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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人影,叫了一声,“国师,救……” 他那个救字还没说完,就又抓着笼子低吟起来。 玉青檀声音虽然冷淡,在此刻却有一种逼人的冷意,“宣王,离王,皇上身子并未大好,还需要在国师府好好调养。” 宣王握着百里安的手,“皇上回了昌宁宫,身旁自有御医照顾,就不劳烦国师了。” 百里安后背陷在离王的怀里,面前又站着宣王,他这副不堪的情态,全叫两人收入眼底,自然难堪至极,偏偏他一张口,都是些崩溃的哭声。 站在门口的玉青檀几步走进来,将隔着的帘幔掀开。 那不堪的一幕即刻就映在了他的眼中。 但即便如此,他神情也未有丝毫动摇,只是目光中深意更甚,“皇上病愈,我自会将他送回来,宣王何必这样大费苦心。” 宣王转过身,将百里安半裸的身子挡住。 “国师请回吧,稍后会有御医过来替皇上诊治。” 玉青檀忽然笑了一声,但隔在面具后的唇,依旧是一条冰冷的直线。 “难道国师是要借着皇上的病,挟持皇上不成?”宣王言辞间,已经有了质问的意味。 百里安也顾不得自己此刻的模样了,他一边抽泣一边望着玉青檀。极是惹人怜惜的模样。 玉青檀垂下眼睫,掩藏住方才那眼中一闪而逝的锐利,也不与宣王多言,几步就走了过来。 “大胆!”宣王哪里能叫百里安再被他带走。这些日子,他也看出了,百里安是故意借着国师躲着他。 玉青檀袖摆只轻轻一拂,就轻而易举的将那扑上来的宣王拂开。 宣王此刻又不好叫人进来,只能自己驱阻拦他。但他哪里拦得住玉青檀。 金笼上落了锁,玉青檀袖中流出一片清光,只听‘锵’的一声,玄铁铸造的锁链,就被那清光斩断。 离王抱着百里安,望着那这些年都在宫中默默无闻的国师,冷言道,“国师当真要与我们作对?” 玉青檀袖子里的剑还没有收起来,露出秋水似的剑尖儿。 离王望着他的眼神,忽然有些疑惑。多年前他见过国师,虽然那时国师的目光也是如此,却没有这样的不近人情。 “离王,放开吧。” 离王心中疑惑,等那玉青檀欺身上前,以剑抵住他揽着百里安的胳膊时,他才清醒过来。 他试探道,“国师当真为了皇上,连本王都要要挟?” 玉青檀根本不识他,哪里会手下留情,他抬手作势要刺离王面门,离王想抱着百里安闪身躲开,但金笼狭小,连个翻身都做不到。不得已,他只能狼狈的侧身躲闪一步,百里安见这空隙,用手肘撞了那离王一下,逼的那闪躲不及的离王退的更远。 离王要上前,玉青檀的剑已经将他隔开。 “国师当真要如此?”离王道。 回应他的,是玉青檀凑近百里安,用那剑尖儿将缠缚的红绫挑开。 百里安浑身都没有力气,背脊上更是叫那离王烙下的痕迹,现在失了凭恃的力量,险些跌倒在了地上。 玉青檀犹豫了一下,伸手将他接住。 百里安身上都是热汗,黑发被汗打湿了,贴在胸口,蛇似的。 百里安在玉青檀面前,不知道什么是避嫌,一瞧见他,心里就涌出了万般委屈。 玉青檀看他扑到自己怀中,心里一动。 百里安靠在他的怀里,才能勉强站稳,他虽止住了方才狼狈的哭声,却也还是抽泣个不停。 玉青檀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怜惜的滋味,他声音愈柔,愈低沉,“我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天使:你们所有人都比不上一只虫子让安安爽?emmmmmmmmmmmmmmmm 百里安:?????? 小天使:这是我看过的最差的一届攻 第248章 金雀翎(248) 玉青檀带了百里安回了国师府,罗闻佩早在里面等候,他见到玉青檀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师兄……” 玉青檀身后跟着百里安,他支撑着走了一路,现在终于撑不住了,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玉青檀回身扶住他。 罗闻佩也看见了脸色奇怪的百里安,他今日见国师与宣王一同拜访,就有些奇怪,后来宣王与国师都匆匆告辞,他就想到此事会与百里安有关系,这才匆匆的赶到宫里来。 “皇上,你……” 罗闻佩扶着百里安,见他热汗沁出了衣裳,低声道,“去碧海宫里歇息一会。” 罗闻佩看百里安情态,忍不住拉住了玉青檀的衣袖,“师兄,皇上他……” 玉青檀扶着要倒地的百里安,“方才离王趁我出宫,将他接走了。” 罗闻佩一下明白过来。 玉青檀扶着百里安进了碧海宫,百里安自己要撑着走回来,亵裤已经泥泞不堪,褪掉衣裳,身上更是绯红如霞。 