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笺小说

旧笺小说> 从赘婿开始建立长生家族 > 第41章

第41章

还要靠着舍去儿子来保住全家的性命。 “这就是我效忠的皇上?这就是我令狐家,效忠的皇上?”令狐柔不知是在诘问父亲,还是在诘问自己。她将兄长的虎符交了出去,才致使兄长走到如今的绝境。 “二皇子只给我三日。三日期限一到,他便亲自率兵,杀入临安城,到时……” 令狐柔从愤怒到无力再到麻木,好似只是一瞬间,“到时,这天擎,就再也没有我令狐家了。” “是。” 这已经不是抉择。这已经是绝境。 她以为皇上将她父亲放回来,就已经是度过了这一难关,却不想,更大的危险还蛰伏在后面。 “小柔,我护不住你的母亲,现如今唯一的心愿,就只有你了。”令狐沛每一字,都好似沾着血气。 令狐柔站也站不稳,跟着令狐沛一起倒在了地上,“娘亲……” 她幼时就没有了母亲,身边只有父兄,但父兄随时严苛的人,但都处处为她——从前她落在敌阵,是兄长单枪匹马而来,将她救上马。但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自己和兄长的距离很远,远到只能生出满心的敬畏,而生不出孺慕之情。 “小柔,爹只想你好好活着。” 令狐柔喃喃,“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就需要舍掉兄长的性命。 她忽然想起,二皇子和她说的,放她父亲回来,需要她去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拿走兄长的虎符,第二件事,就是交出兄长的性命。 她到现在,才明白。 令狐沛抬手拭去她脸上泪痕,不想刚擦去一滴眼泪,另一滴更加滚烫的眼泪就又落了下来。 …… “将军。”长青见令狐胤脸色苍白,手边放着一碗还升腾着热气的药。 那是他要端去令狐沛房中的。 “将军……”长青看见令狐胤放在桌上的手颤抖的不像话,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反常的令狐胤。 令狐胤不光手在颤抖,连声音也在颤抖,“好冷啊……” “冷?”今年的冬季比往年都来的晚一些,如今虽然冷,但却没有冷到要发抖的地步,“将军,我去拿些炭火过来。” “不……不用了。”令狐胤的手抖的太厉害,以至于他手边放着的药碗都掉到了地上。 深棕色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将军!”长青上前一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令狐胤记起了周琅同他说过的话来,那时他就觉得这是一句箴言,如今果然契合了他的下场。令狐胤忽然大笑,只是那笑声里又透出一股子凄凉的味道。 是他自己要斩断退路。 是他自己要赌一赌人心。 令狐胤抚着胸口佝偻下身体。他真的觉得冷,好似身处寒冬,自己一腔热血,尽数浇在了寒冰上。 长青上前几步,想要去扶令狐胤。 令狐胤埋身在阴影里,声音冷淡好似要消逝,“出去。” 长青欲言又止,最后也只答出一声,“是。” 等到大门紧闭,一直低着头的令狐胤,也没有抬起头来。 …… 夜幕。 令狐柔前来敲门,“兄长。” 身在黑暗的令狐胤抬起头,这才发现四周已无光明。 没有得到回应的令狐柔又敲了敲门,“兄长。” 在她敲第三声的时候,面前的门终于打开了。 令狐胤站在门边,低头望着她,神情还是那样冷淡,和平常相比,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令狐柔却偏偏觉得一颗心哆嗦的厉害,需要闪避令狐胤的目光,才不会有那种被全部看穿的感觉,“兄长,爹已经醒过来了。” 和她一起在榻前不眠不休守了两日的令狐胤此刻的反应就太过平淡了,“嗯。” “爹想见一见你。”令狐柔自觉每一个字说出来,心就抖的厉害一分。 但令狐胤好似完全没有觉得她的异常,又好似已经完全看穿了她的伎俩,“嗯。” 令狐柔连头也不敢抬。 还是令狐胤主动开口,“走吧。” 令狐柔带着令狐胤去了前厅。 令狐沛坐在高位上,因为重伤未愈,所以显出了几分老态,他好久没有见到令狐胤了,现在再见,只觉得令狐胤又要比记忆里的英武上几分,“胤儿。” 令狐胤古井一般的目光晃动了一下。 “过来。”令狐胤招手。 令狐胤走到他近旁。 令狐沛望着他冷峻非凡的面庞,忽然也觉得语塞。那是他从小养大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但他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令狐胤望见了桌上摆着的两杯酒。 “你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令狐沛到此时,才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孩子。他伸手去牵令狐胤的手,待摸到他手掌上厚厚的茧时,心里切切实实的抖了一下,“也许是我老了,总爱回想以前的事……那时候你和小柔,都这么高一点儿,枪也拿不稳,弓也拉不开。” 令狐胤眨了眨眼睛。平日里回忆起来很清晰的往事,从令狐沛口中再说出来,就变的很陌生了。 “哎。我老了。” 令狐胤默然不语。 令狐沛也不敢再讲下去,他拍了拍令狐胤的手背,而后松开,“想起这么些年,我们爷俩,竟也没好好喝一回酒。上一回小柔大婚——你没有回来……” 令狐胤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像是一个笑的弧度。 “那我该自罚三杯,这里怎么只有两杯?”仿佛玩笑一样的口吻。 令狐沛一愣。 令狐胤伸手端起一杯酒,目光直视令狐沛,“爹,你教我男儿志在天下,你教我为君王尽忠百死不辞。” 令狐沛嘴巴张了张,看着令狐胤端起酒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令狐胤一直在等他说话,等了许久,却也没有等到一个字。 “忠义在我骨血,这骨血是你予我的。”如今这骨血眼前这人又要亲手剔去,“令狐家不负天擎江山,我也,不负令狐家。” 他生来便背负层层枷锁,生来就不曾轻松过一时半刻。他真的谁也不负,只负了一个自己。 周琅。 周琅。 他最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就在一开始就输的一无所有。 但即使在此刻,他也还抱着一丝奢望。但这奢望也在此刻被击的粉碎。 “胤儿……”令狐沛觉得,令狐胤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身后的令狐柔伸出手,想要拦他,但在最后却又放了下来。 令狐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身上那一层枷锁终于剥去,在这个时刻,令狐胤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于,可以放下了。不必在觉得亏欠谁,也不必觉得在愧怍谁。 令狐胤端起第二杯酒,“为什么这么苦?”说完他摇首一笑,又仰头饮尽,“以后这世上,就再没有令狐胤了。” “兄长!”令狐柔见他喝尽第二杯酒,才扑到近前来。 酒杯落地,令狐胤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凤辞:嘿嘿XXPLAY是我的了! 谢萦怀:他塞得钱,我出双倍 渣作者:嘿嘿嘿包大爷您满意嘞! 第91章 周郎顾(91) 周琅自从这几天投奔了谢小侯爷,日子就过的愈发滋润快活起来。 侯府里娇娘美妾作陪,更有谢萦怀珍藏多年的美酒佳酿,叫那周琅都乐不思蜀,整日和谢萦怀在侯府的后花园里寻欢作乐。 谢萦怀也是依着他,顺着他,念着周琅的身子,还专门调了药酒给他补身子,只是他自己都舍不得碰,又怎么会叫那些女人碰?每一回周琅抱着女人滚进房里,谢萦怀就点了迷香,将女人弄出来,自己在里面抱着周琅睡一夜,等第二天再把女人剥光了塞到周琅被子里去。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日日纵欲也还精力旺盛的周琅就玩的更大了。 因为药酒补身子,谢萦怀每回都要把周琅灌的烂醉不可,有一回两人正玩着飞花令,周琅喝醉了,输了一回,谢萦怀就剥了舞女的裙子给他穿,周琅也是荒唐惯了的,半醉半醒间,拖曳着那舞女的长裙,依偎在谢萦怀怀中喂他喝酒。谢萦怀情难自禁,又碰了他一回,只这一回,周琅喝了药酒补回来的一些精气又泄了,第二天起来腰酸腿软,瞧的谢萦怀也是懊恼不已。 他也才压着周琅做了四五回,怎么就将人弄成了这副模样呢? 周琅只当是这几日在侯府里同那些女人厮混太过,掏空了身子,但后来几天,谢萦怀食髓知味,又碰了周琅一回。 周琅不是个傻子,每天起来腰疼腿软,虽然没有怀疑到谢萦怀头上,却已经觉得侯府里有古怪。 他借着回周府的名义和谢萦怀告辞,谢萦怀也不想这么快叫周琅发觉,想着让他回去歇息几日打消顾虑也好,就放他离开了。 周琅回了周府,因为周雍尚在府上,那些个姨娘不敢太放肆,着实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在周府呆了几日,每日种种花草逗逗鸟雀,也过的悠然自在,只是他没有自在几天,谢小侯爷就又递了帖子,要他去侯府一叙。那侯府里的古怪,周琅已有领教,但即使他心里千万个不想去,也不敢驳谢萦怀的面子,只又往后推脱了几天。 谢萦怀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依着周琅的,让他又在周府里多呆了几日。 