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类,其心必异。” 令狐胤端着茶的手忽然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第44章 周郎顾(44) 跟令狐胤在军营里转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周琅就顺势留在令狐胤这里用膳。 令狐胤平日里都是一个人,饭菜也没有那么讲究,但今日周琅过来了,令狐胤也讲究了一回。但周琅病了一场,才缓过来,胃口不大好,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 收了桌子,外面天色还尚早。 令狐胤看摆在一旁桌案上的棋子,“外面天色尚早,周弟来手谈一局?” 周琅想着现在回去也无事,就留下来和令狐胤下棋。 令狐胤在棋艺方面颇有造诣,两人下了几局,胜负参半。两人不是博弈,所以对胜负也不怎么看重。 “想不到周弟不仅文采出众,连棋艺也是一流。”令狐胤执黑子观面前棋局。 周琅落下白子,“从前陪谢小侯爷下多了,也学了些皮毛,不想今日让哥哥见笑了。” 令狐胤黑子随即落下,“谢小侯爷从前也是名满京都的才子,周弟能与他对弈,可见棋艺也是不凡。” “名满京都?”周琅是在临安与谢萦怀结识的,倒是不知道他还是个有名的才子。 “很久之前的事了,想来谢小侯爷也不是喜欢翻旧账的人。”令狐胤见周琅神色,就知道谢萦怀应当瞒了周琅不少事。 “不知道谢小侯爷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周琅认识谢萦怀的时候,那厮就是个寻常的浪荡子,成日流连在那迷津渡舞女的裙袂下,后来两人认识之后,周琅又想尽花样的带着谢萦怀玩乐,于是看起来就不成器的谢小侯爷就更不成器了。至于谢萦怀来临安之前是个什么模样,周琅一点也不知道。 令狐胤倒是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从前的事了,“我与谢小侯爷算得上是年少相识,只记得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太子身边的伴读了。旁人提及他,都说是惊才绝艳的人物。”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那个番邦的奴才进房间里来点灯。 周琅知道谢萦怀曾经住在宫中,但用谢萦怀自己的话来说,是因为王府中无人照拂他,所以他的姑妈将他接宫里照顾。 “当初因为谢小侯爷太过聪慧,皇上还说过,以后要将皇位传给他。虽然只是戏言,却也足以可见谢小侯爷是何等不凡的人物。”令狐胤抬起头,望着出神的周琅,“周弟,到你了。” 周琅这才惊醒,落下一子到棋盘上。 谢萦怀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毕竟不是皇帝的血脉,皇帝如果真的说过这句话,那么那些真正的皇子心里会作何感想呢? “我听人说过,周弟舞勺之年就考取了秀才。”令狐胤说。 周琅想了想,记起来了确实是有那么一桩事,“当时父亲敦促,就去考过一次。”后来周琅实在不愿走仕途,就没有继续考下去,只挂着一个秀才的头衔至今。 “周弟那样的年纪就能考取秀才,若是从仕为官,前途不可限量。”令狐胤说。 周琅摇头,“如今虽是重文轻武,但国家大事,确不是我这样的书生可以左右的。” “周弟何出此言?”令狐胤方才提到那样一桩往事,也是心底的好奇,周琅虽然是个公子,但经商毕竟是个低贱的行当,若是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后辈都能受到恩荫,“如今朝中蒙受圣宠的都是文官,那尚书令言烈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周琅自知之明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我腹有诗书万卷,但未上过战场,未参加过农耕,蒙得帝王圣宠封侯拜相又如何,你让我一个书生去指点将军如何领兵作战?让我一个书生去指点百姓如何栽秧种田?”人啊,始终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做不好落个误国的恶名,做的好落个忠臣之名还要提防皇帝是否想着功高震主,比起这无论好还是不好都累的要死要活的结局,还不如当个富家公子来的安逸自在。身份低贱没关系,他还有钱啊。 周琅这番话令狐胤这样的武将应该最有体会。 