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家里刚忙完,我过来看看你。”说着眼睛环顾着破旧的三间土坯茅草房。 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懊悔,不该同意这门亲事的,自己害惨了女儿。 当初瞧着赵振国,人模狗样,还救了女儿,想着穷点无所谓,两人年轻,只要争干,好日子都在后头。 可没想到赵振国那么不是东西,喝酒,烂赌,披个人皮,整天不干人事。 宋母咬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 “清清,妈想过了,之前是妈的错,拦着你不让你离婚,你要是跟他真过不下去,就离了!你还年轻,日子还长,一辈子不能毁在这个烂人手里。” 宋婉清听到亲妈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坐在凳子上好一会儿也没吭声。 那天,赵振国抢走自己从娘家借来给女儿买米糊的钱去买酒,她真的觉得绝望透了,跟他在一起,压根都看不到任何希望,连死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当时就想抱着闺女跳进水库。 可赵振国酒醒后,先是悔恨地自己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 而后又慌里慌张地出门给孩子买米糊。 这几天下来,她瞅着,他好像真的变了个人,没再出去鬼混,酒也不喝了,赌也不赌了。 宋母看着闺女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担心孩子,开口说道: “离婚了,你要是想带着孩子,妈以后可以帮衬着你一起带。”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就是以后你要是再嫁,带个孩子可不好嫁。” 这个年头,离婚的少之又少,日子再苦再难,女人也得咬着牙往下过。 听到亲妈连离婚后再嫁人的事都替自己想周全了,宋婉清从亲妈怀里接过孩子,语气坚定地说: “妈,我现下没想离婚,他如今看着也在慢慢改好。” 说着,她拉了拉孩子身上那件崭新的小衣服,“这是他挣钱给孩子买的衣服,也给我买了一套,不过我没舍得穿。” 宋母瞅着闺女那白净稚嫩的脸上,泛起了许久未见的红晕,眼睛里也像是重新亮起了光,不由得愣了一下神。 她明明昨天还无意间听见隔壁的二麻子说,赵振国欠了外人五十块钱。 这么大笔债,他又不干正事,可咋还? 正因为这个,她才不放心,一大早拎着东西过来看看。 可看自己闺女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若是赵振国真的改邪归正了,那这笔钱,自己想办法,砸锅卖铁也得帮他还上。 想到这里,并没有把自己听到的事告诉自己女儿。 怕她因为这事再跟赵振国闹别扭。 她收拢思绪,红着眼眶,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好,他要是能改就好,妈也就放心了。”说着抬手抹去眼角流出来的泪。 这会儿刚上山的赵振国,嘴里叼杂粮馒头,计算着现在,盖间二层楼大概需要多少钱。 按照现在,自己能采到的石斛价计算,盖了房子,还能有一笔在这个年代,算得上很可观的存款。 毕竟,在这个时候,万元户都不多。 想着近两年,肯定还要呆在村里生活,先把住宿条件提上去。 家里现在住的三间破土坯房,进屋后,自己这个身高,感觉腰都直不起来。 屋内更是灰尘大得厉害,乌烟瘴气,到处掉渣,实在不是人住的。 这时候的他,压根不知道,他丈母娘正跟媳妇商量着要不要离婚的事呢! 这要是让赵振国知道了,估计最近都没心思上山摘石斛了。 毕竟重活一世,他心里,搞钱很重要,但什么都不及老婆跟孩子重要。 他掌握着上一辈子的赚钱门道,自然不急着这一时三刻的。 眼瞅着快晌午了,宋母饭也没顾上吃,就急着要往家回,生怕自己多吃一口,闺女就得少吃一口。 宋婉清拦也拦不住,只好从厨房取下挂着的肉,一刀切下大半,拎着就追了出去。 “妈,这个你拿回去跟我弟我弟媳妇儿他们吃。” 宋母一看那么大块肉,连连摆手不肯要,生怕赵振国知道了她这么贴补娘家,再动手打她闺女,更怕闺女自己没得吃,受了委屈。 “你们留着吃,家里头不缺这口。你看看你,瘦得跟啥似的,得多补补,不然孩子哪儿来的奶水吃。” 宋母最终还是没要那块肉,挎着筐子一步步地走了。 宋婉清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拎着肉转身进了厨房。 隔壁的张桂兰,跟宋婉清年纪差不多,可嫁过来却早了她两年。她皮肤黝黑,手里头啃着生萝卜,趴在墙头上。 “妹子,你整天不出门,外面都传开了,你二嫂被你二哥昨晚给收拾了,哭叫声,几家子都听见了。” 从厨房走出来的宋婉清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洗着床单,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一声张桂兰。 张桂兰见她话不多,翻过墙头,拉个凳子,在她洗衣盆面前坐了下来,压低音量小声说道: “我跟你说,外面都在传,你二哥家的大宝,不是你二哥的...” 宋婉清一听这话,手里的活儿顿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张桂兰。 “是你大哥的种。” 