百里安躺在床榻上,一手抓着玉青檀,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国师,我肚子里,肚子里有东西……”他说的又慌又急,泪花在里面打转,“它还在动——”说罢,似乎又被那肉刺扎了一下,百里安即刻在床榻上蜷缩起来。 玉青檀压着他的手臂,将温热的手掌覆到他的肚子上。 “别怕,那东西不会害你的。” 百里安在床上翻滚,当初玉青檀本来要从他口中,将连心蛊种进去,但那时百里安已经虚弱不堪,从喉咙喂进去的蛊虫,会一直爬到他的胸腔里,他怕百里安受不住,才用了折中的法子,从下面喂进去。但那就像离王说的,连心蛊越深,宿主越安全。 百里安平坦的肚子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而后又隐没进了皮肉下。 百里安抓着床沿,浑身发抖的厉害。 玉青檀额上也出了汗,他不想看百里安这副模样,但眼下那连心蛊已经活了,及早种进去,才是最好的。 百里安扑到他的怀里,在他腿上辗转,“别让它进去了,国师——国师——” 双腿间淌出更多的热液来,将那被褥都打湿。 百里安身上的衣裳本来就解开过一回,现在一磨蹭,肩膀就露了出来,那热汗淌到玉青檀的手中,让他都感觉到掌心黏腻万分。 “种进去就好了。”玉青檀声音愈发爱怜。 有那么一个长满肉刺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乱窜,扎到不该扎的东西,那肠液就跟失了禁似的,汩汩的淌了出来。 百里安哭的更厉害,那连心蛊进的越来越深,让他有种那虫子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可怕感觉。 玉青檀听不得他的哭声,终还是不舍,将那连心蛊又导了回来。只是那虫子进的太深,他手掌往下压,都要摸不到那东西在哪里。 “恕臣无礼。”玉青檀说完,将那袖中的刀拿出来,在自己的指尖上割了一下。 鲜血即刻渗了出来。 他身上也是连心蛊,蛊虫与蛊虫之间,是相互联系的,现在能将它再安抚回来,唯有他的血。 百里安都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感觉到滑腻的股间探进去了一根手指。他的后庭沾在玉青檀手指的伤口上,细微的疼痛。 在他小腹里肆虐的蛊虫慢慢平息下来,而后随着原来开拓出的地方,又蠕动了回来。肉刺碾过那一处敏感的地方,叫百里安忍痛的目光中,出现了一种诱人的恍惚之色。 上一回玉青檀将虫子喂进去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样黏答答的东西,也没有这么紧,这么热,像是要生生的将他融化。 百里安此刻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他下身的亵裤早就被解开了,玉青檀看着怀中被吸了神魂一样的百里安,身上某一处,也滚烫起来。 “啊!” 急促的一声,不知道那蛊虫扎到了哪里,百里安一直瘫软的下身站了起来,还淌出些清液来。玉青檀像是没看见一般,那蛊虫已经爬到了原来的地方,因为他一个恍神的功夫,他都摸到了那蛊虫张开的肉刺。他用指尖将那蛊虫推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又在百里安几处穴位按了一下,那蛊虫便又成了百里安身体里的一块肉。 百里安是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从玉青檀的怀里滚出来,瘫在床榻上,衣裳凌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玉青檀的手指裹在那一处,抽出来的时候指节泛红,更多粘稠的东西淌了出来。 玉青檀用丝绢擦了擦手指,另一只手去将挡着百里安眼睛的头发拨开,“没事了。” 百里安睁开眼,眼泪滚出来。 玉青檀见不得他哭,一下有了手忙脚乱的感觉。他想起百里安从前被二皇子抢了蜜饯,哭的那样凄惨的模样,就起身准备去拿蜜饯来哄他。哪知道百里安忽然伸手抓着他的衣袖。 百里安是真的感激这玉青檀,今日若不是玉青檀相救,他以后怕真的…… 玉青檀也不说话,他见过百里安这样抱柳青芜,很是依恋的模样。他是师父抚养长大,却从记事起,就没有过家庭欢愉的印象。 “爹……” 玉青檀的手顿在了百里安的头顶,而后收回来,他也不知道百里安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错觉,但百里安将他当做生父,依赖他,亲近他,确实是令他享受不已。