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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竭力。”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萦怀:周浪浪,和我回家! 百里明华:安跑跑,你敢和他走我就剁了妙音! 谢萦怀:周浪浪,你的红颜知己我都知道! 百里明华:安跑跑,你是不是逼我剁了罗闻佩! XXX:喵呜喵呜~ 第244章 金雀翎(244) 百里安躲在国师府里,渐渐也知道了国师府中的一些隐秘。 比如那国师天纵奇才,辅佐两代帝王,才有了如今煊赫的地位。只是近年来国师专心清修,不理会朝堂上的事,国师府才在深宫中隐没。从前百里安还揣测国师是因为手握皇权的皇上忌惮才会如此,但现在发现,国师当真是在清修。 每日都在石室里呆着,若不是还能说话,百里安就真的要当他做坐化的金身了。 石室里有个机关,百里安有回不小心碰到了那石雕凶兽口中的金珠,那凶兽下的石壁,便分开做一条黑色的长廊,吓的百里安趁着国师没有看见,又连忙将之合上。倒不是他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在宫中呆的太久,知道了那好奇之人不长命的道理——国师既有如此权柄,那背后的秘密一定是不容人窥探的。 百里安以为自己还原了,就不会被人察觉,却不知道玉青檀是何等心细的人,察觉到机关打开过之后,就问了百里安一回,百里安也不敢撒谎,只说自己不小心碰开了,并未进去。玉青檀也不怀疑,还亲口告诉百里安,那暗室内,关押着国师府内的刑囚。 末了,玉青檀还问百里安,“皇上要进去看一看么?” 百里安是敏感的人,以为那国师在试探他,连忙摇头拒绝,玉青檀也不强求,他本来是想让百里安见一见当年的瑾王,看他想要怎么处置,但听他拒绝,也就作罢了。 转眼百里安来国师府已经有半月有余,宣王离王来过几回,都被国师打发了,后来也就没了消息。 国师的态度,百里安实在琢磨不透,宫中这些年一直盛传国师目下无尘,连面对先皇时,也都是不假辞色,但这几日以来,百里安却觉得国师亲和,虽然同他说的话不多,但,但凡是他问的,国师一定会回答。这叫他实在心中惶恐,即便是连着罗闻佩这层关系,他也觉得奇怪。 按道理说,国师应该同宣王更亲近一些才是。 玉青檀心中,就没有百里安那么多想法了,他青年时,就替师父在宫中走动,后来国师病重,时常去长乐宫外探望百里安的事,也落在了他身上。 甚至可以说是,百里安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对百里安,心里自然也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怜之情。只是他天性冷淡,不会表露,倒叫百里安越来越惶恐。 但时间一久,百里安也释然了,他现在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国师去图谋的? 百里安又呆了几天,身子大好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罗闻佩,当初他离开皇宫,让罗闻佩离开,不知他现在如何了。百里安一番打听,却听到的是罗闻佩入狱的消息。 百里安欠罗闻佩良多,此番罗闻佩入狱,也是和他有关系,他岂能坐视不理。但他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出了国师府,谁还能保他? 百里安想着去求国师,玉青檀听他说罢,派人拿着国师府的令鉴,将罗闻佩救了出来。 派去救罗闻佩的人回来复命,说他如今伤重,需要御医救治。玉青檀随即派了御医过去,但百里安还是不放心。玉青檀知道百里安担忧,就带他亲赴罗闻佩如今的住处,百里安看到床榻上脸色苍白的罗闻佩,心中即刻涌起万分的愧疚来。 玉青檀道,“宣王将他关在牢里两月,虽没有上重刑,但——” 百里安看那罗闻佩瘦的几乎要脱了相,哪里还有当初清俊无双的公子形象。 御医方才替罗闻佩诊治完,看到国师过来,上前道,“光禄寺卿身体虚弱,需好好静养。” 百里安为了掩人耳目,出宫来只扮作国师身旁的侍从,面上隔着一层面具,眼睛盯着床榻上闭目的罗闻佩。 玉青檀抬手,御医便下去了。 百里安连忙跑过去,查看罗闻佩的状况。 罗闻佩察觉到有人走近,勉强睁开眼睛来。他目光在百里安身上凝了一瞬,撑着胳膊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皇上……” 百里安连忙制止他,“闻佩,你好好躺着。” 罗闻佩浑身无力,百里安按住他手臂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一样,叫他蹙起了眉头。