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什么意思?” “总算上心了,你小子。”何氿勾他的肩,“所以还是回到刚才问的第一个问题,你猜我今晚见了谁?” 只言片语框定了范围。 电光石火间,谢之屿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温凝最初来澳岛是因为逃婚。 而家里非要她那么快完成婚事的原因是因为她爷爷身体在走下坡路,她的父亲需要她与宋家联姻来巩固地位。 他在这一瞬间似乎触碰到了真相。 “你今晚见的是温家的人。” 何氿打了个响指:“这一单好好干。如果不出问题的话,他们会再联系我。他们可舍不得老头的命。” 一锤定音。 谢之屿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那个需要心脏的会是温凝的爷爷。 也或许曾有那么一瞬猜到过,只是潜意识不愿意相信,于是这个猜想在他脑海中一带而过,没有落点。 此刻他不得不强迫自己顺着这一点往下想。 脑中适时出现她的声音。 “用爷爷的话说是一窝小子里生了个闺女,金枝玉叶。” “我就利用他的喜欢拿到了进出书房的机会。那些把我当花瓶的眼睛变得不得不尊重我。” “他把我当男孩儿养,他说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他不怕你怕什么?” “谢之屿,他跟你一样,护短。” 那些话里没有明说,但谢之屿听出了掩藏在底下的敬重。而握在他手里的那颗心脏,关联了她敬重的爷爷的命。 老天还真是公平。 给了他一段最好的时光,紧接着又毫不怜惜地摧毁。他还以为碰见她,是所有厄运的转折,原来啊,什么都没变。 摧毁这一切的开关就躺在他手心,是他一直在刻意忽视罢了。 谢之屿笑笑:“我知道了。” “赌场的事暂时交给底下人,你这两天准备准备。”何氿放心道。 他嗯了声,没再说话。 天快破晓时,赌客终于累了,决定上楼休息。谢之屿将人送到楼上,又把接下来几天的事情安排下去。 或许是一直充氧的环境吊着精神,从赌场出来的那刻,疲倦席卷而来。 阿忠问他去哪时,他脑子里想的是回家,脱口而出的却是裁缝铺。 凤叔说自己年纪大了,在澳岛待了一辈子不想跟着回大陆。于是那间铺子仍在照常营业,他的眼睛每个月只能做几单生意,根本赚不到钱。 谢之屿三不五时去一趟。 太明目张胆,以至于连阿忠和小钟都只是以为他偏爱这样的老手艺。他推开店铺的门,悬在把手上的风铃轻轻一响。 凤叔推高眼镜抬头:“哦,来了?” “再做身新的吧。”他笑着说。 “做什么样的?” “你做的不都那样?” 卷尺从他腋下穿过,凤叔的声音听起来像在谴责:“嫌弃我手艺就不要来。怎么这个时候来,有新消息?” 后半句压得很低,几乎卡在嗓子眼。 谢之屿视线越过他望向橱窗外。 悬铃木居然开始落叶了。 他怔了半晌,缓缓摇头:“没有。” 第142章 线人 一夜没睡着,到天光破晓时分,温凝才进入浅眠。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觉至少会睡到中午,没想到八点出头,一个噩梦将她唤醒。 她坐在床上,真丝睡裙被冷汗濡湿,冰凉地贴上后脊。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她突然犯轴,非要想一想梦里到底有什么。 可是随着一分一秒流逝,梦里见到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远。 她只是干坐着,毫无收获。 惊醒时那股心悸的感觉还没完全下去。 她捂着胸口。即便不知道梦里是什么,她也清楚。能带给她这种感觉的,一定是又梦到谢之屿了。 真不公平。 梦到他的次数已经随着她回京的时日越变越少,这么珍贵的几次,醒来却想不起内容。 要是能在梦里再好好见一见他就好了。 她没有续梦的能力,也不想再睡了,起床,如平时一样洗漱下楼。 楼下原锦程正在用早,眼神躲闪地跟她打招呼,叫一声:“姐。” 她淡淡一眼:“我是独生女。” 想来他也没做错什么,就是碰上了她心情不好。 温凝为自己的刻薄道歉。 “我有起床气,以后看到我不用打招呼。” 难得她对他多说了两句,原锦程受宠若惊:“啊,哦。我知道了。” 天知道他有多怕她。 记忆里的那一巴掌打得他至今都没缓过神来。 温凝掠过他往外走。 手机适时亮起来,锁屏上是温心仪发来的信息,告诉她温正杉和温卫民下午回。 上午去公司,下午算着时间,温凝到医院病房。 她到的时候温家两兄弟刚进来不久。 温心仪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走到门边,听到里面正在说:“那边医疗条件更好,您这个病肯定能有起色。” 温心仪朝里面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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