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在上面,便已经是占了极大的空间,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但那花鼓,像是被什么钉在了地上,牢固的很。 离王的手掌去抚百里安的腰肢,百里安敏感的瑟缩了一下。离王喜欢极了他这样娇怯的模样,“不许下来。” 百里安低着头站在上面,那丝缎似的长发落到他的胸口来,实在是笔触难以描摹的旖旎之景。 离王取了一支软鞭来,那算不上一支鞭子,因为太细了。 “叫的大声些。” 百里安还没有体会到他那句话的含义,就叫落在胸口的软鞭打的险些从后面摔了下来。 离王扶了他一把,“过了今晚,皇兄也会好好宠你。” 百里安被迫站稳,紧跟着落下来的那一鞭,落在他的小腿上。他收拢腿躲了一下,那身上方才安静下来的玉珠,又在身上晃动起来。 细细的鞭子,伤不了筋骨,但却令皮肉痛痒难忍,百里安一边抽泣一边去躲,他真真是未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境地来。 坐在桌旁的宣王抬头看了他一眼。 鞭尾扫过胯下,留在一道暧昧的红痕。 百里安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才躲避了那刁钻的会往他大腿内侧抽的鞭子。 只是他这样的姿势,又是这样的装束,关在金笼里,当真像是被豢养的金丝雀。 百里安起先还落泪,到后面,知道流泪无用,就将眼泪忍了回去,咬着牙受着离王抽下来的鞭子。 离王见到他沉下来的目光,笑了一声。这宣王眼中,柔弱的金丝雀,会装的很,宠他,爱他,这样的法子毫无用处。只能让他受了疼,害怕了,才不会再生出离开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里安:即使我被肛了,我也要在坟墓里发出愤怒的呐喊——作者抖M! 渣作者:本来准备一笔带过下面的,但你既然这样作死,我就只好满足你 百里安:???你要干嘛 渣作者:干——你—— 第252章 金雀翎(252) 软鞭从弱处抽了过去,百里安这一下忍耐不住,夹着双腿哭出声来。 坐在外面的宣王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与离王站在一处,看着面前窘迫难堪的百里安。 百里安趁机讨饶,“皇兄,我再也不敢了……” 宣王笑了一声,看着离王叠着那红痕又抽下去了一鞭。 百里安抬手挡了一下,却没有挡住,在手背上留下一道细细的,凸出来的红痕。像是红绳,缠在他的手上。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百里安哭的更厉害,从鬓间斜下来的鬓发都被他的眼泪打湿,贴在面颊上,更显得他面孔秀致。 “皇兄不能一直原谅你。”宣王声音极轻。 百里安咬着唇,他用双臂环着胸前,垂下头来。 又陆陆续续的挨了几鞭,百里安身上都烙下那丝线一样的红印的时候,离王终于住了手,宣王伸开双臂,“过来。” 百里安也不敢犹豫,从花鼓跳下来,扑进他的怀中。 宣王抱着他,双臂环着他的脊背,埋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的细细的抽噎。 百里安以为宣王终于动容,他捏着细细弱弱惹人怜爱的嗓音,道,“皇兄,我好疼。” 环着他背脊的手臂收紧。 “皇兄也疼。”宣王道,“心里疼。” 臀上覆了一只手掌,那决计不是宣王的手,百里安惶然的回过头,却看不清背后。 “皇弟长的越大,对皇兄越是生疏。”宣王叹息一声,“有时,我都在怀疑,那时候仰慕我,依恋我的皇弟,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兄,我待你一直是真心。”百里安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在他耳边哭求,“我从小就敬爱你,在宫里,只有你待我最好。” 宣王往他发间吹了一口气,那热气从他的发丝里缠绕进去,“我从小到大,恨过母后,恨过父皇,将所有的爱和喜怒都给了你。” 背脊上贴上柔软的绸缎,温热的。 离王的声音传来,“皇弟当初,在广和宫里,说的好好的,会来看我,我等啊等,却始终没有把你等来。” 百里安胸口坠下的玉珠,和宣王腰间的玉佩缠在了一起。 三人靠的这么近,却全然看不清彼此的脸。 “皇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待你了。”