虽罗闻佩没有出声,但百里安还是看了出来,他将罗闻佩的袖子捋开,看到他胳膊上细小的伤痕,“这……” 罗闻佩反过来安慰他,“无碍的。” 百里安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我让你走的,你怎么不走。” 罗闻佩垂睫,默不作声的将袖子放了下来。 百里安也不敢碰他的胳膊,但看他这副模样,想来身上还有许多这样的痕迹。尤其是他脖颈上的淤青,看起来甚是骇人。 “皇上为何要离开皇都?”罗闻佩在牢里,一直想问的就是这件事。 百里安咬唇。 罗闻佩见到了宣王那副模样,也该猜到了,他也不埋怨百里安,只是道,“皇上此次回来,万事皆要小心。宣王离王他们,恐怕不会罢休——”因国师在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 百里安见他还在关心自己,一时心中更是复杂难言,“是我害了你。” 罗闻佩道,“皇上不必这样说。” 玉青檀静静的站在门口,见着他们两人交谈。他虽和罗闻佩相见并不多,但还是对这个同门知晓一二的,连国师当初都说他是为人温雅,待人却疏远。他现在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百里安在他心中的不凡地位。 百里安道,“闻佩,你好些了,就快些离开皇都吧。” 罗闻佩抿唇,“皇上是要赶我走?” “不是,我是怕宣王他……”百里安终究是要离开皇都的,他已经害了罗闻佩一回,不能再害他第二回 ,“闻佩,我知道你志在山水,这皇城不会成你施展抱负的地方,我也不是个雄心壮志的皇上,我……” 罗闻佩从袖子里伸出小指,勾了勾百里安按在床榻上的手。 百里安愕然抬头,见罗闻佩竟弯唇笑了起来。 他虽长的不是极其的俊秀,但另有一种淡雅的君子之意,即便是此刻,笑来也是如清泉一般。 “皇上都回来了,微臣怎么能离开?” 百里安望着他执拗的目光,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我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待我。” 因为是你,所以我想待你好。这心底的话说出来太过暧昧,罗闻佩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罗闻佩抬起头,目光落在一旁的玉青檀身上,“师兄。” 玉青檀等着他的下一句。 “皇上如今在宫中处境堪忧,还劳烦你多照拂一二。”罗闻佩说的恳切。 即便他不这样说,玉青檀也不会放任百里安不管。他点了点头。 罗闻佩见他应允,才安下心来,又对百里安说,“皇上还是快些回宫吧,国师这一回将我救出来,想来宣王,还会再来。” 百里安急切道,“那你——” “此番得国师相助,想来宣王不会再对我如何了。”当然,更大的原因是百里安回来了。 罗闻佩的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一个人,和玉青檀耳语一阵,就退了出去。 玉青檀看着百里安,道,“皇上,宣王来了。” 罗闻佩手中牵着的百里安的手,一下蜷缩起来,他道,“皇上快回宫去吧,微臣自有应对之法。” 百里安听他这样说,才终于起身。 在他要走的那一瞬,罗闻佩牵住他的袖子,百里安愕然回首,见罗闻佩小声道,“微臣知道皇上顾念骨血,不愿下杀手,但,微臣却愿意为皇上双手染血。只愿皇上,不要再丢下微臣。” 百里安被他这一句话砸的心头一沉。 罗闻佩说完,就松开了百里安的袖子,倒回了床上,“皇上,快走吧。” 百里安走到玉青檀面前,和他一起离开了,临出门时,又看了罗闻佩一眼,见他虽然病弱,但一双眼却和仍旧和从前一样温柔。 百里安和玉青檀从大门出来,正好撞到了下轿的宣王,百里安自醒来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现在乍一眼见到他凌厉的眉眼,下意识的就低下头来。还好国师身旁的奴才也如他一般,也就并未引起宣王的注意。 宣王见到玉青檀,几步上前,“国师留步——” 玉青檀站定。 “皇上在国师府休养的如何?是否已经醒来?”宣王言辞急切,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玉青檀道,“皇上醒来一回,只是身子虚弱,还需要好生调养。” 宣王听到百里安醒来,那终日难安的心终于定了几分,他道,“我何时可以去府上探望皇上?如今朝野上下,都很是关心皇上龙体。” “再过些时日。”玉青檀仍旧是那副口吻,“近来宣王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宣王也没有再多问,只要百里安能无恙,怎样都好。 