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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猜测的。” 到现在为止,井玢,井氏婉秀,林婷三人之间的身份,都可以互相为彼此佐证。但是林琼这个名字,除了张无病找到的那个身份铭牌之外,没有任何一处再次提及这个名字。 燕时洵本以为三楼另一侧的奢靡房间,是林琼的,但是那房间里所有的名字,都是“玉”。 况且,如果楼上楼下两个房间的主人是姐妹,那这差别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一个性喜奢靡,交际花一样耀眼迷人。一个思想进步,以笔为刀,隐于万千藏书之中。 对于林婷的身份,燕时洵没有丝毫怀疑。 信件中井玢提到过,林婷的父亲也是一位新派人士,并且因为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被杀,因此林婷才只能逃离京城,躲进滨海市井玢的宅子中。 这个时代,外交官的权力很大,一个人在外就代表了自己身后的国家,对外交官的冒犯,就等于对国家的冒犯。没有领馆发布的批捕令和放弃外交豁免权声名,没有人敢贸然进入外交官的住所检查。 即便是在燕时洵看来,井玢家也是林婷最好的藏身和躲避追杀之处。 但…… 燕时洵想起了之前自己在井玢故居看到的那些油画,除了一幅主画之外,其他的画像中,都是另一位女主角。 她的笑容开朗而朝气,像是在她心里有着永不衰竭的希望和动力。 与信件中透露出的林婷的形象,很是相似。 可井秀文的书房里,同样摆着和林婷的合影,似乎她是井玢两个女儿的家庭教师。 燕时洵不由得皱起了眉。 就算他从没有过感情经历,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放在家里就算了,还让对方做自己孩子的家庭教师? 这是什么神奇的处理方式? 那满墙的画像又是怎么回事,正常人会在家里挂满家庭教师的画像吗? 燕时洵觉得自己的思维难得打了个结,迷惑成了一团毛线,找不到最开始能够抽出整团毛线的那根线。 他简直想揪着井玢的衣领拼命摇晃,问问井玢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不过,燕时洵现在当然做不到。 因为在这里,他就是井玢。 燕时洵:……太难了。 让他一个压根没有感情的人来处理感情纠纷,简直难得想让他就这么逃跑。 但是又不能逃避。 如果理不顺几人间的关系,就无法找出几人身份的对照。 要知道,不仅是出现在这里的节目组众人各自都有对照的身份,宅子里还有人想要杀死井氏婉秀,然后做成自杀的场面,而井玢也会在三天内死于暗杀。 只有找出各自身份中与身份本身不符的矛盾点,才能揪出那个做出这些事的危险之人。 燕时洵偏了偏头,向邺澧求助道:“夫人,如果我说,我娶你只是因为责任,但对你其实一点爱都没有,只有尊重。你会怎么想?” 邺澧本来含笑注视着燕时洵眉眼,失去了笑意。 燕时洵还在继续问道:“然后我把我真正爱的那个女人接进了家中,让她和你朝夕相处。” 邺澧没有血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鬓边的几道黑色纹路都因为他咬紧了的肌肉而微微波动,看起来极为可怖。 本来在数羊驼的张无病看到这一幕,求生本能的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燕时洵似乎并没有在期待邺澧的回答,而是在自言自语,梳理自己乱成了一团毛线球的思维。 “不仅如此,我深刻的爱着那个女人,认为我和她是世界上唯一的灵魂伴侣。在你死后,我给了你所有能给的尊重和体面,但是依旧无法克制自己对她的爱意,甚至把她的画像挂满了墙壁。” “夫人,你觉得你能接受吗?” 邺澧:“……我没有想法,我只会行动。” “将那个女人赶走,将你一直放在我身边,不给你任何逃走的机会,并且让你认识到,我才是世间唯一与你契合的人。” 邺澧阴沉着脸色,本就冷峻的俊容冷酷如寒冬飞雪:“除我之外,一切人神鬼都是虚假。” “嗯?”燕时洵猝不及防得到这么个答案,不由得迷茫的抬起头看向邺澧。 两人视线相对,一个愤怒到极点却压制着,一个满心茫然不懂怎么话题突然跑偏了。 好半晌,燕时洵眨了下眼眸,才忽然意识到两个人这是鸡同鸭讲了。 “……邺澧,你清醒点,我不是在说你我。我是在以井玢的身份,问身为井氏婉秀的你。” 燕时洵无语道:“之前说你是妻子的时候,你不是没有反驳吗?怎么现在忽然又分不清了?” 邺澧身后深重到如有实质的阴影,忽然间如潮水般退去。 