张桂兰瞅见她眼里的困惑,把啃剩下的萝卜往口袋里一塞,一脸八卦地小声在她耳边嘀咕。 宋婉清听完,整个人都懵了。 她真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儿,她以前还挺尊敬这个大哥的,觉得他忠厚老实,做事公道,挺有大哥样儿的。可听了这事儿,心里头多少有些膈应。 这事儿,咋能这样呢! 张桂兰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拍了拍这个城里来的小媳妇。 “好了,我要回家给俺们当家的做饭了,就不跟你聊了。” 当天晚上,赵振国回来得很晚。 这次回来,他老远就看到家里亮着的灯光,心里禁不住感叹,这电灯果然比洋油灯亮堂多了。 宋婉清见他回来,赶紧把热在锅里的菜和白面馒头端了出来,随口问了句: “今天咋回来这么晚?” 注意到他身上沾了些泥土。 放下菜,上手给他拍着身上的泥。 赵振国赶紧拦住她,转身把堂屋的门栓上,然后从驮筐的草堆里翻出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采石斛回来途中,碰见了个意外收获。” 他没跟媳妇说,自己是因为脚下一滑,摔了下去,才碰到这东西的。 爬上来费了不少劲儿,这才回来这么晚。 这东西现在价格可不比石斛低,都是按克卖的,算是意外得了笔小财。 赵振国盘算着,今晚陪媳妇好好亲热一番,明天不去山上了,先去把手上的货处理掉。 宋婉清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那块黑棕色,形状有点像是生姜一样的东西。 这好像在书上见过,带着不确定问道:"这是,何首乌?”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11、又变了? 赵振国没想到自己媳妇见识够渊博,这玩意,村里头大部分人到现在还不知道它的金贵。 要不,山上那么多好宝贝,早叫人搜罗干净了! 石斛,何首乌,还能金贵个十来年,再往后,种植技术上去了,这些都能人工种,市面就常见了,也就不稀罕了。 可就算那样,野生珍惜药材的价格还是高得离谱,因为野生的压根儿就买不着。 赵振国咧着一嘴大白牙,一把将娇俏的媳妇搂进怀里,低头在她白嫩的脸蛋嘬了一口,迎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说道: “对,就是何首乌,明儿个带你跟娃去城里溜达溜达,顺便把这些宝贝卖给药房。” 一听说要带着娃出门,宋婉清身体猛地一僵,想起之前他说要闺女卖给城里那家不能生养的人家,心里头到现在还犯怵,谁知道是真不能生还是买回去当“童养媳”。 她从怀里挣脱出来,带着防备和警惕拒绝道: “闺女还小,我...我俩就不去了,你赶紧洗手吃饭吧。” 赵振国眼尖,瞧出媳妇不对劲,本想带着她出去逛逛,顺便再给她添置些冬天的衣服。 可看她这又警惕了起来,显然是怕自己又打闺女的坏主意,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让她放下心结的!早就信任透支了,只能慢慢来了。 他脱下身上带着泥点子的衬衫,只剩件工字小白背心,一身腱子肉露在外面,打开门走出去,简单洗了把脸。 回屋坐下,这才瞧见到桌上的饭菜,一盘金黄的炒鸡蛋,还有一小盘早晨剩下的小炒肉,她中午难道都没吃菜? 她要是这样一直省吃俭用,啥时候才能把她养得胖乎乎的。 看来得赶紧多挣点钱,让她心里头踏实才行。 “媳妇,这鸡蛋哪儿来的?” 宋婉清低头给他盛了一碗面糊汤。 “你出门没多久后,我妈来过一趟,她送来的。” 亲妈提离婚的事儿,她是一句也没提。 赵振国一听是丈母娘拿来的,想到之前问她要钱喝酒的事情,臊的慌,没脸见她。 也没问丈母娘过来是什么事,心里头盘算着,等明儿个把手上的东西卖出去,先把之前从丈母娘那里拿来的钱给还上。 他伸手拉过媳妇,让她坐下。 “快吃饭。”说着递给她一个杂面馒头。 媳妇儿还是舍不得蒸白面馒头,蒸了掺了一半白面的杂面馒头。 他自己拿起玉米面馒头,大口炫了起来。 宋婉清咬了一小口杂面馒头,抬头偷偷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只是不知道他这股子热乎劲儿能撑多久。 俩人正吃着饭,外面响起叫门声。 “四哥、我二溜子,出来啊,三缺一啊,哥几个等你喝酒玩牌呢。” 宋婉清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刷一下就白了,眼睛直勾勾瞪着赵振国,怕他又像之前那样,跟着他们出去喝酒赌钱。 赵振国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是谁了。 他放下筷子,一抬头,看见媳妇那张惨白的小脸,赶紧起身把人搂进怀里。 “媳妇,你咋了?哪儿不舒服?”语气里头满是担心和紧张。 被搂进怀里的宋婉清,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揪着赵振国胸口的小背心,嘴唇微微颤抖。 “你...你又要跟他们去喝酒玩牌?” 赵振国一听这话,终于明白媳妇为啥这样了,敢情是怕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了! 下巴垫在她柔软的发顶,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怀里的身子单薄得厉害,嫁给自己后,一天好日子没过上,连顿饱饭都成了奢望。 