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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爹娘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他们焦急地跟上去。 刘能混在人群里,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我跟在人群中,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既然是我的「大戏」,怎么能少了主演呢。 一路上,村民们围着刘能,七嘴八舌地问。 刘能走在最前面,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看到」的情景。 「我看到思远和陆知青两个人醉醺醺的。」 「说什么我一直稀罕你,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之类的话。」 刘能添油加醋地说道。 「然后他们就往王红强家走,说什么这里没人,正好。」 「我也是刚巧路过,本来想找思远说点事儿,结果看到他和陆知青,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村民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低声议论着。 「王红强媳妇刚死没多久,家里确实空着。」 「思远这孩子看着老实,没想到这么大胆!」 「跟知青啊……哎呀,这要是成了,那是不是就能跟着回城了?」 「刘能说得绘声绘色的,看来是亲眼看见了……」 今天知青那边确实组织喝酒庆祝,毕竟恢复高考对他们来说是绝大返城的机会。 而村民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我爹脸色阴沉,厉声说道: 「芳子,你别胡说八道。我家思远不是那种人。」 刘能眼眶一红,扁着嘴说:「陈叔,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句句都是亲眼所见。」 「您可不能为了维护思远,就这么冤枉人啊……」 我娘张桂花听到刘能这话,心猛地往下沉。 刘能说的这些话,一旦传开,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的名声都算是彻底完了。 她一想到我将来可能娶不着媳妇,或者被指指点点一辈子,就心急如焚。 她猛地冲到王鳏夫家低矮的院门前,张开双臂,把那些想要冲进去的村民死死拦住。 「退后!都退后!谁都不许进!」 村民们被她这一拦,更加觉得里面肯定有鬼。 「张桂花,你干啥啊!大伙儿担心王红强呢,进去看看怎么了?」 「是啊!这里又不是你家!你凭啥不让进啊!」 我娘拼命地挡着,脸上满是焦急和哀求。 「里面没人!没什么好看的!大家散了吧!都散了吧!」 刘能看准时机,又添了一把柴。 「陈叔陈婶子,你们听!里面好像有声音呢!」 他把耳朵凑到门边,然后夸张地说: 「我好像听到陆知青的声音了!这、这可怎么得了!」 「万一思远在里面真做了啥。」 「咱们做邻居的,是不是该搭把手啊?总不能看着思远他、他走错路啊……」 这话一出,村民们更是起哄。 「对啊!听听里头动静!」 「这事儿可不能藏着掖着!赶紧开门让大家进去看看,要是真出了事,还能补救一下!」 「要是没人,也能还思远一个清白不是?」 这话听着像是在劝,却带着一股子看好戏的恶意。 起哄声此起彼伏,场面几乎要失控了。 我爹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进,万一真是我在里面,我这辈子就完了。 不进,又显得心虚,更是坐实了刘能的话。 他们被架在中间,进退两难,眼看着村民们就要强行闯进去了。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都围在这儿干啥呢?看电影不看了?」 村长来了。 第2章 4. 村长的到来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村长皱着眉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爹娘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刘能见状,立刻上前几步,声音带着几分激动: 「村长,可不得了啊!陈思远和陆知青喝醉了,闯进王红强家里去了!」 村长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明显不悦。 他低声嘟囔道:「这可真是个麻烦事。」 最近正是大队评比的时候,要是出了这种丑闻,怕是别想评上先进了。 村长沉思片刻,抬头对着众人喊道: 「行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不满的嘀咕声,但在村长的威严下,大家还是慢慢散开了。 我爹娘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村长。 我有些不甘心,我想从人群中站出来邀请大家进去。 突然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这就是你们陈家村的管理啊?出了事就想着欲盖弥彰?」 循声望去,只见隔壁大队的大队长不知何时来到了现场。 两个人本就是对头,如今被抓到把柄,这事恐怕不好收场了。 到时候去公社汇报,添油加醋一番,陈家村别说先进,不被批斗就不错了。 我心里一喜,觉得事情来得正好。 我还怕这件事闹得不够大呢。 趁着大队长和村长僵持不下之际。 我悄悄溜到院子一侧,快速撕扯自己的衣服。 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做完这一切,我故作惊慌地从院子一侧冲了出来。 「不,不能进去啊!」 