周琅虽然在周府里,却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听说令狐胤被二皇子收押,不日就要带回皇城里去问罪。但问什么罪,又没有人说的出来。 周琅又打听了令狐柔,见令狐柔无事,就没有再过问此事——本来么,他也只是一介布衣,哪里管的了这样的事。 他今日又在花园里逗那只买回来的百灵鸟,捡了一支细花苞的花,探进笼子里拨百灵鸟的鸟喙。 “公子,外头有人找你。”门口的奴才进来禀报。 周琅捏着花茎的手一顿,“谁啊?” “奴才并不认识,那两人说认识公子。”那奴才抬头看了周琅一眼,“若是公子不想见,奴才打发了就是。” 周琅挥了挥手,“打发了吧。”既然不认识,那见了做什么? 奴才听令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回来,“公子,那两人不肯离开,还留了一个东西,说要给公子一观。” 周琅正逗着鸟雀,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那奴才捧着一封信过来了,周琅瞥了一眼,而后目光就凝住了。他将那信拿过来,“那两人在哪里?” 奴才没想到周琅会是这样的反应,“还在门外。” 周琅将花枝丢掉,匆匆往门口去了。 门外两个便服男子背身而立,周琅看到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燕郎将?” 两人转过身来。 周琅才看清,另一个居然是肖时卿,“肖郎将。” 周琅回了临安,又被这富庶之地娇养起来,比在边陲时,更要秀美上几分。燕城见周琅一身青衣,从鎏金的大门内走出来,便愈发觉得自惭形秽。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周琅还记得走时,燕城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今站在他面前,气色虽然不佳,但已经比起那个样子好了不知多少。 燕城与肖时卿齐齐抱拳,“周公子。” 周琅还未曾见过这两人这样客气,一时都愣住了。 燕城看到周琅走到自己面前,“多谢周公子关心。” 周琅一拍他的肩膀,“这么见外做什么。” 燕城抬起头望见他,又怕自己看痴过去,低下头让肖时卿来说话。 “周公子,我二人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肖时卿道。 周琅看两人都是风尘仆仆,想来是从边陲赶至此处,“有什么事情,你们直说就是了。” 燕城看了一眼周琅身后的家仆,周琅看见他的目光,“进来说话。”说完就拉着两人进了周府。 等三人到了周琅的书房里,周琅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肖时卿与燕城对视一眼,而后跪在了周琅面前。 周琅没想到二人会有此番举动,吓了一跳,“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伸手去扶两人,“快起来!” 肖时卿抬头,满眼恳切,“求周公子救救我家将军。” 周琅神情一滞。令狐胤被捉拿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但……肖时卿与燕城二人,为什么会来找他? “令狐胤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但,但我也只是一个商贾之子,哪里有办法施救?”就说周琅真的不在意令狐胤三番两次的强迫,他也实在没那个能力施救,何况他心底真的很在意这个啊,“你们找错人了。” “周公子。”燕城大病初愈,又长时间赶路,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跪在地上,好像随时就要倒下去一般的憔悴,“将军无辜获罪,你应当是最清楚不过的。” “我知道。”周琅转过身。他知道令狐胤的事,比这两人多得多,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去救令狐胤。 一,他没这个能力。二,救了令狐胤,他怎么办?周府怎么办? “周公子,如今将军还在临安城,尚且有一线生机,等到去了皇都,就真的……”肖时卿声音都有了些哽咽。 “我真的管不了这些。”周琅蹙眉。 燕城道,“我听闻周公子和谢小侯爷颇有交情,而临安城里是谢小侯爷当家作主,只要周公子愿意开口替将军求情……” 周琅这下子心情就更复杂了。 他为令狐胤求情?他凭什么要为令狐胤求情? 不说能不能求动,但说那令狐胤所作所为…… 都过去许久了,周琅都还觉得屁股疼的厉害。也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别的。 “我和谢小侯爷有交情不假,但谢小侯爷怎么会为了我一个旁人,去担这么大的风险?”