宣王道。 百里安面颊上的眼泪还没有干,可怜兮兮的挂在脸上。 “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了你,你却还是要走。”宣王的声音愈来愈低沉。 百里安怕极了此刻的两人,他知道宣王对他狠不下心来,于是反抱住他,在他耳后轻轻叫了一声,“明华哥哥——” 宣王沉默许久,才应了一声。 “我从小就敬爱你,仰慕你。”百里安边说边哭,边哭边发抖,“整个宫里,我最喜欢的便是你。” “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百里安正要说话,那冰冷的东西就刺进了他的隐秘处。他靠的宣王更紧,想要将那刺探进去的东西躲避开。但他即便整个陷入了宣王的怀里,那东西也还是刺进了深处。 他哭的发抖,却又没有空隙发抖,身后的身体马上又紧贴了过来。 身上每一处被抽到的地方都痛的厉害,他却无处可以躲闪。 “你这满口谎言的人,待每个人,原来都是如此吗。”离王张开口,咬在他的脊骨上,百里安绷紧了身子,那啃噬就变成了一个极深的吻。 身体里那肉块一样的东西又张开了肉刺,百里安这一回有反抗的力气,却反抗不能,只能被宣王桎梏在怀里,竭力的想去推搡开他。 “明华哥哥——” “明华哥哥——” 就像是当初一般满是依恋的口吻。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双腿颤抖的厉害,在腰间晃动的玉石也渐渐染上了暧昧的色泽。 宣王却还是将他紧紧的桎梏在怀里,一边吻他的脖颈,一边道,“还记得当初,在御花园里,你说要嫁给皇兄么。” 当年的事,只是源于一群孩童的玩乐,没想到今日却被重提。 “皇兄一直记得,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宣王声音愈发温柔。 百里安下身泥泞一片,这样的折磨他都经受过一次了,哪里不知道重温能叫他多狼狈失态。 “你不是不想做皇上么,皇兄不逼你了——如今昌宁宫已经烧了,皇兄择日再为你建一座宫殿。”宣王揽着百里安的手,都已经在他脊背上勒出了红痕。 百里安的指甲陷进了他的衣裳里,几乎要刮破他的皮肤。 他刚才就哭的厉害,这一下反倒是哭不出来了。昂着头,一声一声的啜泣着。 烛台上的烛泪积了厚厚一层,百里安终是脱力,瘫软在了宣王的怀里。 按在他腹部的手掌,引着他蛊藏进了更深的地方。 宣王怜惜百里安,所以总是想再过一阵,但为了百里安的性命,这蛊终究是要种进去的。今日借着这个契机,硬生生的在他清醒的时候,将那蛊种进去,只是想逼着他记住这痛楚。 双目失神的百里安忽然又挣扎起来,这一回他是想往后退,宣王抱着他,他一直在摇头。 “放开——放开我——”惊慌又恳切的声音。 宣王却并未理会他,“忍一忍,就不痛了。” 百里安噙满泪的眼望着他,他眼角红的厉害,这是他最后挣扎的力气。 “放开!” 百里安挣扎无果,终是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连紧抓着宣王背脊的手也松开了。 同时,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宣王看见了,也并未露出任何厌弃的神色,反而将百里安抱的更紧。 百里安闭上眼,瘦削的肩膀抖动。 滴落的液体浸湿了铺在地上的彩色丝绢,让那鲜艳的颜色变的暗沉下来。 终于将那蛊虫引进了身体里,离王与宣王,俱是松了一口气。宣王松开紧抱着百里安的手臂,看他被抽了骨头似的瘫软下来,他就伸手将他抱起来,换到中间干净的丝绢上放下来。 初雪样的肌肤,印着深深浅浅的红痕,横陈在艳丽的丝绢上。 连垂下来,沾着水雾的眸光都成了一种撩人心弦的诱惑。 身上的玉石也铺散开,滚落在上面,像是被人开启的珍宝。 宣王压下身,捉着百里安的脚踝,单膝跪在地上,望着他仍旧颤抖的人。 “皇兄爱极了你。” “即便你现在恨我。” 颇有几分无奈的笑容,莫名又带几分凄楚。 …… 从紫微宫赶来的玉真公主望着昌宁宫烧成灰烬的废墟,险些站不住,还是身后的奴才扶住了她。 地上的木炭还是红色的,玉真公主穿着精致的绣鞋,不管不顾的踩上去,“皇弟——”茫然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仍旧守在这里的奴才,质问道,“皇上呢?” 那些奴才哪里敢说,一齐跪了下来,“奴才不知。” “皇上住的宫殿!你们说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玉真公主勃然大怒,未上妆的面容带着几分狠厉。 