他又恢复了正常,薄唇边挑起一丝笑意,低沉磁性的声音如醇酒惑人:“抱歉了,夫君,是我误会你了。” 见误会解开了,燕时洵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唉,你也不知道是吧?” 燕时洵苦恼的碰了碰自己的头发,将被发胶固定得整齐的发型揉得散落下两缕发丝,看起来就像是碰到了自己完全不了解的真空领域。 “我就知道,林婷和井玢……人们为什么要谈感情?” 燕时洵看起来很不能理解这件事:“活着已经这么艰难了,不知道哪天就会碰到生死大事,世间既然已经诸般苦,为什么还要主动去结下这么重的因果?” 邺澧定定的看着苦恼的燕时洵,好半天,他才缓缓蹲下身,与坐在椅子上的燕时洵视线平齐。 他的长裙如水波般散落在地面上,墨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 “时洵。”邺澧用磁性的声音轻轻唤着燕时洵,本来没有温度的声音,却像是染上了旖旎情感,变得如此惑人心弦。 “世间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他唯一的命定之人,但是依旧有人有幸能够遇到。当你遇到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是天地间唯一的奇迹,是大道崩塌后,你对这个腐朽无救的人间世,最后温柔和留念。” “因为他的存在,你甚至愿意暂停心中千百年来堆积起的暴虐情绪,愿意暂时继续支撑着大道,只因为他还活在人间世,而你不想让他死亡,早早的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他。” 邺澧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他微微仰着头,那双狭长的眼眸直视着燕时洵,清晰的吐露着最真实的情绪。 “你见惯了生死,也看遍了千百年间世间驱鬼者的嘴脸,知道他们不过是一群盲目相信天地大道的愚昧之人,救不该救之人,杀不应杀之鬼。你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但得到的却只是一次次的失望,并且随之也变得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知道,就算天地真的因为轮回的崩塌而陷入毁灭,那也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但是,他不一样。” 邺澧注视着燕时洵,让他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眼眸中的情绪,然后,一字一顿的道:“他是你在人世间,最后的执念和因果。” “可能会有生死大事吗?我不知道。”邺澧轻轻低笑着,胸膛一片震动:“我只知道,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只想抓住他,让我可以永远注视着他。” 随着邺澧的话语,燕时洵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虽然燕时洵对这个领域没什么研究,但是对人的情绪和心性很是了解的他还是觉得,这种时候他最好还是安静听着比较好。 ――总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出言反驳,会有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啊。 邺澧的话音落下后,房间内久久无声。 直到邺澧笑了起来,抬手将燕时洵散落下来的发丝重新拢到耳后:“还是不理解吗?” 燕时洵诚实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会帮你。”邺澧缓缓站直身躯,高大的身影像是山岳一样稳重,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我会让你……体会到人间世的情感。” 燕时洵干巴巴的道:“谢,谢谢?” 这种时候,他是该说谢谢没错吧? 不过,既然找到了有关林婷的身份信息,燕时洵也不准备再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验证。 “小病,你开门,我们离开。”燕时洵朝张无病扬了扬下颔,然后从椅子上起身,迈开长腿走向房门。 离房门更近的张无病不疑有他,看都没看就推开了房门,还在回着头和燕时洵说着话:“燕哥,我们现在是要下楼吗?