玉青檀见他不再开口,就举步往前走去。宣王又叫住他,“此次国师出宫,是专为光禄寺卿而来吧?” 玉青檀偏过头,“是。” “耳闻光禄寺卿拜在国师门下。”宣王听闻国师将罗闻佩接走的消息,便匆匆赶来,不想却撞上了过来探望的国师,“国师此次相救,也是顾念师徒之情吧。” 玉青檀不答。 宣王继续道,“罗闻佩有不臣之心,虽是国师爱徒,但国师也还是不要太过包庇为好。” 百里安忍不住抬起头来,宣王是还不肯放过罗闻佩么。 玉青檀道,“臣还是不臣,要由皇上来说,宣王还是不要太过越距的好。” 他言辞这样不给宣王情面,宣王却还是顾忌着他没有再接。 “告辞。”玉青檀说完,便走了。 宣王进了大门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他总是觉得,有一道视线在躲闪他,极是熟悉,但是不等他探究,国师一行人已经不见了。 百里安见脱身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罗闻佩和国师,一会是师徒,一会又是师兄弟,难道这样的称呼,也可以随意改动吗? 他正想着,不想走在前面的玉青檀忽然停了下来,他一下撞到了他的后背。 玉青檀回过头来,透过面具的眼,有几分诧异。 百里安正要解释,玉青檀却率先开口道,“皇上是否有什么心事?” 两人已经回到了国师府,自然没有在外人面前的避讳了,百里安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国师与闻佩,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与闻佩是同门。”玉青檀道。 百里安就是疑惑这个,“那宣王,为何又说闻佩是你的门生?” 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玉青檀,这一回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百里安觉得这个问题叫他为难,就连忙道,“国师若是不想说,就不必说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不是不想说,只是牵连的太多,说起来会有些麻烦。”玉青檀道。 百里安这一下,心底的疑惑更重了。 国师府的人已经退了出去,石室的门也落了下来,这里,便只有百里安与玉青檀两人了。 “皇上心底应该还有别的疑惑吧。”玉青檀都看得出来,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时机说。 百里安确实觉得奇怪,这国师,对他好的有些过分。若说是因为罗闻佩的缘故,今日去探望罗闻佩,国师也并未表现出多么热切的模样来。 “是,还有从前汝烟的事,还有国师当初,为什么给了我那样的木盒。”百里安道。 玉青檀道,“汝烟是派去照顾你们母子的。” “嗯。”若是有别的阴谋,汝烟也不至陪伴了他这样久。 “至于这个。”玉青檀将石桌上的木盒拿起来,将其揭开,里面就是当初百里安见的那一种,“我记得皇上从前,很爱吃这样酸甜的东西。”他到现在,还有隐约的印象,百里安生病的时候,娴妃拿着蜜饯,才哄着他吃进去的。那时他想,他应该是喜欢吃这样的东西的。 百里安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一下子睁大了眼。 玉青檀笑了起来,将手中那颗封存完好的蜜饯递到百里安面前,“还吃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罗闻佩:不黑化有可能吃到肉吗? 渣作者:哈?不黑化是不可能有肉吃的少年! 罗闻佩:求黑化…… 渣作者:不可能的,你是一往情深死备胎 第245章 金雀翎(245) 匍匐在地上的黑色巨兽从中分开,露出里面幽邃的通道来。 一道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那打开的石门,就又关了起来。 通道里的长明灯亮了起来,火光映照出那做成人俑模样的烛台,在影影绰绰的光影里,显得有几分渗人。 “叩叩——” 因为这暗无天日里亮起来的黑暗,吸引到那长期幽禁于此的人的目光。 冰冷的铁链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和敲击铁栏杆发出的声音混在一起。有一间狭小的地牢里已经空了,里面的人饿成了一副枯骨,佝偻在方寸之地,震慑着这里关押着的其他的人。 通道深处,就是一个漆黑的棺椁,玉青檀走过去的时候,从那铁栏杆里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揪着他的衣摆,“师兄——” 玉青檀望过去,见到一张因长期囚困,而已经不复当初秀致的面庞。 