他喜欢自己被人需要,也喜欢自己被人依恋。 罗闻佩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等到暮色四合的时候,国师终于出来了。 玉青檀一出来,他就迎了上去,“师兄,皇上他现在……” “洗了澡,换了衣裳,现在已经睡下了。”玉青檀道。 罗闻佩以为百里安又受了宣王的欺辱,心中又是怜惜,又是自责,“今日之事,都怪我。” 玉青檀道,“与你无关。”他倒不是故意为罗闻佩减轻心中的负罪感,只是他见到了那信上捎带的国师府的信物,不是和师父极亲密的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信物。这若是离王与宣王的计谋,那东西是打哪里来的? 罗闻佩身子才好了一些,行走处又有了君子之风,“若不是我,怎么害皇上又受这样的屈辱。” 玉青檀拢着手,站在他身旁。 “天色已晚,回去吧。” 罗闻佩愁容满面,但还是听从玉青檀的话,离开了。 …… 长廊里的烛火又亮了起来。 蜷缩在黑暗中的白苓探出头来,看着走进来的那一袭白衣。这一回,玉青檀来的太早了些,往常,他隔一个月,才会来一回的。 玉青檀像是没看到他一般,站在国师的灵位前,郑重的上了三炷香。 白苓在暗处,窥伺到了他和往常不一样的目光。 玉青檀好似一直都是这样,不被七情六欲所左右,一旦他眼中出现了动摇,就格外的显眼。 “你又来了。”白苓道。 玉青檀这一回都懒得对他开口。 白苓不满被忽视,故意用刺人的话道,“怎么,这一回你这么快就来了?来见师父,是你心乱了,觉得愧疚师父是吗。” 玉青檀抬起眼来,长明灯都照不亮他此刻的眼底的情愫。 白苓却从他的沉默里知道了什么,怔了半晌,大笑起来。 “你也有今日——玉青檀,你何必再端出这副君子的假面,你和我一样,都是凡夫俗子,都受七情六欲所迷惑。” 玉青檀将香插进香炉里,微微颔首之后,转身往回走。 这样安静的地方,关的久了,都会让人变得偏执,怨恨,白苓扶着铁栏杆,瞪着那从面前走过去的玉青檀,“你现在成了国师,不过是当初是我去了长乐宫——如果是你,现在关在这里的就是你!” 玉青檀的脚步不曾停息,好似没有被他的话动摇,但他的心确实已经动摇了。 白苓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一盏一盏熄灭的长明灯,“就像那瑾王说的,百里安就是故意的勾引——你将我关在这里,你自己难道到现在,就没有生出私心来吗——” 最后一盏长明灯灭了,厚重的石壁落了下来,将白苓尖锐的声音尽数关在这里。 玉青檀从禁室出来,看到百里安端着烛台,赤着脚从房间里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安知道与他有一层血缘之后,对他越来越亲近。他知道这是误会,却从来不去解释清楚。 明明很简单,就能解释的误会。 “国师。”百里安看到了从禁室走出来的玉青檀,他也不问他去里面做什么了,走到他面前。 玉青檀平复了方才因白苓激起的心头波澜,道,“怎么出来了?” 百里安走到他面前,手中的烛台映着他愈来愈美的面庞,“我方才做梦,梦到我母妃了。我让母妃在宛城等我,现在已经过完了冬季,我……” 玉青檀看到他踩在地上,冻的发白的脚掌。 “进去吧。” 百里安跟玉青檀并肩走了进去,碧海宫里的被褥是打开的,床榻上还带着余温。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还是冷的很,玉青檀那被褥盖住他的脚,接过烛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百里安知道那国师就是他的生父,而这生父待他也确实的好,私心里,他有些希望国师能与柳青芜在一起,“国师,你与我母妃,还会再相见吗?” 玉青檀正是侧着身放烛台,放好之后,就没有再转过头来。 他的侧影正是个延颈秀项的年轻男子。 百里安知道自己又问了多余的话,汝烟都嫁人了,他总喜欢能替柳青芜再寻一桩好姻缘,但两人分开了,就一定是因为某些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却不知道为何今晚犯了傻,居然又问了一遍,“嗯,我刚睡昏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躺了下去,拉好被褥,“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玉青檀转过头来,他只有半扇面具,遮掩下的另外半张脸,依旧让人有无尽的遐想空间。