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亮:“你早说啊,你既是大夫,那女人生孩子落下的毛病能治么?” “女人?”赵砚疑惑。 老汉解释:“俺媳妇,生俺闺女后身体一直不好。好多年哩,附近的赤脚大夫都瞧遍了,也去城里瞧过,都不见好。”他说着满眼心疼。 竟还是个疼媳妇的。 赵砚点头:“能。” 老汉立刻眉开眼笑:“你咋不早说,早说俺就带你回去了。”说着朝赵砚招手:“你们兄弟同俺来,俺们绕小路过去,保准不会被任何人瞧见。” 赵砚松了口气,背着他四哥继续跟着老汉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转过一条条小道,又淌过一条小河,再从田埂上走过,经过大片的竹林。 老汉终于停下,指着不远处一处泥房道:“瞧见没,那就是俺家,俺们村子偏僻,不容易找到。南阳军的人抓壮丁也抓不到村里来,你们安心住下,好好替俺媳妇治病。” 赵砚点头,额头的汗水随着他动作滴落,砸在了四皇子的手背上。 他压低声音道:“小七,将我放下来,我休息一夜,好了许多,就这么点路,能走过去。” 赵砚温声道:“也不差这两步,都快到了,别又把伤口崩开。” “小七!”四皇子有些无奈。 赵砚傻笑:“四哥不必心疼我,我年轻力壮,多走两步路而已。” 老汉瞧着他们两个,突然有些感慨:“你兄弟两个感情倒是好,俺媳妇生了闺女后也老想着多给她生个伴。女娃子、男娃子都好,总归有个照应的人,可惜她身子骨不好。”绕来绕去又绕到他媳妇身上去了。 他感慨完,又问赵砚:“他喊你小七,你喊他四哥,你们家好多娃儿子?”还不待赵砚回答,他又摇头:“大户人家媳妇多,你们两个是妾生的么,你们家抓壮丁,你老爹就把你们两个送出来娄?你们老子不地道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好又懂事的瓜娃子也舍得……” 他在那絮絮叨叨,对着两人的老子一顿数落。 赵砚和四皇子两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还不能替他们父皇辩解两句。 远在玉京,正在上朝的天佑帝,频频打着喷嚏。从早朝中途一直打到下朝,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冯总管担心他是着凉了,立刻要去请太医。 天佑帝摆手:“不必,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不碍事,大概是南阳那边哪个不长眼的在咒骂朕!” 冯总管小心翼翼问:“陛下说的是南阳王?” 天佑帝冷笑:“自然是那个老匹夫,估计他也未想到小七初战告捷。他英明一世,当着十几万大军的面,被一个稚子射伤落了面子,应该非常气吧。” 冯总管连连应是,又笑道:“这打喷嚏啊,在奴才的家乡还有一种说法,是有亲人在思念陛下。老奴想,定是七殿下在想陛下呢。” 天佑帝叹了口气:“那应该是,小七自五岁起就从未离开朕,想朕也是应该。” 他刚说完,又是接连几个喷嚏。 已经走进农村小院的赵砚边喝点头边应承对面老汉的话:“嗯嗯,田大伯说得对,我爹太不是人,就独独把我们兄弟两丢了出来。要不是我们命大,现在已经死了。” “是吧!”老汉继续唠,“你们也别太难过,你爹舍了你们,说不定其他几个儿子都不是他的种!” 同在一旁的四皇子嘴角抽搐:方才还觉得这老汉精明,怎么胡说八道,嘴上没把门的。 当今皇帝陛下也敢从头骂到尾,骂了一路。 关键是,小七这娃子,啥话都能接:为了混进别人家,连自己老登都不放过。 他们几个兄弟中,倒是小七最圆融。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他们父皇若是听到,大概能气死! 