正是白苓。 只不过他本名并不叫白苓,因国师姓玉,他与被国师收留培养的玉青檀一样,都是随国师的姓。 国师门下弟子众多,但留在身边伺候的,却没有几个。 “师兄,我已经知错了,我愿意去师父灵位前悔过——师兄!”白苓对面那具枯骨就是瑾王,他当初出入国师府,还虽师父来过这里,自然知道这瑾王再这里关了多久。而国师到死,也没有将他放出来,反而下了遗令,不再派人送吃食来,白苓眼睁睁的看着瑾王在自己面前死去,惶恐不已。 玉青檀看他眼中沁出泪珠来,也不为所动,“师父并未要我放你出来。” “如今师父都故去了。”白苓见脸庞也贴到铁栏杆前,让那烛光将他那张愈显怯弱柔媚的脸照了出来,“师兄,我已悔过,求求你,放我出来吧。” 玉青檀将袖摆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白苓看着他走到棺椁前,在那供奉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 空荡荡的地牢里,那一袭白衣,就仿佛飘荡在人间的幽魂一般。 白苓知道玉青檀脾气古板,对师父惟命是从,万万不可能放过自己,一时心如死灰的瘫坐了下来。他从铁栏杆里,看到玉青檀向着灵位行礼,道,“我与你都是师父的徒弟,陪伴他数十载,而今我不过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要这样待我——师父,你果真狠心!” 玉青檀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白苓缩在狭小的牢笼里,五指抓着铁栏,“玉青檀,凭什么——凭什么师父让你做了国师,却要把我关在这里!” 玉青檀站直了身子,他面上的面具,就是国师脸上的,这些年,他一直就在以这个身份示人,“你不该碰师父珍视之物。” 白苓一下顿住。 玉青檀不再同他说话,转身准备离开。 白苓一下慌了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这一回玉青檀离开,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师兄!” 玉青檀果然被他叫住。 “我看了他这么多年,我只是想亲近一下他,并没有,并没有什么冒犯的心思。”白苓哭求起来,“我们一起看着他长大,他喜欢吃蜜饯,也还是我告诉你的,师兄——你放我出去吧。” 玉青檀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要离开。 白苓听他说完,也是绝望了,“当初若选中的是你,现在关在这里的也是你!” 烛光明灭,拉下的影子一直延伸到了墙壁上。 “这些年,你与我一起,看着他长大,我的心思,你难道就没有吗。”白苓也是绝望之下,才口不择言说出这些。 玉青檀没有回应,他袖摆一拂,通道的长明灯尽数熄灭。 …… 百里安没有看到国师,反而还误从石室里打开了一个机关,一个和石室相邻的房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百里安想将机关给关上,但看到那房间里流光闪烁,没忍住好奇的走了进去。 那房间比石室还要大上几倍,穹顶上嵌满夜明珠,如星空一般,地上又摆着许多占卜的东西,看起来竟神秘的很。百里安听闻过国师通天晓地,现在看来,好像还真的是一位奇人。 百里安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奇怪的铜镜摆在这里唯一一个没有罗盘的地方,铜镜下面,是一个古朴的金莲底座。百里安不止一次在这国师府里看到和莲有关的东西,这玩意儿一般都连带着机关,就好像他刚才碰到的东西。百里安摸着金莲,试探性的动作一下,见那金莲果然转动起来,而后就在正前方,打开一个暗格。 这房间,已经是极其隐秘的了,更何况还藏在这房间里的东西。百里安正踌躇要不要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就已经先一步看到了那悬挂在其中的画。 画上的人,正是柳青芜。 百里安吓了一跳,上前仔细辨认,见画中人确是柳青芜无疑。比在国师府里,发现宫妃画像更奇异的,是里面收着的小孩衣裳,那衣裳正是那些被柳青芜丢掉的红衣。 衣裳旁边,还有一个手掌大的匣子,打开了,就见到里面叠着许多发带,还有断掉的发钗,那发钗里有一支是柳青芜送的,百里安记忆深刻,只是那发钗后来断掉了,汝烟就收拾掉了,没想到却是在这里。正在他发怔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皇上怎么在这里?” 