那些奴才都是得了宣王与离王吩咐的,现在玉真公主赶来,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玉真公主将侍卫的剑拔了出来,指着面前的人,“给我进去找!” “是!” 地上的炭火还没有烧尽,火星四溅。 奴才被剑指着,只得硬着头皮找了进去。 玉真公主自己也进去了,她绣着牡丹的衣摆都叫那猩红的炭火烧的漆黑。 床榻上空无一人,只有被烧焦的床柱。 “公主,奴才没有找到皇上。” 那奴才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真公主手中的长剑已经穿进了他的胸口。那些找寻的奴才齐齐后退一步。 玉真拔剑的时候,被温热的血溅了一脸,但她仍旧没有知觉似的,蹲下来用雪白的手去翻那还冒着烟的焦木。 “公主——公主——”玉真贴身的婢女上来劝阻她。 玉真回过头来,一双眼在黑暗中也显出猩红的颜色来。 那婢女从未见过玉真公主这样的模样,吓的后退一步,但看到玉真公主被灼伤的手,又是心疼,“公主,这昌宁宫的奴才,都说找不到皇上,那皇上,是不是被宣王带走了?” 玉真公主经人提醒,才忽然想到宫中宣王篡位的传闻,她一下子握紧了手中染血的长剑。 宣王……是宣王要害皇弟。 但是这个时候,她又能去哪里找寻? “宣王去了哪里?”玉真公主此刻都失了神志,满眼都是这烧焦的昌宁宫,满心都是鲜血。 那些奴才哪里敢回应。 “奴才不知……” 长剑刺进去,鲜血汩汩流了出来,而后毫不留情的拔剑,更多的鲜血溅了出来。 宫中柔弱的玉真公主,原来骨子里竟也是这样残忍嗜血。 “说!” “奴才不……” 眼也不眨,一剑刺进去。她身旁的婢女想要阻拦她,被她伸手推倒在地上。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终于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跪下来道,“宣王今日差奴才,往长乐宫里送了东西。” 长乐宫早就荒废了,为何要去那里? 玉真也来不及多想,她手执染血的长剑,赶了过去。 倘若宣王要杀皇弟,那连她一起杀了就是! “公主!” 玉真公主的脚上叫那焦炭灼伤,她自己都未发觉,每一步都留下了血痕来。和那长剑滴落的血珠,隐没在了黑暗深处。 长乐宫宫门紧闭,玉真公主捏着长剑,推门走了进去。 玉真公主怕黑,但在这个时候,面对着这荒芜的宫殿,她却浑然不怕。走到门口,见里面亮着些微的光,玉真公主在此刻恢复了些神志,她轻手轻脚的将门推开,往里面的亮光处看了一眼。 散落的丝绢铺在地上,靡靡的烛火幽静燃烧。 金笼里,有一道人影。因为有飘荡下来的丝绢遮掩,并看不清楚。玉真公主定睛看了一会,才发觉那是宣王。 宣王背着身站着,宽阔的背上尽是抓出来的红痕。而后从他的身前,伸出一双手来,那双手并不是抱着他,而是伸直了,去抓前面的金栏。 叮当—— 叮当—— 玉石撞在金栏上的声音,混合着一种低哑的哭声。 玉真公主将门推的更开些,长乐宫里的光,照亮了她沾血的面颊。 满是伤痕的背,和踮起的脚尖,也一下映入了玉真公主的眼眸。 宣王和谁……在长乐宫里? 推开的宫门,让夜风得以进来,吹动了那挂在金栏上的丝绢飞舞。 踮着的脚尖下,淌下了许多浊液。和那五颜六色的珠玉一起晃动着。 “哐——” 金栏被撞到的声音,那人已经全然被禁锢到了金栏之中,避无可避,抓着金栏的双手都被宣王紧紧抓住。 “皇兄……” 听到这一声的玉真公主浑身僵硬如铁。 “求求你……别……” 声音全然隐没。 “呜……”手攀附着金栏,臂弯间尽是垂下的明珠。 玉真打心底,升起一股凉意来。 她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看着宣王退下去,百里安跟着倒了下来。 眼前这一切,是她不敢相信的噩梦,那是比她怀揣那样奇怪心思,更要令她感到可怖的场景。 玉真公主抓着长剑,走了进去。剑上的血已经干了,剑身成了暗红色。 她看见了地上打翻的花鼓和染满污浊液体的丝绢,也看见了蹲下来,抱着百里安的宣王。 宣王犹自喘息着,并未感觉到她的出现。 玉真也不愿相信面前这样荒唐的场景,但这又偏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多么可笑,她敬畏的皇兄,她喜欢的皇弟。年幼时,她也是那样聪慧,母妃总是说,要她不要与宣王争,因那是未来的太子,她是女子,所以比不上他。 