他伸手抚了抚百里安的面颊,那是从前柳青芜对他做的亲密动作,自从百里安误会之后,与他亲密的举止越来越多。 玉青檀看着百里安用脸颊蹭着他的手,忽然想起了那被师父关在禁室里的白苓。 他和白苓一样,自小就知道,师父唯一在意的是什么。 那不是他能伸手去碰的东西。 “睡吧。”玉青檀收回手,站了起来。 百里安看着他的背影,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来,“国师,你能帮我给我母妃传封信吗?” 玉青檀回过神来,看到床榻上探出半边身子来的百里安。 不知是什么样的缘故,那小小的孩子忽然长大,变成了少年,又变成了青年,这青年越来越好看,比年幼的时候,更要吸引他注目的目光。 “明日。” 百里安闻言,一下笑了起来。 玉青檀瞧见他的笑,那是连眉梢都缀满春意的动人笑靥。他忽然伸出手来,袖摆带起一阵风,将那烛台吹熄。等到一切都变成黑暗,他才觉得自若一些。 但心底的涟漪,还是一圈一圈的泛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天使:谁最长? 渣作者:玉青檀! 小天使:有肉吗? 渣作者:不黑化! 小天使:那有个屁用! 第249章 金雀翎(249) 三月,莺飞草长。 推窗就可看到外面明媚春光,百里安守在外面,等柳青芜的回信,自国师帮他将信送出去,已经有了半个月的光景。虽然知道宛城偏远,信不会那样快送达,他还是守在窗边,等着柳青芜的回信。 这半月,他与国师越来越亲近,不知是什么缘故,这样的亲近他并不讨厌。 玉青檀有意模仿柳青芜,虽没有更多的越距,但两人在外人眼中,却已经是极亲密的了。 比如百里安会枕在玉青檀的腿上,他不能出去,玉青檀就亲自去御花园里,采了含苞的花,交与他把玩。百里安虽希冀自由,但眼下,实在不是他可以擅自行动的时候。国师能让他在国师府中无虞,但他出去,就不一定了。所以他才会写信,与柳青芜相商。 只盼着柳青芜回信,他才好做下一步的部署。 玉青檀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站在窗户旁的百里安,他手上捧着摘来的花,有些还带着露水,蓝盈盈的一捧。他走到百里安身后,将那花搁在桌子上。 桌上瓷瓶里的花还没有凋零,那是他昨日才采来的,原因只是百里安说了一声,窗外的花好看。 “今日还在等信?” 百里安回过头来,看见玉青檀,一副毫不掩饰的忧虑模样,“信已经送去半个月了……” “快马送信,尚需半月,鸽子往返,时间会更长一些。”玉青檀道。 百里安知道,所以点了点头。 “你昨天说的花,我去御花园里看到了,随手摘了些回来。”玉青檀鲜少出门,百里安来了之后,为了他喜欢的东西,出门越来越多了。 百里安看到桌上那花,也是欣喜,但欣喜之后,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又落寞下来。虽然国师不与他说,他也知道,朝中现在因为宣王与离王,乱做了一团。 玉青檀看到他神色,将花拿起来,放到他手中。 百里安抬手拢着花瓣,“我从前与玉真,经常去御花园里看这花。” 玉青檀静静的听着。他见过百里安与玉真公主年幼时候的两小无猜,所以百里安说这话,于他而言,勾起的就只是对百里安从前的回忆。 “没想到,我现在过的还不如从前。”百里安满脸苦涩。 玉青檀倒是觉得现在比从前快活多了,他从前只是在宫中需要国师出席的时候,才出去见一眼百里安,现在百里安就在身旁,日日相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百里安感到面上多了一只手,以为是有头发乱了,没想到国师那如玉的手,从他面颊上轻抚而下。等碰到了他的唇角,他才终于有几分诧异的抬起头来。 “你从前很开心吗?”玉青檀记得,百里安小时,面上就很少有笑容。 百里安道,“也不是多开心。”只是比起现在自由许多。 玉青檀道,“既然都不开心,那为什么不呆在这里?” 这段时间,国师一直在说那种希望百里安能留下来的话,百里安只当是自己与国师才相认,国师满心父子情深的戏码。 玉青檀见到百里安拢着花瓣的手,忽然想起他从前在御花园里,为玉真折花的那一幕,那一幕真的让他记到了现在。他前半生值得纪念的事不多,都被一个人占的满满的。 百里安看到地上放大的影子,抬起头,忽然见到国师的面具离的极近。 沧暗幽离的目光,透过面具,直直的望着他。 