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 老丁这番话,说出了在场很多人的心声,他们也有类似的疑惑和担忧,只是没老丁这么心直口快。 赵振国说:“大家也别光听着,都自由发言,说说自己的看法。” 会议室里顿时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有人觉得改酒类型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把厂子给毁了。 有人担心会影响现有的生产计划,打乱原本有条不紊的生产节奏。 而大家最关心的是这么多钱从哪儿来? 赵厂长承诺大家的年终奖金还发不发? 有人捅捅会计高美君,想让她说说账上没钱,打消赵振国胡闹的念头。可高美君就当没感觉,一点反应都没有,有没有钱,她也不会傻到在会上拆伯乐的台!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砰”地被猛地推开,王大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满脸通红,额头上满是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赵厂长,出…出大事了!” 赵振国微微皱皱眉头,有些不悦,大海怎么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的,沉不住气,但也没发火,“什么大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王大海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凑到他耳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 赵振国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王大海拍着胸口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振国起身合上本子,“今天先这样,散会,我们改天再研究。” 有好事的人想跟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被车间主任陈爱民严厉训斥: “擅自脱岗,扣工资!” 那人悻悻地回去干活了。 陈爱民拍拍丁路生的肩膀,让他留下来说两句。 等众人走了,陈爱民说:“老丁,你今天过了啊,赵厂长说话,你都敢当众反驳,下他面子,你是不想干了么?赵厂长是能容人的人,要是之前的李大壮,你敢么?” 要是李大壮还在,丁路生确实不敢,他也就是仗着自己年长几岁,再加上赵振国平日里比较随和,肯听大家的话,这才没忍住,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觉得后怕,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后背也凉飕飕的。 陈爱民看他知道错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夹着笔记本走了。 丁路生落在后面,寻思着要找个机会跟赵振国认个错,他儿子还等着接班了,他今天咋就没忍住?哎~忍不住扇了下自己的嘴。 —— 赵振国跟着王大海来到地方,打开坑里那个樟木箱子,才明白王大海为什么会那么慌。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沓沓大团结,面上这层目测都上万了。 卧槽! 购买俩四合院了! 周岗和张德山看见赵振国来了,这才松了口气,为这箱子,他俩刚差点没打起来。 王大海走后,周岗生怕张德山起坏心思,一直恶狠狠地瞪着他。 张德山被盯得浑身发毛,满脸委屈地说:“你瞧不起谁呢?振国哥那是我邻居!我嘴巴老严实了。” 周岗压根就不信他的话,财帛动人心,人心隔肚皮! 张德山就算有啥心思,也被周岗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没了。张德山毫不怀疑,要是自己敢有什么坏主意,这憨货真敢捅死他。 —— 赵振国也没想到,原本只是让王大海带人把原有的发酵池挖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酒菌,为转型生产浓香型白酒做准备,竟挖出了这么个装现金的箱子。 王大海绘声绘色地讲:“我们挖了好几个小时,啥也没挖着,都快泄气了,我的铁锹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我当时就来了精神,兴奋地喊:‘嘿,说不定挖到发酵池的池壁了!’众人一听,也都像打了鸡血似的,齐心协力接着干。” 随着泥土一点点被清理,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并非池壁,而是个硕大的樟木箱子,足有一米长、半米宽、半米高。 王大海忍不住打趣道:“这箱子成色这么好,留着娶媳妇都够使了。” 他还跟周岗开玩笑:“咱俩谁先结婚,这箱子就归谁。” 周岗撇了他一眼,“行!” 张德山在一旁咧着嘴笑,他结婚了,不掺和这事儿,就好奇箱子里到底有啥。 王大海缓缓打开了箱子,咋上面还盖着一层塑料布,瞅着跟振国哥搞的大棚薄膜很像。 掀开最上面的塑料布,一沓沓整齐码放的大团结映入眼帘,三个人顿时腿都软了,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周岗声音颤抖地说:“这…这可咋办?” 王大海说:“你俩看着,我去寻振国哥!”说完,便匆匆跑去找赵振国。 —— 赵振国听完,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问:“谁知道这事儿?” 王大海连忙说道:“四哥你放心,就我、周岗还有张德山知道。” 372、他的小金库 听赵振国这么问,周岗和张德山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现在是上班时间,没瞧见厂子里有人朝这边来。 赵振国神色严肃地交代他们:“这事儿千万别走漏消息,晚上你们把东西悄悄搬到我宿舍去。” 