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她就得不到这一切吗? 父皇都曾说,她是宫里最聪慧的公主。 杀了他! 杀了他! 心里有一道声音这样叫着,杀了他眼前这一切就能消失,这些年的不甘与怨愤,都能消失。 皇弟也能是她的……哪怕不是她的,也不该叫别人来碰。 手中的长剑举了起来,宣王这时才看到地上烙下的暗影,他回过头来,正看到满脸是血的玉真,站在他的身后。 玉真将剑刺下去的时候,手腕被人捉住了,而后便是清脆的骨头错位的声响,长剑掉落在了地上。 玉真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看见了一张,和她极其相似的面庞。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会晚一点,反正一定结局啦~ 下一卷ABO,AA,雷者退散吧。 小剧场: 玉真:MMP不让我吃还要让我看!人干事! 渣作者:emmmmmmmmm 玉真:性转写不写? 渣作者:不!写!我有节操! 玉真: 渣作者:emmmmmmmmm 玉真: 渣作者:……我考虑一下 第253章 金雀翎(253终章) 玉真被掼倒在地上,发髻间的金步摇掉在了地上。 玉真望着那与自己极其相似的面庞,一时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被宣王揽在怀里的百里安瞧见玉真进来了,满是眼泪的脸上忽然涌出了一种极大的惊慌来。他抓着宣王的胳膊,想要往他身后瑟缩,来遮挡自己身上不堪的痕迹。 宣王也顺势带着他偏过身子去,将他完全护在怀中之后,才转过头看不知何时闯进来的玉真。 玉真仰面看着离王,那与她拥有相似面庞的人冷漠的望着她。 “玉真,你拿着剑,闯进来做什么?”宣王冷声道。 玉真这才回过神来,她看见了蜷缩在一起的百里安,从他惶恐的目光里汲取到了极大的勇气似的,她趴在地上,想去将摔落的长剑捡起来。 离王一下子踩住了她的手掌,让她再起不能。 宣王用丝绢将百里安拢住,而后才站起身子来。 剑上都是血,玉真的面颊上,衣裳上,也都是暗色的血迹。 “你拿剑做什么?”宣王走到玉真面前,他拿着衣裳,系在腰间,遮住袒露的下身。 玉真咬着牙,眸中翻涌着深刻的恨意,“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宣王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头发沾了汗,衬着漆黑的眸光,显出几分魔魅之感。 离王被他的目光一瞥,将脚收了回来,玉真马上去抓那长剑,却在拿起来的一瞬,被蹲下来的宣王捏住了下颌。 玉真举起剑来,被那宣王轻而易举的捉住持剑的手,将剑掷在了地上。 玉真还要挣扎,“我要杀了你!” 离王对她没有一星半点的情谊,在一旁道,“她都闯来了这里,就不能留她性命。” 离王一开口,玉真就认出了他是谁。只是两人相似的面庞,给了玉真极大的冲击,让她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宣王没有离王那样狠的心肠,玉真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妹,他犹豫了一下,一旁的百里安听闻,连忙道,“放过她!” 玉真瞧见百里安,就忍不住要哭。 百里安待玉真是真,“皇兄,玉真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 宣王本来就没有动杀心,只是百里安一开口,他即刻就想起了往日玉真对他的冲撞来。 玉真道,“百里明华!你做出这样犯上之事,天地同诛——” 宣王捏住玉真的脖子,直掐的她面皮青紫时,才松开手。 “滚出去!”没有下杀手,已经是宣王忍耐的极致。 玉真却还要拿剑,宣王又捏着她的脖子,将她生生拽了出去,到门口时,将她狠狠掼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那青石板的缝隙已经生了许多荒草,玉真倒在上面,一时竟没有力气爬起来。 “我今日不杀你,不是我不能杀你,而是我不想杀你!”宣王站在门口,烛光从他背后打落,映照他有如修罗夜叉。 “你罔顾人伦,不得好死!”玉真一字一字,带着刻骨的恨意。 宣王反倒嘲讽她,“我罔顾人伦?你堂堂一个公主,被夫君抛弃,勾引皇弟,又光彩的到哪里去!” 玉真扑上来,又叫宣王推搡在了地上。这一下玉真没有再爬起来了。 “滚回你的紫微宫去吧!” 