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不管,想着不治了。 她爹和她娘虽然不乐意,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他们也管不了人家王家的事情,还嫌她多事! 但是出事的到底是她亲姐,她说找表哥赵振国借,结果姐姐老公公王大山还说表哥家出事的时候他们没帮忙,找表哥借是自取其辱。 可现在。 曹三丫攥紧了手中的钱,力道极大,两张钱深陷掌心,留下许多坑坑洼洼的印子。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表嫂,她五味杂陈。 “愣着做什么?你去请村医,我和你表哥先过去看看。”宋婉清见她愣着不动,只好催她,人命关天的事哪里可以草率。 曹三丫咬了咬牙,点点头,转身的时候眼角憋出一行泪光。 一转眼的功夫,曹三丫便消失在一片夜色中,只留下一声匆匆的“谢谢”,跌在风中,飘远。 郝老板知道她们还有事,便对赵振国说:“既然你们还有事,我便告辞了,半月后再来拜访。” “好的,郝老板慢走。” “再会。” 今晚,这个只比宋婉清小两岁,却做了半辈子女红幻想许个好人家的小丫头,似乎一下子就成长了起来。 赵振国以为媳妇只是客道客道而已,没想到真要拉着自己去王家看看。 算了,曹凤杰干过什么,还是继续瞒着媳妇吧。 此时王大山家人影攒动,嘈杂声连成一片。 附近的妇人都过来帮忙了,院子里进进出出,议论此起彼伏,油灯在夜风中摇曳闪烁,不算明亮的火光映出每个人焦灼的神色,看着就不大好。 原是本该月底分娩的曹凤杰受了惊吓,今晚不小心滑了一下,当场见了红,接生婆说情况不好,立刻就要生,但糟糕的是,胎位不正,一群人折腾到现在都没能生下来。 眼看着人快不行了,需要请村医来瞧瞧,王河不乐意了,说自家媳妇哪能让一个外男看了去... 其实他是怕花钱,这才刚收麦子,家里穷的叮当响,哪儿有钱! 王大山跟接生婆说,舍大保小,虽说肚子不够尖,但万一是个小子呢? 这种情况接生婆见的太多了,会意地点点头。 王河是个没主见的,那头媳妇都快死了,这头却只知道听老爹的,最后竟是曹凤杰的妹妹,一个还没出嫁的小丫头极力反对,找了借钱去请李大辉。 听村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宋婉清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为何要这样,人命就如此低贱吗? 王大山家的院子被村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村民交头接耳,看着一盆又一盆浸满了血的热水被端出来,浓重的血腥味扩散在空气中,让本就焦灼的气氛陡然凝固了。 从院子里赵振国依稀听见产房内传来曹凤杰的哀嚎声,似乎叫了王河的名字,但王家的几口人都挤在院子里。 妗子刘淑琴带着张红霞在厨房烧水, 王河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往房间瞅上一眼,堂堂七尺男儿大丈夫,看起来六神无主。 王大山一拍大腿,请神婆! 神婆把家里供奉龙王的神台搬到院子中,点上两根花烛,拂袖一甩,身子一扭,双腿迈出古怪的步伐,竟然当场跳大神。 王大山和王河、王海两兄弟一起跪在神台下,拿着香火,合目低头,神经兮兮的念叨着什么。 王大山刚把香火插进香炉中,便看到迎面走来的赵振国和宋婉清,顿时眉峰一凛:“你们怎么来了,快走快走,这儿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儿媳曹凤杰会早产,跟赵振国可脱不了干系!他竟然还敢来! 赵振国眸光一沉,准备带宋婉清离开,曹三丫已经赶了回来。 “伯,是表哥和表嫂借钱给我请大夫的。” 曹三丫刚刚回来就听见姐姐老公公在驱赶这两口子,实在看不过去,如此说道。 听闻是赵振国借的钱,全家人面面相觑,眼中沁满难以置信。 王大山浑浊的眸子倒映出宋婉清和赵振国,汉子粗狂的唇角苍白,蠕动着,颤抖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病人在哪儿?”李大辉背着药箱环顾一周,问他们。 “在里面,李大夫快请。”当务之急是先救人,刘淑琴把李大辉请进屋内,大家刚刚松口气,本以为如此就能化险为夷,但李大辉进去后,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眉头紧锁频频摇头,让他们安排后事便走了。 同时,曹凤杰的哀嚎声也微弱起来。 王河彻底绝望了,请了大夫都不行吗?那媳妇不是白叫别人看了? “龙王爷呀龙王爷,我老王家是得罪了你吗?”王老头朝着后山大吼一声,命令两个儿子:“还不快去杀鸡,祭给龙王爷。” 王河浑浑噩噩的去杀鸡了,留着下蛋的老母鸡被抓出来,一手按住,一手操刀,手起刀落,血溅三尺。 杀了两只老母鸡,产房仍旧没有好消息。 “再杀,龙王嫌不够。” 王河眼中无光,麻木的把一个鸡头剁下来,鸡很快就杀光了,院子里一片狼藉。 围观的村民见状都在窃窃私语,王大山家怕是要办丧事了。 这里的人都认为,丧事分为喜丧和凶丧,王大山家这种就是典型的凶丧,一尸两命阴气太重,听说容易招来脏东西,因此难产而死的人是不能葬入祖坟的,不然会影响族人的气运,村民自然也怕沾上晦气。 有一些胆子小的人已经先走了,赵振国看着那座房子,感觉到房子内的生机在一点点消失,不出意外的话,曹凤杰应该活不到太阳东升了。 他拉了拉宋婉清,想带她回去,不希望这样的事吓到他的小丫头,拉了一下,却没拉动。 