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算,你姐姐应是在六月初一遇害,六月初二?,翠竹发现你杀了你姐姐,又被你杀人?灭口,你连着害了两人?,连相依为命的姐姐也死在你手中,使?得你性情大变。而后,一来你有制香执念,却天分不足屡屡受挫,你欲行邪魔歪道证明自己于香道并非全?无建树,二?来你需要想法子掩盖谋害你姐姐和翠竹之?行,于是你将错就错,定下了连环杀人?计,而汪妍与你姐姐相识,也是你最容易接近的待嫁新娘,于是你于六月初七,第一个对汪妍动了手——” 裴晏分析的有条有理,喜阁外众人?也听得专注,但康景明似乎打定主意不言语,令场面有些焦灼,裴晏剑眉微拧,忽而道:“翠竹也就罢了,但你为何要谋害对你恩重如山的姐姐呢?唯一的解释,便是你对她生出不伦之?情,而她对此深恶痛绝,眼看?着她即将出嫁,你因爱生恨,只想杀了她让她以尸体的形式永远陪在你身边,你穷凶极恶,你根本不爱你姐姐,你只是不愿被她抛弃——” 康景明发起抖来,至最后一言落定,他像被针刺一般骤然抬眸,“我不爱她?!你可知道我们姐弟二?人?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我遇见?姐姐的时候,她七岁我四岁,族中仆从辱骂责打我,她为我拼命,后来那些老匹夫想夺凝香阁,恨不能放火烧死我们,是我背姐姐出火场,后来姐姐为研香中了毒,是我用?自己的血做引子为她解毒,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也愿把性命给姐姐,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那么早定下亲事,我们明明说好了相依为命一辈子在一起,可她怎能食言?!” 康景明越说越癫狂,面皮都扭曲起t?来,“我们是这世上血脉最亲之?人?,明明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这世上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对她性命相付,除了她,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为我拼命,她明明说过永远不会抛下我,我记得的,这些年她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可、可是她却要嫁去广陵,她要离我而去,我一想到她为别人?十?里红妆,为别人?生儿育女,我便难以忍受,那是我最好的姐姐啊,凭什么我要看?着她委身他人??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可以一辈子只陪伴她,只哄她高兴,可她凭什么失信?!” 像为自己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康景明凛然大笑起来,“世人?都求忠贞不渝,都求天长地久,我只是不想让她离开我,我只是想一辈子与她长相厮守,我有什么错?我那么爱她那么珍视她,我有什么错?!” 疯魔一般的话语传出喜阁,回荡在无边寒夜之?中,喜阁内外众人?皆听得毛骨悚然,而这时,卢卓自前院快步跑了进?来,“大人?,从妆奁暗盒中搜出来的!” 卢卓递上一封未写完的书信,其上墨色深浅几变,足见?写信之?人?颇多停顿与犹豫,但最终,这封信正文写完唯剩落款与日期,裴晏一目十?行扫过信纸,端严如他,此刻也不禁流露出惊疑与震撼来,见?康景明仍是毫无悔痛,裴晏定声道:“你以为你姐姐抛弃了你,可倘若她在最后关头?选择以你为重呢?” 裴晏将信纸展在康景明眼前,他人?虽被押制,可一眼便认出这是康韵的字迹,他表情微僵,狂乱亦渐渐褪去,很快,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瞳,一股子更为悲怆的恐惧从他眼底溢了出来…… 他不住喘气,不住发抖,某一刻,如绝望困兽一般哀嚎起来,“不,不是这样,她不可能为了我退婚——” 第23章 噩梦 …… “这是你姐姐亲笔字迹, 就藏在她妆奁暗盒之?