玉青檀记得柳青芜这样亲过他,玉真也这样亲过他,但他实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傻子,知道他去亲吻是何种意义。 “在国师府陪我,好吗?” 百里安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玉青檀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虽内心渴求这个答案,但没有再追问下去,只直起身子来,转身离开了。 …… 噗—— 禁室里吹拂来一阵风,将这长廊里的长明灯都吹亮了,这一回进来的白影步履匆匆,几乎还没有听到脚步声,他就已经出现在了那灵位前。 囚在狭小暗室里的白苓见到他,笑了一声。 “你又来了。” 从前,他很少来这里,现在几乎每隔两天,他都会下来一回。 灵位前的香已经点完了,玉青檀取了三支,点燃了插到香炉里。 白苓偏着头看他,“怎么,你也入了情障?” 玉青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师父教你清心寡欲,但若是真的清心寡欲,他又怎么会和惠妃与娴妃勾缠不清?”白苓唇色红的异常,衬着惨白的肤色,像是地狱里的艳鬼。 玉青檀看着灵位上的字,闭上了眼。 “自欺欺人——自欺欺人!”白苓声音愈尖。 “百里安是他亲子,他百般爱护,我是他从小抚养长大的,他却对我凉薄至此——”白苓的面颊,被烛火照亮,“现在他死了,把我关在这里——却没想到,他器重的爱徒,和我也要走上一模一样的路了!” “住嘴。”袅袅的青烟里,玉青檀睁开了眼。 “你敢说你与我不一样?”被关在这里太久,让白苓说话多了几分尖刻的味道。 沉默。 “你在师父的灵位前,敢说你现在,待他始终只有侍奉之心,而无肖想之意?” 沉默。 “所以说,你与我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将我关在这里,你却能——你却能——” 叮—— 细长的一柄袖剑,钉在了白苓的手掌旁。 白苓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下失了声息。 玉青檀从前对他的话毫无感觉,现在却觉得,白苓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刺,扎的他心里不舒服极了。 白苓看着玉青檀走到自己身边来,将那袖剑拔了回去。 “反正他那样的人,总是会引人窥伺——我当初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即使得不到他,他也要叫人碰了,那么为什么那个碰他的人不能是我?师父让我好好照顾他,我会好好照顾他——”白苓看着玉青檀冷淡的眉眼,“师兄,你也知错的不是我,你现在也该知道的吧——你放我出来。” 玉青檀没有再与他说一句话,将袖剑收进袖子里,离开了。 …… 叮咚——叮咚—— 匍匐在石室里的石兽,口中吐出清水来。玉青檀从其中走出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进了碧海宫里。 他也知道,自己近来越来越难以抑制了。 百里安在他身边,他就觉得不得平静。这种感觉,让他越发觉得这空荡荡的国师府,有多么孤寂,多么难以忍受。 碧海宫里,百里安提笔踌躇,他昨日收到了柳青芜的回信,柳青芜已经离开了宛城,他近期就可以和国师商议,自己离开皇宫的事宜了。但在此之前,他还要再写一封信给柳青芜。 玉青檀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百里安却在搁笔的一瞬,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玉青檀。 他冲他招了招手,“国师。” 玉青檀还是未动。 百里安就自己走了过去,碧海宫中的罗盘明珠,衬的此地如同仙界一般,但在百里安眼中,这却是没什么好惊奇的。 “怎么了?” 玉青檀唇中吐出两个字,“好冷。” “冷?”百里安愣了一瞬,而后笑道,“里面有暖炉。”说罢,他拉着玉青檀走了进来。 暖炉就放在桌子下,他让玉青檀坐了下来,自己弯腰将那香炉够出来,放到他的脚下,而后仰头问了一声,“这样还冷吗?” 玉青檀没有做声。 百里安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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