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无法再冷静地思考任何东西,她不想思考,她不想再争论谁对谁错,她甚至不想再计较自己是不是受伤得更多。 她就是想见姜颜林。 想听到她的声音。 想跟她说话。 想拼尽全力抓住她而已。 为什么就连这点盼头,也要从她手里硬生生拿走。 漫长的铃声又断开了。 裴挽意没有表情地盯着屏幕,准备再一次拨出去,画面上却跳出来了新的窗口。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 “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比刚才还冷漠的口吻,却让裴挽意猛地喘上了气,张开嘴无声地大口呼吸着,久久没有办法出声。 “不说话就别给我打电话。” 她说着,就像是要挂断。 裴挽意只得哑着嗓子开口:“不准挂。” 她的声音像是笑了一声,很轻,错觉一样。 “你还命令上了,你是我的谁啊?” 裴挽意的心又被扎了一下,生疼,让她鼻子也开始泛酸,忍了许久才说得出一句:“你就一定要说这种话。” 姜颜林的声音轻飘飘的,问: “这么受不了我,怎么不干脆把我删了。” 反正你也做得出来不是吗。 “我不要。” 裴挽意埋头撑着额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感觉到手指的发麻,一点点地,连接到了心脏,让她的大脑一阵阵地因缺氧而发晕。 她的思绪却前所未有的清明,又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我不要。” 耳机里那好听的声音就又问了她一句,平淡的,琢磨不出任何情绪。 “你刚刚还说不需要我,大小姐,我该听你哪句话呢。” 裴挽意几乎是恼怒的,“是你先说不需要我的,你说你根本就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姜颜林,你不要不讲道理。” 姜颜林就又冷言冷语地扔给她一句:“那你也可以不用忍受我。” “我说了我不要。” 裴挽意有些受不了这种拉锯了,抬高声音像是骂出来了一句,可很快又忍住了要爆发的情绪,努力深呼吸着,直到能够放缓语气,低低地说一句: “我不逼你了可以吗。” 她说着,就像是怕听到回答一样,连忙又道: “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想看电影,那就不看了,不想交往,就不交往,我不想定义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裴挽意疲惫地呼出一口气,放任了那些落下来的水渍,问她: “就当我是你的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行,随便吧,我不想去想了。” 她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只能不断将自己的狼狈捧给她看。 “姜颜林,不要再说你不需要我了。” “你会需要我的,对吗。” 寂静再一次席卷而来。 在无法自控地将拇指又一次伸进嘴里啃咬的,叫人窒息的等待里,裴挽意甚至失去了任何信心,和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直到又一次快要无法呼吸,她才听见姜颜林的声音,很轻地在耳边响起。 “圣诞节那天,约好看电影那天,还有那之后的第二次。” 她说着,字音轻而平和。 “我都一直在等你。” 第220章 想见你 Chapter 220 后来裴挽意时常会回想起这一天。 凛冬的波士顿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让午后阳光也毫无温度地洒进窗内,冰冷冷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 这一个念头像是着了魔一样,挥之不去地盘旋在脑子里。 当耳机里传来那道变得平缓的呼吸声, 寂静的空间里,半小时前发生的桩桩件件都飘渺得像是错觉, 这一刻, 她就只想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实感,好让这种踩在云朵上的感觉再一次落地。 于是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 甚至是悄无声息。 订机票,收拾行李, 飞快下楼。 转到手机上的语音还持续着, 裴挽意坐在开往机场的计程车上,听着她睡熟的声音,在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里,一点点找回了握住什么的力气。 她垂下头,看着手机屏幕, 手指轻轻敲打着, 一件一件地将所有行程取消,给每一个被爽约的人发去消息,一直到车开到了机场,也险些没来得及处理完。 随后又脚步匆忙地提着小小的行李箱,一路奔向来往过无数次的登机大厅。 却从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样。 迫切得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 登机之前,察觉到异常的人还是打来了电话。 裴挽意不想中断语音,直接按了拒听, 打字给她: “有事发消息,不方便接电话。” 对面的人就劈里啪啦甩过来一句句质问: “都几点了, 不是说好陪我去商场买家具吗?” “为什么不方便接电话?你在跟谁打电话?” “裴挽意,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最讨厌你不接我电话,快点来接我。” 裴挽意站在登机口排队,看着这些消息,最后也只是回了句: “临时回国一趟,让阿姨陪你去吧。” 