258、吸血的蚂蝗 “媳妇?”赵振国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宋婉清迈了下腿,结果双腿一软,直接跌在地上,一时间怎么都站不起来。 赵振国蹲下身,把她背在背上,趴在赵振国背上的宋婉清也害羞不起来了,心里头慌慌的。 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透过朦胧的视野,那间屋子亮着微弱的灯火,孤单地照亮一片黑暗,而那点火光,正在一点点熄灭。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突然离去,她感到的只有恐惧,一种原始的恐惧。 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压抑哭声,宋婉清无声地抱紧了赵振国的脖子。 回去的路上宋婉清一言不发,赵振国担心她,轻轻摸过她的脸,却摸到一手湿润:“怎么了?” “振国。”宋婉清埋在赵振国宽厚的背上,眼眶溢出的温热,轻松把赵振国背上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赵振国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放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喃喃说着安慰的话。 “怎的哭成这样了?”赵振国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问。 宋婉清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泪珠,难过道:“嫂子...就这样...还是挺凄凉的。” 赵振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兀自揪着衣角,立于一片阴影中,整个人都黯然失色了,他的心也有点闷闷的。 “媳妇儿,你想救曹凤杰?” 赵振国突然问了一句,宋婉清摇了摇头,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轻笑道: “振国,尽人事听天命,已经尽力了,救不回来也是天意。” 如此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太可怜了,赵振国眉头紧锁,淡淡道:“若你真想救她,我们就想想办法。” “啊?” 宋婉清听罢猛地瞪大了双眼,眼中光彩乍现,眼巴巴地盯着赵振国,心思一目了然。 这样的宋婉清太纯善了,兴许会显得可怜,但不可否认的是,赵振国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大方真挚的性格,遂点点头: “郝老板没走多远,我骑摩托车截住他,让他帮忙吊着命,随后把人拉到镇卫生院去...” ... 来到老王家的时候仍旧是一片沉重之色, 王大山和王海已经放弃了,父子俩坐在门槛上,颓然地抽着旱烟。本想儿媳妇(弟媳妇)生个男儿继承香火,全家伸长脖子盼了十个月,岂料最后一尸两命... 王河还跪在神台下,碎碎念叨着什么,似乎不愿意放弃,但精神状况已经摇摇欲坠。 刘淑琴带着张红霞分别烧水,打扫。 张红霞眼含热泪,伺候妯娌换上新衣,免得僵了换不上了。 这时,赵振国和宋婉清已经过来了,曹三丫注意到他们,以为是来奔丧,差点当场哭出来。 “你们怎么又来了?凤杰都被你弄死了,你满意了吧?”张红霞见到宋婉清就像找到了什么出气筒,扯着嗓子谩骂起来。 “你媳妇上高中就跟别人谈对象,不清不楚的,她敢干,咋就不让人说了?凤杰只是说了宋婉清两句,狗剩竟然就上来与她争辩,要不是被狗剩气到了,凤杰能早产么?” 她的话一出,全家人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赵振国当场变了脸色,冷冷道:“真是肉包子打狗,好心全当驴肝肺,我们走。” 他真的生气了,甚至觉得这家人没必要救,死了也是报应。 “振国!”宋婉清拉了拉他。 那边曹三丫也说:“嫂子,是他们帮了我们。我姐的事情跟他们没关系...” “你闭嘴吧,这里有你一个娘家妹子说话的份儿吗?” 曹三丫一时间委屈得泪流满面,亲姐在屋内生死未卜,姐姐丈夫却只知道傻缺地拜神,姐姐的嫂子又在这里继续骂这么本事的表哥表嫂。多种无力感掺杂在一起,她甚至有点癫狂。 说起来姐姐早产跟赵振国那才是八竿子打不着!不知道这家人发什么疯!明明是她自己嘴欠传婉清嫂子的闲话被狗剩听到,呛了她几句,她自己受不住脚滑了,管振国表哥什么事儿? 随后跟进来的郝老板看着这么薄凉的一家人,也是惊了。 振国兄弟骑着摩托车把他硬生生拦下,又火急火燎地折返回来,就因为是振国兄弟的正经亲戚,他想着,卖个人情又能咋的? 可没想到,这家人的眼界、见识,窄得跟针眼似的,实在是太差劲了。 这家人,到底是亲人还是吸血的蚂蟥?罢了罢了,他卖的是赵振国的面子,又不是他们的! 郝老板开口了,说他可以放手一试,但治死了王家可不能追究,还得先立字据才肯动手救治。王大山一咬牙,心一横,就跟郝老板立了字据。 郝老板又吩咐王家人去准备十根缝被子的针、棉线,还有锋利的大剪刀,全都得用开水煮过! 王家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刘淑琴最先反应过来,拉着曹三丫去准备东西,自己这俩儿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老王家怕是要被这俩女人祸祸没了。 