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个客商,在说天擎的事,说那天擎两个闹的天翻地覆的人物,忽然不闹了,开始四处找一个人。正在往前走的周琅脚下打了个弯儿,又绕了回来。二比一,怎么看都是北狄更安全一点。 至于南凤辞找人,他换个地方躲一躲不就成了,但周公子躲人,那也不能让自己受了苦,他出城匆忙,没有准备马车,在路上一片金叶子,换了一个柴夫担柴的骡子,虽然周琅嫌弃那骡子蠢钝,但也比他用两只脚在泥地里走的舒坦。所以他把骡子背上的柴全扔了,爬上骡子的背,晃晃悠悠的往更远处的城镇去了。他走的是一条荒僻的小路,都没有什么行人,所以慢悠悠的晃荡着,但没想到,他走出去不远,身后忽然响起了马蹄声,他拿下盖在脸上挡太阳的丝绢,就往身后望去。见来人是北狄的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追寻什么而来的模样。 周琅心里一咯噔,但他现在胯下是匹骡子,要是真冲他来的,他也跑不了啊,于是他弯腰用手指在地上蹭了一手黑灰,按在脸上。 那骑兵看到周琅,本来已经路过了,但还是勒着马又回来了,问他道,“你见没见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周琅一听,就知道不是冲自己来的了,“没有。” 两个骑兵对话,“难道不是走的这条路?” “若是找不到,只怕相爷那里我们无法交代。” 周琅身穿上好的绫罗绸缎,要是有心人,怕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但这一队骑兵是在找人,哪里管的了他,问了他几句之后,就舍了他回去复命了。周琅看他们走了,才抬起头来,奇怪,他们是在找谁吗? …… 一队骑兵是为了找幼帝而来,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几队骑兵分头去找了。 “回禀相爷,属下并未发现皇上踪影。” 南凤辞已经从銮驾上下来了,负手而立,“你们回来的太早了。” 为了怕相爷以为他们是敷衍了事,他们急急解释,“属下在路上遇见一个骑骡子的人,那人说,并未有人从那条路走过,所以属下才……” “骑骡子?” “是,那人——”那几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顿住了。 “那人怎么了?”南凤辞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大好,在天擎吃瘪,还不得不回来处理这北狄的烂摊子。 “属下也是刚刚想到,那人听口音,不像是北狄人士。” “嗯?”南凤辞转过身来。 “那人穿着,也不像是普通的贩夫走卒。” 南凤辞听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他这几月,找遍了天擎,皆是一无所获,如果,周琅是……“可看清了那人长相?” 复命的人相视一眼,而后同时摇头,“那人低着头……” “详细的再说一遍。”即便只是微小的可能,南凤辞这一次也不愿错过。 “那人身穿一身白衣,身上……有很重的脂粉香。” “脂粉香……”南凤辞喃喃念了一遍,忽然下令,“将这里所有秦楼楚馆的女子,都带到我这里来。” “是!相爷!” 下完命令的南凤辞,仍觉得不能安心,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推测,虽然他也心知这种推测的可能性有多小,他等不及那些女子被召过来,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你们带我去找那人,现在。” 周琅牵着骡子,方才在灌木后面方便了一下,正准备走到大道来继续赶路,没想到忽然听到马蹄声,若说这么多年他最长进的是什么,可能就是他这对危险的感知。他缩在灌木后面,瞧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人,一身藏蓝色长衣,那些人还没到近前,周琅就已经直接舍了骡子,往灌木后的丛林里跑去。 南凤辞追到近旁,看到了那头拴在大道旁的骡子。他翻身下马,走到骡子旁。 “回禀相爷,那人骑的,就是这头骡子!” 南凤辞举目四望,这里视野辽阔,并无多少藏身之地,那人看来已经是离开了。 骡子的脸上,盖着一条白丝绢,南凤辞拿到手里端详一眼,而后深嗅一口,其中的脂粉香,令他神情马上起了变化。 那人就是周琅无疑了! “搜!” 南凤辞站在原地,等手下去搜,但是两个时辰之后,范围扩大到方圆十里,都仍旧一无所获。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南凤辞心中生出一种极大的挫败感来,又是……只差一点。