百里安吓的连忙将盒子关上,重新放回到桌子上,再转过头,就是站在身后的国师。 只不过国师站的地方,不是他进来的地方,想来还有许多通往这里的门。 “我……” 玉青檀走上前来,百里安看他神色,并未有什么秘密被发现不悦,“这里,这些东西……”这些应该都是他的东西。 “这些都是汝烟送来的。”玉青檀道。 百里安没想到他这样坦然,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半晌之后,他终于憋出了一句‘为什么’来。这国师待他的好,实在令他……惶恐。 玉青檀凝望他一会,就像从前回答他问题一样,道,“皇上应当知道,自己不是先皇的儿子。” 百里安早就知道,只是因为这事干系重大,稍有差池,他与柳青芜都性命堪忧。没想到现在,国师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并且,这国师府的种种,和国师待他无缘由的好……让他生出一种预感来。 玉青檀伸手,将画像取了下来,画像之后,是一面嵌了金环的石壁,玉青檀轻轻一拉,里面就又多了一个暗格。 百里安正在感叹这国师府机关众多的时候,国师就已经将那暗格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他。 百里安一看,见是一封信,信上字迹他不认识是谁的,但上面写的东西,他却看的再清楚不过。信上详述柳青芜当年在恩露殿承欢,国师相救之事。接下来的结局,不用国师说,百里安也能凭着猜测摸个七七八八出来了。 怪不得国师会派汝烟来照顾他,怪不得国师现在会庇护他。 “信上之事,皆是属实。不过皇上放心,这件事,臣不会告诉任何人。”玉青檀会如实告知,也是师父临终时的意思。 百里安脸色复杂的抬起头来。 玉青檀道,“皇上可有什么想说的?” “我……”百里安顿了又顿,“等于说,我该叫你爹?” 玉青檀十几年来都是无波无澜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百里安想他会告知自己,就是想自己认亲的,反正先帝都驾崩了,说难听一些,这天下现在就握在国师的手上,“爹——” 玉青檀忽然咳嗽了一声,而后略有些慌乱道,“皇上不必这样叫臣。” 百里安叫了也觉得奇怪,这国师露出来的下颌,光洁白皙,像是个年轻男子,说话也是年轻男子的声音,硬要让自己一个大男人,叫他爹,确实是有些叫不出口。 有了这一层血缘的关系,长久未曾想通的事就一下都连了起来。 “那……我还是叫你国师。” 玉青檀‘嗯’了一声。 既然眼前是他生父,那柳青芜现在也还健在,“国师为何不去见我母妃?” “娴妃并不知晓当年的事。”玉青檀道。 百里安越看他下颌,越想不出眼前站的,是个四五十岁的人,“那往后,国师会去与我母妃相见吗?” 若是能相见,师父哪里会含恨而终。 玉青檀摇头。 百里安刚问出来,就觉得是个蠢问题,柳青芜明显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初临幸她的,其实是国师而不是瑾王,国师又不愿意见她,想来其中又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的秘辛。看到国师拒绝,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与国师是这样的关系之后,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的百里安一下就仿若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里叫碧海宫,皇上想来,虽是都可以。”玉青檀道。 百里安显露出一些对他的亲昵来,“好。” 两人正说着话,另一道通往这里的门口,忽然出现一个影子,那影子低着头,道,“国师,玉真公主求见。” 玉青檀看了一眼百里安的神色。 百里安听是玉真,心里闪过什么奇怪的感觉。 玉青檀问他,“皇上见还是不见?” 百里安想到玉真做的事,有些不想见她,就摇了摇头。 玉青檀一下会意,“让玉真公主请回吧。” 那回禀的奴才退出去不久,隔着一道石门,传来玉真哀哀的哭求声。 “国师,国师——求求你,让我见皇上一面。” 旁边国师府的奴才在极力劝阻。 玉真哭的厉害,隔着石门都听得到她颤抖的哭音。 百里安哪里受得了这些,一下便有些心软了,他对玉青檀道,“国师,让她进来吧。” 玉青檀看了他一眼,“好。” …… 玉真也是才听闻了百里安在国师府养病的事,她自宫外回来,一直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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