郝老板进了产房,一家人又开始了焦急地等待。 不时,产房内又响起了妇人的痛呼,不过这次的痛呼听着明显比之前有力得多,应该没啥大碍了。 宋婉清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产房内的痛呼是那么撕心裂肺,若非知道在生孩子,她甚至会以为里面在动刑, 赵振国低声问:“要不我们先回去?” “再等等吧。”宋婉清摇了摇头,又看向产房的方向。 赵振国见她小脸都发白了,把她带到一边,轻轻地搂着她。 煎熬了许久,直至天边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产房终于有了好消息。 只听曹凤杰发出一声用力的嘶吼,紧接着屋内响起了响亮的啼哭。 婴儿的啼哭如同一支穿云箭,直接划破了小院的寂静。 王河直接反射性的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跳到了产房门口,着急的瞅着里面。王大山和王海也浑身一震,对视一眼,快步过去,动作可谓是比兔子还快。 郝老板刚刚把孩子抱出来,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怀中襁褓。 “是男娃吗?” 父子三人一个表情,那模样就像若不是男孩就扔了喂狼似的。 好在这回父子三人没有失望,郝老板把襁褓下面掀开一角:“带把的,怕是得有个八斤了。” 顷刻间,三个男人喜极而泣。 “老天啊,终于,终于还是送了个大胖小子给我们呀。” “爹,我有后了,哈哈,我们的香火没有断,我有儿子啦,哈哈哈,儿子呀。” “祖宗开眼了,祖坟冒青烟了,臭小子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上香。” “好嘞。” 男人疯癫的笑声回荡在院子内,其中最开心的要数王河了,盯着母亲手中的儿子是眼都看直了。 自己媳妇一直生不出儿子,兄弟却生了个男娃,家产都默认是他兄弟的,他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每天都要看弟兄的脸色,活得堪比龟孙,现在总算是腰杆都挺直了。 王河扬眉吐气,走路都带风,郑重地上了三柱香,紧接着又拜过列祖列宗,交代家里添丁的事。 王大山拿出一个红包递给郝老板:“谢谢了,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应该的应该的。” 此时此刻,王大山一家老小都围着新生的小孙子看个不停,也没有人去房里看看曹凤杰,只有曹三丫端着热水进去给自家姐姐洗洗身子,换身衣服。 全家的注意力都在小孙子身上,自然也没人发现赵振国、宋婉清和郝老板已经悄悄离开了。 259、舅舅到底想干啥? 隔天,王河拎着书、鸡蛋和红糖,喜滋滋地去给婴儿的外祖母家报喜。 在曹家,他细细打听了曹三丫去赵振国家借钱的来龙去脉,回家后便跟曹凤杰聊了起来。 曹凤杰听完眼珠子一转,狐疑地说:“赵振国该不会看上我家三丫了吧?要不他咋会那么好心借给咱钱?” 王河皱了皱眉,说道:“不能够吧,人媳妇宋婉清长得那么俊。” 曹凤杰白了他一眼,撇嘴道:“你懂啥,老话咋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肉吃多了也腻,说不定就想换点萝卜青菜,叫我说啊,男人就爱偷腥...” 说完,她拉着王河,俩人嘀咕个没完,一脸的神秘兮兮。 王河听了,心里头直犯合计,说道:“这事儿不妥当吧?” 曹凤杰却不以为然,摆摆手说:“有啥不妥当的,这可是好事一桩,咋就不妥了?” 两人就这么嘀咕来嘀咕去,直到夜深人静了,还在为这事儿争论个没完。 ... 转天晌午,赵振国刚搁下饭碗,就听见院门外头响起了动静。 一开门,只见舅舅王大山领着王河,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院子。 王大山手里还拎着一只肥嘟嘟的鸡,说是特地来给赵振国赔礼道歉,外加感谢他的帮忙。 王河呢,背上还背着根荆条,一副负荆请罪的诚恳模样,看得赵振国心里头直犯愣。 自从他娘走了以后,他跟这个舅舅王大山的关系就越来越生分了,平时连个照面都难得打。 王大山一见赵振国,脸上就堆满了懊悔的表情,说他这个当舅舅的,对赵振国关心不够,也没管好自己儿子和媳妇,净给外甥添乱。 说到动情处,王大山眼眶一红,猛地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下嘴巴子,那“啪啪”的声响,在院子里回荡着。 接着,他还怕赵振国心里头不舒坦,又一把夺过王河背上的荆条,二话不说就往王河身上抽去。 王河疼得龇牙咧嘴的,却愣是一声不吭,也不敢躲闪,只能硬着头皮挨着,心里头直犯嘀咕: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下手也太狠了。 宋婉清见状想上来拦,赵振国却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管。 王大山看赵振国也不上来拦着,抽了几下也抽不下去了,讪讪地说:“振国啊,舅舅想请你中午过去吃个饭,咱爷俩好好唠唠。” 