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 赵振国这才知道,人家张天良早有准备。 船上有人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过了几分钟,“噌”地蹦下来个黑黢黢的年轻小伙子,手里攥着张纸,递给了张天良。 张天良接过纸,没说话,在厂长眼前晃了晃,跟显摆宝贝似的。 厂长这下没话说了,人家确实是宜宾下面一个渔业公社的,去汉口是有正经工作的。 他吧嗒吧嗒嘴,心里头那股子劲儿一下子就泄了,还能说啥呢,只好认栽咯! —— 临要上船那会儿,赵振国偷偷凑到来师傅耳朵边,嘀嘀咕咕说起褥子底下藏钱的事儿。 来师傅一听,眼睛“唰”地一下瞪得溜圆。 这小子,主意咋就这么正呢!又是偷偷留钱,又是把酒窖里那两坛好酒给搬走,还打着他的旗号请厂长吃饭,惦记上窖泥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事先啥都不知道,嘿,想来是来勇没少在背后给他使力气哟! 来师傅哪儿晓得,来勇从赵振国那儿得了不少好处,自然乐意帮赵振国的忙。 —— 老张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船上“呼啦”一下下来六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抬着酒坛子就往船舱里去。 赵振国也跟着进了货仓,想瞅瞅情况。 张天良办事儿就是稳当,那两坛酒被张天良用麻绳交叉着捆得结结实实,稳稳当当地固定在船体龙骨的位置上。 赵振国跟船员说自己想再仔细瞧瞧,让他们先出去。 船员们本来就忙得脚不沾地,谁有空在货仓里多待啊,一个个都麻溜地出去了,解开缆绳,发动起发动机… 张天良坐在舵轮前,稳稳地控制着船的方向。 可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船的配重好像不太对劲,有点偏。 赵振国那两坛酒,再加上一坛窖泥,差不多有三吨重,这条船载重六吨,他提前可是仔细算过配重的,按说不该这样。 可这感觉就跟闪电似的,“嗖”地一下就没了。 张天良也没往心里去,寻思着等一会儿腾出手来,去货仓瞅瞅,说不定是哪个小子偷懒,没把赵振国的货固定好。 从货舱里出来,赵振国和宋婉清站在船头,朝着厂长和来师傅挥手告别,扯着嗓子喊: “厂长、来师傅,多谢你们送我们这一趟!等我们回去研究出成果了,一定请你们来尝尝鲜!” 厂长嘴角使劲儿往上扯了扯,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好的,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厂长心里憋屈,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巴不得别再跟赵振国打交道了。 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少喝酒,再也不能喝酒上头,干出这种糊涂事儿了。 丁正明还真怕赵振国热闹了厂长,自己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可没想到厂长哪怕是气成河豚了,也没咋滴自己... —— 江风呼啸着掠过江面,船身在波涛中微微起伏,待船开稳后,张天良便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返回货舱。 货舱里弥漫着一股潮湿且带着淡着腥味的气息,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摇曳不定,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射在赵振国的三样货物上。 他发现固定酒坛子的绳子明显被人动过了,这绳结,不是他之前打的那种,而且这酒坛子的颜色不太对。 “不应该啊…”张天良喃喃自语道,心中满是疑惑。 这俩酒坛子每个都分量十足,搬运起来都十分费劲,是一个叫来勇的小伙子一大早开着拖拉机送来的,怎么会... 张天良怒吼:“谁进货舱了?” 还没等张天良问完一圈人,赵振国就自己招了,“我!” 可张天良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水生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跑来了,“老大,马上到斗笠子滩了,你快出去掌舵吧!” 斗笠子滩位于泸州下游,枯水期航道狭窄,礁石露出水面,属于一级高风险水域。 “快带着弟妹回生活舱,别出来。”张天良朝赵振国说道。 421、过险滩 “勒斗笠子滩莫当耍耍滩哈!水凶得很,船板板要打摆子嘞!”张天良补充道。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赵振国自然不会瞎添乱,他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朝着船舷的方向走去。 宋婉清正抱着棠棠站在船舷边,欣赏着江上的景致。 夕阳的余晖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她鬓角的发丝,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洋溢着恬静的笑容。 棠棠则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兴奋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团子蹲在宋婉清脚边,抱着一个空碗舔得带劲。 晚饭吃的是鲜香可口的鱼酱拌饭,赵振国也不知道该喂小团子吃点啥,索性也给它勺了半碗,没想到小团子也被这美味征服,吃得津津有味,小嘴边还沾着几粒米饭,模样十分可爱。 对于赵振国带上船的这只阴阳狗,船员们开始很好奇,还问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狗? 