令狐胤从前是欣赏周琅的才华,如今又不得不钦慕他想的通透,“若是皇上能有周弟这样的思虑,如今也不至于内忧外患。” 内忧指的是流民起兵造反,外患指的是北狄虎视眈眈。 “我与哥哥相交这段时日,也看出了哥哥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漂亮的话周琅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眼下朝局如此,只盼望着往后的新君能开辟出一方新的天地吧。” 令狐胤现在等的,可不就是新君么?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太子又因为体弱被废了储君之位,眼下也只有二皇子与三皇子有问鼎皇位的能力。” 周琅对这些凤子龙孙之间的争斗实在毫无兴趣,若不是他正巧娶了令狐柔,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接触到这个层面上的东西,所以他听到令狐胤说,心里就有些抵触,刚好他看到棋盘上白子有机可乘,落下一子后笑道,“哥哥,你输了。” 令狐胤这才低头看棋盘,方才因为他走神,有几步棋子都下错了位置,现在周琅这一子落定,他已无转圜的余地,再有五子,胜负就能分出来了。 “我输了。” 周琅转头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屋子里点了烛火望出去,也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树木的树木的轮廓,“已经这么晚了啊。” 令狐胤也往外望了一眼,“周弟早些回去歇息吧。” 周琅实在不想回去,他院子里冷清的很,阿七那几个又是榆木脑袋,连乐子都找不到,还不如留在这里和令狐胤下棋。 令狐胤和周琅在一起呆了一天,也知道周琅平日里在院子里呆着多么无聊,“明日我带周弟去外面的城镇逛逛吧。” 周琅听令狐胤所说,还未来得及开心,就想起方才与令狐胤用膳的时候,长青过来同令狐胤说,今日军中还有什么事在等着他处理,于是脸上的笑痕就跟着淡了下去,“哥哥是个将军,有军务要处理,哪能天天陪我瞎逛呢。” “不碍事,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令狐胤像是在哄他。 “哥哥我又不是女子,需要你天天来陪我。”周琅听到令狐胤说话的口气忍不住想笑,“事有轻重缓急,等哥哥不忙的时候,我再来叨扰就是了。” 令狐胤听周琅这么说,心中便莫名的升起了一种怅茫的感觉,他更想周琅此时是笑着答应下来的。但周琅这话,却是最懂事理的。 周琅将棋盘上的白子收回到棋盘里,然后起身向令狐胤告辞,“哥哥,我先回去了。” “天色这么晚了,我让人送送你。”看到周琅走到门口,令狐胤才记得起身去送。 周琅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长青。” 一道影子忽然从外面的树冠中跳了下来,吓了周琅一跳,等那人走到近前,周琅才认出那是长青。 “你送周弟回去,路上小心一些。”令狐胤说。 长青看了周琅一眼,“是。” “周公子,走吧。”长青拿了灯笼,走到周琅面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周琅虽然还记恨着上次的事,但现在让他摸黑走回去,保不齐又会迷路,于是他就忍着脾气和长青一起走了。 周琅只想早早回去,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 长青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冷不丁的忽然开口,“周公子的身体好些了吗?” 周琅听长青忽然问出这么一句,马上警惕起来,“干嘛?” “听军医说,周公子染了风寒。”长青走在前面,灯笼里的光让他的影子落在了周琅的脚下。 “已经没有大碍了。”周琅语气生硬。 “周公子回去还是多喝些姜汤。”长青说,“我听周公子的声音还有些嘶哑,应该是还没有完全痊愈。” 周琅忽然脚下一顿。 长青走出一段距离,听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就拎着灯笼转过头来。 “你现在讨好我也是没有用的。”周琅说。 这回换做长青愣住了。 “哥哥待我好一些,你就换了态度。”周琅想长青忽然这样关切他,肯定是因为今日见令狐胤对他另眼相待,所以不敢再如从前那样欺负他,戏弄他,“怎么,怕我跟他告状,让他罚你?” 长青望着几步外周琅得意的神色,唇角又忍不住扬了起来。 怎么这样傻呢。 “你放心,我不是那样挟私报复的小人。”