内,应是她写好藏起,打算寻个万全之?法?退婚, 但?可惜, 她还未来得及送出, 便死在你刀下。” 裴晏目若寒剑, 康景明哀哭道:“不,我不是有意的, 是她, 是她发现了我的香谱, 斥我染指邪魔歪道, 若是往日,我怎会因香谱与她争执?可她就要离我而去, 浮香斋也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等?她一走?我还有何依仗?我不愿给她香谱, 我甚至以死相逼, 那把刀是我用来伤自己?的, 我怎么忍心?伤她……” 康景明痛不欲生, 裴晏定声问:“什么香谱?” “是我派人从西?梁寻来的香谱, 只?是、只?是传言其上记载多为百年前魔教修炼邪功所用,会令人误入歧途,姐姐正?是得知?这些后才勃然大怒……” 康景明哽不能言,裴晏道:“那香谱如今何在?所以你姐姐是被你误杀?” 康景明点头:“我与她为了抢夺香谱拉扯起来, 后被地上火笼绊倒, 等?我反应过来时,便见随手抄起的香刀已刺入她胸口,那本香谱也掉在火笼中烧毁大半, 后姐姐就此断气,我悔不当?初,却不敢叫人知?晓她已殒命,只?好先将她的遗体藏了起来,旁人还好说,翠竹却瞒不过去,第二日她发现了破绽,于是我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翠竹死后,我惶然无措,康青为我所救,对我忠心?不二,也只?有他知?道我对姐姐的旖念,后来他便说,何不让姐姐真的死去,再用其他人的尸体替换?这时我记起香谱所言,说用有情女子?的心?入香可令人容颜永驻,还能令本不爱你之?人回心?转意,姐姐虽死了,我却想让她陪我更久些,于是我在康青所言之?上,想到了从待嫁新娘身上取心?之?计,我知?道第一个死者的亲属会格外受怀疑,再加上尸体腐烂程度不同,于是,我必须让我姐姐做第二个死者,康青出身戏班,自小会模仿他人声音的口技,我与他正?好利用此技杀人。” 康景明心?防溃败,有问必答,裴晏又道:“你如何以心?入香?” 康景明目光呆滞道:“在制香最后两步,加入磨碎的人心?,刚好为了造出奇货可居之?势,一颗人心?也制不了多少香,于是,我定下了那限量发售的法?子?,却不想此举果然令浮香斋的名头一日千里……” 裴晏朝外间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所有限量之?香皆加过人心??” 康景明木木点头,又一错不错地看着?裴晏拿着?信纸的手,这时裴晏将信交给卢卓,走?出喜阁道:“公主殿下和诸位疑问可解了?时辰已晚,更细致的问证也暂不便公示,公主殿下和大家都请回府歇下吧。” 此时早过了二更天,在场的夫人小姐们最为关心?的也是哪些香脂加了人心?,如今有了定论,有人松了口气,大部分人则都骇然作呕。 庆阳公主青白着?脸道:“也好,眼下也确无留下必要,若还有何乱子?与香膏有关,鹤臣,你得派人知?会我一声,我实不想被耍弄的不明不白。” 裴晏应好,庆阳公主这才当?先离去,她一走?其他人自是跟从,薛沁本有意等?着?姜离,却见姜离与付云慈几人站在一起,而裴晏道:“付姑娘请留步。” 众人闻声只?以为是为了余妙芙污蔑诽谤的案子?,皆不以为意,薛沁见付云慈驻足,虞梓桐与姜离也未动,轻哼一声后先一步转身离去。 等?其他人走?远,裴晏道:“再审问下去,康景明必将交代玉真观之?行,按此前对寿安伯之?诺,此事我不会记录在案,你们可安心?,余妙芙的案子?大理寺会按章程办,但?案子?呈报御前后有何论断,尚难保证。” 付云珩一听?便明白,“鹤臣哥哥你放心?,我们府上虽不比徐家在御前得脸,可送几封弹劾折子?还是容易的。” 裴晏颔首,目光一转看向姜离,“此番幸有姑娘相助,待案子?初定我再登门致谢。” 姜离敛着?眉目,“举手之?劳罢了,大人不必在意。” 裴晏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正?要再说什么,一旁付云珩道:“姐姐先回府,晚些时候我回去再与你说这贼人如何交代的。” 付云慈便道:“此番多谢裴少卿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裴晏应是,付云慈三人一道朝浮香斋的方向走?