众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跳,但很快注意到我凌乱的衣衫和狼狈的模样。 我提紧裤腰带,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说: 「求求大家了,都散了吧。」 原本对我出现感到失望的刘能,此刻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大声喊道:「思远,你这是犯了什么错误啊?」 「有什么事,大队长会给你做主的,你何必藏着掖着呢?」 这一喊,隔壁大队长更来劲了,开始奚落我们村长办事不力。 村长被赵大海当面奚落,又被刘能一番话架了起来。 恼怒地冲我们一家子吼道: 「你们家到底搞什么鬼!」 「都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爹娘看着我,脸上满是惊慌和担忧,他们大概以为我真的把陆知青怎么样了。 我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随着院门被推开,里面传来的暧昧声响更加清晰了。 看来他们是真的一点都没被打扰到啊! 房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屋里的景象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第2章 5. 王红强抱着陆明雪。 两个人衣衫不整,脸上带着惊恐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陆明雪酒醒了大半,她迅速反应过来,抓起床边的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脸。 「都出去!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难得的痛快。 隔壁村的大队长赵大海奚落。 「哟,陈村长,你们村子管理得真是好啊!光天化日之下,未婚男女竟然出了这种事!」 赵大海的话里充满了讽刺,显然是想借此机会羞辱我们村。 村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陆明雪。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村长怒吼一声,抄起门后的扫把就朝陆明雪冲去。 扫把重重地落在陆明雪身上,她痛呼一声,却不敢反抗。 王红强躲在被窝里,吓得动都不敢动。 村长一边打一边骂:「你们这些知青,我们村子把你们当贵客一样对待。」 「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简直是猪狗不如!」 几个胆大的妇女们一把拨开前面的人,尖着嗓子吼道: 「我看看是什么浪荡货勾引下乡的女知青!」 拽住了被子的一角,使劲儿一掀! 露出了没穿衣服的王红强。 满场瞬间死寂,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惊呼。 「王鳏夫?!」 「怎么是她他?!」 一个月前还在县里报纸上发表了情深意重、表示要为亡妻守节甚至殉情的好男人。 此刻竟然衣衫不整地躺在这里,和陆明雪搂在一起?! 这反差,比冰火两重天还刺激。 王红强老婆的娘家人,平日里就对这个知青女婿看不顺眼。 陈芳芳虽然父母双亡,却留下了不少家底。 王红强这桩婚事,原本就是他使了手段。 算计着去救落水的陈芳芳。 陈芳芳死后,她那几个婶娘就眼馋陈家的家产。 本来以为一个外姓的鳏夫没资格继承遗产。 谁知王红强死活不肯再娶,一口咬定要给陈芳芳守寡。 还闹得县里都表扬了他,让她们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现在抓到这个现行,眼睛都红了。 「好你个烂货!」 陈芳芳的二婶尖叫一声,冲上前对着王红强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竟然给我死去的侄女戴绿帽!你还有没有脸?!」 「活该!装什么情深义重,原来是个勾搭女人的男狐狸精!」 三婶也扑上去,跟着扇巴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 「我说怎么死活不肯再娶,原来是早就在外面养女人了!」 王红强被打得脸偏过去,雪白的皮肤上迅速浮起红印。 他捂着脸,发出凄厉的哭喊: 「不是!不是这样的!」 陆明雪看着心疼,赶紧推开那几个婶娘。 一把将王红强抱进怀里,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 「别打了!别怪他!我们、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陆明雪喘着粗气,努力想挽回一点颜面。 「都是我喝醉了强求他碰我的!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散了吧,这事儿没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那眼神,分明带着一种经历过世事的成熟。 前世的陆明雪,哪怕是酒后乱性,也只会是惊慌失措。 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一跳。 她竟然也重生了。 6. 人群中的刘能,看着狼狈地两个人失望。 我居然不是其中一个。 陈芳芳的二婶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带着十足的鄙夷。 「呸!什么两情相悦!一个鳏夫,一个单身女人,这是搞破鞋!不要脸!」 其他妇女们纷纷附和,辱骂声此起彼伏。 「就是!大白天的,干这种腌臜事!」 「伤风败俗!要把他们送去公社批斗!」 「陈家村怎么出了这种不知羞耻的人!」 