周琅看不清长青的神色,但他见长青沉默,就以为说中了他心里的事,于是他仿佛觉得自己拿捏住了面前人的软肋,“从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以后——” “长青但凭周公子差遣。” 就像上次下棋似的,他不在乎输赢。 周琅走到长青面前,微扬的下颌带几分年少的倨傲,“算你识趣。” 长青忽然想碰一碰眼前的人,但是他到最后也没有伸出手来,“公子若是无聊的话,可以来找长青下棋。” 比起和令狐胤下棋需要思索半天才可能取得胜利,周琅更喜欢和棋路耿直的长青下棋,于是他一口应了下来,“好啊。”但是他转念一想,长青是令狐胤的人,他哪里能天天往令狐胤的院子跑,“但是我怎么找你?” 长青从掌中翻出一个竹哨递给周琅。 “这是?” “以后周公子吹响这个,我就会过来。”长青说。 周琅在接的时候犹豫了。令狐胤的贴身侍卫,会这么容易的听他差遣? “还望周公子以后在将军面前为长青美言几句。”长青自然有应对周琅的说辞。 “那是自然。”周琅知道他是有所求的,装模作样一番之后才将他的竹哨接了下来。 长青在收手回袖的时候,手指似无意的滑过周琅温热的掌心,周琅只顾手中的竹哨,半点也没有察觉到他这是刻意的亲近。 第45章 周郎顾(45) “侯爷——侯爷——你听奴才的,别再往前走了!” “滚开!” “侯爷!前边儿就是打仗的地方了,你去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奴才就是死一万回也不够填您这条命啊!” 被拦着的人穿一身云纹的金白衣裳,头发一丝不苟的绾进发冠里,只奈何俊美的面上冷若冰霜。不是那谢萦怀是谁? “侯爷,侯爷!”拦人的也是个穿着体面的奴才,现在三步一跪的拦在谢萦怀面前,“您回去吧,奴才求您回去吧!” 谢萦怀也不复从前雅致风流的仪态,抬脚将面前那奴才踹的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奴才爬起来又要跪下,一柄细剑却递到了他脖子旁边,一下叫他脸色煞白。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谢萦怀手上那柄剑开起来一如人一般的秀气,那剑尖儿却挨上皮肤就划出一道血痕来。 那奴才倒在地上不敢再动。 “滚!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谢小侯爷现在的脾气着实的不好。 他从临安城赶过来,走的官路,却不知道现在这么多造反的流民,在路上被耽搁了许久,现在才终于赶到这里来,却还有不知死活的人拦着他。 抵在脖颈上的剑收了回去,爬起来的奴才看着谢萦怀牵了匹马走了,捂着汩汩流血的脖子也不敢再拦。 谢小侯爷骑了快马,找城镇里的人问明了方向,就匆匆的赶过去了。 到傍晚的时候,谢小侯爷才总算是看见了那修筑在边陲上的城池,往城门赶去的时候,骑着的马突然被藏在黄沙里的马绊子削了前蹄,谢萦怀翻身从倒地的马上跳了下来。 周围的黄沙地上长着许多枯草,如今随着他马嘶倒地的声音,那枯草里忽然钻出了三四个蒙面的斥候,那斥候都长的高大异常,身上裹的毛皮都沾满了黄沙,只有手上的弯刀反射着干涸的血色。 谢萦怀弃了那花俏的折扇,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 他也不问来的人是谁,拔了长剑就糅身而上。 谢小侯爷武功不低,脾气更是不低,他这一路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几剑就将面前的斥候割断了喉咙。秋水一般的剑刃上沾满了殷红的血,谢萦怀一抖,那剑上的血就全部震落了。谢小侯爷将剑收起来,想要去牵那马,却看那马因为被削了前蹄,趴在地上已经要断气了。 谢萦怀只得弃了马,只身去了那城门下边。 城墙上有士兵巡逻,很快有人就发现了走到面前来的谢萦怀——谢萦怀在黄沙地里穿一身白衣裳,实在是惹眼的很。 城墙上的士兵已经搭弓引箭,指着城下站着的谢萦怀。 “城下是何人?” 谢萦怀从怀中摸出一方令鉴来,举起给城墙上守城的人看,“我乃邑宁侯谢萦怀,找令狐胤有事,速速开城门!” 听得下面那人自报家名,又见他报的出将军名姓,城墙上的守城军就道,“容我先去通禀将军。” 谢萦怀听到这一句话,就将令鉴收了回来。 一刻钟之后,城墙上指着谢萦怀的弓箭全部收了起来,城门打开,给谢萦怀让出一条通道来。 谢萦怀这一路风尘仆仆,就是白衣上沾着灰,那绝世的风采也没有减弱几分。 “侯爷,将军让属下带您过去。”通禀了令狐胤,那守城的人知道了谢萦怀的身份,说话都跟着客气了几分。 谢萦怀知道如今是令狐胤的地盘,容不得他放肆,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同那人进了城。 