玉真忽然低低哭泣起来,宣王听到她的哭声,心里软了一瞬,然而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反身走进房中,将门紧闭起来。 屋子里晃动的人影与喘息,明明都被隔绝在门内,玉真却仿佛能听到一般,逼得她承受不住的在地上蜷缩起来。 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 路过长乐宫的奴才都匆匆而过,不敢抬头去看那紧闭的宫门,好似里面藏着什么可怖的野兽似的。 “走快些——走快些——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 新进宫的小太监抱着一盆血玉珊瑚,低着头跟着前面带路的宫人在长乐宫外面停下来。 长乐宫里探出一个宫人涂抹脂粉,而显得惨白异常的脸来,“东西都送来了?” 领路的太监总管躬下身,极是恭敬,“是。” “放下吧。”那宫人还是没有将门打开。 太监总管道,“把东西都放下!” “是——” 地上的珍宝一时流光溢彩,连那宫墙都要照亮。 长乐宫里的太监捏着那一匹轻薄的淡蓝色丝绢,皱起眉来,“皇上喜欢红色,你们送这些来,是什么意思?” 太监总管连忙跪地。 “马上去换!” “是是——” 太监总管一跪下来,他身后跟随的小太监都呼啦一下子跟着跪了下来。 太监总管回过头,他身后正巧就是那个才入宫的小太监,他道,“快去把宫中才染的红鲛绫送过来!快去!” “是!是!”那小太监连忙爬起来,也不敢停歇,低着头跑远了。 小太监跑到库房中,将那一匹值千金的红鲛绫捧了出来,替他打开匣子的宫人听说拿错了,一张脸也是直冒汗。 小太监才入宫不久,只听闻前段日子,宫中出了大事,住在昌宁宫的皇上死于一场大火,摄政王宣王继位,离王在一旁辅佐。这本来就是极蹊跷的一场大火,听闻朝中几位大臣,为此都罢了朝。但在民间,却没有人在意这些。大家只顾自己温饱,哪里管的上这宫里的贵人如何争权夺位。 那捧着红鲛绫的宫人细心嘱咐,“这红鲛绫轻薄的很,你可仔细一些,千万不能损害,不然——砍了你的头,还要连累我们。” 小太监吓的双手颤抖,但还是将那红鲛绫捧了起来。 “快送去吧。” 小太监捧着红鲛绫到了长乐宫的时候,看到那些太监还跪在地上,长乐宫里出来了几个人,将他们送来的珍宝都送了进去。 这也是宫中极奇怪的一件事。 凡是珍稀的,昂贵的宝物,都会源源不断的送到这已经荒废许久的宫殿来。 那面上涂的惨白的宫人亲手来捧红鲛绫,而后打发他们离开,小太监跟着众人退下去之后,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半开的门扉中,传言中,形如冷宫的长乐宫里,满是飘荡的红色,如火如霞,夺人眼目。 他被那艳红的颜色迷了神志,被身旁的宫人敲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他们才走了几步,迎面忽然跑来一个极漂亮的女子,手上牵着红绸,像是放风筝似的,一边笑一边从他们面前跑了过去,像是从这宫墙里忽然跑出来的鬼魅。 但这鬼魅,美若天仙。 “明华哥哥……哈哈——蝴蝶飞走了,快抓住它呀——”头上的金步摇晃动着,笑起来绝美的女子,眼中却是空洞的。 “玉真公主——玉真公主——”那女子跑过去之后,就追来了几个宫女。 跑到回廊处的玉真忽然转过头来,痴痴一笑,“皇弟……皇弟。” 这宫里古怪的事太多,那小太监不敢多看,只听着那绝美的女子口吐疯癫之言,只觉得遍体生寒。 “御花园的树开花了,皇弟……你什么时候带玉真去看呀——” 宫女追上去,围住那发疯的公主,不让她再乱跑。 小太监步履匆匆,再未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 百里明华早就知道玉真疯了的消息,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只吩咐解了玉真的禁足,又多派了些御医去替她诊治。 他以为他会生出愧疚之情,但最后却是麻木。麻木这深宫里的死亡和消失。 长乐宫的宫殿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从院子里铺进来,荒草里胡乱堆放的价值连城的半人高的血珊瑚,青石砖的缝隙里滚落的黑色珍珠,从外面走进来,就好似误入了仙境。 寝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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