一句话发出去,对面的人果不其然更是火冒三丈,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裴挽意顿了顿,还是按了拒听。 她只得怒气冲冲地飞快打字过来,质问道: “你是不是要去见她?你到现在还没跟她说清楚?裴挽意,你到底什么意思,答应我的事情为什么一件都做不到!” 登机的队伍往前挪动着,很快就要轮到她。 裴挽意不想再看她的消息,直接把她的号码又给拉黑,再将免打扰的消息窗口给左滑删掉。 哪怕她比谁都清楚,再一次拉黑对方可能会引发怎样的剧烈反弹。 但那都不是现在的裴挽意想要考虑的事情。 她将手机塞回口袋里,提着行李箱就走上了廊桥,直奔机舱。 漫长到令人坐立不安的长途航班让她从这一个下午熬到了又一个下午,直到下飞机的时候,都还有些头重脚轻,轻飘飘的找不到实感。 语音早就因网络断掉,裴挽意却没有再打回去,只点开那个位置共享的软件,再一次确认地址后,径直上了一辆计程车。 “麻烦走最快的路。” 手机还剩最后百分之十的电量,裴挽意一路都不敢再解锁屏幕,就这么蜷缩在车后座上,感受着国内冬季的低温空气,困倦和疲惫的身体也阻挠不了愈发清明的大脑。 裴挽意看着窗外的陌生城市,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细细打量着每一处从未见过的景色。 她曾经来过与这里相邻的另一个城市,因为中国地理学得不太好,总是分不清这两个城市,每一次说错都会被姜颜林冷笑一声,骂她是“没文化的美国佬”。 裴挽意就理直气壮地回她一句:“我又没去过这个地方,我怎么分得清楚?” 那时候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人连头都没抬,讽刺了她一句: “这种小地方,哪里值得裴大小姐纡尊降贵。” 裴挽意顿了好几秒,才忍不住问了句:“什么叫纡尊降贵。” 随后便收获姜小姐的白眼一枚。 那画面好似还像是在昨天,裴挽意看着窗外的景色,也忍不住笑了笑。 可这点难得的好心情又很快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分一秒变得更焦灼的迫切。 直到计程车停在了远离闹市的居民小区大门口,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就像是不确定此时此刻的自己,到底是在梦游,还是在现实。 司机帮她拿下了行李箱,裴挽意接过来,谢了一声,等到车开走后,才忍不住抬头看向小区大门,仔细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 一路打车过来,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夕阳的余晖之下,居民小区门口来往的都是吃过饭下楼遛弯儿的人,或是那么几个刚下班回家的上班族。 裴挽意站在街边,一时间有些茫然。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其实自己对姜颜林一无所知。 哪怕通过定位来到了这里,也无法确定这就是姜颜林的家。 更别提在这种住户密度的小区里,精准地找到几栋几单元的几楼几户。 于是只能提着行李箱,傻傻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想不出办法。 大概是她的穿着和气质实在和周围的人太不一样,从她旁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打量她好几眼,就连门卫大爷都看了她一眼,像是奇怪她怎么站在大门口不动弹。 裴挽意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平日里的状态,稍微整理了下心情,就提着行李箱走到门卫处,跟保安大爷开口道:“您好,进出需要登记吗?” “要的要的,你找哪个业主,先登记。” 他拿出一本登记簿到她面前,又从身上找笔在哪。 一道身影从小区门内走过来,裴挽意垂着头看登记簿,迟疑了下,才回答:“我找一个叫姜颜林的人,她住这里。” 话音一落,门卫大爷就看向走过来的人,笑着说: “薛萍,找你女儿的。” 裴挽意愣了下,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穿着件黑色棉袄的矮个子女人正巧走到门口,她手揣在兜里,脚上还踩着一双卡其色雪地靴,闻言顿时转过头来,和裴挽意对上了视线。 下一秒,女人脸色大变,连忙走过来一把拉住了裴挽意,急匆匆地将她拽着往小区里走。 裴挽意很少遇到这么大力气的人,一时间竟然毫无防备,被她拽得重心不稳,只能狼狈地跟上去,又因为个子高了她一大截,只得小碎步跟在后面,生怕不小心踩到她。 “……阿、阿姨,等一下,您是认识我吗?” 裴挽意不知道这个小区里还有没有另一个叫姜颜林的人。 要是没有的话。 面前这位就是姜颜林她妈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裴挽意莫名紧张起来,连话都说不顺了。 薛萍急匆匆地把她拉着进了旁边的地下停车场,又一路进了电梯,等到电梯门关上,她才心神不宁地念叨了一句:“夭寿了,人都找上门来了。” 裴挽意总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忍不住又开口道: “那个,我是来找姜颜林的。” “哎呀我知道,你小声点!” 薛萍连忙拍了她一下,“别嚷嚷得周围邻居都听到了,我还要做人的呐!” 裴挽意顿了顿,鬼使神差地领悟了过来,连忙闭上了嘴。 电梯一路到了八楼,薛萍先是叫她站着别动,又探出头看了一圈走道里,确定没有人了,才一把拉住裴挽意的手,带着她走到了家门口。 “夭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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