可就这样,她竟然还揣着对自己的希望,想要踏踏实实地跟自己过日子。 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眼眶里的酸热硬生生憋回去,用低沉暗哑的嗓音开口安抚她: “别担心,我不去,我这就把他们撵走,以后都不跟他们瞎胡混了。” 侧坐在怀里的宋婉清,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仰脸带着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瞪着赵振国质问道。 “真的不去?” 赵振国垂下眼帘,对上媳妇那双不安又审视的眼睛,真想把心掏给她看看,告诉她自己真的“改邪归正”了。 忍不住又在她挺翘的鼻尖啄了一口,喷洒着干净热燥的气息保证道: “真不去,放心吧,我这就让他们滚蛋。” 随后把怀里的媳妇儿轻轻放回到凳子上。 “好了,你先接着吃,我马上就回来。” 赵振国直起腰,发现胸口的小背心还被媳妇紧紧攥在手里。 要不是知道外面那三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想带着她一起出去,让她看着自己拒绝他们!好让她吃个定心丸。 低下头,在她发顶上又亲了一口,算是安抚。 粗粝热燥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后背,她这才慢慢松了手。胸口的小背心,已经被抓的皱巴巴的。 直起腰身,迈着矫健的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门口,打开木门。 门口那几个人,见到赵振国出来,那个叫二溜子的家伙,一米七的个头,笑的流里流气,开着黄腔说道: “四哥,你这可不地道啊,嫂子刚出月子没多久,你就下不来床啦?这都几天了,都不来找哥几个喝酒。” 听到那混帐话,赵振国凌厉的眉峰透着戾气,沉声吼道: “娘的,你往后说话给我放干净点,不会说话就把你那臭嘴给老子闭上。” 其他两人本来也跟着嘻嘻哈哈,瞧着赵振国脸色不对,立马收了笑容,赶紧打圆场道:“四哥,他这人就是嘴欠,你别跟他计较,走,咱哥几个喝酒去。”说着伸手就准备搭赵振国的肩膀。 赵振国抬手拨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余光瞟了一眼其他两人。 “要是喝酒、打牌这种事,往后就不要来找我了,我戒了。” 三人见他这架势,跟见了鬼似的,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全懵了! 那个叫二溜子的,脸上还挂着猥琐的笑容,不怕死的继续调侃:“四哥,是不是被小嫂子缠着下不来床了?既然她都出月子了,也让兄弟几个也试...” 话还没说完,赵振国一脚就踹了过去,正踹在他胸口上,把他踹得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直哼哼。 12、真改了 赵振国大步流星上前,一脚踩在那家伙的两腿间,弯下腰,黑眸里闪着狠劲,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浑蛋。 “下次再敢满嘴喷粪,老子把你上下两张嘴都缝上,再把你第三条腿打折。”说着,脚上又加把劲碾了碾。 二溜子躺在地上,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双手死命撑着赵振国踩在他跨间的大脚,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疼,疼,四哥,我错了,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旁边那两人,被这一幕吓得魂都没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振国周身散发着煞气,在夜色里显得十分骇人,愣是没人敢上前劝架。 打小他们就怕这家伙, 恶的怕楞的,楞得怕不要命的。 而这家伙打起架来那是不要命的狠角色,可今儿个头一遭,见他光是动怒,就跟头饿极了要吃人的老虎似的,让人脊背发凉。 赵振国怕二流子瞎嚎嚎把媳妇给招来,不想让她瞧见自己这暴力模样,免得吓到她,那可就前功尽弃、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媳妇现在让自己碰了,万一因为这点破事,让她再害怕自己,那可就完犊子了! 赵振国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瞪着地上的二流子,把脚收了回来。 “滚!” 那俩人如蒙大赦赶紧架起二溜子,冲着赵振国说了声。 “四哥,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三个一走,赵振国就把那股子戾气给收了起来,迈步进了院子,插上门栓。 屋内的宋婉清,打从赵振国出去后就坐立不安,如坐针毡,每一分每秒都觉得十分难熬。 看着他老半天没回来,心都快凉透了。 明明肚子饿得咕咕叫,可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他不在,自己是一口都吃不下。 就这么几天功夫,看着他一点点变好了,不知不觉的,心里又对他燃起了希望! 也不指望着他能大富大贵,就盼着他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行。 