陆明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她前世在村里,靠着我开的小卖部,成了村里少有的「有营生」的人。 乡亲们见了她大多都带着笑脸,巴结都来不及。 陆明雪何曾经历过这种被人被人往地上吐口水,被人如此当众羞辱的境况。 我站在人群后面,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冷笑。 她不会真的以为从前那些风光,真是因为她自己吗? 就在这片混乱和叫骂声中,村长浑厚的喊了一声。 「都给我住嘴!」 村长的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陆明雪和王红强。 又看了看周围满脸怒容的村民,眉头拧得死紧。 他厉声喝道,「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散了!」 陈芳芳二婶不服气,刚要开口辩解,被李支书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这事闹得太大了,影响恶劣!」 李支书沉声说道,「我得上报公社,让公社领导来处理!」 「上报公社?!」 陆明雪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搞破鞋」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闹到公社,她的前途就彻底完了。 连高考后能不能去上大学都不一定了。 直到陆明雪看到了站在稍远处的我,眼睛一亮。 「思远!陈思远!」 她急切地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快过来!快跟村长,支书说说情!你快帮我说几句!」 我家和村长是亲戚关系,前世因为这个,村长给了她不少便利。 她如今还想要利用我。 「凭什么给你说情?」 「陆明雪,你找错人了吧。」 我站在那里,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陆明雪的脸瞬间僵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仿佛我背叛了她。 她咬了咬牙,换了一副低三下四的语气。 「李支书,您听我说!」 「这事儿确实是我喝多了犯下的错,可我对红强是真心的!」 「我愿意嫁给他!您看,要是我们俩结婚,这、这不就是两口子的事了吗?」 「能不能……能不能别闹到公社去?」 她这番话一出口,人群里又是一阵哗然。 王红强听了他的话,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血色。 李支书没有立刻回答,沉思着这个事。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天呐!快看,陆明雪在流血!」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陆明雪。 陆明雪捂着肚子,身体微微佝偻着。 顺着她的腿往下看,薄被下此刻竟然有一片刺眼的殷红正在迅速晕开。 「不会是流产了吧?!」 陆明雪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片血迹,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不一会儿村医来了。 她摇了摇头:「才两个多月,保不住了。」 王红强的脸色顿时青了。 他是在一个多月前和陆明雪厮混的,两个月的胎儿,怎么算都不会是他的种。 陈芳芳的娘家人也怒了。 她女儿可是一个月前去世的,两个月的孩子,岂不是陈芳芳去世前,王红强就在外鬼混了?! 陈家人立马上前对着王红强拳打脚踢。 我冷眼看着这出闹剧,心里畅快淋漓。 前世陆明雪到死都觉得王红强比我好上千万倍。 甚至为了王红强居然想要我和儿子死。 这辈子,希望她别后悔。 7. 再怎么不情愿,陆明雪还是脸色铁青地和王红强扯了结婚证。 陈芳芳家是肯定住不下了,几个婶娘已经霸占了。 知青点的人也觉得晦气,死活不肯让他们回去住。 最后,他们只能搬进了我家村子后面,那间关臭老九的破草屋里。 那地方又潮又阴,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蚊子能咬死人。 我每天上下工,都会路过那间草屋。 虽然脚步不停,但耳朵偶尔还是会捕捉到里面传来的动静。 「你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他妈是不是骗我接盘?!」 王红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怒火,显然又喝了酒。 接着是陆明雪压抑的哭泣声和支支吾吾的辩解,听不清具体说什么。 然后就是拳脚相加的声音,伴随着陆明雪凄厉的惨叫: 「啊——!别打!红强!别打了!」 「你他妈的嘴硬是吧?!贱人!到底是谁?!?」 「村医说才一个多月!你还有别的野男人?!」 骂声、哭声、殴打声混杂在一起,听得人心里发麻。 我却只是把头转开,目不斜视地快步走过去。 这辈子,陆明雪跟谁过日子,过成什么样,都跟我没关系。 这辈子,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高考。 我本也是个高中生,要是没有被陆明雪毁掉,我定也能参加高考。 现在,机会又来了。 离高考只剩下两个月了,时间紧迫。 只能去知青点碰碰运气了。 那些知青好多都是高中毕业的,应该有书。 却不想在这里碰到刘能。 我走近,他也看见了我,脸上的热情瞬间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 「哎哟,这不是思远吗?陆知青不在这里,你怎么还来知青点啊?」 她说着假惺惺地叹了口气, 「思远啊,你要是当初听我的,拦住了陆知青,说不定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自从那天起,我和她早就撕破脸了。 却不想她还是不肯放弃给我泼脏水。 