他和那两人如无头苍蝇一样,翻遍整个天擎都没有找到他,却没有想到,那人已经躲到北狄来了,还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本来是该生气的,南凤辞攥着那一方白丝绢,却又笑了起来。 “相爷……”复命的人看他神色,判断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你可越来越行了。”南凤辞像是自言自语,旁人也不敢过问,那人是谁。 南凤辞将那一方白丝绢收入怀中,又抬首四顾了一遍,周琅现在在北狄是无疑了,而那还在天擎翻找的两人,怕是失策了。他只要早日回到朝中,调来足够的兵马,有的是法子找到周琅。毕竟现在这是在北狄,而非天擎。 “回去吧。” “是。” 南凤辞回到城中时,他命人带来的青楼女子,已经被全数带到了,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只从那些女子面前走过,那或轻或淡的香气,已经足够让他辨别出来了。 这些青楼女子,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权臣,眸光中都透露着几分畏惧。在这些畏惧的目光中,有几个女子捏着袖帕嘤嘤哭泣着,从那花了的妆容来看,已经是哭了很久了。南凤辞从那几人面前走过,脚步就顿了下来。 这几人身上的香气,和丝绢上沾染到的香气是一样的。 正在哭泣的几个女子看贵人忽然停到自己面前,心里一抖,怯怯的抬起头,就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目光望着他们。 “你们可认识一位姓周的公子?” 青楼女子,本来该是见惯了恩客的,忽然被问到,应该迟疑一下才是,但是这几个女子,在对视一眼后,都点了点头,“是有一位出手阔绰的周公子。” “他何时来的?” “一个月以前,他买下了云香楼。”今日她们哭泣,也是因为这位公子不告而别。 南凤辞已经确认了那人就是周琅,但听到周琅在青楼中,与姑娘厮混整整一月,而他和另外两个人翻天覆地的找人时,眉头就是狠狠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有些难以维系了。 “他人呢?” “他今日不知怎么,忽然不告而别。” 南凤辞知道,周琅会走是因为看见了自己。他现在逗留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周琅有心躲他,他兵力不足,也找不出他来,现在回去,掌握住整个北狄的权利,再来找他才是上策。 几个女人还是怯怯的望着他。 “今日我会离开,他若回来了,你们见到他,就代我转告他——他若现在回来,我以后以夫妻之礼待他,他若要等着我去找他,那么,我可就会给他小小的惩罚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南凤辞还是吃醋了。在知道周琅与这些个女人厮混一个月之后。 几个女人听得懂他每句话的意思,但是这句话,从个男人嘴巴里说出来,还是这北狄最年轻的相爷嘴巴里说出来……她们怎么就有些不懂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气不气气不气?人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撩妹,你们算哪块儿小饼干? 令狐胤:……周弟,有我还不够吗 谢萦怀:……你回来,我的后宫给你 南凤辞:不回来草哭你!!! 周琅:哦豁 第461章 山海间(十) 穿着锦缎衣服的少年在街上叫几个地痞流氓纠缠,因为身量不足,体态纤弱,被人捏着手臂钳制着,挂在腰间的钱袋都被人拽走了,他踢蹬着双腿,“还给我!” 几个地痞就是欺负他面生,抢了银袋之后也不罢休,又盯上了这小少爷姣好的容貌来,“小少爷,这钱袋我们当然会还给你,只要你跟我们走。” 少年这才惶恐起来,大喊,“放肆,我是北狄的皇上,你们胆敢……” 几个地痞面面相觑一阵,而后爆发出一阵大笑,“你要是皇帝,我们岂不就是天皇老子了?” “你们放肆!”少年一张脸涨的通红。 周琅路过此地,本来不准备多管闲事的,听少年一声慌不择言的怒吼,扭过头看了一下他的穿着,见他穿金戴玉,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寻常的富家子弟,而那几个地痞解开他钱袋查看钱财的时候,一个金令掉了出来,那几个地痞不识货,擦了擦收到了怀里,周琅却一眼看到金令上那个大大的‘禁’字,周琅环顾四周,见不少行人驻足,只是慑于地痞人多势众不敢上前来。周琅看一眼那少年,眼见着就要被拖走了,他叫了一声‘弟弟’而后冲了出来。 这一下,不光是那几个地痞呆住了,被地痞抓着的少年也懵了。 