□士。 他的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印堂之间笼罩着浓郁黑气,浑身冰凉没有半分活人该有的温度,早些时间受伤不愈的伤口已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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