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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护士说着,已经按开电梯,等待众人进入。 和寻常的电梯没什么区别,就是电梯里的光惨白,照在护士身上,她直勾勾地盯着大家,有种古怪的阴森感。 银苏直接站到护士身边,其余人可没她这么大的胆子,纷纷靠到了右侧的角落里,泾渭分明。 护士直接按了3楼,电梯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缓缓关闭。等待电梯上行的空档,护士不免侧目看银苏,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大胆,直接站到自己身边。 “看什么?”银苏瞥她一眼,先发制人。 护士:“……” 莫东等人:“……” 勇士啊!! 护士不说话,银苏也不客气地盯着她。电梯里的气氛僵硬,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有人不受控制哆嗦。 她这么惹NPC,真的不怕触发死亡条件吗? 叮—— 3楼到了。 显然,银苏的行为,并没有触发死亡条件——当然,也可能已经触发,只是不是现在。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们都感觉到一种名为‘空气’的东西涌入进来,所有人都松口气。 …… …… 3楼的房间很多,不过大部分房门都关着,不知道是没住人,还是那些人没在病房。 护士倒是有好几个,正低头忙着自己手里的事,并不关注他们。 领着他们的护士,带着他们穿过走廊,最后抵达尽头的四个房间。她并没有分配房间,只告诉他们两个人一间,然后就走了。 被撂在这里的玩家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问:“就走了?” “我们现在做什么啊?” “先选房间吧。”说话的是莫东。 四个房间的房门都开着,布局没什么区别,房间是没什么好选的,但是…… “那个……要怎么住?”他们要怎么选择室友? 莫东还没说话,蒋亮先开口道:“我和我女朋友一间。” 付琪琪抱紧蒋亮的胳膊跟着点头,其他人都不认识,她当然是要和自己男友在一块。 本来是四男四女,按照性别分配就刚好。 可现在人家认识,先说要住一起,那其他人也不好强行将人家小情侣分开。 那问题就来了…… 另外一个房间,谁愿意在这么危险的环境里和不熟悉的异性住呢? “我们住一起。”站在莫东身侧的卷发女生立即拉着另外一个女生开口,“丁晗芝你没意见吧?” 丁晗芝点点头,没有反对。 她们两个人既不想跟异性一个房间,也不想跟那个古怪的风衣女生一个房间,那选择彼此就是最好的方案。 “莫先生,我能和你住一起吗?”面色惨白的年轻人满目希冀地看着莫东。 第5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5) 他不想跟那个背心男一个房间,他太凶了…… 莫东待人温和,比他们知道得多,还愿意帮助他们,那肯定是选择莫东最安全。 莫东看一眼银苏和依旧满脸不屑的背心男,像是有些无力,又像是无法拒绝:“好吧。那你们住一個房间可以吗?” 莫东后面一句话是问被排挤的二人组。 背心男惯例冷嗤一声,“你们都已经选完了,还问什么,假惺惺。” 这话问的,好像他们不可以,还能重新分配似的。 不过是想让他们亲口说出来没有意见,因此接下来不管出什么问题,都是他们自己同意的后果。 背心男就觉得这莫东虚伪得很,副本里生死都得靠自己,那些虚假的情谊屁都不是。 莫东被背心男怼了好几次,一时无言,只好看向银苏。 被盯着的银苏:“……”咋的,还要她发表感言吗? 跟谁住她都无所谓,反正都不认识,杀起来一样……咳,同伴,这是新鲜的同伴呢。 银苏见对面的人都盯着她,非要她说两句似的,她只好开口:“如果我说不可以,我能重新选?” “我们都是自愿选的。”女生声音有些尖锐,生怕银苏真的重新选一次,“我不会换室友的。” 说话的是那个卷发女生,银苏记得资料上的名字,叫汪晓玲。 付琪琪也担心一会儿为了公平分配,将她和男友分开,赶紧跟着表态:“我不会和我男朋友分开的。” 汪晓玲突然发难:“就应该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住,这样才公平,你干什么要特别。” 付琪琪不知道汪晓玲为什么突然针对自己,她也不满地回击:“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怎么了?你要是有朋友一起进副本,你难道想和陌生人待在一块?” 眼看两人就要争论起来,银苏往莫东那边看一眼,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三分笑意。 这个笑和先前那种神经质的笑不一样。 她五官精致漂亮,但面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是一种清冷寡淡的淡漠。此时笑起来,突然就多了几分蛊惑人的妖孽感,让人移不开眼。 莫东却无心欣赏那份美丽,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被她的目光剖开,所有想法无处遁形。 他嗫喏下,刚想开口,就听女生轻笑一声,语气随意:“祝你们好运。” 说完,她转身就往离她最近的那个房间里走。 …… …… 房间干净宽敞,两张床并列着摆放,旁边还有衣柜和沙发茶几,各种配套完善。 这个房间正对着花园,刚好可以瞧见花园里的情形。 银苏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听见后面康迈进门的动静,她转过身,突然问了一句:“你打呼噜吗?” 康迈:“???” 康迈本以为她会问点别的,谁知道她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打不打呼噜重要吗? 而且在这种副本里,谁敢睡死? “你问这个做什么?” “接下来我们要做临时室友,这不重要吗?”银苏很认真,“打呼噜影响我睡觉。” 康迈有种奇怪的无力感,半晌憋出两个字:“不打。” 银苏满意了:“那就好。” 康迈:“……”脑子果然不正常。 康迈拉开衣柜,见里面什么都没有,又重重地合上,转向床头柜:“这是你第几次副本?” 他一边搜索房间,一边问银苏。 如果是别人康迈不屑问,但看在她和自己一个房间也没露出什么不满或者恐惧害怕来,加上她脑子不太正常,他就有点感兴趣。 “第二个……吧。”不算回档的话,这确实是她第二个副本。 康迈:“……”她又加上了一个可疑的‘吧’! 康迈已经将房间的所有东西搜了一遍,连床垫都翻开看了一遍,干净得连只蟑螂都没有。 …… …… 银苏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她出现在这个副本时弹出来的和游戏面板相似的个人面板,她那个时候因为终于脱离苦海,高兴疯了,哪有时间去看什么个人面板。 很简洁的个人面板。 但是全部为零就过分了,她怎么说也通关了一个副本啊!就算不算回档的次数,好歹也要算一次给她吧? 不对,她被卡BUG不给补偿吗? 然而不管银苏怎么想,游戏都不会给予任何回应。 银苏将游戏骂两遍,抬眼看向个人面板最上方,那里还有一行字。 银苏毫不犹豫点了是。 面板上出现一个进度条,前面一口气跑到90%,可是到后面却像是卡住了,许久没有动弹。 而她的个人面板像是出现了BUG,积分那一栏开始疯长,但是当进度跑到100%的时候,积分一口气跌回了零。 银苏:“……” 这倒霉玩意的BUG怎么那么多!! 个人面板自动刷新。 银苏差点气笑了,那1个金币是在嘲笑她还是在羞辱她?! …… …… 康迈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挑了靠门的那张床坐着,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瞥见沙发上的女生又开始那古怪的笑。 康迈:“……” …… …… 经历过回档无数次的无力和愤怒,知道这破游戏是个哑巴不会理人,银苏也只能默默消化。 刷新后的个人面板不仅仅多了天赋技能,还多了一个荆棘宫殿…… 是第一个副本的奖励吗? 她确实在第一个副本里刷过和‘荆棘’相关的任务,就那个任务她就回档了不下百次。 银苏先点开天赋技能那一栏。 [万物鉴定]的说明立即跳了出来。 银苏:“……” 呵。 它甚至不愿意给她一个攻击技能!! 更新说明: 免费期4000或者2000,不过一般应该是4000。 有票的小可爱们可以投了哦~ 月票今天还是双倍呢~ 第6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6) 银苏被强行磨砺出来的好脾气,此时都有些绷不住,很想骂人。 银苏憋着一口气,点开那个荆棘宫殿。 银苏:“……” 荆棘宫殿相当于一个仓库,现在还没法使用,而使用的方法是献祭。 献祭怪物或是……玩家。 它真的不挑。 毕竟它热情好客。 宫殿使用面积,应该和献祭的数量有关。 果然倒霉的人生没有白嫖这一说。 啧。 银苏关掉说明,再次回到個人面板主页。 在下方还有灰色的‘商城’‘论坛’‘好友’三个图样,按照普通的游戏设定,应该是达成什么条件才能开启。 …… …… 禁忌游戏对于副本信息除了[当前副本]和[存活时限]这两个提示,不会有任何说明。 玩家如果不想要积分,那么苟到副本时间结束,也能离开。 但如果想要积分,就必须认真找线索,找到通关‘钥匙’,通关的评级越高,获得的积分越多。 然而积分是很重要的东西,它既能在商城里购买保命道具,又能在玩家之间流通交易。 最重要的是,据说达到一定积分,可以向游戏购买一个愿望。 ——一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愿望。 “通关钥匙是什么?”蒋亮和付琪琪并排坐着,目光灼灼地看着莫东。 他们此时聚集在一个房间里讨论。 莫东:“每个副本的通关钥匙都不一样,它并不局限于物品,有时候甚至会是NPC。这也是整个副本的关键,只要找到通关钥匙,就可以通关离开副本。” 陈旭……也就是莫东的那个室友,小声问:“就算不找那个通关钥匙,我们只要活到副本规定的时限,也能离开副本,积分什么的不要也可以吧?” 莫东:“确实可以,不过想要活下去,最好尽可能的获取积分。” 这是现实世界里,有大佬提醒过的。 没有积分的玩家,前期也许能活下来,但随着副本难度提升…… 就好比氪金玩家,有积分就能在商城购买大量回血的道具,而你只能靠自身,人家嗑药都能嗑死你。 禁忌游戏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游戏,它不会任由玩家躺平。 莫东说回这个副本:“刚才护士说的那些话,里面有一些死亡规则,可以避免我们触发死亡条件,不过真假需要我们自己辨认。” …… …… 银苏和康迈都没有合作的意思,康迈先离开房间独身一人去探索地图了。 银苏窝在沙发上,把自己的悲惨人生复习一遍,这才心怀怨念、慢吞吞离开房间。 对面的房门紧闭,另外两个房间倒是开着,可惜没人,显然那群人应该聚集在关着门的那个房间里。 银苏走了两步,又突然倒回去往门上看。 上下左右她都看了一遍。 没有。 所有房门都没有房号,也没有名字。站在走廊里看过去,一模一样的房门完全无法分辨。 “你好。”银苏走到护士台,礼貌地开口。 坐在里面的护士不是先前带路那个,制服颜色也不是粉色,而是白色。听见声音,白衣护士抬起头来,微笑道:“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银苏很直白地问:“房间没有房号吗?” 白衣护士眨下眼,有三秒钟才回答:“没有哦。” “那我万一走错了呢?”银苏开始指责:“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我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 白衣护士并没有因为银苏的指责害怕,反而笑容越发灿烂,每个字似乎都染上了某种怪异扭曲的期待:“请牢记您的房间,千万不要开错房门哦。” 银苏挑眉:“开错会怎样?” 白衣护士微笑着不答了。 银苏继续问:“如何才能不开错门?” 白衣护士还是微笑不语。 NPC不说话,那就证明普通谈话问不出更多信息了。 银苏果断放弃,开始提要求:“我需要干净的被子,换洗衣服、洗漱用品……烧水壶。” 白衣护士对银苏前面那些生活用品没什么异议,只是奇怪最后一个:“您要烧水壶做什么呢?我们有提供热水的。” 银苏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煮脑子。” “……” 白衣护士笑容僵了下,片刻才回答:“好的,稍后会送到您的房间。” 银苏想了下,继续问她:“有刀吗?” “……”白衣护士再次古怪地看她一眼,但还是笑容灿烂地回答:“可以提供哦。” 银苏满意白衣护士这么懂事,让她将刀一起送到她房间后,又询问之前那个粉衣护士:“先前带我们来的护士你认识吗?” “那是我们护士长。” “……哦。”银苏若有所思,想要帮助小护士上位:“我要是投诉她,你能当上护士长吗?” 帮助他人晋升,应该算日行一善吧? 银苏觉得算。 白衣护士愣了下,随后眼底划过一缕狂喜,但很快又摇头:“您一个人投诉不行呢。” “要几个人?” “至少三个人。” 银苏扩散思维:“我人格分裂一下行吗?” “?” 白衣护士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摇头表示不行,投诉是实名的。 