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能有一两次的排解已经是很难得,半个月的清心寡欲更是常态。 在这样的生活节奏下,高潮的存在必要性已经微乎其微。 姜颜林对此深表质疑。 “你这样说得好像是我每天拉着你纵欲。” 两人暂时歇战,难得心平气和地靠在床上闲聊。 没办法,裴大小姐都说出那种话了,姜颜林还下得去手吗? 显得她像什么人渣变态一样。 裴挽意侧躺着,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完这些不痛不痒的旧事,才感觉不久前的那些争锋相对慢慢沉淀了下来。 她享受着这一刻的难得宁静。 听见姜颜林的讥讽,裴挽意看向她,笑了一声。 “姜小姐不觉得自己很纵欲吗?” 姜颜林眼皮都没眨过,“不觉得。” 她能空窗期很久,这就是最大的佐证。 裴挽意也不跟她争论,事实如何,两人都该有点数。 ——那三个多小时,可是没有人喊过停。 姜颜林看着她的脸,距离这么近,却难得没了那些易燃的空气。 她有些庆幸,裴挽意还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否则再继续下去,姜颜林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到什么程度。 裴挽意实在是一个很容易勾出她的欲望的人。 无论是性,还是比之更深的东西。 那些没有在小优面前,甚至也没有在祁宁面前暴露过的面目,却在面对裴挽意的时候,屡次踩在了失控的边缘。 赛可曾经观察过姜颜林一段时间,才略带小心翼翼地问: “姜颜林,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发泄情绪?” 赛可是个很敏锐的人,除了在韩叙那里短暂地失明了一下以外,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一针见血的。 就像她以最快的速度理清了韩叙的目的是绿卡,也多少看破了姜颜林没说过的,她和韩叙的主仆关系。 而姜颜林在朋友们面前的情绪稳定,很多人都当作是她云淡风轻的性格特性,不会去分析太多。 唯独赛可,不这么认为。 但赛可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她绝不会随意打探别人的隐私,更不会贸然说一些越界的、令人不快的话。 这也是她生存的能力之一。 赛可知道,哪怕不说那么直接,姜颜林也是能听懂的。 姜颜林同样明白,她的善意提醒,源自于那段时间自己的状态已经很不正常。 而她的反常,通常都表现在过于正常的状态里。 在去年的圣诞节之后,姜颜林终于下定决心戒酒。 林小七觉得是件好事,虽然她自己做不到,但是朋友少喝点酒也是好的。 赛可却好像猜到了一点原因,给姜颜林寄了几瓶珍藏的酒,附言:看到这些酒了吗,明年的圣诞节要是想喝了,再打开。 姜颜林有些惊讶于她的洞察能力,又动容于她的无声体贴。 ——原来真的有人能在她最正常的状态下,明白她有多讨厌圣诞节。 和赛可她们第一次线下聚会,就是在去年的圣诞节。 林小七因为种种原因,已经三年没回国,而赛可是个妈宝女,哪怕机票再难买,也一定要回家过年,和她妈妈一起住个十天半月再走。 大家选了个都有空的时间,最后定在了圣诞节。 有朋自远方来,当浮一大白。 姜颜林和赛可不动声色地统一战线,逮着迟到了短短两分钟的林小七,给她灌了个头晕目眩。 所以后来的事情,林小七毫无察觉。 “你这发色真好看,像我大二的时候暗恋的那个学姐,也是这种蓝。” 赛可摸了摸姜颜林最近染的头发,饱和度很低的雾霾蓝。 姜颜林很自然地靠在她身上,随她怎么摸。 醉意上头之前,酒精过敏的身体已经开始泛红,烧了一腔温度。 赛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些眼波流转之下,空洞的底色。 于是她轻声问:“姜颜林,你还清醒吗?” 姜颜林并不想清醒。 她只觉得外面很冷,这里很暖和,所以不想动弹,不想松开。 赛可又问: “刚刚那两个男生是来找你的吗?” 姜颜林想了半天,才随口回答: “不记得了,可能是我同时约了出来,撞到一块了吧。” 好巧不巧,那两人互相认识,场面一度有些微妙。 姜颜林毫无压力地装不认识他们。 圣诞节的邀约实在太多了,随口答应下来,又忘记的,也很多。 但她不在乎他们会不会生气。 横竖不过是工具,一茬又一茬的报废,不值得花时间修复。 姜颜林也早已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功利的。 是从怎么也躲不开纷纷扰扰,所以顺势而为。 还是说她也想看看,这些空无一物的人到底能丑态百出到什么地步。 “昨天我还删了个泰国人。” 姜颜林靠在赛可身上,没骨头一样,懒洋洋地笑。 “他那点心思都藏不住了,还以为能PUA到我,我就想看他到底能有多蠢,结果发现也就那样。” 姜颜林说着,头有些晕,缓了一下才压住那点翻涌的感觉。 赛可沉默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才开口道: “你最近有点高度消耗你自己了,这样只会更累。” 忙到不能停歇的工作,见缝插针的打游戏和聚餐,牵扯不断的各式各样的人际关系,她连轴转着,好像要把自己最后一分钟时间也给挤压干净才肯罢休。 