去,虞梓桐边走?边感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对狗男女在害你,也幸好退了婚,今日又当?众揭了丑,往后再没人敢拿此事欺负你,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收场。” 付云慈苦笑道:“这么些年,终究是看错了人。” 说着?她又握住姜离冷冰冰的手,“薛姑娘,此番最该感激的人是你才对,我知?道你连日奔波,如今这案子?水落石出了,改日我在府中设宴正式拜谢你。” 姜离失笑,“何须如此?我为医家,治病救人本是应该。” 付云慈摇头:“救人是你医家之?责,可帮我查案子?呢?” 问至此,姜离语声深长起来,“今次虽有官府查证,可大抵我来自江湖,对官府并不尽信,何况这世上公道与真相从来难得,越是难得,我越习惯靠自己?去求证,所幸裴大人秉公严明,如今一切有了定论,也还了你清白。” 虞梓桐听?得不住点头,“薛姑娘所言极是,不过今日我没想到裴鹤臣竟能当?众审问那二人,事情牵扯庆安伯府和徐府,但?凡换个人都求个大事化小为重,免得为自己?惹来祸端,且他往日从来恪守规程,今日也算破了例。” 姜离听?得若有所思,付云慈道:“你回长安也没多久,与他交集亦少,不知?这几年裴少卿已变了许多,再不似往日白鹭山书院的他了。” 虞梓桐耸耸肩,语气漠然几分,“是嘛,不过他变的再多,我也不会忘记他欠魏旸。” 付云慈想说什么,可看一眼姜离,到底止了话头,“好了,改日我设宴答谢薛姑娘,你也同来,薛姑娘刚回长安,往后咱们就是她在长安的依仗!” 虞梓桐一笑,“那是自然!我说了,救了你便也是我的恩人呢。” 三人说笑着?找到了自家马车,一番道别后,姜离方上了薛氏马车,车厢内一片漆黑,姜离紧靠车璧,平静许久的心?腔又窒闷起来,马车之?外,长恭正?要扬鞭,浮香斋内却忽然跑出一道人影,仔细一看,竟是九思。 九思一路小跑过来,“薛姑娘,这是公子?吩咐为您送来的风灯,说您下午去了义?庄,回去的路上多半害怕,这盏灯为您照亮使。” 姜离掀开帘络,果然看见九思举着?一盏油灯,她微微一愣,怀夕连忙探身接过,t?“谢谢裴大人了,有灯是再好不过了!” 九思笑道:“姑娘回去路上仔细些。” 姜离点头,“多谢。” 马车走?动起来时,车厢内满是昏黄暖光,怀夕看看姜离,再看看手中灯盏,轻声道:“姑娘不怕义?庄也不怕死人,但?今日起火连奴婢都心?有余悸,裴大人送来的这盏灯很?是时候。” 姜离盯着?油灯,点漆似的瞳底映出跳跃的烛火,胸口那股窒闷也淡了些许,然而看着?看着?,她秀眉拧起,熟悉的怪异之?感又涌上了心?头。 回到薛府之?时已近子?时,管家薛泰正?在门口候着?,“大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 姜离早有所料,拢了拢斗篷往薛琦书房而去,走?过两道曲折回廊,便到了薛琦的明理堂,待进?了门,便见薛沁和姚氏皆在,见她回来,姚氏起身行礼,薛沁则是红着?眼,她换了新衣鬓发半散,一副沐浴过,还刚刚哭过的样子?。 姜离欠身请安,“女儿?见过父亲。” 薛琦面沉如水,“泠儿?,你这几日早出晚归,我原以为你是去寿安伯府给那姑娘治病,却不想你竟然是去帮着?大理寺查那新娘屠夫案?!” 姜离点头,真真假假道:“在寿安伯府给付姑娘看诊之?时见过裴大人,裴大人请我为他分辨一样香药,后来又帮他验看了两具尸体。” 薛琦一愕,“尸体?大理寺有仵作何需你验尸?仵作是下九流的行当?,你是堂堂薛氏大小姐怎能去做那样的事?更别说会沾染晦气令家宅不宁。” 姜离轻愕道:“父亲是御史台之?首,是天子?近臣,天威泽沐,何等?晦气能令薛氏不宁?我虽非仵作,却是医家,医家不光能治活人,亦能看死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想着?父亲和大理寺多打交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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