不就是两个人……底下那么多病人呢。 都是住在疗养院的病人,投诉权那应该是人人都有。 想到此,银苏觉得问题不大,她给白衣护士保证:“那我想想办法。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当上护士长。” 白衣护士:“……” 可能是银苏想要帮助她上位的诚心打动了白衣护士,她主动提醒:“您可以在疗养院自由活动,但是不要错过用餐时间,晚上会安排您做检查。” …… …… 银苏从护士台离开后,直接下了楼,往花园里走。 她刚才问护士的那些问题,其他玩家只要胆子大不怕说错话踩中死亡规则,也能得到同样的回答。 禁忌游戏的NPC并不死板,他们有自己的思维想法,会跟随玩家的选择改变他们的行为方式。 银苏先到花园里转一圈,她试着和这些‘病人’聊天,大部分人都很健谈。但是当她问起疗养院,这些人除了夸疗养院服务好,住在这里很舒服外,就没了其他的信息。 不过她知道了用餐时间。 早餐:7:30-8:30 午餐:12:00-13:00。 晚餐:18:00-18:30 错过用餐时间,就吃不到了。 第7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7) 康迈到食堂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单独坐一张桌子的黑色风衣女生,纤细瘦弱的背挺得笔直,周身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场,让她与其余人有明显的差别。 此时食堂几乎坐满了人,人头攒动下,看不见几个空位。 后面进来的人似乎怕抢不到位置,都是用跑的,飞快将几个为数不多的位置也占了。 康迈只好往银苏那边走,他绕到正面,直接坐下。 银苏察觉到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鉴于对方之前给自己科普过常识,默许他坐在自己对面。 门口又进来几個人,可是他们发现没位置后,神色有些焦虑,眼睛不断在食堂里来回扫动。 然而那些人并没有往他们这里还有空位的餐桌来,反而游荡在其他餐桌旁,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他们这张桌子很长,能坐十个人。 康迈觉得不太对劲,警惕起来:“他们怎么不坐这里?” 银苏用手撑着下巴,“哦,他们说这里是VIP桌,他们一般不敢坐。” 康迈:“……” 康迈顿时觉得屁股有点烫,用力瞪了银苏一眼。 银苏被瞪得莫名其妙,“你自己坐下来的,我可没邀请你。” 康迈:“……” 康迈一口怒火憋在胸口没地儿发。 要不是刚才进来本来就没几个空位,后面还跑进来几个,快速将那几个空位也占了,他估计也不会到这儿来。 坐都坐下了,康迈很快就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按照游戏的尿性,这个桌子明显就是给玩家准备的。 这桌子可能有危险,但谁知道其他桌子有没有别的危险…… 他绷着脸问银苏:“你怎么知道用餐这个信息的?” “你要跟我交换信息?”银苏不答反问。 康迈扫她一眼,想到她之前从护士身上顺东西的行为,点下头,“可以。” 这个女生和那些蠢货不太一样,交换一下信息能省很多事。 “护士告诉我的。”银苏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你找到什么了?” “护士能直接告诉你?” 银苏不说话了,只是用眼神示意该他说了。 康迈脸色一黑,最后只能从兜里摸出一个册子,“这是疗养院的介绍册,里面有疗养院的地图和医护人员信息。” 银苏翻开那本册子,护士有不少,但医生却只有两个。 介绍册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宣传纸。 银苏抖了下手里的宣传纸,准确地挑出了重点信息:“人生互换?” 如果是这样,那肯定还有他们的对照组。 康迈想法和银苏差不多,这个宣传单和这个副本的名字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是新手副本,应该不会太难的…… 银苏又看了一遍介绍册:“没有院长?” 康迈:“介绍册上没有。” 不知道是没有,还是没有写上去。 银苏将宣传纸放回介绍册里,还给康迈。 “所以,为什么护士会告诉你用餐这个信息?”康迈也谨慎地问过护士一些问题,但护士的回答里有效信息并不多。 更没有告诉他用餐这个信息。 他得到这个信息,是因为正好撞上有个病人发疯,护士按住他打镇定剂的时候,他嘴里嚷嚷着要去吃饭,还说什么错过就吃不到了。 所以他才来食堂看看。 然后就发现食堂里坐满人,银苏也在里面。 “因为我打算帮助她,所以她好心提醒了我。”银苏显然不打算说怎么帮助护士,笑着看他:“你还有别的信息吗?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 康迈好奇银苏要怎么帮助护士,然而银苏并没有说的意思。 也许是她觉得自己的信息不够交换,也许是她留的底牌。 康迈倒没有逼问:“房门。” “这个我知道。” 这个信息很容易就会注意到,去问护士也会得到答案。所以银苏知道,康迈并不算意外。 她虽然缺乏常识,偶尔有点神经质,但正常的时候看上去并不蠢。 他扯下嘴角,抛出关键点:“我找到了房门钥匙。” 拥有钥匙,不管开哪扇门,进去都是自己的房间。 “共用?” “只有四把钥匙,应该是两个人共用。” 康迈只拿了一把钥匙,不过他觉得一个房间拿两把钥匙应该也可以。 这样才更有意思。 不仅考验整个队伍的配合性,还考验室友之间的信任。 然而除了那对小情侣,剩下的玩家都不熟悉。 就算他们找到钥匙后公平分配,按照每个房间一把钥匙。但是钥匙要掌握在谁手里呢?他们会信任彼此吗? 康迈虽然不屑与那些人为伍,没打算帮助他们,但也没有将钥匙全部拿走,给他们增加难度。 显然这位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凶恶。 银苏对钥匙不是很在意,都没问康迈钥匙在哪里获得。 她将护士告诉她的另外一个信息说出来:“晚上会有检查。” 康迈:“……” 晚上检查这就是要人命啊! 就在此时,康迈看见了从食堂外进来的另外六个玩家。 …… …… 莫东等人明显被坐得满满当当的食堂吓一跳,眼瞅着没有座位,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他们这一桌。 几个人对视几眼,往他们这边过来。 “我们可以坐吗?”莫东领头,他还很礼貌地问了一句。 “这又不是他们的,为什么不能坐。”汪晓玲大概还有怨气,直接拉着丁晗芝坐到桌子右侧。 [当——] 汪晓玲的话音刚落,食堂里的挂钟响了一声,但还差五分钟才到十二点。 几乎是同时,游荡在食堂里的病人,对座位上的病人出手了。 