周琅也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唤那半大的少年为弟弟,倒也不违和。他握着少年的手腕,一副忧愁的模样,“我总算找到你了。” 少年有些发懵,恐怕此刻心里也在想,这人是谁。 周琅也是信口胡扯的,“我们两兄弟也真是命苦,本是富贾大家,却遭此横祸,家破人亡,一家几十口,连条狗都不剩,如今只有我们兄弟了,你要是走失了,我该怎么办。” “什……” 周琅不等他问出来,就打断他,“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如何下去和父母交代。” 身旁那几个地痞听的一愣一愣的。 周琅牵着少年的手站了起来,因那少年呆愣的表情,倒还真的像个傻子了。周琅看见那几个地痞手上攥着的钱袋,几个地痞以为他要讨要,就往怀里收去,没想到周琅看见他们拿着,一副自知讨要不回来的模样,端的是悲伤凄切,“各位侠士,这些金银,我绝不讨回。只是,里面有一块金令。”他长得清朗俊逸,看着着实不像那种奸猾之徒。 几个地痞以为他要讨要金令,连忙将东西揣的更紧。 周琅解开自己的钱袋,里面只有几片剩下来的金叶子,“各位侠士,我和弟弟跟随父母外走走商,不想却遇到匪徒,一家四十多口,通通毙命,弟弟被吓傻了,我往后也不知该如何生活……正想带着弟弟,一同投河自尽,下去陪死去家人,但那块金令,是我家传之宝,若是给了几位侠士,怕是……无颜面见父母。”以袖掩面,凄切万分,“如今钱财对我兄弟都是身外之物,只恳切几位侠士将金令还予我兄弟二人。” 围观的行人本来平日就受了这几个地痞的欺辱,迫于他们的凶名不敢上前,现在见这么个神仙样的公子,又是家破人亡,又是要投河自尽,纷纷生了怜悯之心来。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财物,全交予各位侠士,只恳请将那金令还给我们。” 几个地痞也被唬住了。 “太可怜了。” “是呀——”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几个地痞有些退却,周琅本来是牵着少年的,他在那少年细嫩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少年痛呼了一声,周琅就转身将他抱住,“弟弟,我可怜的弟弟,你现在发病,哥哥也没钱带你去看大夫了,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周琅看着像是抱着少年,但弯腰的时候,却在少年耳边耳语了一句,“你若不哭,他们就要把你拉去卖了。” 少年愣了一下,而后马上反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干嚎起来。围观的人一下激起了义愤,“连小孩也欺负,你们还是不是人了!” “这兄弟俩都这样可怜了,你们怎么还这么狠心的要逼死人家——” 地痞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往日他们欺负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正调头准备跑的时候,平日里受他们欺凌的几个青年挥着拳头扑了上来。半柱香之后,鼻青脸肿的地痞躺在地上只剩下打滚的力气了,几个青年把地痞抢去的财物全夺了回来,连地痞怀里的碎银子也被一齐递给了周琅。 周琅一副不胜感激的模样,他生的一副仙人之姿,只需要摆出几分凄切的神态就能惹的人怜惜,“多谢诸位。” 旁人七嘴八舌的安慰起他来,还有些妇女,生怕他真的去寻死一样,各自从钱袋里拿了钱塞给他。周琅凄凄切切的和他们道谢离开之后,一转头就掂着沉甸甸的碎银咧出一个笑容。 少年长于深宫,还没有见过这样翻脸如翻书的男子。 周琅低下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捏着金令问他,“你真的是皇上?不是宫里偷了令牌跑出来的小太监吧?” 听见周琅把他和太监比较,少年一下子涨红了脸,“你才是太监,我当然是皇上!我这次是偷跑出宫,才会叫那些刁民欺负了去!” 周琅路上遇见过南凤辞的兵马,想来估计就是专程找这小皇帝的。 少年看他思索的模样,以为他不相信,他将自己串在胸口的玉章拿出来,举到周琅面前给他看,“这是我的玉玺!” 周琅一直以为皇上的玉玺都是一大块玉璧,忽然见到是这么小一块,有些想笑,“这真的是玉玺?” “自然!” 周琅拿过来一看,见那玉质地上乘,刻写的东西也确实证实了这少年的身份。 “现在你相信了吧?” “你认识南凤辞么?”周琅问。南凤辞在北狄用的是化名,因他身份的特殊,所以知道他真名的人很少。 小皇帝一听到南凤辞三个字,脸色就微微一变,有些不自然,“我自然知道,他……他是朕的丞相。” 