不过池滟姐是林婷?我能理解她确实有让男人喜欢她的资本,但她不太像是能写出那些文章的人啊……啊???” 因为身体的自然反应而慢慢转回头看向门外的张无病,原本在说着的话忽然间就卡了个壳,然后变成了惊慌又不可置信的惊叫声。 ――房门外,正站着一只毛茸茸的羊驼,它可爱的脸像是在微笑一样冲着房门,嘴里却一直没有停歇的在嚼啊嚼,嚼啊嚼…… 下一刻,就在张无病呆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时候,羊驼突然动了。 它可爱的前蹄上前两步,然后依旧笑着的……冲张无病猛地就是“tui――!”的一口。 燕时洵眼疾手快,像是早有准备的将手里扶着的房门一带,将羊驼和口水都挡在了房门外。 “砰!”的一下,差点撞到张无病的鼻子。 “燕,燕哥。” 受到了严重惊吓的张无病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他结结巴巴的回头看向燕时洵:“羊驼为什么会在这啊?” 燕时洵却神色平静,他抬手摩挲着自己的下颔,肯定的点了点头:“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了。” 张无病满头问号:“啥???” 燕时洵的眸光微微暗了下来。 从张无病说那女鬼是在他有了想象之后才出现的时候,他在心里就隐约有了猜测,很可能那女鬼的出现并非巧合,而就是来源于张无病的想象。 但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后果严重,燕时洵不敢轻易验证,所以才让张无病在脑海里想羊驼这种可以洗脑的东西――最起码,羊驼伤害力低。 总比他用自己满脑子的鬼怪来验证好。 而且燕时洵也严重怀疑,邺澧脑海中的东西如果具现化出来,可能杀伤力要强上太多。 所以张无病就是最好的实验对象。 燕时洵看向张无病的目光带上了赞许:“没想到,小病你偶尔还是有点用处的么。” 张无病还处于懵逼状态。 邺澧却眼神闪了闪,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在这里,脑海中想象的东西会变成现实?” 燕时洵点了点头:“目前来看,是的。但很遗憾没有更多验证猜想,所以暂时也不知道想象的范围和要求到底有多细致。是一闪而过的想法也会出现在现实里,还是一定形象完整的才行。” “不过,既然我们知道了,那最好还是小心点。” 燕时洵平静的声音带着凉意:“如果你想到了鬼怪,它就会出现在你的周围。我们最恐怖的敌人,将是我们内心的怪物。” 本来迷迷糊糊的张无病终于听明白了,他抖了一下,满身发凉:“那,那不就是说,如果我现在脑子里想着哥斯拉或者丧尸,那它们也会……” “闭嘴!羊驼!” 燕时洵暴喝一声,终止了张无病的话。 而张无病也惊恐的反应了过来:“啊啊啊啊这要求也太难了吧!我平常晚上从被窝里爬起来上个厕所都会想象旁边的黑暗里有个鬼……” 燕时洵:“羊驼!!” 张无病飙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这个事情太能控制了,我害怕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想着床底下就躺着死尸……” “张!大!病!” 燕时洵额角迸起:“你给我闭嘴住脑!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在脑子里一直想着羊驼!其他的什么都不许想!” 张无病:“QAQ好!” 但这个真的很难控制啊!他怎么能控制不让自己的思维发散到别的地方去啊! 就比如他一想到羊驼就想到了羊毛,想到羊毛就想到大剪刀,就会想着会不会有人拿着大剪刀来剪他的脑袋……啊啊啊啊对不起!羊驼羊驼羊驼!!! 而旁边围观了燕时洵发怒全程的邺澧,默默抿了抿唇角。 ……嗯,凭借着千百年练出的抑制力,他应该可以做到。不,是必须做到。 要不然,把整个酆都的鬼魂都搬过来,那对这些生人而言,就有点过于恐怖了……等等,还是在心里默念羊驼吧。 而直播前的观众们,已经因为燕时洵等人的对话,吓得浑身僵硬快要不会动了。 [卧槽!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规定啊,李导演也太会玩了!我觉得要是我在现场,大概活不到五分钟就死了。从燕哥说了这件事开始,我满脑袋都是“要是我想了丧尸岂不是当场丧尸围城?那不就玩完了?”等回过神之后我才发现,这不就已经在想了吗!也太难了!] [啊啊啊啊啊啊李导演是魔鬼吗!