三人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这会儿,王大海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四哥,那咋办?我刚才是不是已经露馅了?” 赵振国笑着安慰他:“没事,我有办法,不过再有下次,你一定要稳住,别慌里慌张的。” 王大海懵了,这咋稳啊,这么大的箱子里,面上一层全是大团结,底下还不知道藏着什么宝贝呢,自己当时都懵圈了,也没顾上看。 他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这么多钱,得数到啥时候啊? 各十百千后面是啥来着?万? 妈呀,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 赵振国神色镇定地让王大海、周岗和张德山三人继续干活,好好守着,自己则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土疙瘩,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那模样仿佛捧着的是稀世珍宝。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厂区,逢人便兴奋地说道: “我捡到了一块酒菌,这可是宝贝啊!” 众人:??? 酒菌是什么?很多人都不懂,但赵厂长可是去过天安门的人,他说土疙瘩是宝贵,那就大概是宝贝吧。 中午时分,赵振国再次来到荒地,“你们先去吃饭,我守着这儿。” 三人还怪不好意思的,振国哥居然来替他们守着。 待三人离开后,赵振国从口袋里掏出望远镜,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确定四下无人后,将那个硕大的樟木箱子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到晚上还有一个好几个小时,他是真怕出了什么变故,那可就麻烦了。 等王大海三人吃完饭回来,发现箱子竟然不见了,满脸惊讶。 赵振国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想办法把它搬走了。” 三人听了,也不怀疑,反而对赵振国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樟木箱子,空的都快三十斤了,更别说还装满了东西,振国哥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弄走,这本事也太大了。 这么大一笔钱该怎么办? 赵振国准备好好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再做决定。 虽然这年代普遍不流行把钱存在银行,但这钱搞不好是来路不明,是见不得人的黑钱。 比如说是大革命的时候,抄的哪个人的家... 赵振国顾不上吃饭,匆匆回到宿舍。 他反锁上门,拉上窗帘,从空间里取出箱子,开始仔细查看里面的东西。 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才把箱子里的东西清点了一遍。 除了钱、压缩饼干和几身换洗衣服,他还找到了很多张单位证明文件,上面的名字有李大章、李壮、李立… 这些人都姓李,而且照片上的人,赵振国也认识,正是前任厂长李大壮,那个被小白吓得跳水淹死的人。 更让他意外的是,箱子里还有一本护照,底下还有一沓子卢布和美元。 赵振国不禁感叹,李大壮的路子也太野了,原来这是他的小金库。 难道这就是厂子被李大壮和会计贪污的那部分钱? 可是,他隐约记得账目上的数目跟面前的这一箱,好像对不上。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赵振国皱着眉头,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决定下午去查一下账,再仔细核对核对。 清点完,他大手一挥,又将箱子收进了空间里,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 下午刚上班,赵振国去找了高美君,一开口便提出要查账,把高美君着实吓了一跳。 她上午才刚刚拢了一次上个月的账,本以为能顺顺利利完成,可谁承想,发现账上居然少了五厘。 对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个不停,手指都快磨出茧子了,算盘珠子都快被打得冒烟了,可那账目就是怎么都对不上。 她可是专业的,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难道是赵厂长听到了什么风声,怎么会这么突然查账? 她真怕赵厂长火眼金睛,看出问题大发雷霆,狠狠处罚自己。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赵厂长只是接过账本,不紧不慢地翻了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说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赵振国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从笔筒里掏出笔,在纸上认真地算起来。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货币的价值可不能简单地用表面的汇率来衡量。 按照目前的官方汇率,1美元兑换1.73人民币,乍一听,美元似乎没那么值钱。 但要知道,这是在国家尚未全面开放的大背景下,国内实际上极度缺乏美元去购买国际上的物资和设备。为了鼓励各单位上缴美元,国家甚至还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这个看似较低的汇率,不过是国家为了缩小纸面上中美两国货币差异而设定的罢了。 在改革开放初期,民间黑市上,一美元的价值可就相当于一张大团结呢! 至于卢布,那就没有对人民币的汇率,当时中苏双方正处在关系冰封期,没有贸易往来。 不过,赵振国记得,八十年代的时候,1卢布约等于1.3美元。 