我冷笑一声。 「刘能同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人家陆知青都说两情相悦,我一个外人去拦什么?」 「难道我去坏人家的好事?还是说……」 「你喜欢陆知青,不敢明说,现在看人家跟王红强成了,自己没捞着,在这儿吃酸葡萄呢?」 刘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尖叫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喜欢他那种人呢!我只是替你可惜!」 我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懒得搭理他, 「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环顾了一下知青点里的人,他们都停下聊天看着我们。 我提高嗓门,直接问道:「各位知青同志,谁手上有高中教材或者复习资料的?」 「能借我抄两天吗?我一定爱惜,抄完马上就还。」 刘能又找着机会了,阴阳怪气地说:「哟,思远,你还想高考啊?」 「我劝你啊,这高考可不是随便考的,你一个村姑……」 我眼神一冷,打断他的话:「闭嘴!刘能别忘了,上次你到处败坏我名声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要不要现在跟我去村支书那儿。」 「咱们当着支书的面,好好把这事儿捋捋清楚?」 提到上次的事情,刘能哑声了。 知青点里一个白净瘦高的女青年走了出来。 她手上拿着两本书,有些不好意思地递给我。 「陈思远同志,我这儿有两本数学和物理的教材,高中的。」 「你要是需要,可以先拿去。不用着急还,你什么时候用完了,什么时候还我就行。」 她的脸微微泛红,眼神有些躲闪,看起来有点腼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书,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谢谢李知青。」我接过书,认真地说,「我一定尽快抄完还给你。」 「没事,没事。」他摆摆手,更不好意思了。 刘能看到这一幕,眼睛都快冒火了,尖叫道: 「李知青!你不许对他这么好!他算什么东西!」 李知青听到刘能的话,冷下脸。 「刘能同志,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我和谁说话,和谁借书,关你什么事?」 李知青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 「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们知青屋的人,以后请你没事儿别老往我们这儿跑,影响我们学习。」 这话太不留情面了,刘能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我拿着书,站在原地,刘能对她表现出的强烈占有欲。 我心里明朗起来。 原来刘能前世死活要针对我,竟然是因为这个。 李知青对我有好感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前世并没有多在乎。 没想到刘能居然喜欢她。 我抬头看了李知青一眼,她正好也看了过来。 眼神不小心和我对上,又迅速移开了,耳朵尖红红的。 我朝她笑了笑,然后转身,没再看刘能一眼,就这么抱着书离开了知青点。 身后还隐约传来刘能的哭声。 回到家,我把书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看着崭新的课本,我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前世,我被陆明雪毁了一辈子。 这辈子,我要靠自己的努力,重新掌握自己的人生。 8. 距离高考只剩下十天。 这一个多月里,我像一块干瘪的海绵,疯狂地汲取着知识的养分。 白天,我帮着爹娘下地干活。 晚上就点着昏暗的煤油灯,一个字一个字地啃着那些教材。 李知青是个好人,她不仅把书借给我,还会在我遇到难题的时候,耐心地给我讲解。 她的声音温和,思路清晰,总能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让我豁然开朗。 有了李知青的帮助,我对知识的掌握越来越牢固。 我对能考上大学的信心,一天比一天足。 这天傍晚,我照例从知青点回来。 刚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陆明雪拦住了我的去路。 「思远!」 我眉头紧紧皱起,想要绕开他走。 她往前凑了凑,一股浓重的酒气混合着汗臭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思远,你也回来了,对不对?」 陆明雪眼神浑浊,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我心里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让开,我要回家了。」 陆明雪固执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不,你就是回来了!」 「思远,我知道是你!以前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解气!」 我被她抓得生疼,用力想甩开她的手,她却抓得更紧。 「陆明雪,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思远,我们结婚吧!」 她语出惊人,「我会和王红强那个家暴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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