最初两秒双方只是拉扯,争抢座位。 然而很快就有人动手,有的抱着对方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顿时鲜血飞溅。 有的互相拽着头发,在对方松懈的时候,猛地抱着对方脑袋往桌子上撞去。 明明是如此失控的场面,可其他坐着没被波及的病人不为所动,面色如常的和旁边的人聊天、谈笑。 太诡异了! 第8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8) 莫东等人一瞧这情况,大概明白座位的重要性,也顾不上其它,慌忙在空位上坐下。 长桌每边能坐五个人,银苏一开始就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康迈在她对面,这些人没敢紧邻他们,而是空了一個位置,形成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食堂里渐渐有了血腥味,扭打在一起的人完全是将对方往死里打,他们甚至看见有个人被当场开膛破肚。 那画面…… “呕……” 汪晓玲最先受不了这样的画面,胃部翻江倒海,扭头在一旁干呕。 除了莫东,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哐当——] 有人撞到了银苏面前的桌子上,在干净的桌面留下一个血指印,然后被拉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痕。 就在那人即将从桌子上滑落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揪住衣领。 下一秒,一把银色的叉子,直直叉进那人眼窝。 揪住衣领的手一松,那人如一滩烂泥一般滑向地面,没了声息。 那只手的主人漫不经心地擦拭脸上的血,睨着因为失去目标站在原地的另外一个病人,语气辨不出喜怒:“打架就打架,血溅到别人身上算怎么回事。” 扭曲着脸的病人:“……” 银苏擦干净那两个人打架溅过来的血,见那病人没反应,提醒他:“桌子擦干净。” 病人:“……” 可能是银苏动手过于迅速,震慑到了病人,听见这话,他下意识地上前,用袖子将桌子上的血擦干净。 银苏意味不明地哼一声,又道:“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说一声谢谢?” 病人表情扭曲得更严重,好一会儿憋出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银苏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病人看看银苏,又看看失去动静的对手。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是对方死了,座位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病人脸上的扭曲很快消失,他高高兴兴坐到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加入了那一桌的聊天队伍。 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银苏。 她……刚才杀了一个NPC!! 就因为被溅了一滴血……她就把人家给杀了!! 她是真的不怕触发死亡规则啊!! 突然好想知道,在今天夜晚降临前,她身上能叠多少死亡Buff*。 康迈紧绷着神经,打算在危险降临的第一时间远离这里。 然而银苏四周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食堂里打斗,也许是被允许的。 至少在这些病人动手的时间里,是被允许的。 至于玩家动手后,会不会叠上什么Buff,那就只有接下来才能知晓。 …… …… 银苏的行为,让她新鲜的同伴们更想远离她,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警惕防备。 食堂里的打斗还在继续,血肉横飞、惨叫连连。而惨剧旁边的人们在谈笑风生,一个过道的距离,却像是两个世界。 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看上去冷静正常,实际随时可能发癫的疯批同伴。 “呜呜呜……我想回家。”付琪琪受不了这气氛,埋在男友怀里开始痛哭。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 她只是和男朋友出来约会,为什么就被选中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付琪琪越哭越伤心,蒋亮在一旁轻声安慰。 康迈明显很讨厌有人哭,脸色越来越沉,刀子似的眼神往那边扫过去,吓得蒋亮差点捂住女朋友的嘴。 …… …… 别人在想什么,银苏完全不在意,坦然地接受大家目光洗礼,并唤出了个人面板。 个人面板只有自己能看见,别人瞧不见,倒是挺方便。 天赋技能那一栏多了一个红点,点开后的内容多了一项。 她先前在花园里随便找了两个病人,友好地说服了他们,完成了对护士长的投诉。 当时日行一善的次数就给她加了一次,现在又多出来一次…… 银苏现在几乎确定这个行善的‘善’字是相对的,只要对帮助的对象来说是‘善’,那都算行善。 她试着使用一次。 对面的康迈头顶多了两个字。 银苏往其他人扫去。 银苏:“????” 就这? 它甚至连个形容词都没有!! 范围还有限,距离她超过三米齐刷刷的用显示。 不过三秒,眼前的字消失。 “……” 呵。 垃圾技能。 果然不应该太指望她这个倒霉体质能有什么奇遇。 银苏愤愤地关掉个人面板,抱着胳膊往墙上的时钟看去,怎么还不开饭!! [当——] [当——] 钟声响了两下。 十二点整。 整个食堂安静下来,没有抢到座位的病人犹如被宣布了死期,眼神麻木。最后带着满身的血,游魂一般离开食堂。 至于死去的…… 有食堂员工出来将尸体拖走,迅速将地面的血迹打扫干净。 随后食堂员工推着餐车从里面出来,第一辆车上是干净的餐盘,员工依次放在病人面前。 第二辆餐车上放着大桶,推车的员工将大桶里的食物盛入餐盘,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食物。 米饭、红烧排骨、宫保鸡丁、炒青菜、骨头汤。 两荤一素一汤,分量给得很足。 食物的香气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腥腻,令人反胃。 银苏他们这一桌是最后上的。 但是和其他病人的食物不一样,他们的东西一上桌,几个新人玩家又争先干呕起来。 “……”银苏面色如常。 餐盘里堆着血淋淋、新鲜的‘食物’。 不禁令人怀疑这可能就是从刚才那些拖下去的人身上获取的食材。 