这个规定真的不会最后全灭吗QAQ,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已经捂紧我的小被子瑟瑟发抖了。总觉得被窝外全是怪物,甚至连翻身都不敢,说不定后背的窗户外面正有个女鬼在看着我呢。] [……前面的,幸亏你是在家里,不是在燕哥他们的电影里,不然光凭着你现在想的这些东西,你就已经死了。] [卧槽,我试了,真的好难!这规定真的不是为了来个团灭吗?我刚刚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想法了,但还是忍不出冒出很多类似于“万一有人想到寂静岭之类的,或是招魂什么的,那怎么办”。等想完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也算是在脑海中想象啊!] [前面的说的好有道理!对啊,就算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但是恐惧就像传染病一样,它是会蔓延的,人越多就容易感染。而人在害怕的时候,就会不自觉联想自己以前看到过的场面。这样不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吗?死结,永远解不开,和乌斯托比环一样。] [惊了,那如果这样说,岂不是人越多越危险?毕竟只要有人起了个头,有鬼出现后,其他人就会不自觉开始联想,然后鬼越来越多。] [我觉得这时候除非全员都是无神论者,否则很难通关了。] [无神论者也不行吧?张导刚刚想的不是羊驼吗?这个不是鬼,但也出现了,活生生还会吐口水的那种(这个真的太离谱了!我都恍恍惚惚开始要怀疑世界了)。也就是说,你想的东西越具象,就越会出现,无论它是不是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真的完全想不出解决办法。] [呜呜呜不愧是李雪堂导演,这也太可怕了。我一直都知道李导演拍文艺片和剧情片很厉害,但我没想到他拍恐怖片也这么厉害啊!孩子缩在沙发角落里瑟瑟发抖,总觉得沙发下面也藏着东西啊呜呜。] 观众们只以为这是李雪堂联合节目组一起拍的实时电影,因此他们虽然害怕,但还是觉得李雪堂又不会把嘉宾们往死里搞,所以就算规则恐怖,但肯定还有出路。 但在书房里的三人,却不这么想。 燕时洵很清楚的知道,浓雾覆盖了整个租界区外围,他们唯一能找到离开方法的方式,就是这里。 对他们所有人而言,这里就是现实。 死了,或许就是真的死了。 燕时洵的面色阴沉,他回眸看向邺澧,严肃道:“看来,要提醒楼下的那两人不要胡思乱想了。” 他最怕的,其实并不是赵真他们想象鬼神,而是怕他们想节目组其他人。 目前在井玢家找到的只有几个人,还有很多人没有找到,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剧组那些人有没有也跟来这里。 虽然燕时洵这个猜测暂时没有得到验证,但是如果他们脑海中所想的,连人都会具现化出现在身边的话…… 燕时洵的脸色黑到可怕。 那他们可要面对真假美猴王了。 然而他们可没有如来来帮他们辨别真假。 “小病,走了。”燕时洵瞥了旁边的张无病一眼。 他还在嘴里疯狂嘀咕着“羊驼羊驼”,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搭配上他这身衣服…… 简直就是精神病本病了。 第131章 童声咯咯(10) 因为接连几次都差点犯错,所以张无病显得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沿着鎏金楼梯走下来时嘴里还在不断嘀咕着“羊驼羊驼”,生怕自己再胡思乱想,把鬼魂想出来。 “燕哥!我发现我这个身份……” 赵真在看到几人下来的身影,本来情绪高涨的想要汇报好消息,结果就先看到了张无病这副形象。 赵真:“?” 导演终于被女装逼疯了吗? 就连坐在旁边显得有些生气的池滟,也不由得奇怪的看向张无病,眼里带着思索。 她觉得这个小导演,看起来很像是被鬼上身了啊……难道,这宅子里有鬼? 池滟不可抑制的回想起了自己过去遇到的异状,她有些惊慌的迅速看向自己的身后和两侧,像是在害怕自己的身后站着什么东西。 “别在意,让他自己发会病就好了。” 燕时洵看出了赵真的疑问,他随意的瞥了眼张无病,就走到赵真身边:“所以,你的身份?” “管家。”提起这个,赵真的神情有些严肃:“我身上有代主人家收的邀请函,从称呼里能看出,我这个身份是井公馆的管家” “但是燕哥,正因为这个,我觉得我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了。” 