周琅还是不方便把话说的太明白,只是语气更生硬了一些,“你们走吧。” 燕城叩首到底,发出的闷响惊的周琅回过头来。 “你这是做什么?”周琅上去要扶燕城。 燕城那一叩首,额上都出了血,衬着他此刻的脸色,真真如鬼一般惨淡,“周公子,求求你救救将军!” 因为见过燕城那神采飞扬的模样,所以见到他此刻悲切恳求,才觉得心中触动更大。 “我是真的没办法!” 燕城又叩首到底,肖时卿也同他一起叩拜起来。 “你们!”周琅拦也拦不住他们,索性一甩袖,“你们爱跪就跪,爱拜就拜,我不救,我也没那个能力救!”说完,周琅就直接拂袖而去。眼不见为净。 等从书房里走出来,周琅才看到自己手中还握着自己替燕城写的那一封家书。 家书第二句他印象最为深刻:将军恩情,一世不忘,此生为将军驱策,望娘亲勿念。 现在周琅再看见这一句,只觉得心烦意乱,将那家书团城一团,扔进了荷塘里。 后来燕城和肖时卿又来找了周琅几回,周琅都避而不见,两人万念俱灰,离开了周府。 等听闻两人已经走了之后,周琅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救令狐胤?他疯了才会救令狐胤! 令狐胤虽然是万民称颂的将军,但这与他何干?就算他知道令狐胤赤胆忠心,为了天擎弃北狄于不顾,但那又如何?他管不了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他也有私心。 他一个男子,被那样,那样对待…… 令狐胤就此死了,也好。 周琅想的清清楚楚,不救,不管,但等他从周府出来,令狐柔将他拽到巷子里的时候,周琅就知道这事就真的缠上他了。 周琅对燕城和肖时卿尚且可以心冷如铁,毫不动摇,但面对着容颜憔悴的令狐柔,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柔儿。” 令狐柔将遮着脸的斗篷解开,她望着周琅,往日偏执于痴恋都尽数消散,“周公子。” 周琅嘴巴张了张,“你最近,过的可好?”话问出口,他又想骂自己。父兄都出了这样的事,令狐柔怎么可能好? 令狐柔勉强笑了一下,“尚可。” 向来巧舌如簧的周公子,此刻也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那就好。” “燕城和肖时卿找了我。”令狐柔飞扬的眉尾也被满满的愁绪压了下来。 周琅嚅嗫两句,他自己也没有听清自己说了什么。 “兄长是代我爹受的这牢狱之灾。”令狐柔在旁人面前,还能摆出一副坚强的模样。 周琅从前惧怕令狐柔,但等着铅华落尽,又觉得令狐柔是真真将一腔赤忱的真心交付给了他,他就说不出任何悔不当初的话。 令狐柔一笑,失了魂魄一般,“是我拿了兄长虎符,是我看着他喝下毒酒,现在到了这样的境地,我也还要顾及着令狐家,而不敢替他求情,只能来求你……” “我……” “若你真的有办法,求你救我兄长一回。”令狐柔说完,竟也要跪下来。 周琅连忙扶住她,“你……你别这样。” “我不知道肖时卿和燕城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我能救令狐胤。”周琅将令狐柔扶住之后,想到自己如今被令狐柔休了,令狐柔怕是讨厌自己,但为了令狐胤又不得不来求自己,就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我……” “只求这一线生机,只求我能心安一分。”若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兄长死去,只怕夜夜都要被梦所魇住。 周琅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恨我厌我。”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每个字都如刀一般,一出口就先将自己划的鲜血淋漓,“若你能救我兄长,我任凭你处置。怎样都好。” 周琅,“我并未……”恨你厌你。从前或许有过,但现在已经没有,未来也不会再有。 “若你有办法,就救救他。”令狐柔,“若没有办法,也只能怪……” 怪谁? 怪二皇子,怪皇上,怪令狐沛,怪她。 如果她真的想要救兄长,便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喝下毒酒——说白了,她也只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可笑的是,她又受不住内心的诘问…… 周琅望着形容憔悴的令狐柔,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我,我尽力就是了。” 令狐柔道了声‘多谢’,就穿上斗篷,转身从小巷里离开了。 