唯一正常的是那碗雪白的鱼汤。 盛饭的食堂员工面上带着古怪的笑,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盯着他们,拖着怪异的调子:“这是用新鲜食材为大家准备的午餐,希望大家喜欢,请慢用。” 说完,食堂员工推着餐车走了。 ——欢迎来到我的地狱—— *Buff:该词原意是指增益,而在游戏中,一是指增益系的各种魔法,通常指给某一角色增加一种可以增强自身能力的“魔法”或“效果” 第9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9) “呕……” “这……这怎么吃?” “这是生的肉啊,看上去好恶心啊,而且这些肉看上去很像……” “太恶心了!” “别说了,我想吐。” 别说这群初入副本、心理素质不好的新人,就连康迈都皱眉看着面前的食物,明显接受不了。 “莫先生,我们不会真的要吃吧?” “不吃……会怎么样?” “我可不想吃这个。” 刺鼻的血腥味耀武扬威地盘旋在整个餐桌上,鲜红的血肉与面色惨白的玩家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此时,一直保持姿势不动的银苏,突然拿起来桌子上的刀叉,按着餐盘里的肉,开始切割。 锋利的刀子轻松划开血肉,他们甚至看见还有血液往外冒。 众人:“!!!” 银苏看见的虽然还是血淋淋的肉,但是刚才她又使用了一次万物鉴定,鉴定结果是熟牛肉。 餐盘里其他东西,也都是普通的食物。 唯有那碗鱼汤,鉴定给了一個硕大的、深红色的,显然不是因为超过距离,而是它现在鉴定不出来。 估计这玩意还得升级…… 废物技能! 银苏面不改色地切了一块,用叉子递到嘴边,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味道……也很一言难尽。 不过只要不是被NPC下毒,和一些不应该出现在餐桌上的食材,这味道也没什么。 它本身是熟牛肉,他们此时看见的,和感受到的气味不过是游戏的障眼法。 银苏下得去口,可其他人却忍受不了,此时看她吃下去,恶心感将他们完全包裹住。 “呕——” “变态。” “她怎么吃得下去。” “我要疯了,她真的是个变态,这也敢吃。” “打死我也不吃这个……” 比起接受不了的其他人,康迈若有所思,最后竟然也拿起刀叉开始切肉,忍着那股血腥气,囫囵几下吞咽下去。 “他怎么也吃了……” “我们不会真的要吃这个吧?” 莫东往四周看一眼,所有病人都低着头吃东西,餐盘里的东西被他们快速扫进嘴里,油沾了满嘴。 “大家还是吃吧。”莫东最后下了决定。 “我不要……”汪晓玲摇头,十分抗拒:“这东西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我闻着就想吐。” “万一不吃,会触发什么死亡规则呢?”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吃了会触发死亡规则呢?” “……” “这碗鱼汤是正常的,我们不如把汤喝了吧。” 雪白的鱼汤在餐桌上散发着某种诱人的香气,这是他们唯一能接受的东西。 莫东见银苏和康迈都没动那碗汤,提醒其他人:“在一堆不正常的东西里,正常的东西不一定正常。” 这话有点绕,不过大家都听明白。 这碗在他们看来正常的鱼汤,也许并不安全。 在他们磨磨蹭蹭的时候,银苏已经吃得差不多。那碗汤她没打算喝,毕竟她那个不争气的鉴定技能给出了深红色加粗的问号,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但是这汤…… 她看一眼隔壁桌的病友,决定发扬一下病友间的分享美德,端着那碗汤,直接倒进对方喝了一半的骨头汤里。 埋头扒拉饭的病友抬头,怒火已经涌上眼眶,触及到银苏,又突然哑火,甚至有些忌惮地缩了下脖子。 他还记得先前银苏随手杀了病人的事。 众人看着倒完汤安全地回到位置上的银苏:“???” 还能这样? 银苏不知道哪儿抽出来一张纸擦手,冷淡开口:“你们看着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帮你们吃的。” 众人:“……” 康迈也吃得差不多,只剩下那碗汤。 他似乎也想学银苏那样解决,可是他刚有动作,四周的病人突然几口扒拉完饭,端着空盘子就跑了。 康迈:“……” 当—— 钟声再次响起。 随后是汪晓玲惊恐的声音:“怎么就12点55了?” 显然莫东这群人也知道用餐是有时间限制的,可是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除了莫东,其余人面前的食物都是满的,根本没有动。 还有五分钟…… 食堂里的病人陆续离场,每个人的餐盘都吃得很干净。 他们看见食堂出口处,有食堂员工守在那里检查餐盘,有个病人没吃完,当场被拖走。哀嚎声从食堂深处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吃了这些东西也许会有可怕的后果。 但是不吃…… 他们马上就会见识到可怕的后果。 缓期和立即执行,他们选择缓期。 于是刚才还嚷着坚决不吃的几人,忍着难以下咽的味道,闭着眼睛开始往嘴里塞东西。 然而还未咽下去,胃部就开始抗议,根本无法接纳这些食物,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 银苏觉得餐桌上的场面过于恶心,她实在是看不下去,端着餐盘走了。 康迈跟在她后面,等她交完餐盘,往后面一看,康迈那碗鱼汤已经见底。 食堂员工仔细检查餐盘,甚至连餐盘底部都翻过来看了又看,最后明显的失望,还怨怒地瞪了银苏和康迈一眼,好像是在责怪他们为什么吃这么干净。 银苏不甘示弱看回去,语气不善:“瞪什么?眼睛给你挖出来。” 食堂员工:“……” 康迈:“……” [当——] 钟声响了。 13点整。 失望的食堂员工眸子一亮,贪婪的目光扫过在食堂里还未离开的所有病人,最后锁定在莫东那群玩家身上。 “怎么这么久还没吃完呢?是我们做的食物不好吃吗?怎么可以浪费我们的心血呢……”食堂员工嘴角勾起瘆人的笑,大步往那边走过去。 银苏为她的同伴们同情一秒,然后面无表情走了。 康迈出来已经看不见银苏的踪影,他决定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 …… …… 康迈以为银苏会去找找房间钥匙或者其他线索,谁知道回到房间,发现这位盖着一床之前房间里没有的被子蒙头睡大觉。 房间里还多了不少生活用品。 枕头下放着一把擦得锃亮的菜刀……菜刀?刀?刀??? 哪里来的菜刀? 等食堂那边结束后,他又回去看过,食堂后厨根本没有任何刀具。 康迈进门银苏就醒了,她将被子拉下来,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随后蹭地一下坐起来,抄起一旁的风衣穿上。 