燕时洵惊讶的挑了挑眉:“说说?” 在燕时洵给了赵真暗示,让他拖住池滟,避免她干扰自己的探查后,赵真就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任务,将池滟死死的拖在了客厅里。 不管池滟是用“自己房间里有药酒”,还是“担心燕先生所以去看看”的理由要上楼,都被赵真东扯西扯的留了下来。 赵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更多时候,他都因为小透明时期在片场养成的习惯,而喜欢聆听多于倾诉。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他知道更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当他开口时,很少有人敢忽略。 他看懂了燕时洵给自己的暗示,虽然不知道燕时洵因为什么而对池滟保持戒备,但是他愿意帮燕时洵找出池滟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赵真就像是随意聊天一般,和池滟说起了那些“流言”,引得池滟面色巨变,他却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就像是个没有眼力见的新人一样,还在不停的说着。 虽然池滟出道多年,也凭借着演技将国内外的大奖拿了个遍,对表情的操控能力堪称细致入微。 或许是因为停电后的黑暗而带来的松懈,或是在身处陌生环境时的慌乱,在赵真反反复复提到“怀孕”、“流产”、“养小鬼的传闻”等等话题时,池滟还是忍不住有了表情的变化,流露出一丝真实。 正被一直默默观察的赵真看了个正着。 而根据池滟的表情变化,赵真也大概的分辨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中,哪些是单纯的传闻,而哪些又极可能是真实。 ……比如,流产。 赵真很确定,池滟流产了不止一次,甚至池滟那次闹得最凶的片场昏倒,也是因为流产。 可奇怪的是,当他装作不经意的说起圈里养孩子很难的时候,池滟却没什么慌乱的情绪,反而流露出一丝恍惚来。 就像是这件事对她而言,已经太过遥远而模糊。 虽然数次怀孕并流产,但池滟却对养育一个孩子长大并无期待。她的神色甚至让赵真觉得,她很清楚自己永远也无法养育一个孩子。 太奇怪了。 赵真心里泛着嘀咕,觉得自己无法搞清楚池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赵真感叹般说,他听说圈子里有一些有名的大师,专门帮人增加气运,可以走红,他也想要试试的时候,池滟却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一样,忽的从沙发上站起了身,面色很不好看的想要往楼上走。 但燕时洵就在楼上,赵真哪能让她打扰燕时洵? 他立刻装作腿疾发作,一边痛呼着一边从沙发上跌落在地毯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即便池滟再不想理会,但在这种情况前,她也无法一走了之,只好踩着高跟鞋走回来,问赵真怎么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和焦急,又在赵真抬头看向她时,转变成了温柔和关心。 池滟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是,镜头前的观众们却看得清晰。 不少之前对池滟印象良好的观众们,现在却面面相觑,忽然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对劲。 [是我眼花了吗?怎么觉得刚刚池滟看着赵真的眼神特别不耐烦呢?简直和我班上那个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班长一模一样。] [池滟的形象不是一直很友善吗?她粉丝好到处吹她人美心善,影视女神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她粉丝还经常用这一套话攻击别的演员呢,说人家咖位不大脾气大,连给池滟提鞋都不配,还耍大牌……现在这个就差翻白眼的人是谁哦,脾气不大?] [懵了,我一直都挺喜欢池滟的,但怎么觉得这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对啊?