他把这些卢布和美元按照相应的价值换算成人民币后,惊讶地发现,这些外币的价值居然比那两万五千八百块人民币还要高。 赵振国满心疑惑,实在想不明白,李大壮这么多钱,究竟是从哪弄来的? 除了丰收酒厂,那家伙肯定还有其他的来钱门道。 丰收酒厂账面上可没亏这么多钱! 可惜啊,人死得太早了,要是能多活些日子,还能好好审一审,说不定能挖出更多的秘密。 算完账后,赵振国陷入了沉思中。 他在脑海中反复权衡着这件事的利弊,思来想去,他觉得这种好事,怎么能撇下唐主任? 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唐主任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里,他把事情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隐去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细节。 事后,赵振国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 373、厂子被抄,赵振国去哪儿了? 吃完晚饭,刚结束一圈巡逻的周岗、张德山和门卫大爷窝在门卫室里,守着那烧得正旺的火炉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篇。 炉子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映得两人的脸庞红彤彤的。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呼啦啦”的声音,像是车辆疾驰而来。 周岗警觉地抬起头,透过窗户往外一瞧,只见两辆大解放风驰电掣般地朝着酒厂大门冲了过来。 下来一个人,喊着让里面的人开门。 周岗一听就觉得这帮人是来找茬的,理都懒得理。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辆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砰”,一辆车竟硬生生地撞开了大门,冲了进来。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门卫室的玻璃都“嗡嗡”作响,周岗撒腿就往厂里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去给赵振国通风报信。 可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车,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动作麻利地把他摁在地上,直接给他上了铐子。 周岗懵了,脑袋里“嗡”的一声,完全搞不清状况,这是又文革了? 难道是箱子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啊,王大海也不会坑振国哥,难道是张德山?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他正胡思乱想着,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被人用枪托狠狠地打晕了,整个人“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张德山和门卫大爷其实跟他差不多,都被人摁住了,拎上车。 那帮人气势汹汹地朝着赵振国的办公室冲去。 他们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为首的马进宝眉头一皱,嘴里骂骂咧咧的,又带着人匆匆赶到宿舍,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赵振国。 这么大的动静,赵振国隔壁的王大海早听见动静起了。 见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在厂里搜寻赵振国,王大海想要上前阻拦,对面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盖着大红印章的东西,在王大海眼前晃了晃,恶狠狠地说:“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 这帮人敢如此肆意妄为,王大海知道事情不简单,那上面盖的章居然是省公安局的,而赵振国的罪名,他没看清,那人收起来了... 王大海认字,但他还是装起傻来,故意眯着眼睛,装作不识字的样子,挠挠头说:“看不懂这是啥。” 马进宝冷笑一声:“不认识字还不认识这个么?”说着掏出一本工作证晃了晃。 王大海撇撇嘴,一脸无辜地说:“哪个,俺木有文化,真不认识,这红艳艳的是啥?怪喜庆的...” 马进宝气得暴跳如雷:“你们都不认识字么?” 出来看热闹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纷纷摇头,把马进宝都给气笑了。 这时,不知道是谁手贱,在陈爱民背上推了一把,把他推了出来。 陈爱民眼瞅着躲不过了,“哎呦”一声,憋出个臭屁,捂着肚子,佯装痛苦地说: “同志,我闹肚子,肚子疼,得赶紧去厕所,要不然就拉裤兜子里了。”说着,便一溜烟地跑了,这群人一脸嫌弃,倒也没拦他。 马进宝怒吼道:“快把赵振国给我交出来!” 这话一说,王大海愣了, 几个意思?振国哥没在厂里?晚饭那会儿他还见了呢,不是,振国哥出去了么?他咋不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就目前这形势,振国哥不在反倒挺好。 王大海冲人群中同村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试探性地想出宿舍大门,没想到对面为首那人掏出五四手枪,咔哒一下上了膛。 几人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下了。 