第131章 第 131 章 正在唠嗑的两人却浑然不觉, 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然相熟。 老汉边往里走,边大喊:“圆娘, 俺给你请大夫来了。” 他喊话的功夫,赵砚和四皇子迅速环顾一圈院子。这农屋总共有四间, 中间一间正堂, 其余三个屋子。屋子正对面左手边是灶房,右边是一大片用竹子圈起来的菜园。 此时冬日,菜园子里只剩下一些霜打的葵菜和萝卜。萝卜叶蔫哒哒的, 两只呆头鹅正在里面你一下我一下的啄那蔫哒哒的叶子。 几只鸡在院子里溜达,看到陌生人进来, 领头的公鸡试图过来啄赵砚的鞋面。 老汉瞧见后, 伸手就赶了一下:“去去去, 他不能吃!” 兄弟两个顿时有些无语:也许可能,那只公鸡只是想啄人。 东次间的屋帘被掀开, 紧接着一个病弱的妇人走了出来。她一身素衣, 头戴布巾, 面容病白, 边咳边朝院子里瞧:“是阿翎请大夫回来了?” 瞧见赵砚和满身血痕的四皇子时,愣了愣,有些惊慌问:“他们是谁?大夫呢?” 老汉一脸紧张的过去扶住她:“哎呀,你怎么出来了。俺就是知会你一声, 进屋躺着就好。” 见妇人还一直看着赵砚两兄弟, 他才解释道:“俺去山上打猎, 捡到的小大夫。你先回去躺着, 等俺安置他们两个,再回来同你细说。” 妇人被他扶进了屋内, 又是一阵咳嗽。 赵砚两人只听见老汉关切的絮絮叨叨,待妇人不咳了。这才出了屋子,朝赵砚道:“快扶你兄弟过来,俺家只有两处可以住人的,你们先住在俺闺女的屋子。她去浔城给她娘请大夫了,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赵砚扶着他四哥跟在老汉后面进了屋,屋子里很简陋,一张方桌,桌上摆了刻刀、圆凿、小锯和一些零零散散削了一半的弓、木雕、木哨子。 赵砚目光在那哨子上停留。 老汉忙上前把桌上零零散散的东西往炕边的木柜里塞,边塞边乐呵呵道:“俺闺女从小跟着俺打猎,就喜欢自己动手弄些机关木雕之类的小玩意。俺给她收起来,别弄坏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炕,炕上的被子看上去半旧不新,但叠得整整齐齐、干净整洁,看上去着实暖和。 老汉招呼着他们往上坐,倒让赵砚两个有些不好意思坐了。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脏污,有些窘然问:“要不还是随便搭个木床给我们兄弟挤挤?”睡屋子总比露宿荒郊野外强。 “搭什么木床?”老汉虎着脸:“你瞧瞧俺这里哪有空地给你们搭空床?你们尽管睡,等你走了,俺把被子抱出去洗洗就是了。” 说完,又看向赵砚:“俺去弄些水来,再弄些放菜来,你们兄弟二人好生收拾一番。等收拾完了,小七大夫就过来给俺媳妇瞧瞧。” 赵砚连连应声,老汉很快又打了一木盆的热水拿了皂角和布巾给他们,然后就没再进来。 两人侧耳倾听,确定屋子外没人了。 赵砚才道:“这村子偏僻,应该能躲几日。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庐阳城。” 四皇子点头,交代他道:“外头人心复杂,不比宫中。你给那妇人看病时,他们问你什么,万不可以太老实。” 赵砚:“我知晓的。” 四哥还当他是小孩子呢,外头人心复杂,能比宫里的人心复杂? 赵砚收拾完自己,又替他四哥收拾一番,待把他四哥弄到了炕上躺好,才端着木盆出去了。 老汉瞧见他出来,立刻喊他:“小七大夫,好了就快过来。”说着走出来几步,接过他手里的木盆,把人推进了屋子。 东次间的这个屋子收拾得也干净,但一走进来就有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坐靠在炕上的妇人瞧他进来,柔声细语道:“麻烦小七大夫了。”