第10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10) “你怎么还有心情睡觉?”他没见过哪个新人玩家像她这样淡定的,不愧是脑子有病的选手。 银苏抬手捋了下头发,“今天不睡何时睡?”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确实,今天白天是最安全的。 康迈又想起一事:“你回来没开错门?” 银苏起身拎起床头柜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后道:“白天应该是安全的。” 她回来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根本就没关。 会开错门这个规则,限定条件应该是晚上,比如……今晚检查后。 “那你这被子和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房间里原本的被子和她现在盖着的这一床明显不是一套。 银苏理所当然:“问护士要的。” 康迈:“……刀呢?” 银苏:“当然是护士给的。” 康迈:“……” 护士是你亲娘吗?要什么都给!连武器都给!! 就在此时,康迈听见了外面莫东等人回来的声音。 康迈走到门边往外看,除了莫东稍微好一点,其余人都是面色惨白,精神恍惚,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 不过并没有少人。 没死人。 莫东他们还没回房间,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大步朝这边过来,叫住了他们。 这個护士…… 他没记错的话,是护士台那个,她之前不是穿的白色护士服吗? 他找到的那张医院介绍册上穿粉色制服的护士是护士长……怎么他们出去一趟,这个白衣护士就升职了? 康迈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看向银苏。 银苏察觉到视线,转过头就是一句:“干嘛?” 康迈:“……” 她之前说的帮助护士……是什么帮助? 外面新晋护士长已经开始说话了,声音不似先前的甜美,反而有些严肃: “刚才得到消息,你们中间混进了一个记者,你们需要将记者找出来。” “记……记者?” “什么记者?怎么找?” 刚被摧残过的玩家警惕又茫然,有点不明白护士的话。 新晋护士长却没多解释,只是给了他们八张纸,让他们将怀疑的人写在纸上,并叮嘱他们: “晚餐之前将写好名字的纸交到护士台,不要超过时间,不然就只能将大家都送走了。” “……” 他们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送走’是离开副本,肯定是更可怕的事。 银苏拿着手里的纸若有所思,怎么还安排狼人杀呢? 说是找……实际就是投票呗。 这就是下午打发时间的游戏吗? 等新晋护士长离开,汪晓玲急声问:“莫先生,这怎么回事?” 蒋亮先想到什么:“通用规则第二条,请确定你的同伴是你的同伴……我们中间不会混进了NPC吧?” 这话一出,刚才还靠得近的众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眼里的警惕之色更重。 “谁是记者?” “不是我。” “也不是我。” “别看我,肯定不是我啊!” “我不是什么记者……” 每个人都否认自己是记者,他们脸上的惶恐无措和茫然不似作假,当然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明显变了。 “找不出记者,我们是不是都要出事?” “可是要怎么找?” “就是啊,真的有什么记者,也没人会承认啊,我们怎么知道谁是那个记者?” “为什么新手副本这么难?” “大家先不要慌。”莫东也就懵了一小会儿,很快有了主意:“我们先不要互相猜疑。但为了排除嫌疑,我们可以先检查一下彼此的东西,如果真的有记者,身上应该有不一样的东西。” …… …… 为什么新手副本这么难? 康迈心底也是这个想法。 新手副本里怎么就出现‘卧底’剧情了? 新人玩家根本无法很好地隐藏情绪,‘卧底’要是落在新人玩家身上,很容易就被找出来。 要是落在通关过两次的‘老玩家’或者NPC身上,那这个副本的通关率就悬了。 ‘卧底’设定,一般是为了增加副本难度,可是新手副本完全没必要。 康迈眉头拧成川字,让他那张脸瞧上去更凶悍,他很确定自己不是什么记者。 康迈瞥一眼银苏,问她:“你觉得谁是记者?” 银苏指尖弹一下纸张,在‘啪’地一下响声后,她慢声说:“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 康迈注意到银苏用词有点奇妙,她说的‘可以’,不是‘可能’。也就是说,最后这八张纸上,谁的名字最多,谁就可以是那个记者。 毕竟刚才那个护士没有说投错或投对会怎么样,所以投对投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投出一个‘记者’来。 挑拨玩家关系,是禁忌游戏最喜欢干的事。 银苏看一眼外面的人,下了结论:“我俩的几率对半分吧。” “……”康迈明白为什么他有一半的几率,那群玩家抱团,他们两个不合群的玩家当然是首选。 只是…… “你不担心?” 谁也不知道被投出去后,会发生什么事。 银苏找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将笔递给康迈,眼尾染上几分笑意:“你觉得呢?” 康迈:“……” 好的,她不担心。 银苏写完名字,直接将纸条交到了护士台,然后就回房睡觉了。 …… …… 莫东、陈旭和蒋亮三位男性相互搜了身,他们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进入游戏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包可以跟着人进入游戏,但是里面的东西不能带进来。 就好比付琪琪背着的那个小包,那只是一个空包,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莫先生,你觉得谁是那个记者?” 莫东皱着眉摇摇头,表示他现在也没什么头绪。 另外三名女生也检查完毕,她们再次来到莫东房间碰头。 显然,没有任何人有收获。 “他们……”汪晓玲往已经关上的那间房门看去,“我们要不要去搜一下他们?” “你觉得他们会开门吗?”付琪琪和汪晓玲不太对付,出声反驳她:“你想搜就能搜啊?” 汪晓玲:“他们本来就很奇怪啊,你帮着他们说什么,难不成你是那个记者?” “我说的也是实话,他们怎么可能让你搜。人家都不跟我们玩,你以为你是谁……” “琪琪……”蒋亮拉下自己女友,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跟汪晓玲起冲突。 