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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裴大小姐显然是吃这套的。 她埋在姜颜林的颈侧,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姜颜林顺着她的头发慢慢抚摸着,又轻轻揉了下她的脑袋。 还挺乖的。 正想着,姜颜林的裙摆就被一只手拉了起来。 “……” “裴挽意。” 姜颜林冷冷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抱着她的人却只是一边拧开水龙头,放出热水洗手,一边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姜颜林才不会夸她一句“很有卫生意识”。 “你,唔……” 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嘴里,湿漉漉的手捂着姜颜林的唇,不让她发出声音。 “嘘。” 裴挽意压着声音,口吻带着几分认真: “我不想让别人听到你的声音。” 另一只被温水打湿的手掀开了那米白色的裙摆,裴挽意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将她每一个情绪的变化都收入眼底。 姜颜林和很多女孩都不一样。 她聪明,敏锐,心思深,常人难以捉摸她,只会被她玩弄于股掌。 可同时,她又散发着唾手可得的假象,引来前仆后继的傻子,一个个上当。 裴挽意不喜欢做傻子。 却拒绝不了这样的假象。 洗手池里的热水哗啦啦地放着,掩盖了所有的声响。 镜子映出了两个人紧贴的身影,一个站在原地,衣冠楚楚,连头发也没乱。 一个坐在台子上,每件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却狼狈到动弹不得。 裴挽意温柔地吻她的肌肤,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不让她漏出一点儿声音。 纱裙被溅出的水花打湿,长腿本能地想要收拢,却被迫定在原位,在毫不留情的力量中逐渐失控。 “姜颜林,看着我。” 裴挽意的语气很轻,仿佛是深情。 面前的人被她捂住半张脸,只有那双眼睛朦胧地看过来,眼角泛红,湿润得像指尖的触感。 引得脉搏也漏了一拍。 裴挽意终于松开手,捧起她的脸去亲吻,侵入,倾轧。 下一秒,唇瓣被人狠狠咬住,用力到一瞬间流出铁锈的味道。 裴挽意连半点停顿也没有,轻而易举地,就在速度的攀升中将她彻底击溃。 洗手池的水声,终于停了。 第26章 进击的修罗场(三章合一) Chapter 26 这是遇见姜颜林的第十天。 裴挽意将她按在洗手台上, 牢牢牵制着她的每次颤抖,让那裙摆掀起了整整三个多小时。 大脑像是不知疲倦,叫嚣着, 操纵着某种物质的分泌,让这小小的洗手间成了高温的火炉。 打湿她黑发的, 最后也分不清是谁的呼吸与水渍。 裴挽意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死在这里了。 可她依然, 不想停下。 这片土地上的白天黑夜都是难分高下的枯燥无味。 白昼每分每秒的按部就班,入了夜, 也不过是一群寂寞者的蓄意狂欢。 熟悉的生长环境和曾经能做的一切消遣,都被留在了相隔十几小时时差的地方, 短短半年, 裴挽意已经快要想不起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感觉。 于是愈发百无聊赖地,旁观着自己的生命一秒一秒流逝,朝向毫无意义的前方。 裴挽意从不否认,和埃尔熟悉起来,甚至和阿秋这群人频繁交际, 就是一种退而求其次。 她在交友上并不强求所谓的互相理解。 说到底, 志同道合也不过是某种意义上的资源互换,你有时间,我有资本,反之亦然。 所以裴挽意当然知道,埃尔身上有多少无伤大雅的劣根性。 只是在不影响她自身的情况下,她都没放在眼里罢了。 姜颜林远不是第一个被他心心念念挂在嘴边的人。 上次的韩国人,上上次的加拿大华裔,还有那几个港城圈的玩咖, 每一个都和他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甚至在某一次陪他去酒吧消遣时,酒精一上头, 他便发出了邀请。 裴挽意不动声色地让他醒了醒酒,再之后,他明确了界限和距离。 起码在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但姜颜林是有些不一样的。 打从第一个照面起,裴挽意就明白了埃尔这次过于上头的原因。 她和那些圈子里的常见类型是完全不同的。 起初裴挽意也看走了眼,将她身上那散发的诱惑力视为换取资源的功利特性。 但很快,裴挽意就承认,这个判断与事实有出入。 姜颜林是一个目的性并不强的人。 她做事情好像更随心所欲,要不要成为社交中心全凭她的喜好和心情。 她对埃尔的态度,别说旁观者,就连埃尔自己其实也明白,那称不上任何的有企图。 正是因为她对埃尔没有半点需求,所以埃尔才那么上头,那么不愿意轻易死心。 ——他过去遇到的,太多都是互相利用。 但慢慢地,裴挽意也逐渐发现,“不暴露需求”是姜颜林最严密的保护色。 大概她自己也清楚,她这样的人行走在社会上会遇到多少麻烦与诱惑,所以才穿着层层盔甲,阻挡了一切窥探的目光。 不有求于人,就不会轻易被人抓住软肋。 