很多朋友看不出来,就连关系很近的林小七也没意识到问题。 但赛可看着她,却感觉看到了一个压迫自己到了极限的人。 “你为什么这样对你自己?” 借着酒意,她说话也摒弃了迂回。 “你明明就不喜欢做这些事,你连这些人的名字都不记得,为什么浪费自己的时间?” 喝醉的人,似乎没有把这些话太当回事。 就好像她耍着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玩儿,真的是她无聊的乐趣一样。 但在这之后,一直到聚会结束,姜颜林都没再靠在赛可的身上。 圣诞节结束的第二天,朋友们在群里打视频聊着天,约下一次喝酒。 姜颜林进来的时候还是很平静,却丢了个很不平静的宣言。 她要开始戒酒了。 “不是好东西,早戒了早好。” 说完这些,她就挂着视频继续忙工作。 赛可没有提过一次那天晚上的对话,只给她寄了那几瓶酒。 姜颜林把这些酒珍藏进了柜子里,她知道,自己也许再也不会打开它们。 可没了酒精,没了那些无聊的恶作剧,姜颜林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发泄途径。 于是就把自己塞进工作里,没日没夜地努力,一件接着一件,不给自己休息。 身体和大脑都习惯了以这样的方式消解情绪。 哪怕她明白,这种方式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消解。 而是让它们一点一点,沉入了幽深的池底,狡猾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沸腾。 姜颜林锁了酒柜,不打算再给它们这种机会。 陈语然很喜欢在深夜给姜颜林打电话,将那些破碎的心情一一道出,她知道,姜颜林一定能给出最好的建议和宽慰。 所以她喜欢称姜颜林为“姜老师”,像一位给她方向的人生导师。 时间久了,陈语然便忍不住好奇: “姜老师,为什么你能这么懂我在想什么呢?你是人类观察大师吗?” 姜颜林故作高深地叹口气,“这都被你发现了,是的,其实我是神医,专治你这种有问题的小孩。” “我才不是小孩。” 陈语然不高兴地反驳,但她思维很跳跃,马上又问: “那你自己不高兴的时候,会找谁倾诉呢?” 还会有比姜颜林更厉害的人,能帮她,宽慰她吗? 答案是没有。 因为姜颜林不需要被医治。 再好的心理医生,也无法在一场对话中突破她的防线,反而会被她抓住破绽,反客为主。 给了钱还要陪对方聊天,这种事情姜颜林在二十岁那年做过一次后,就再也不去犯傻了。 陈语然还不明白“久病成医”,只向往着有一天能成为姜颜林这样的人。 姜颜林却觉得,她这样就很好。 有个朋友总跟姜颜林抱怨他的妹妹,“好吃懒做,没点责任心,也没有一技之长,跟你真是差远了。” 姜颜林却笑着反问了一句: “这不正好说明,她过得很幸福吗?” 好吃懒做是因为有人替她勤劳,没有责任心是因为闯了祸有人兜底,没有一技之长大概率是你们这些长辈宠着她,让她没有对未来的焦虑。 朋友那时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 “你说得没错,其实我只希望她一辈子无忧无虑。” 姜颜林却不喜欢无忧无虑。 呆在舒适区太久,人的惰性就会侵蚀大脑,贪图安逸。 但她也明白,在苛刻自己这件事上,她做得总是很出格。 那些从来没有得到过释怀的愤怒,那些无处伸张的恨意与憎恶,那些再也没有收信人的哀怨与思念,都沉甸甸地装在她的心脏里,每一个切面,都黑成一团火焰。 该不该宣泄,如何宣泄,从中学时代就学会了闭上嘴不为自己辩白的小孩,已经不记得告状的格式与字眼。 “他们辱骂我,欺负我。” ——全学校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欺负你一个? “他们欺骗我,辜负我。” ——还不是因为你太蠢了,这种人都信。 “他们追求我,再抛弃我。” ——反省一下你自己的问题,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他们抹黑我,中伤我。”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自己太张扬了能怪谁。 套公式是最简单的答题方式。 姜颜林学得太努力,也学得太彻底。 唯一没能学会的,就是向任何人低头示弱,跪地求饶。 不要辩解,那是讨厌你的人等待你跳下的自证陷阱。 不要委屈,那是最得不到理解的憋屈。 不要后退,那是你拼尽全力才为自己挣来的一亩三分地。 不要认输,在这世界上唯一不该被你背弃的,是曾经的自己。 不要流泪。 会看不清楚谁的嘴脸是高高在上的讥笑。 姜颜林严格地执行着自己为自己定下的规则,直到它们成为本能。 但她依然看得见,在躯壳的深处,还有熊熊怒火在燃烧。 想要烧光一切,想要烧灭每一个自我。 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累了。 “姜颜林,你为什么一直沉默。” 侧躺着的人看着她,手指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她的长发。 姜颜林抬起眼,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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