等到令狐柔走了,周琅才咬牙切齿的踹了面前的墙壁一脚,“我特么怎么救啊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不救,令狐胤彻底黑化。救了,谢萦怀彻底黑化。小周儿选一个吧 周琅:这,这特么是个送命题啊! 第92章 周郎顾(92) 周琅回了周府,和周雍说起来,就说令狐家出了事,怕要牵连到周府,让他轻装简行,去与临安城相隔甚远的广陵避避风头。周雍不疑有他,只是还惦记着周琅,怕他留在临安有什么闪失,想带上他一起,周琅说有谢小侯爷在,自己无事,只是兹事体大,怕牵连家人。而周家又在广陵一带置办了田宅,此去正好,等事情平息下来,他会给周雍传书,让他回来。 至于家中女眷,周雍就只说自己要出门远行,愿意跟随的就和他一起去广陵,不愿意的就留在临安主宅里,最后他后娶进门的两个姨娘愿意他走,其余的则都不愿离开临安,周雍就随她们去了,收拾了金银细软,清点了账簿地契,当天就离开了临安。 周琅看见周雍走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就因为令狐胤的身份,他此事无论成还是不成,只要被人查处出来,都是重罪——连令狐家都不敢插手,他却非要去蹚这一趟浑水。 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否值得,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令狐柔,就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将家中的事情处理好,周琅就又去了侯府。谢萦怀已经听闻了周雍离开临安的事,事出突然,他还旁敲侧击的问了周琅,周琅只说周雍是在外面有些生意,需他前去奔走,别的一概不说。谢萦怀对周家的关注,本来也只是因为周琅,问清楚之后,只说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不再过问了。 周琅这一下更觉得自己对不起谢小侯爷了——谢小侯爷这些年处处照顾周家生意,如今自己却要…… 谢萦怀看周琅脸色不对,只当是因为周雍走了,他心里不快,就拉着周琅去后花园看歌舞——那些都是一些巴结他的人送来的歌妾舞姬。谢萦怀自从知道周琅喜欢看了之后,就将别人送来的都留了下来,养在侯府里,就因为侯府里美人众多,所以谢小侯爷才得了这么些风流的名声。 谢萦怀不同于那些士族子弟,爱惜自己名声,旁人说他在府中藏有千娇百美,日夜宣淫,闹得满城都是他风流之名,他也全然不当回事,照样我行我素和周琅厮混在一起。 等酒过三巡之后,谢小侯爷从美人的大腿上爬起来,问周琅,“你心情好些了么?” 周琅心中有事,所以不像平常那样被一众美人灌到烂醉,听谢萦怀冷不丁这么问,还愣了一下。 谢萦怀是真的喝醉了,他只手提着银质的酒壶,摇摇晃晃走到周琅身边坐下,替他倒了一杯酒,“刚刚看你来时,好像不开心的样子。”他说完,将酒杯推到周琅面前,“以前我记得你爹去榆关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谢萦怀说的那一回,是他与周琅的初识。那时周家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富贾,但周雍却还是不知足,听闻榆关大旱,缺粮食,他就动了贱收富足之地的粮食,运到榆关去贵卖的心思,但榆关相近的地方粮食早已被官府搜刮殆尽,他要从中牟利,就要去往更远的地方收粮,两地往来间,少说也要一年半载。周琅那时才和周雍团聚,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但劝不住周雍,最后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了城门。那时候谢萦怀和周琅还不是那么熟稔,谢萦怀刚从京都回来,身边多得是巴结的纨绔们,周琅只是去赴他的宴席。那时在席上,周琅也是这副郁郁的模样。 玉白的酒杯抵上周琅的唇,谢萦怀撑着胳膊笑望着他,“不还有本候陪着你么?” 周琅心口一热,伸手去端酒杯,谢萦怀却一下抓住他的手。 “这侯府里的美人美酒,只要你喜欢,就都给你。”谢萦怀是真的醉了,眼中映着周琅的模样,“开心些。” 周琅弯唇露出一个笑容,却有些勉强。谢萦怀蹙着眉,松开他的手,面向席上跳舞的一众舞姬,“本候的客人不开心,你们今天谁能哄得他开心——本候重重有赏。” 席上衣衫轻薄的美人簇拥过来。 “周郎怎么不开心?” “周郎,我们在

相关推荐: 深海gl (ABO)   仙道空间   火影之最强白眼   爸与(H)   末世女重生六零年代日常   妄想人妻   玩笑(H)   芊芊入怀   [网王同人] 立海小哭包   私定男伴设计师 (N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