你们听到她刚刚和赵真的对话了吗,该不会是圈内人知道些什么,她真的怀孕又流产过吧?要不然她怎么不吭声骂赵真啊?] [赵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你没听他自己说他想找大师给自己改运吗?好恶心啊,他怎么不去死?他不觉得这么问我家滟滟一点都没有礼貌吗!滟滟这么些年一直苦心钻研演技,是个很纯粹的人,连男朋友都没有好吧。他问一个女孩怀孕流产的事,不觉得很猥琐吗!吐了。] [震惊了,池滟过几年就四十了吧?一般城市孩子要是结婚的话,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农村的话这个年龄都要当奶奶了。没想到池滟的粉丝竟然还说她是女孩?] [……我真担心那位的智商还好吗,赵真说那话,怎么听都是在套话吧,想要引导池滟说些什么。况且,池滟不是一直都有类似的传闻吗?赵真可没有。一直说养小鬼的可都是池滟,她要是真的怀孕又流产过,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养了。] [我觉得赵真是听说了什么消息吧,毕竟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听谁说过一嘴消息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不知道,但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窗户,圈内人消息肯定更灵通。] [我都惊呆了,李导演是真的敢啊!我现在相信之前你们说的隐藏摄像头拍摄的事了,要是赵真知道有摄像头,应该不会这么说吧?] [我愿称李导演为神一样的男人!这个运镜,太牛了!] 赵真确实不知道现在正在直播,他刚刚说的话都被节目观众们听得真真切切的事。 观众们不清楚,但他从杂物间醒来后可是很清楚,自己就是莫名出现在了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有人想要让他死。 井公馆内,危机四伏。 而此时,赵真摔在地毯上,发挥自己的演技,捂着腿低声痛呼着,连眼角和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看起来是真的疼得狠了。 池滟也赶紧去医疗箱里翻有没有止痛片,刚好背对着赵真。 赵真看到池滟头发上别着的发卡亮面上,忽然闪了几下,似乎是反射着光芒。 但是刚刚可没有这光芒,只在池滟转过身后才有。 赵真眼睛眯了眯,他一边嘴里还在痛呼着,没有让池滟发现他的动作,一边比对着那光线的来处,然后,他低下头,看到了沙发下面的东西。 就着倒在地毯上的姿势,赵真歪在地面上,伸手去勾了那东西出来。从触感和形状来看,似乎是一个身份铭牌,就像是池滟之前从手包里拿出来的那个一样。 但不等赵真看得清楚,池滟就已经拿着药膏转过身来。 赵真赶紧把那东西藏进了袖子里,也因此发现了塞在袖子中他之前没有发现的信封,从信中的称呼,推断出了自己的身份。 当着池滟的面,赵真没有把自己找到另外一个身份铭牌的事,和池滟流产过的事情说出来,而是围绕着那封信一直在说,又借着把信递给燕时洵的动作,将那铭牌藏在信下面塞给了燕时洵。 燕时洵能够感受到自己指尖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不动声色的一挽,就手指灵活的将那东西藏进了手心,然后神态自若的拿着那封信,身体向后倾重新靠在了沙发上。 在池滟的眼皮底下,两人默契的完成了一场交接。 不过赵真说起信件,倒也不是单纯为了掩饰。 而是…… “燕哥,你知道这次李导要拍的《滨海夜曲》,讲的是什么故事吗?” 赵真表情严肃,看上去不像是为了闲聊。 “出于保密原则,我们每个人在拍摄前期,都只能拿到各自的人物小转,真正完整的剧本只有李导和编剧知道。” 知道燕时洵对娱乐圈的了解并不多,赵真主动为他解释起自己这次拍摄的方式:“只有在拍摄到某一场景时,当天早上,我们才会被发放相对应的情节小剧本。” “我不知道完整的故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的人物小传……” 赵真直视着燕时洵,严肃道:“就是个在老滨海租界时期背景下,有着多重身份的?Z公馆管家。” “在剧本里,?Z公馆属于一位被人称呼为?Z先生的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而我,既负责?Z先生的安全,为他处理工作和日常琐事,也是埋藏在其中的一个卧底。” “井?” 