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老先生去世后,就散乱得不成样子了,三房闹着要分家,二房不成器,周大少爷也无心经营,直接按遗嘱分了家产,偌大的一个周家就这么散了。” 李越的脸在视频屏幕上看不太清楚,光线很暗,只有他那双眼睛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但你猜我这次去温哥华见三房的人,发现了什么?” 他也知道裴挽意最近忙得不成人样,没怎么卖关子,就直接开口道:“三房一家子移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国,我就觉得不是很对劲,怎么连国内的两个亲哥都老死不相往来的?我爸说他们三兄弟当年感情可是很好的,大少爷为人温和,不争不抢的,怎么现在闭门不出,谁想见他一面都难?” 李越说着自己的猜测,又将查到的东西都发了文件过来,对神情淡漠却难掩疲惫的人说: “直到我在三房的小儿子周成宇那儿套了话出来,才知道他们当时移民不是自己想出去,是被周大少爷赶出去的,根本不敢回国。” 李越说着,有些激动起来,“周成宇当时年纪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记得他大伯第一次大发雷霆,吓得他爹妈都不敢吱声,而且最精彩的是什么,是周大少爷发火的原因,是为了唐家。” 李越花费不少时间去和周成宇打好关系,愣是从狐朋狗友混成了铁哥们儿的关系,才在把人灌醉后套出了这些话。 裴挽意听到这里,已经有了预感。 “这部分股份,难道是……” 李越一拍桌子,忍住情绪,说:“是唐叔公当年给碧昀姑姑准备的嫁妆之一,因着和周家订的娃娃亲,早早就转让给了周老爷子,为的就是等碧昀姑姑嫁过去之后,再划到大房的名下,这样碧昀姑姑的日子也能过得更有底气。” 但谁也没有料到后来的那些事情。 原本订下婚约的一对青梅竹马,就这么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搅合得彻彻底底。 以至于兵荒马乱的几年过去后,就连当初给出去的东西,也没人再记得起来。 而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到了周紫然的手里的,裴挽意也已经有了猜测。 “你让人立刻去一趟周家祖宅,找个身份干净点的人,不要打草惊蛇。” 李越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问:“还来得及吗,周小姐那边不是约了登记时间。” 无论这东西是怎么到了周紫然的手里的,现在都已经合法合规地变成了她的,她想怎么处理就能怎么处理,要是真的激怒了她,说不定真的转头就去卖给了裴中书。 周紫然太清楚裴挽意想要裴中书下台的决心了,而这份决心,就是她拿捏裴挽意最简单的方式。 可她最大的错误,就是还把裴挽意当作十年前的那个裴挽意。 “十九岁那年离开中国之前,我去过一趟周家,周紫然她爸爸还在世,我们一起吃了顿饭,还拍了合照。” 裴挽意不是个很爱清理备份的人,这么多年前的照片还是能再找出来。 也许冥冥之中,她也知道这张照片是一种变相的证明。 ——证明了她和周紫然的关系。 裴挽意翻出那张合照,当年的短发女孩看着镜头,笑得还有几分天真烂漫。 她把这张照片发给了李越,平静地问:“你觉得我和我妈,长得像不像?” 李越已经快不记得唐碧昀的样子了,但看到这张略显青涩的脸,还是一下子就回想起了那个永远优雅端庄的女人,穿着白色洋装,撑着把白蕾丝遮阳伞,亭亭玉立的模样。 他真心感慨了一句:“很像,比你两个姐姐都要像得多。” 所以裴中书才会这么不喜欢她。 裴挽意没什么情绪地想着,开口道: “让人拿着这张照片去找周大少爷,问问他,想不想知道唐碧昀现在在哪。” 一直停滞不前的调查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裴挽意也终于可以在筋疲力尽的日子里偷一点闲暇出来,去履行自己爽约了整整两次的约定。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想和喜欢的人一起看部电影,都可以变得这么难。 但是没关系,再坚持一下就好。 二零二四年就要结束,现在是最冷的时候。 风雪呼啸,关上再厚的门窗,开着再大的暖气,都挡不住凛冬的萧瑟。 只得咬着牙,挺着腰,不断地往前走,一步又一步地走。 再走一段路就好了。 终点的屋檐,好像已经能够看得到。 那一栋在大雪中亮着暖灯的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在等她。 ——在等她。 “……四月开学,下个月走。” 她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干净得一如既往。 裴挽意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平静,就这么压着一切的情绪,赤条条地站在她的面前,傻傻地问她: “那我呢,我要去哪。” 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才有了点情绪,很轻的一声笑,在寂静漆黑的屋子里,回荡了浅淡的一片涟漪。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她说着,像是一种事不关己。 “这种问题,就不要来问我了。” 第226章 她不爱我 Chapter 226 有那么一瞬间, 裴挽意真的很想问问姜颜林。 ——选择在这样一个时间点挑破,是否就只是光明正大摆脱自己的理由。 这想法像疯了一样生长着,只是稍稍冒出个头, 就再也压不回去,短短一个呼吸间, 已经在胸口生长成了庞然大物。 她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 才止住了那些颤抖,故作轻松地问: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 说完,她又自问自答般, 恍惚想起什么, “是我走之前吧,难怪你破天荒关心我,问了那么多。” 