令狐胤刚从演武厅回来,喝了杯茶的功夫,就听有人向他禀报,说邑宁侯找他。 邑宁侯? 令狐胤问了来人的打扮与长相,就知道是那谢萦怀无疑。只是这谢小侯爷,千里迢迢从临安赶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将军,邑宁侯带到了。” 门口的人禀报。 令狐胤放下手边的茶,“进来吧。” 门口进来的人果然是谢萦怀。 “谢小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嘴上说的话客客气气,令狐胤却连站都没有站起来。 谢萦怀走进来,看了一眼身后。 令狐胤就摆手,“出去吧。” 那带谢萦怀进来的士兵就带上门出去了。 “周琅在哪?”谢萦怀也懒得同令狐胤周旋,张口就是这么个问题。 令狐胤已经隐隐猜测到了谢萦怀的来意,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几分荒唐。 “谢小侯爷不好好的呆在临安城的侯府里,千里迢迢过来边陲就是为了一个人?” “令狐胤,我也不同你拐弯抹角,你将周琅交出来,我明日一早就走。”依谢萦怀的脾气,就是天大的事,他那一张嘴也能好好周旋,但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句句话都不离周琅。 令狐胤几步可查的皱了皱眉,“谢小侯爷怎么知道人在我这里。” 他这话本来是反问句,对那谢萦怀来说却就是个肯定句。 “我自然有办法知道。我只问你一句放不放人。”谢萦怀一反常态的强硬。 令狐胤将倒好的茶往前推了一些,“坐。” 谢萦怀按捺着脾气坐在了令狐胤旁边的位子上。 “放不放人这句话不该问我,谢小侯爷不妨去问问,周。”令狐胤忽然顿了一下,将那周弟两个字含进了口中,“周公子愿不愿意和你走?” “不是你借着令狐柔的事,逼他和你来这边陲的吗?”谢萦怀和周琅相识数年,哪里不知道周琅贪图安逸的性子,能让他舍下繁华富庶的临安和他老子,怕也只有令狐柔那一层干系。 “我没有逼他。”令狐胤道。 “哦?”谢萦怀扬唇一笑,“那还是他自愿和你来的?” 谢萦怀从一开始怒不可遏,到路上慢慢想着周琅是被令狐胤强迫,就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但现在令狐胤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望着他,同他说周琅是自愿来这边陲,一声不吭的来这边陲,他压抑在心口的怒火就要撕破肺腑涌出来了。 “谢小侯爷与周公子是旧识,这些问题你不妨自己去问他。”令狐胤心中也隐隐有些不舒服的郁结,但他并没有深究源头,将话抛给谢萦怀之后,就在一旁看谢萦怀几番变化的神色。 谢萦怀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嘴巴里都含着黄沙的味道,现在坐在这儿,却连面前的茶杯都不碰一下。 “他在哪?” “长青。”令狐胤开口叫了一声。 长青就在门外应了一声,“将军。” “带谢小侯爷去周公子那里。”令狐胤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那茶泡的是他平日最爱喝的茶。 长青应了一声,谢萦怀就急不可耐的起身出去了。 茶水入口,令狐胤忽然皱了皱眉——真是难喝。 外面暮色已经四合,长青将谢萦怀送到周琅的院子门口,才终于张口说了第一句话,“这里就是周公子的住处。” 谢萦怀抬头看了一眼,是个十分简陋的院子。 长青说完这一句话,就走了。 谢萦怀进了院子,只见院子四周挂着许多白纸——也不尽然是白纸,纸上都寥寥勾勒过几笔,谢萦怀知道周琅有这么个奇怪的作画怪癖。谢萦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因为天色还没有黑,房间里还没有点灯,谢萦怀推门进去的时候,端着烛台的周琅也正好抬起头。 黄豆大的烛火跳跃两下,将面前的黑暗照亮。 “谢……”周琅瞪大了眼,手上刚点亮的烛台失手掉到了地上。 外面最后一丝暮色也消失了。 在黑暗里,谢萦怀走到周琅面前,他身上还有一股子汗味,这在从前都是不可能的事。他伸手掐着周琅的下巴,将他还未出口的话掐断。 周琅执着的要开口,“谢小侯……” “闭嘴!”谢萦怀咬牙切齿。 周琅不知道这谢小侯爷又发了哪门子的疯,也不敢开口了。 谢萦怀原本是想亲周琅的唇,他从来时就这么想,但是真的听到周琅的声音,他就又不敢这么去靠近他。 周琅忽然痛的哼了一声,是那谢萦怀双臂揽着他的腰,太过用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谢萦怀的嘴巴就贴在周琅的耳朵后面,周琅也听的到他粗重的喘气声。 