燕时洵先是重复了一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李导演应该是用的其他字,但却应该是以井玢为原型进行的人物构造。 要不然,李雪堂不会大手笔包下整个租界区,又费了大力气拿到审批,可以进入租界区建筑内拍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赵真带来的消息,忽然让燕时洵有了另外一个猜想。 ――那个把他们带进了这里的存在,不仅把他们人放在了这里,还把剧组的故事也赋予了他们。 而他们现在各自扮演的身份,就如同在演电影一样,各自拿着自己的角色。 燕时洵本以为自己是井玢,但现在看,却是剧中剧,他扮演的是以井玢为原型的?Z先生。 而要在三天内暗杀他的人…… 燕时洵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投向赵真。 这位刚刚可是亲口承认,他自己是个卧底,看起来是对?Z先生忠心不二的管家,实际上是为了杀?Z先生而来。 从下楼后就一直坐在不远处的单人高背椅上的邺澧,也因为燕时洵的反应而看向赵真,眼带危险。 像是只要赵真想要做点什么,他就会先赵真一步动作。 赵真被这两道视线看得毛骨悚然,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为了杀燕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扮演的角色不是为了杀?Z先生。” “事实上,我也是刚刚才想通。” 赵真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明显有过折叠痕迹的报纸,从折痕来看,这份报纸中的某一页已经被人多次翻看过。但他展开到那页时,有一则报道后的署名,引起了燕时洵的注意。 编辑,林亭。 林亭,林婷。 那个时代,女字旁的字还没有被大面积使用,而只是在学者之间争论和推敲,对是否要予以推广还没有具体的定论。新字和旧字交替冲撞,很多字都有了简化的写法,也有更多的形态没有流传开来。 如果林婷想要模糊掉自己的性别,也躲过来自京城杀害她父亲的人对她的继续追杀,那对自己的名字换了种写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则报道的编辑,正是林婷。 而…… 燕时洵看向赵真,已经知道了赵真想要说什么。 作为?Z公馆的主人,在那个新旧冲撞的时代,有过留学背景又身处租界区的?Z先生,当然会保留每天早上随早餐拿到报纸的习惯。?Z先生看过的报纸,很可能会留在卧房里,或是餐桌上。 至于茶几上的这份,就应该是其他人的。 比如,身为?Z公馆协助?Z先生处理日常往来事务的管家,在那个文盲遍地的时代,他当然是识字的。 “我觉得?Z公馆就算再财大气粗,地位崇高,但也不至于所有女佣仆从都认识字,甚至能看报纸――里面还有不少英文。” 赵真抖了抖报纸,说道:“所以,这应该是我扮演的管家看的。一则披露社会现象的报道,明明编辑就在这里,如果我看不懂可以直接去问,但却被我反复看了很多次。” “而恰好在同一天,我收到了来自外面的邀请函,里面指名道姓称呼了我,并对我表示感谢。” 赵真严肃道:“这是派我来这里卧底的人在告诉我,我的任务目标是林婷。”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池滟:“也就是,池滟姐。” 现在赵真开始怀疑,自己在醒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个地位很高的管家,不可能亲自去杂物间整理东西,更可能是在那里与人交谈,或是躲在那里伺机而动。 却被人敲了闷棍。 在知道自己的管家身份和任务目标后,赵真开始觉得,是不是在剧情设定里,自己本来应该杀死池滟,但却被池滟发现,然后反而先一步袭击了他以自保。 毕竟他醒来的时候,池滟已经醒了,而且和他同在一楼。 当时张无病,在二楼。 燕时洵看清了赵真对池滟的怀疑,不过他在搜查过二楼林婷的房间后,却对此持保留态度。 池滟……可不像是林婷啊。 就算池滟真的是林婷,以林婷重大义的性格,她就算知道有人想要杀自己,却也不一定会选择反杀对方,伤及性命。 林婷的居住环境和她书桌上的那些手稿,无不在表明她是一个崇尚和平和进步的人。她希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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