可要是他再跑去喝酒,赌钱,自己可咋整? 难道真的要离婚不成? 正愣神呢,听到一阵稳重的步伐声,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瞅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影从月色中走了进来。 这一刻,宋婉清原本死寂沉沉的眸子,一下子有了光亮。 他竟然真没跟着那几个混账东西出去鬼混。 她还在发呆,赵振国就已经走到她身后了,弯腰将人环进宽阔的怀里,低头在媳妇白嫩的脸颊亲了一口: “咋了?你男人我就出去一会儿,不认识了?”说话间,把筷子递到她手里。 在桌前坐下,拿起那啃了一半的玉米面馒头,大口大口地炫了起来。 宋婉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他真的回来了,下意识地问: “你...真的以后不再跟他们瞎混了?” 赵振国赶紧把嘴里的馒头咽下。 “报告媳妇儿大人,我跟他们彻底断了,以后都不跟他们玩了,赶紧吃,晚上还有体力活。” 宋婉清只听到前面的,以后不跟他们混了,后面的话压根没往心里去。 点了点头,这才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她时不时偷瞄一眼自己男人。 见他吃得很快,但吃相却不赖,配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反而还多了些赏心悦目。 当初嫁给他,除了他救过自己一命,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长的板正。 肩宽腿长,往人群里一站,鹤立鸡群。 当时就是被外表迷了心窍,再加上给弟弟换亲,这才嫁给了一穷二白的他。 可婚后这两年多,他的种种劣迹,把自己对他的那点好感,期望都给磨没了。 赵振国见媳妇盯着自己发呆,不知道她小脑瓜又在琢磨什么。 往她馒头上夹了块金灿灿的鸡蛋,咧着唇角,冲着走神儿的媳妇调侃说道: “媳妇儿,快点吃,待会儿床上让你看个够。” 他的胡话让宋婉清回了神,瞧着他痞里痞气的样子,狠狠剜了他一眼后,红着脸垂下头,埋头吃了起来。 吃饱的赵振国也不着急走,身高腿长的他,继续窝在蹩脚的板凳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媳妇。 越看越喜欢,明明这年代物质匮乏,吃的不好还没什么化妆品,可这皮肤依然是溜光水滑的,比那打了什么针的明星都漂亮。 他注意到媳妇握着筷子的手骨节通红,就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 想到外面晾晒的床单,他打算明天把手上的东西卖了,从投机倒把那里搞张洗衣机的票。 这年代很多人还不知道洗衣机是啥,更不舍得花钱买。 有了洗衣机,媳妇就不用用手搓衣服了。 宋婉清抽回自己的手,被他盯得实在是臊得慌,找了个由头支开他。 “吃饱的话,去烧水把身上洗洗,浑身都是泥。” 赵振国听了媳妇的话,二话没说起身在媳妇脸上亲了一口,就去厨房烧水去了。 他走后,宋婉清放下筷子,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这人打从昨个儿夜里起,就喜欢对自己搂搂抱抱,还时不时亲两口,每次他靠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使得自己心里就像踹了只兔子,砰砰乱跳,自个儿都闹不明白这是咋回事! 吃完饭,赵振国拉着宋婉清,说要带她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儿。 “…”宋婉清心里有很多话,想了想又压下了。 回去的路上,赵振国没再往家走,带宋婉清转了个方向。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振国?” “嘘!”赵振国让她别说话,一路蛇形走位,避着人去了牛棚。 宋婉清眼睛都瞪圆了,振国带她来这干嘛?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别说话。” 赵振国带她绕到后面,让她只看别吭声。 牛棚前边养牛,后面住了三户人家,赵振国带宋婉清来的是最后排一家,一间破落的泥土房,外面搭个简易土灶,屋里的女人捂着胸口不停咳嗽,抓出一小把玉米糁,兑了水放进缺角的陶瓷罐里,只是这么几步路,她脸上就泛起白,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落。 宋婉清想问,又想起振国让她别说话。 正揪心,一个半头白发的男人从不远处大步走过来,他皱着眉接过水瓢,让她回屋好好躺着,自己来做饭。 女人看向他,男人把换来的半张饼递过去,“今天运气不错,换了一张饼,我吃了一半,剩下的带回来了。你快吃,吃了病才好得快。” “你吃过了?” “嗯,”男人没一点迟疑,往罐子里添了把米,蹲下开始烧火,“吃过了。” 女人眼里闪过水光,手里的饼子怎么也下不去口,她想想自己的身子,把饼子递过去,“
相关推荐: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进击的后浪
朝朝暮暮
先婚后爱
长夜(H)
老司机和老干部的日常
呐,老师(肉)
大风水地师
妙拐圣僧
恶女嫁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