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很多,但能做到的人却很少。 而姜颜林甚至能用这套逻辑来反制敌人。 ——她不从埃尔那里索要任何,反而适当地给予。 通常情况下,朋友之间有来有往的帮衬是再合理不过的。 但埃尔是她的追求者,在还没能得到为她付出的机会时,就已经在她这里欠下了不小的人情,那微妙的平衡与对等就这样颠覆了。 看似平等有来往的朋友关系,其实是一条被彻底堵死的路。 裴挽意不需要多一秒的时间去判断,就很清楚地知道,埃尔抓不住她。 他们两人之间,注定是没有可能的。 但这不是埃尔的问题——虽然他的确在感情关系上屡次失败。 真正的原因,是姜颜林没有破绽,没有弱点。 她来去自如,全凭心情,像风一样自由。 ——人怎么可能抓得住风呢? 裴挽意想着,指腹上的力量再一次加深,划过那一寸寸的柔软与光滑,曲线的美在体温上升之后,更显艳丽。 房车里的昏暗,落地窗前的夜风,浴室里的朦胧,都不足以填补那分分秒秒上涨的疯狂。 无数次的长驱直入,无数次的攀升高峰,也好似饮鸩止渴。 所以裴挽意不会告诉姜颜林。 ——你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姜颜林这些天来的行为,早已被裴挽意标记为“招惹”两个字。 她貌似非常清楚自己散发的诱惑力,精准地利用着,时而内敛,时而外放。 裴挽意从观察,到应对,再到忘记审视,也只经过了很短暂的一个过程。 原本不过是枯燥日常里的一点新鲜。 却在品尝到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滋味后,赌徒般患了瘾,只一个晃神间,就陷入沸腾的潭水,不断下沉。 裴挽意太清楚自己的本性。 她不再飙车,不再出入赌场,不再以身试险。 看到麻烦本能地规避,将一切都分类为有益或无益,过着保守派般的安全生活。 将自己与有害物质离得那么远,难道是因为她擅长戒断吗? 所以裴挽意对姜颜林始终带着怨气。 为她那轻浮的引诱与挑衅,为她那甜美的唇与汁水,为她那得逞后就功成身退般的从容。 洗手间里的香薰已经燃尽。 那香味也盖不住她的气味,欢愉的,苦痛的,潮水般涌来,夺取了氧气,共鸣着头晕目眩般的窒息。 坐在洗手台上的人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条人鱼,黑发湿哒哒黏在雪白的身体上,凌乱成了丝丝缕缕的线,在肌肤上勒出红痕。 站在她身前的人终于也没好到哪去,唇上,脸上,脖子上,甚至是手腕上,都留下不深不浅的牙印和伤口。 刚买的新衬衫再次报废,扣子落了一地,半遮半掩间,锁骨下一条条指甲抓出的长痕。 裴挽意单手撑在洗手台上,被透支的整个大脑在许久?*? 之后才找回呼吸的规律。 她抬眼看向早已没有力气打人的姜颜林,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从沙哑的嗓子里漏出来,在洗手间里回响。 狼狈到连长腿都还没能合拢的人,甚至连半点反应都不想给她。 裴挽意抬起手,拂开她脸上粘住的湿发,低声问: “姜颜林。” “你是不是总能轻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很得意?” 餐吧里空荡荡,二楼的投影仪早已关掉,楼下静悄悄,灯光昏暗,只留了一盏楼道上的吊灯。 埃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将钥匙放在了吧台最显眼的位置,一下楼就能看见。 裴挽意简单清理完,勉强有个人样地走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两点过。 司机等在外面,见她出来,就下车把两个袋子递给她,什么也没问。 裴挽意道了谢,叮嘱他早点回去休息,就转身进门,顺手给玻璃门反锁上。 她看到吧台上的钥匙,随手拿起来揣进兜里,就带着两个袋子上了楼。 被折腾了三个多小时的人还在洗手间里不肯出来,裴挽意自觉担起“清理战场”的重任,拿着衣服推门进去。 姜颜林正拿着湿巾一点点擦洗,热水一直开着,她反复擦洗掉了身上那些痕迹,头发也高高绑起来,露出一截脖颈。 裴挽意把袋子放到洗手台上,里面是干净的衣服,但这个点买不到衣服,都是从她家里临时拿的。 “把衣服换一下,我送你回家。” 姜颜林也没跟她客气,从袋子里翻了翻,找出看得顺眼的一件白衬衫,一条长裤,内衣是没办法了,但有一条没拆封的一次性内裤。 裴挽意抬手关了灯,说:“你换吧,我在这里等你。” 黑暗中悉数作响,没多久,裴挽意就听见了她有些哑了的声音: “开灯。” 裴大小姐乖乖照做,把灯按开。 姜颜林已经穿好了衣服,把换下来的脏衣服装进空袋子里,往裴挽意怀里一扔,就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裴挽意好脾气地接过来,扫了一圈洗手间内,见没有遗漏后,才关上灯走出了门。 姜颜林已经打了车,拿上自己的包就下了楼,完全不管裴挽意还在后面收拾战局,关灯锁门。 她实在是太累了,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回家睡觉。 好在裴挽意也很识趣地没来烦她,一路陪着她上了车,又给她充当免费的枕头,让她枕了一路。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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