裴挽意笑得鼻涕泡都冒了出来,她抹了把脸,轻声道: “怎么, 我该谢谢你还给了我一次自首的机会吗?这样你就可以问心无愧地给我判刑了。” 电话那头的人依然无动于衷般, 平静回答: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裴挽意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单手撑着床沿,用力地捏紧了手机,有一种要逼她开摄像头对质的冲动,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你对我永远都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惜字如金是你的保护色,什么也不问, 什么也不说,自己一个人演完了整出戏码, 你干脆改行做演员得了,当什么作家。” 裴挽意已经忍无可忍,甚至没有骂几句脏话都已经是她竭尽全力在克制。 “姜颜林,姜小姐,你的人生计划里根本就没有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既然早就做好了打算,我跟谁结婚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想散伙你就直说,用得着拿这个理由来甩掉我吗?”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才忍住了更难听的话。 可下一秒,裴挽意又可悲地发现,这些自作多情,对面的人其实也不在乎,只感动了自己罢了。 屋子里陷入了漫长的死寂,空荡荡的,快要把人逼疯。 裴挽意抓起床头的药瓶子拧开,仰头吞了几颗,才感觉那些疯狂叫嚣的冲动在脑子里变得麻木了些,渐渐的,就连感知的能力也冷了下来,和这雪夜一样,生冷得发硬。 许久之后,手机里才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和陌生的口吻。 “你想说的都说完了吗。” 裴挽意险些气笑了,嘴角一扯,就有滚烫的东西掉下来,让她不愿再开口暴露狼狈和软弱。 几秒的静默后,她的声音平静地传到耳边: “既然你说完了,那就换我说吧。” 短暂的停顿后,那声音有条不紊地,冷静到极致地,向她一一阐述。 “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是绑定的,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既定的方向要走,我并不希望任何一个人为了对方,而改变这最基本的原则,说到底,为了一段关系舍弃事业和前途本就是荒谬的。” 裴挽意无声地呼吸着,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让她不得不放缓了每一次深呼吸。 而对面的人还是那么平静,客观,理性。 到了令人难堪的地步。 “裴挽意,我知道你也一直在为了你的目标而拼尽全力,这就是你要走的路,曾经这条路与我们的关系没有冲突,但现在有了,这是无可否认的。” 她说着,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 “我既不需要你为了我放弃任何目标,也不想接受目前的状态。因为我没有做小三的爱好。” 姜颜林的声音最后传来,带着一锤定音的不容拒绝。 “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 比痛意先一步抵达的,是重心无限下坠的恐慌心悸。 裴挽意捏着手机,抬起头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那些声音,固执地装作什么也听不明白。 “你就是想甩掉我,说了这么多,全都是狗屁不通的借口。” 她几乎是恨恨地咬着牙,“姜颜林,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来了解真相,你对我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因为你早就准备好了甩下我一走了之,不是吗。” “还说什么春节会等我回去,你撒谎怎么都不心虚的,只有我对你说的什么话都信,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头晕和心悸轮转交替,带来一阵阵的头重脚轻,重心也跟着失衡。 裴挽意抓着床沿,光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却什么也感知不到。 “如果你真的肯给我机会,怎么不来问问清楚,最起码让我说清楚。” 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打断了她,“你现在有办法不靠结婚解决问题了吗。” 裴挽意所有想说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咽喉,梗在那里,险些切断了她的呼吸。 她的声音就很轻地传来:“那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 我身上了,我不会为了你改变我的计划,我希望你也不要。” 话到这里,似乎就是结局。 裴挽意却不想要这样。 她用力呼吸着,忍不住的滚烫一滴滴落下来,却还是那么强硬地发泄着没有出口的愤怒和窒息。 “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对吗,这件事对你来说就这么简单得出结论,你甚至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凭什么?你凭什么问都不问清楚,如果你问过我,如果你真的在乎过……” “裴挽意,你冷静一下。” “我凭什么要冷静!” 裴挽意猛地抓起手边的水杯朝墙上摔了出去,“啪”一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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