赵振国笑笑,也没解释,狗就狗吧。 赵振国大步流星地走到母女二人身边,二话不说,伸出有力的手臂,揽住宋婉清的肩膀,轻声说道: “清清,咱们回生活舱去,一会儿可能会比较颠簸,你哄着棠棠早点睡。” 宋婉清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点了点头,抱紧了怀中的棠棠,赵振国捞起地上的小团子,一起往生活舱走去。 不得不提,张天良这人确实心细如发。 早在得知船上会有女眷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生活舱收拾得干干净净。舱内的床铺整齐地铺着崭新的床单,散发着淡淡的阳光味道;桌椅摆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角落里还摆放着几盆盛开的三角梅,为这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温馨。 而他自己,则和其他的船员跑去睡货舱了。货舱里堆着货物,空间狭小,条件十分艰苦。 想到这里,赵振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张天良太够意思了。 他们刚走进生活舱,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船身也开始微微摇晃起来,仿佛一头在波涛中挣扎的巨兽。 赵振国下意识地挡在宋婉清和棠棠身前,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只要一有危险,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宋婉清紧紧地抱着棠棠,脸上虽然强装镇定,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恐惧。 她轻声说道:“振国,不会有事吧?” 赵振国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别怕,张大哥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水手,一定能顺利通过斗笠子滩的。” 赵振国把小团子的四个蹄子擦洗干净,把它放在了床上。 给棠棠讲了两个西游记的片段后,棠棠就抱着小团子睡着了,这个程度的颠簸,棠棠不仅不怕,反而睡得很香。 等身边传来俩宝贝的呼吸声,赵振国附身把宋婉清压到床上。 在泸州没干成的事情,在船上想来会别有滋味。 “别...”宋婉清小声说,她怕赵振国胡来,把人家的新床单给糟蹋了。 赵振国叹了口气,双手托在她腋下,把媳妇往上提了提,让她靠在自己颈窝里,偏头吻住她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侧,舌尖沿着耳廓舔吻。 赵振国在她耳边低声说:“放心,不会弄脏的...” 这种时刻他们之间已经不太需要多余的言语,赵振国俯身下来,从领口解开三颗扣子。 轻柔的吻印了上去... 宋婉清双手紧紧陷入赵振国的头发之间,把他环抱住,一边有些含糊地呜咽,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口: “振国……这样不好吧?” 赵振国百忙之间抬头看她,“有什么不好的?” “嗯…嗯,别咬……”宋婉清的尾音不由得软了起来。 他嗯了一声,听话地放开了她们。 宋婉清觉得赵振国这嘴,也是真心不老实。 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柔:“来不来么?” “别,嗯,你先别……” 宋婉清觉得自己能口齿清晰地说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人可真是能折腾。 船再怎么颠簸,也跟宋婉清无关了,她实在是顾不上了... 哄睡了媳妇,赵振国穿上衣服出来。 此时天已黑透,江上被一层厚重的冰寒之气笼罩。 凛冽的北风如刀子般呼啸而过,割得人脸生疼,江面在寒风的肆虐下泛起层层冰冷的涟漪。 船此刻正艰难地航行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水域。 斗笠子滩犹如一张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之口,错综复杂的礁石在江水中若隐若现,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随时准备将过往的船只撕得粉碎。 赵振国去了驾驶舱,给张云良让了根烟。 张云良看是白芙蓉,也没客气,三口就抽掉了半根,将半截烟头咬在齿间,独臂扣住舵轮。 江风裹着冰碴子从门缝扑进驾驶舱,张云良右臂空荡荡的衣袖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兄弟伙些,把眼睛鼓得汤圆大!过勒阎王殿,闯得过回家团年,闯不过就都当水打棒!” 张云良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格外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家纷纷应和,却有几个人嘴上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 跟着张老大闯过很多次斗笠子滩了,每次张老大都会这么说,哪次也没出过事情,要说这张老大,年纪越大,胆子却越来越越小了…… 张云良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经验和对这片水域的熟悉,精准地操控着船舵。 突然,前方一块巨大的礁石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船头,船员们发出阵阵惊呼。 张云良眼疾手快,猛地一转船舵,货船在千钧一发之际擦着礁石而过,船身与礁石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震颤。 