赵振国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总感觉这顿饭有点奇怪,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他转头招呼媳妇收拾收拾跟自己一起去,却瞥见王河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宋婉清摆摆手,说自己就不去了,家里头还有事儿呢。 赵振国骑着摩托车,带着王大山父子俩去了王家。 晚饭时候,刘淑琴炖了只鸡,还备了四瓶地瓜烧。 王大山亲自给赵振国倒酒,还先干了三杯,说是赔罪。 赵振国:这舅舅不会是想灌我酒吧?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那酒烈得很,烧得喉咙直冒烟,而且味道,还有点奇怪。 舅舅不会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后干点啥吧?杀人越货么?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舅舅到底要弄啥了?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动声色地把酒吐在了随身带着的手帕上、大茶缸里... 都是他上辈子逃酒逃出来的手段。 四个男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四瓶地瓜烧不知不觉间已经烧了底,三个人一起灌赵振国,他喝的东倒西歪,眼瞅着都要秃噜到桌子底下去了。 王河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扶他起来,却发现赵振国已经喝得神志不清,嘴巴像漏了风的笛子,呜呜啦啦的,完全听不清他在嘟囔些啥。 瞅着赵振国这副醉醺醺的模样,王河心里泛起了嘀咕,觉得这么办是不是不太妥当。 他起身离了桌,晃晃悠悠地往卧室走去,想找媳妇儿曹凤杰再商量商量。 一进屋,他就急吼吼地说:“媳妇,这合适么?咱把振国灌醉了,万一三丫不愿意呢?” 曹凤杰正坐在床上奶孩子,听了王河的话,她抬头瞅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 “没事,三丫愿意的。我下午问过她的意思了,她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你瞧你,急个啥劲儿?” 王河听了媳妇儿的话,心里头这才稍微踏实了点。 他也不再多说啥,转身出了卧室,架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赵振国,往西厢房走去。 一路上,赵振国还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嘟囔些啥,王河也顾不上理他,只顾着把他往屋里头拽。 把赵振国放在床上,王河转身离开,他不知道,他刚转身,赵振国就睁开了眼睛。 ... 下午时分,曹凤杰特意让妯娌张红霞把曹三丫请到了家里,一脸感激地说要谢谢妹妹的救命之恩。 姐妹俩坐在床上,聊起了家常。 曹凤杰一直拐弯抹角地问曹三丫对赵振国有啥看法。 曹三丫心里头直犯嘀咕,能有啥看法呢? 表哥赵振国那么优秀,村里头谁不知道?可她嘴上却只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咋说。 聊着聊着,曹三丫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曹凤杰赶忙给妹妹倒了杯水。曹三丫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却觉得那水味道怪怪的,有点说不出的腥甜味儿,便不想再喝。 姐姐曹凤杰见状,笑着说:“咱家井就这味道,喝惯了就好了。你渴得厉害,就多喝点。” 曹三丫实在渴地难受,便一咬牙,一口气喝了一搪瓷缸子。 喝完水,曹三丫只觉得一股倦意涌上心头,眼皮子沉得跟铅似的,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可不安生,热啊,是真热啊,好像置身于火炉之中,浑身冒汗。 曹三丫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要爬起来,却只觉得头重脚轻,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就闻到身边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那酒气太重,呛得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全都消散了,只能软绵绵地躺在炕上,心里头直犯迷糊。 一躺到床上,赵振国就觉得更加不对了。 他怎么感觉身边有个人? 260、犯病了准备讹自己? 赵振国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连鞋也没顾上穿,从空间里掏出了个火折子,轻轻一吹。 举着火折子往屋里一照,嘿,这不是曹三丫嘛! 啥意思这是? 难道这女人瞧上了自己,伙同王家人来玩一出“霸王硬上弓”? 啪, 赵振国拽了下灯泡绳。 院子里守着的王河瞧见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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