谢萦怀就从后面抱着周琅,嘴唇贴着周琅的肩膀一路往下。周琅穿着衣裳,只觉后背贴着什么温热的东西,他扶着面前放着烛台的桌子挣动两下,那谢萦怀就又抵着他往前倾了两步。周琅的手伏在桌案上,将桌子上摆着的另一只烛台也撞下去了。 谢萦怀听见那一声,顿了一下,而后按着周琅的背,隔着衣裳去亲他的脊梁。 周琅只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磨蹭,回过头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谢萦怀顺着他的脊梁又亲到了他的肩胛骨,他想张开嘴咬一口,却又怕被周琅察觉,只反复将自己的唇覆上了几次。 “谢小侯爷,你怎么来了?”周琅回过头,想要去看一眼谢萦怀。 谢萦怀的手停在周琅小腹的位置,黑暗中的眼透出奇异又灼热的光,“我来找你。” “来找我?” 周琅又被往前顶了几寸,他半个身子几乎都要伏在桌上了。 “谢小侯爷!”周琅有些慌了。 谢萦怀的唇贴在了他的耳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唇瓣翕动间总要碰到他的耳珠。 “我很生气。” 第46章 周郎顾(46) 谢萦怀一只手臂揽着他的腰肢,另一只手去扯他的腰带。周琅是双手扶着桌子的,眼见着腰带就要被扯下来了,只能腾出一只手去抓谢萦怀的手。 谢萦怀就趁着这个时候忽然用力,将他上身都压在了桌子上。周琅去抓他的手也因为这个姿势不得不转去抵面前的桌子,好让自己不至于整个上身都贴在冰凉的桌面上。 谢萦怀解开了他的腰带。 那腰带一解开,衣裳就散开了,因为周琅伏在桌上的姿势,那垂下的衣袍就敞开了露出里面雪白的亵衣。 “谢,谢小侯爷——”周琅吓的不轻,声音又慌又急。 他好似成了被强迫的女子。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荒唐的要命。 谢萦怀解了他的腰带,又去撩他的衣摆,周琅身上的亵裤薄的很,天气又转凉,衣摆被撩起来之后,周琅就觉得自己好似是光着身子。 谢萦怀将撩起来的衣摆搭在周琅的身上,因为周琅上半身全都倒在桌子上,那衣摆全都累在了他的腰间。 周琅的双臂都压在桌子上,实在是腾不出手去将那衣摆放下来。 “你自愿和令狐胤过来的?”谢萦怀一只手按在周琅的背,让他直不起身来。 周琅听着谢小侯爷的质问,转过头想要解释,“令狐胤说,让我考虑一段时间,若是还是执意和离,就帮我向令狐柔讨休书。” “他帮你和离?你就和他走了?”谢萦怀觉得自己活像个傻子,“你是当本侯爷是摆设么?” 周琅的面颊贴在桌面上,“谢小侯爷,我知道你待我如兄弟一般——” “你知道个屁!”谢小侯爷是个文人,从来没有讲过粗话,更别说是在周琅面前,但周琅这一回是真真的气的他不轻。 周琅听到谢小侯爷这一声粗话,果然被吓的愣住了。 “本侯爷让你在将军府里乖乖等着。”谢萦怀咬着牙,“你倒好,几天没有音信不说,最后还敢同令狐胤跑了!” “我……” 谢萦怀又去扯他的亵裤,这一回周琅是真的吓到了,他伸手去拽自己的亵裤。谢萦怀旧放了他的腰,只压在他身上,两手捉着他的手臂,用周琅自个儿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了身后。 亵裤也被扯了下来。 “谢,谢萦怀!”周琅这一回连音调都变了。 “还敢直呼本侯爷的名讳!”谢萦怀绑了周琅的双手,“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两人以前亲厚的时候,周琅也叫过几回。但两人始终身份有别,现在叫出来,被谢萦怀喝止,周琅马上就软了下来,“我,草民——” 周琅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 自己被人压在桌子上扯掉了裤子,他脑子里都乱成了一团浆糊。 腿根上忽然挨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周琅还在想那是什么,就听谢萦怀粗着声音声音说,“腿张开一些,本侯爷这回要好好罚你。” 周琅哪里肯听,他将自己的双腿并拢,被按在桌子上的腰自己挣扎着想要直起来。 谢小侯爷将佩剑拿了出来,贴着周琅的耳朵将剑拔出来了寸许。 “你若好好的将腿打开,本侯爷就拿这刀鞘打你几下,消了气这件事就了了。”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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