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大家纷纷抓住身边的东西,稳住身形。 “稳倒!莫像些慌脚鸡!”张云良大声喊道,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给船员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422、1+1大于2?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云良总觉得今天这船不太对,他再次想起了货舱里的货物... 但危险并未就此结束。 刚躲过这块礁石,前方又出现了一片密集的礁石群,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江水在礁石间穿梭,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发出“咕噜咕噜”的诡异声响,仿佛是地狱的召唤。 张云良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定着前方的礁石,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最佳的航行路线。 他微微调整船舵,货船小心翼翼地朝着礁石间的缝隙驶去。 船身在漩涡的边缘徘徊,仿佛随时都会被卷入其中。 船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 张云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但不知道为什么,船头居然没有躲过那块礁石,反而朝着它狠狠地撞了过去。 水生发出绝望的呼喊,赵振国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不会吧,坐个船这么刺激的么? 眼看着那块礁石越来越近,张云良爆发出全身的力量,左臂猛地一拉船舵,货船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与礁石擦肩而过。 “日他个先人板板!"张云良大喊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终于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搏斗后,货船缓缓驶出了斗笠子滩。 江面渐渐变得平静起来,船员们欢呼雀跃,纷纷拥抱在一起,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赵振国走到张云良身边,眼中满是敬佩和感激:“张大哥,多亏了你。” 张云良没说话,只是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眼神一凛,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扫视着周围的船员,突然厉声喝道:“李长江、刘鱼生、张江红,跟老子梭过来!” 赵振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弄得一头雾水,张大哥这是要干嘛? 不一会儿,李长江、刘鱼生、张江红三人便低着头,脚步拖沓地走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眼神闪躲,不敢与张云良对视。 张云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们,再次大喝:"哪个龟儿子手痒?" 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炸开,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赵振国更是满心疑惑,挠了挠头,什么意思?张大哥这是要发落人? 张云良见三人都不吭声,怒目圆睁,脖子上青筋暴起,又大喝一声:“哪个摸黑偷舱?" 赵振国一听,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他赶忙说:“张大哥,是我,不好意思,是我动了船舱里的货,我就是去看看!” 张云良摆摆手说:“振国兄弟回舱困瞌睡,我理抹点家务事。” 家务事?啥意思? 赵振国皱着眉头,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刘鱼生突然“噗通”一声给张云良跪下了。 身体瑟瑟发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手撑地,声音带着哭腔: “老大,是我癞疙宝想吃天鹅肉,爪子伸长了…屋头老娘害瘟病,抓药钱都没得,脑壳一热就…” 李长江和张江红见刘鱼生招了,也吓得脸色苍白,“扑通”“扑通”跟着跪了下来。 李长江战战兢兢地说:“老大,我们几个眼皮子浅,帮他打马虎眼,晓得错求了,您老高抬龙袖…” 张江红也连连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大,二回脚杆打断都不敢咯!” 赵振国:... 张云良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幕,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压抑着心中那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怒火。 那股怒火在胸腔里翻滚、燃烧,烧得他喉咙发干,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晓不晓得刘鱼生勒贪口,差点让全船人走奈何桥?” 赵振国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张云良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赵振国,声音低沉而严肃:“振国兄弟要拖嘞货,怕是有三泼水(三吨)?” 