王大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爱民身上,周岗是不指望了,这帮人能闯进来,就说明周岗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 没几分钟,在王大海震惊的目光中,陈爱民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像拎小鸡一样押了回来。 对面那帮人开始审王大海,赵振国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王大海也很想知道。 —— 赵振国被人绑架了,阴差阳错逃过了一劫。 事情要从下午他给唐主任打完电话那会儿说起。 给唐主任打完电话,他觉得还是不太稳妥。 倒也不是他信不过唐主任,实在是机关大院里人员复杂,人心难测... 这件事又干系重大,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拨通了王新军的号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王新军略微思索了一下说: “这样,你记个电话,打给我哥。你找我哥,他那边肯定靠得住!” 赵振国赶忙记下王新军给的号码,随后便拨通了电话。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对面才传出王新文爽朗的声音:“喂,哪位啊?” 赵振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明知故问么? “新文哥,是我,赵振国啊。” 王新文挺激动,心想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莫不是想来跟着自己开飞机? 他笑着打趣道:“哟,振国啊,怎么想起给哥打电话了,是不是想通了,要来我们飞行大队啦?” 赵振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新文哥,不是这事儿。我想麻烦您这边后勤部门采购一批酒。” 王新文顿时乐了,忍不住笑骂道:“你小子傻缺么?不知道我们飞行大队纪律严明,严禁喝酒么?还让我采购酒,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嘛。” 赵振国笑着解释道:“新文哥,此酒非彼酒,又不是真的酒,你怕什么呀。” 王新文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不是真的酒?那是什么?你别跟我打哑谜了,赶紧说清楚。” 赵振国神秘兮兮地说道:“是钱...” 接着三两句把事情经过说了。 王新文听的脑门发嗡,随即反应过来, “你这小子,鬼点子还挺多。行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给你想想办法,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 赵振国怎么也没想到,王新文穿着便服,带着后勤的两个人亲自来到酒厂拉“酒”。 而更让赵振国始料未及的是,王新文竟会趁他不备,猛地出手将他打晕,随后像扛麻袋一样把他扛上了车。 374、冰桶挑战 王新文下手又快又准,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而且他还专门利用解放车的车身,搞了个视觉死角。 以至于直到赵振国被拉出厂区,厂里的其他人,包括王大海他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他已经丢了。 赵振国还想着等王新文走了,把事情告诉王大海和周岗,可他没机会说了。 —— 那帮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厂里的时候,赵振国还在大解放的后座上呼呼大睡,对厂里即将发生的混乱一无所知。 办公室值班的许猛发觉情况不对劲,想要报警,可冲到电话机旁时,却发现电话线被人恶意绞断了,像一条死蛇一样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周岗是被兜头的一脑袋冷水激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 面对那帮人的审问,他咬紧牙关,不管问什么都只是机械地摇头。 他生怕自己说了点什么,被别人借题发挥,坑到振国哥。 他妈娘家公社就曾出过一件事。 当时,公社为了完成上面下发的两个右派名额任务,绞尽脑汁地到处找人“凑数”。他们盯上了公社高小的一位老师,隔三岔五就把老师叫去谈话。 在一次谈话中,老师说秃噜嘴,抱怨了一句对知识分子关心不够。 就这么一句话,竟被那些人抓住了“把柄”,硬生生地把这位老师打成了右派。接下来的两天里,老师遭受了无休止的批斗,身心俱疲,最终不堪其辱,用裤腰带将自己吊死在房梁上。 周岗并不怎么担心王大海,毕竟王大海跟振国哥,那是过命的交情,肯定不会出卖赵振国。 他真正担心的是张德山,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对方的威逼利诱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周刚和王大海都被浇了十几桶冷水,快冻成冰雕了,可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帮人见从周岗和王大海嘴里问不出什么,便把目标转向了张德山。 他们一桶接一桶地往张德山头上泼冷水,冰冷的水顺着张德山的脸颊、脖子流进衣服里,冻得他浑身直打哆嗦,牙齿也止不住地“咯咯”作响。 浇到第三桶冷水的时候,张德山终于扛不住了,哭着说:“别浇了,我啥都愿意说。” 马进宝冷笑一声,问:“箱子呢?” 张德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真的不知道啊,让他咋说?编瞎话他也不会。 又是一顿毒打,张德山昏了过去,王大海和周岗相视一笑,还好,这货也啥也没说。 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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