听他这么说,周琅就已经不再怀疑了,“那你为何要出宫?” 小皇帝是好面子的人,他哪里会告诉周琅是因那南凤辞把持朝政,自己权利受限,一气之下离开宫廷,所以他只说,“朕,朕微服出巡,不行吗?” “行啊。”周琅倒也没怀疑别的。他心里想的是,若这真的是皇帝,自己只要和他处好关系,那么也不必怕那南凤辞了。 之后几天,周琅就在想尽办法哄小皇帝,小皇帝在宫里闷坏了,哪见过像周琅这么有趣又会玩的人物,没几天就一口一个‘好哥哥’的叫了起来。周琅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在和他说回宫的事,小皇帝心里抵触的很,总是一口回绝。周琅有些心急,毕竟他还指望着,用这小皇帝制那南凤辞呢。 宫中幼帝权利被相爷把持的事,在民间流传并不广,并且南凤辞称丞相也没多久,在这北狄根基不稳,也怨不得周琅会觉得这小皇帝能压他一头了。 日子就在这周琅处心积虑的和小皇帝打好关系中过去了,周琅对这别扭的小孩都自有一套,毕竟从前那谢萦怀比他要难对付的多。只是这小皇帝不近女色,周琅为了让两人关系更亲近些,带他去了秦楼楚馆,没想到小皇帝一见到女人就吐,弄得周琅也近不得女色。 南凤辞回朝之后,玩那敲山震虎的把戏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暂时没有发布废除幼帝的圣旨,但他也派了人去找周琅。周琅如今正在北狄的都城里,见到有士兵到处搜查他,他就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和对宫外生活恋恋不舍的小皇帝促膝长谈了一回。 小皇帝是真不想回宫,但是这段日子又和周琅亲近,周琅说自己曾得罪了南凤辞,在这北狄里迟早要被他抓住处死,本来不愿回宫的小皇帝动摇起来,但他也怕南凤辞,只是那怕没有在周琅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皇上,那南凤辞贵为丞相,我只是一介草民,他要找到我,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只怕我再不能陪你一同玩乐了。” 小皇帝一下紧张起来,抓住他的袖子,“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丞相杀了你的!” 周琅等的就是这句话,这皇帝年纪小,心思单纯,好哄的很,“可你不愿意回宫,到时候他抓住了我,给我安个挟持皇帝的罪名,到那时……” 小皇帝虽然不敢正面和南凤辞起冲突,但他想着,在他手下保一个人下来,也应该不算难事……吧? “那我现在回宫,让他不许再命人抓你!” 周琅露出一副感动的模样,但心里在想,自己借着皇帝的手,说不定还可以再给那南凤辞制造些麻烦。 有时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还是小聪明,他错估了这北狄的形式,和如今南凤辞手中的权柄。周琅当日就和小皇帝进了皇城里,小皇帝确实是北狄的皇帝,他手上金令让他进入皇城畅通无阻,南凤辞正在御书房里,让人拟定废除皇帝的诏书,就听手下的人来报,离宫的小皇帝回来了。 他回来对他的计划也没什么问题,南凤辞不准备搭理,提笔继续写的时候,听禀报的人又说,“皇上带着相爷要找的人,进宫了。” 握着狼毫笔的手顿住。 他还以为周琅那么会躲,他还要真登上帝位,锁城搜人才会找到他,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来了。 面前废除皇帝的诏书,已经写了一半,南凤辞将狼毫笔搁在案前,“皇上现在在哪?” “皇上召集群臣,去了紫光殿。” 南凤辞起身,往紫光殿去了。 小皇帝确实有皇帝的气魄,纵然一身宫外的布衣,也能端出气魄来,只是年龄尚小,周琅在帘子后,看着群臣跪拜的小皇帝,唇角微微勾起。紫光殿是他让小皇帝选的,毕竟那南凤辞诡计众多,当着群臣的面儿,他总不好施展吧。 南凤辞来到紫光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才回来的小皇帝,只是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小皇帝的身上,而是越过他,到了他身后那帘子后的一道身影上。 小皇帝在群臣面前,尚还端的起威严,但一看到南凤辞,扶在椅背上的手就忍不住收紧了一些。 南凤辞心里也在揣度,周琅这次自己送上门来,是为了什么,他今日心情颇好,还向小皇帝行了个礼,小皇帝想到周琅教他的话,挺直了脊背,“朕这几日,微服出巡体恤民情,宫中之事,多亏了诸位大臣。” 南凤辞行了礼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小皇帝一眼,他望着帘子后的那道身影,目光好似要穿过那薄纱。 