赵振国下意识地点点头,他为了掩人耳目,狸猫换太子,把两个坛子装了水,另外一个坛子装上土,本以为重量差的不会太多… 三吨? 艹,张大哥特意提起重量,难道刚才过礁石滩走得那么不顺利,就是因为货物重量不对? 想到这里,他的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后背也瞬间被冷汗湿透,自己差点闯下大祸,这... 不对,这刘鱼生又干什么了? 张云良接着说:“你们三个都是老跑船的了,居然会因为利益,差点害死全船的人。你们不知道货物需均匀分布于左右舷及前后舱位么? 这是跑船的基本常识,货物分布不均,船的重心就会偏移,在航行中遇到风浪或者暗礁,船身就会失去平衡,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继续怒斥道: “若单侧装卸重大件,需通过压载石调节横向平衡,避免横倾角超过安全范围。可你们呢?就因为我不愿意你们夹带私货?居然连压舱石都敢做手脚! 压舱石是用来稳定船身的,你们私自减少压舱石的数量,就是为了多装那点私货,多赚那几个昧良心的钱。 都不怕走不出这礁石滩么?这是拿全船人的性命在开玩笑,是要找死么?” 张云良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赵振国和那三个船员的心上。 赵振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而跪在地上的三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刘鱼生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张云良,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老大,我脑壳遭牛踩了,光想到给老娘捡药,哪管得倒船打不打翻…我认黄,您高抬贵手…” 李长江和张江红也连忙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大,我们晓得闯阴滩了,二回船过庙基子都要烧高香,您放我们一马嘛…” 张云良看着他们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这刘鱼生是个遗腹子,老娘一直没改嫁,养活他到这么大也不容易。 赵振国赶紧开口替三人求情,他觉得这事情自己确实也有责任,要不是自己换了那三个坛子,光靠姓刘的换了压舱石,不会那么凶险… 张云良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这次看在你们也是事出有因,又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我就先饶了你们。但接下来的航行,你们三个负责船上最脏最累的活,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要是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别再跟着我了!” 三人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谢过老大赏脸!我们几个理抹干净过往嘞汤汤水水,二回再犯毛,自家去走马街砍缆绳跳蹬!" 宋婉清累坏了,倒是不知道这场风波,只知道自己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重庆朝天门码头... 423、叔叔…长长 宋婉清昨儿个夜里可真是累得够呛,一觉醒来,胳膊还酸溜溜的。 等她出了生活舱,就瞅见赵振国正牵着棠棠的手,撵着小团子,在船甲板上耍得正欢实。 赵振国瞧见宋婉清,立马就喊:“走嘞,咱下船吃早饭去!” 宋婉清:... 之前自家男人跟她说要坐船的时候,可没提过到了地方还能下船溜达溜达这事儿啊。 其实赵振国原本还真就没打算。 而这突然变化的行程,还得从昨儿晚上张天良处置完那三个水手说起。 那三人灰溜溜地走后,张天良就把赵振国带到了货舱。 他把里面的人都轰走了,然后单独跟赵振国说: “振国兄弟,你瞅瞅这俩酒坛子,对劲不?我咋觉着有点不对劲儿呢。那个叫来勇的小伙子,没啥问题吧?” 前半句可把赵振国给问住了。他为了瞒天过海,可是费了好大劲儿,专门找了差不多的酒坛子,还在外头裹了干稻草,想着不仔细看指定瞧不出破绽。可人家张天良压根儿就不是看出来的,是凭感觉。开船的时候,风平浪静的,船却晃悠得厉害,后来张天良再到货舱一看,不就露馅儿了嘛。 不过听到后半句,赵振国这心呐,又稳稳地落回了肚子里。敢情张天良怀疑的不是他,而是来勇。也是,两吨酒呢,就算偷了也没地儿藏啊,又不是人人都跟他似的,有个能装东西的随身空间。 所以张天良压根就没怀疑赵振国,“监守自盗”,自己“李代桃僵”早把贵重东西都搁自己空间里去了。 对于张天良的疑问,赵振国只能打了个哈哈,说:“来勇那小子指定信得过,张大哥您怕是看岔喽,东西我都看了没问题。” 张天良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再深究。人家主家都不着急上火的,他也不想多管闲事。不过张天良还有一件事儿。 他头一回下货舱的时候,就觉得装压舱石的麻袋不对劲儿。可他咋也想不到,刘鱼生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压舱石的主意。 这回他再下来,那么一掏一摸,坏喽,要说刘育升把压舱石都给坏了,也换点值钱东西啊,结果都是些不值钱的速干货,这都快过年了,大家嘴里都淡出鸟来,谁吃着东西啊?整点咸鱼也行啊! 对了,鱼! 张天良想着一路打鱼,到沿路的港口去卖,年年有鱼么,鱼肯定比刘鱼生的素干货好卖,卖了钱,刘鱼生也有钱给老妈子看病了。 可这么一来,可能会耽搁点时间,他得跟赵振国商量商量,看看时间上能不能行。 赵振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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