付琪琪抿下唇,抱着蒋亮胳膊,没再吭声。 “不让搜就是心虚,那我们就投他们。”汪晓玲冲付琪琪冷哼一声,“我觉得那个黑风衣就很有嫌疑。” 第11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11) 如果说谁的嫌疑最大,那肯定是那个黑风衣女生。 他们所有人都是出现在公交车站前,怎么就她一个人在广告牌后面?之后还藏在广告牌后面笑得那么奇怪。 一路上的行为也很奇怪…… 他们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向主心骨莫东:“莫先生,你觉得呢?” 莫东拧眉,没有立即表态。 如果那個女生真的是卧底,表现得如此明显,那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但是如果不是她,那他们又要开始怀疑彼此…… …… …… 银苏起来的时候,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康迈还在房间,见她突然坐起来,嘴角微微抽搐下,“你很困吗?” “你不懂。”银苏抹一把脸,语气深沉,“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安稳……觉? 康迈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副本里能睡什么安稳觉! 脑子果然不正常! 银苏:“他们投票投完了?” 康迈点头:“应该是发现房门的问题,去找钥匙了,还不算蠢到家。” 半个小时前,那几个人急匆匆地跑了。 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要是运气好,应该能找到。 要是运气不好…… 今天晚上他们可就有得折腾了。 [咚咚——] 房门被敲响。 两人无声对视一眼。 康迈离房门近,他顺手拉开门。 门外是那个新晋护士长。 护士长没看康迈,捕捉到银苏的身影,语气很好的说:“您需要跟我走一趟。” 银苏丝毫不意外:“投票出来了?” “是的,您被投了七票。”护士长语气里居然有些同情,怜悯地看着银苏:“他们全部投了您,包括您的室友。” 说到后面,护士长语气里明显多了一点挑拨的意味。 银苏:“那一票是我自己投的。” 只有七票,康迈就不可能投她。 护士长:“???” 自己投自己? 她好像在搞什么很新的东西。 银苏啧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他们还挺团结,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团结。” 走到门口,银苏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把锃亮的菜刀。 护士长:“……” 银苏冲她笑一下,拎着刀出门。 那样子不像是去接受盘查,更像是去寻仇。 …… …… 莫东带着几个小跟班堪堪在晚餐开始前进入食堂,一群人气喘吁吁坐到VIP餐桌。 没办法……只有这里有空位。 但是他们坐下才发现只有康迈一个人在这里,几人各自对视一眼,都没有吭声。 食堂钟声响起,还是同样的餐。有中午的前车之鉴,几个人忍着恶心,能塞进去多少就塞多少。 晚餐时间比中午更短,不过他们知道时间紧迫都很用力塞着东西,每个人都在用餐结束之前吃完最后一口。 离开食堂,一群人都松口气。 “那个女生没来吃饭,她会不会出事了……”离开食堂很远,陈旭才出声询问。 这话一出,队伍里就更沉默。 汪晓玲:“那护士没来找我们麻烦,说不定她就是那个记者呢?” 蒋亮示意前方的康迈:“我们要不要问问他……” “算了吧,他好凶。”陈旭胆子小,连连摇头,嗫喏着说:“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们。” 那个大块头一直看不起他们。 更不屑与他们为伍。 汪晓玲显然也害怕康迈那个大块头,她转移了话题,“莫先生,钥匙怎么分啊?” “一个房间一把。”莫东显然早就想好了对策,直接将钥匙拿出来分给他们,“你们自己商量谁保管。” 付琪琪和蒋亮还好,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蒋亮就将钥匙收起来了。 陈旭信任莫东,也没有争着保管钥匙。 到汪晓玲和丁晗芝这里反而有些僵持不下,两人都想自己保管。丁晗芝虽然话不多,却也不是软包子,什么都听汪晓玲的。 这把钥匙很重要,很可能是活命的关键,她当然想自己保管。 可是汪晓玲又哪里能让给丁晗芝。 “莫先生!” 莫东这次倒没有做和事佬,依旧是让他们自己商量。 汪晓玲以为丁晗芝之前都不怎么讲话,是个挺好说话的人,谁知道此时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两人僵持不让,最后只能将命运交给运气——抓阄。 命运偏向少言寡语的丁晗芝,汪晓玲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丁晗芝的眼神都透着几分怨怒。 回去的路上两人也没再讲过话。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护士长叫住他们,给了他们一张检查单子,并告诉他们晚上会有人来叫他们去检查,不要错过检查时间。 “错过检查时间会怎么样?” 护士一脸无奈:“那只能医生亲自过来为大家提供检查服务了。” 众人:“!!!” [医生不会在夜间出现在住院大楼,如果大家看见,请第一时间寻找值班护士拿药,然后上床休息。] 这条规则之前领他们来的护士说过。 但是这条规则明显不正确,医生是会出现在住院大楼的,只要他们错过检查时间。 但是后面寻找值班护士拿药又是什么药? 莫东也不确定,他之前就跟他们讨论过,一条规则里,也许前半段是正确,后半段是错误的,很多都需要他们自己去判断和试错。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大家千万不要睡死。” “可是十点熄灯就要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应该也算睡觉,可以一个人睡,一个人守着,千万不能两个人一起睡,否则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莫东现在也只能叮嘱他们这么多。 “她……好像在房间里。” 说话的是陈旭。 他们顺着陈旭的目光看过去,房门正好关上。 但是陈旭刚才看见了,康迈进去的时候,房间里有人。 那个女生没事? …… …… 银苏不仅没事,还悠闲地吃着晚餐,食物正常且丰富。 