只说了一句,又咳嗽不止,一副气力不支的模样。 老汉又连忙过去给她拍背顺气,赵砚也连忙坐到了炕边,伸手去号她的脉。他越号眉头蹙得越紧,老汉一直瞧着比他还紧张,还没一会儿就问:“怎么样?” 赵砚摇头:“不太好,婶子本就难产,月子里又碰了冷水,导致崩漏不止。”他看向老汉:“你当时没请大夫来给婶子瞧?” 提起这个,老汉还是难受:“当时大雪封山,城里的人出不来,存里的人出不去。俺只能请来村里的赤脚大夫给你婶子瞧病,之后她身子就一直不好……” 圆娘见丈夫自责,连忙道:“这不怪他,那年雪下得大,周围村落都有人冻死,村里所有人都以为俺熬不过去哩……”她说着又咳嗽起来,咳得呼吸困难,面色发紫,竟隐隐有要厥过去的架势。 “圆娘!圆娘!你别吓俺!”老汉急得连连给她拍背顺气。 赵砚忙把人拉开,肃声道:“她呼吸困难,别拍背!”说着又立马抽出随身的银针给她行针。几乎是几个穴位扎下的瞬间,她的咳嗽就止住了,面色也缓和了过来。 老汉惊奇瞧着,连连道:“神了?圆娘,你感觉如何?” 圆娘喘了口气,弱声道:“感觉好多了。” 赵砚温声道:“只是暂时的止咳,若想身体彻底康健,不仅要行针还要吃药调理。婶子您身体亏空得厉害,这调理至少得一年半载。” 这意思是能治了? 圆娘欣喜,田老汉很是激动,拉住她的手道:“别说一年半载,只要你婶子身子能好,三年五载也是使得的。” 赵砚又道:“寻常药材,药铺都能买到。只是有味药需要县采现用,需要大伯亲自去寻来。” 大汉连忙问:“什么药?” 赵砚解释:“新鲜的鹿茸,可补肾阳、强筋骨,对女子腰眩晕耳鸣、崩漏带下十分有好处。” “新鲜的鹿茸?”大汉思考一瞬:“俺知道哪里有雪鹿,鹿茸可以取来。” 圆娘担忧道:“你说的是迷雾林?那危险,要不还是等阿翎回来再一起去?” 大汉混不在意:“阿翎还不知啥时候回来,还是俺先去吧。”说着他又催促赵砚道:“其余的药是什么药,你快快给俺写来,俺让村东头的杨矮子去抓。” 赵砚问:“可有纸笔?” 纸笔这玩意,他们家还真没有:他们全家就没一个识字的。 老汉立刻往外走:“俺去借。” 他风风火火的去,又风风火火的回来,门口的鸡鸭都叫他惊得不住叫唤。 他把纸笔铺到木桌上,赵砚坐到桌边,撩起袖子写方子,待写好后,吹干墨迹拿给他:“照这方子,先抓五副看看效果。” 老汉接过药方,顺口夸了一句:“小七大夫的字不错。” 赵砚汗然:也就他不识字的觉得不错,他字都是上书房出了名的丑,纵使学了太子哥哥两分,也不够看。 他有些不好的笑了笑,然后小声问:“大伯出去找鹿茸的时候,能不能麻烦帮我也采些草药回来?不用很多,治我四哥外伤的。”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在逃跑的过程中丢了,实在囊中羞涩。 “叫什么大伯,俺姓田,直接喊俺田叔。”他对赵砚一下子亲近许多,呵笑道:“顺手的事,说什么麻烦。” 赵砚欣喜,赶紧又坐回桌前画了需要的草药图样,然后递给他:“就在先前您碰到我们的那个林子里,很容易辨认的。” 田老汉连忙把图样一起收进怀里,快步出去了。 赵砚再次替圆娘行了针,待她睡下后,才往自己屋子去休息。 老汉的动作很快,天明出去,天黑就将鹿茸和赵砚需要的草药弄回来了。 之后又去村东头杨矮子那拿了其余药给赵砚,问他要怎么煎。 赵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亲自帮忙煎药。待药煎好了,又陪同田老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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