躲在帘子后的周琅心里有些发麻,但想着小皇帝在这里,便壮了胆子。 “朕,朕听闻相爷让禁军在四处搜寻一个人。”小皇帝不被南凤辞看着,说话还自若一些。 “是。” “朕出宫险些遭遇不测,多亏那人相救,若是相爷和那人有旧怨,就看在朕的面子上,一笔勾销吧。”小皇帝的话刚一说完,南凤辞那含笑的目光就望了过来,他目如点漆,一双眼生的漂亮极了,但小皇上却被吓的哆嗦了一下。 “皇上既然这么说,臣即刻便吩咐下去,撤销搜寻令。”如今人都在这里了,自然不用再让他费心的去找人了。 帘子后的周琅,却以为南凤辞是惧怕幼帝,底气又更足了一些。 小皇帝头一次听南凤辞松口,心里也有些欢欣,“那,那就再好不过了。” “臣有一事,想请皇上下旨。”南凤辞从皇上和往常不同的言辞中,就知道他八成是受了周琅挑唆,而周琅的目的,他也已经摸了七七八八。他心里有些忍不住想笑。 小皇帝虽然登上帝位,但朝政从来都是丞相处置,平日里有什么事,丞相自己就下旨了,今日来问他,还令他有些受宠若惊。 “丞相但说无妨。” “臣,想从皇上这里,讨一旨婚事。”冷面的南凤辞,今日连说话都带着几分笑意。 躲在帘子后的周琅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妙的感觉生了出来。 “不知丞相看上了哪家的千金?” “那人姓周,临安人士,如今就在这紫光殿上。”南凤辞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正是在宫外救下皇上的人。” 小皇帝马上反应过来,他本想直接拒绝的,但是南凤辞的目光望过来,他那话又在喉咙里打了个转,缩了回去,“这……这……” 周琅躲不下去了,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他站在小皇帝身后,道,“相爷可真会开玩笑,你我俱是男子,何必这样折辱人呢。” 小皇帝看到周琅出来了,脊背又停止了一些,怯怯道,“相爷,此事……朕觉得不妥。” “若皇上不答应,那臣只好自己下旨了。” 周琅不知道这北狄朝堂的事,他见南凤辞这样嚣张跋扈,开口道,“相爷未免太放肆了一些,如今满朝文武俱在,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南凤辞遥遥望着周琅,唇边笑意更浓,“我还可以更放肆一些。” “皇上,他……”周琅本来是要让小皇帝帮他说话的,转头却见小皇帝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嘴唇,哪里还有刚才的威严劲儿。他只得自己和南凤辞对峙,“你入仕也不过一年,若非皇上恩德,你也不过是寻常布衣。现在满朝文武俱在,你怎敢这样咄咄逼人?” 南凤辞听他说完,才附和的点了点头,“臣有罪。臣知罪。” 他虽这么说,却一点也没有知罪的意思。 眼前的情况,和周琅预计的一点也不同,他还想,这小皇上怎么也会让这南凤辞有些顾忌,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你想谋反不成?”周琅现在已经在北狄的宫中,要逃也没有去路了。他进来的时候信心满满,想着就是皇上式微,也还有朝中众臣,但现在一看,这北狄分明就是南凤辞这外来者的一言堂。 平常在南凤辞面前都怯懦的小皇帝,见着南凤辞一步一步走上来,周琅步步后退,也终于咬牙拍案,“丞相!朕命你退下去!” 也不知是那句话起了作用还是什么,南凤辞果然停顿了脚步。而后他一招手,对左右道,“将圣旨拿来。” 过了一会,一人捧着圣旨而来,南凤辞将其握在手中,站在金銮下,明明是望着小皇帝的,却像是故意对周琅说这句话,“皇上年幼,而今天下动荡,自知难堪此大任,为万民福祉,遂将帝位托付给丞相。” 小皇帝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坐在帝位上怔怔的望着手握圣旨的南凤辞。 周琅也不知这南凤辞在这北狄已经有了如此势力,往后踉跄一步,抵上了身后的柱子。 被皇上召来,本来是为了压制南凤辞的众臣,因为南凤辞回来时候的震慑,现
相关推荐:
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
我有亿万天赋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带着儿子嫁豪门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实习小护士
那年夏天(破镜重圆1v1)
南城(H)
火影之最强白眼
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