康迈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你没事?” 月亮不知何时挂在了深蓝色的天幕上,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倾泻进来,笼罩在女生身上,镀上一层不明显的阴霾。 那把锃亮的菜刀被她随意搁在一旁,上面沾着一些血迹,月光落在刀身上,折射出点点寒光。 银苏面前的食物已经吃了一半,听见康迈的问题,她略微抬眸,“失望?” 第12章 完美人生疗养院(12) “我失望什么。”康迈抬了下下巴,“他们怎么给你提供这么好的食物?这能吃吗?” 银苏:“补偿。” 康迈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并不蠢,他很快就明白银苏的意思,“你的嫌疑排除了?” 不过…… 别人被排除嫌疑就感恩戴德了,她居然还有心情给自己要补偿。 银苏随意应一声,继续和食物奋战。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常的食物了,在那个新手副本里……算了,不堪回首。 “你被带去哪里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些秘密还是要自己发现才有意思……” 他们并不是合作关系,康迈很有觉悟地开口:“这个疗养院以前发生过一起恶性杀人事件。” “传闻是有個女生因为精神疾病被送进来,她的家人屡次想见女生,疗养院都以病人情绪不稳定,不宜被刺激推脱。” “女生的家人似乎相信了疗养院的说法,也许对女生并没有那么关心,后来来的次数也少了。直到女生的哥哥闯进来,造成一起13名医护人员死亡的恶性杀人事件。” 这是他下午找到的线索。 银苏瞥他一眼,慢吞吞地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很旧的笔记本扔在桌子上。 康迈翻开就看见一行字。 [疗养院调查日志] 康迈看看银苏,继续往后翻。 里面写着很多关于疗养院的调查信息。 这座疗养院成立于1920年,由一名外国人出资建立,主要为一些有钱人提供服务。 除了背景调查,还有一些关于疗养院医护人员的调查。 康迈看见有几个眼熟的名字,这几个名字在他找到的疗养院介绍册上也出现过。 后面的内容还提到过‘在疗养院失踪的人们’,他们都是因为疾病进入疗养院,可是进去后,就没了消息。 而这些失踪的人,大部分家境不好。很多家属甚至在疗养院没来问他们要后续疗养费后,直接也不管了。 一个为有钱人提供服务的疗养院,为什么会收容家境不好的病人? 而这些人都失踪了。 [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宀……] 那个字没有写完,后面划出很长的一条线。 这一行字,字迹潦草,像是在紧急的情况下,还没写完就被迫结束了。 再往后就没了新的内容。 而这本笔记应该来自于很久以前。 康迈:“……” “这笔记本是谁的?那个记者吗?” 银苏随口应:“应该是吧。” 她被护士长带到了地下室,让她在一个房间里待着,说她如果不是记者,就可以安全地从里面走出来。 那个房间堆着杂物,又脏又乱,地上还有陈旧的血迹。 她在里面待了没一会儿就感觉阴风阵阵,随后就开始上客……啊,不是,出现非人朋友们。 她想出去,他们却想将她留在那个房间里做客。 于是双方进行了不太友好的会晤。 康迈更好奇了,“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她被排除嫌疑,但‘记者’还没找出来,很可能还会有投票的环节,下一个被投的,肯定就是他了。 所以打听一下出来的方法很重要。 银苏古怪地笑一声,轻声说:“我有一个朋友热情好客,请他们去做客了。” 康迈:“???” 热情好客?朋友? ……杀了? 银苏没有介绍她那位热情好客的朋友的意思,康迈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他大概也明白她离开的方式——武力取胜。 康迈:“这个笔记本是在那个房间找到的?” “当然不是。” 这个笔记本是她出来后,在另外一个房间找到的。 康迈若有所思地问:“这个大秘密很可能是我们通关的关键信息,可是要去哪里找到这个线索?” 银苏已经吃完东西,她倚在沙发里,听见康迈这个问题,唇角一扬,声音很轻地说:“把他找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 你不要太荒谬! …… ……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从窗户看出去,另外两栋楼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 住院大楼成为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十点整,准时熄灯。 当住院大楼陷入一片黑暗的瞬间,明明前一秒还能听见走廊上有人走动的声音,可下一秒所有的声音消失不见,静得令人不安。 银苏已经躺在床上,她正擦着那把菜刀,窗外的月光倾泻在女生脸上,将那张含笑的脸庞衬得诡异又妖冶。 她像一个潜伏在黑夜中的猎人,正等待属于她的猎物。 神经病…… 康迈鸡皮疙瘩起一身,侧过身去,背对着银苏。 想想又不对,背对一个陌生人太危险,他只能换个姿势,平躺着。 不知道所谓的检查是什么时间,康迈也不敢闭眼睡觉,瞪着眼看天花板。 他明明感觉自己不困,可是当他躺了一会儿,突然就感觉到困意来袭,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不能睡…… 康迈咬着舌头,想要自己清醒。 疼痛没有使康迈清醒多少,他想要起身,可是身体突然变得不像他自己的,沉重、不受控制。 他隐约看见天花板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个影子从天花板垂下来,越来越近……阴寒感潮水一般涌来,冰冷的窒息感令他恐慌。 “嘶……” 康迈在使用道具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冰冷刺骨的冷意褪去。 房间里月光静静流淌,安静祥和。 “你干嘛?” 康迈捂着被钉子扎得巨痛的大腿,扭头看向对面:“你不困?” “不困啊。”他的室友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倦意,反而有些兴奋,“你困了啊?” 康迈:“……” 他有一种自己说困了,她就要拿自己开刀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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