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放的花间,唇畔还衔着几分笑意的望着他,“你还拿着那花干嘛?都揉碎了,丢了吧。” 何朝炎低头看了一眼,见自己手上确实还捏着百里安方才抛过来的花。 那花苞已经被揉碎了,垂在花茎下,淡红色的汁液沁到了手上。 如同百里安的唇色一般,淡的好似饱蘸丹砂的笔,一笔描绘完他昨夜那一身红衣,到今日着色时,就只在他唇畔留下这浅淡的一点。 何朝炎将手中的花又握紧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我写的真的是粗口将军! 何朝炎: 渣作者:不要被他在安安面前摆出的假相迷惑了!都是假的!假的—— 何朝炎: 渣作者:不装我们还是好朋友,不装还能给你一口肉 何朝炎:说话算话? 第156章 金雀翎(156) 何朝炎的生父,乃是当朝大将军何焱。坊间传闻,这大将军何焱是天狼星降世,虬须满面,力可扛鼎,但传闻一向是虚,只见这位威名远播的何大将军,身着一身朝服,从朝堂之上踱步而出,眉目间颇为祥和,哪里有传言中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但等他看到站在外面的何朝炎时,须眉下的眼睛一瞪,三两步走过去,恶声恶气道,“臭小子!” 何朝炎本来是背着身望手上的东西,被身后的动静一下,捏在手中的东西都差点掉到地上,“爹,你下朝了。” 何焱冷哼一声。清早何朝炎缠着要入宫,他就觉得古怪,上朝时,一直在担忧这臭小子会不会闯出什么祸事来,但现在看他好好的站在这里,心就落下去了一些。 何朝炎在百里安面前口舌木讷,在别人面前,则全然不是这个模样。他看他老子不理他,就笑嘻嘻的绕到他身前,“爹,上朝累了吧,回去我让娘好好给你泡杯茶。” 何焱却还是不理他。 这混小子从军时,和那些军痞混在一起,久而久之,身上都带着一股子草莽的痞劲儿。哪里像他的儿子。 何朝炎想着下回入宫,还要仰仗他的老子,于是愈发殷勤起来,还替何焱按起肩膀来。 只是他老子并不吃这一套,将他按在肩上的两只手甩开,袖子一甩,“出宫。” 何朝炎跟着他出了宫,在回去的路上,何焱又提起了他的亲事,“臭小子,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玉真公主再过两月,也要成婚了,正好也断了你的痴想,让你好好选个女子早日成婚。” 何朝炎听的耳朵生茧,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何焱声音陡然增大,“听到没?!” “爹,又不是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你瞎操哪门子心。”何朝炎并指一吹,又是一副痞气的模样。 “我能不操心吗?和你同辈的几个——阿武,阿召,人家儿子都有了。”何焱一说到这些事,都有些气闷,“就只有你——入了一趟宫都魔障了,以前那玉真公主没选驸马,你还可以想想,可如今皇上都亲口为她定了亲事了,你还念着她。你今天入宫,是不是又去看人家玉真去了?” “没有。”何朝炎也是烦恼的很,他幼时恋慕玉真,那都是老黄历了,但不知哪个碎嘴的说出去,搞得现在所有人都当他不成婚,是因为痴恋玉真公主。 何焱哪里肯信,“那你说你入宫是干什么去了?” 何朝炎靠在马车边儿,正掀开帘子往外面看,看那些来皇都时候,认识的狐朋狗友们正在对面的楼上喝茶,一时没有听到何焱的话。 何焱以为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伸手按在他肩膀上,“建威将军正巧有两个女儿,他大女儿许给了太子,二女儿也是嫁人的年纪了,你与她又青梅竹马,正好……” 何朝炎看那几个人在楼上划起拳来,脸上不由带上了几分兴味的笑容,又听到他老子又在操心他的婚事,当即一跃从马车上跳下来。 “臭小子,你去哪里!”何焱眼看着他跳下了马车。 何朝炎站在马车下面,一只手挑着帘子,露出半张含笑的俊容,“爹,你早些回去,啊——我和几个朋友叙叙旧。” 何焱一听朋友二字,就知道是何朝炎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伸手想去将他抓回来时,何朝炎一个闪身,已经没入人群不见了。 添香楼。 本来是极其风雅的茶楼,但几个年轻公子抬脚跨在桌上,划拳牛饮的模样,将这好端端的茶楼雅间,弄的如同房间酒肆一样不入流。何朝炎走过去,抬手按上一个人的肩膀。 那人以为是茶楼的小二,头也不回道,“都说了桌子坏了大爷赔给你——” 他话说了一半,见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扭过头一看,见何朝炎凑过脸来勾唇一笑,当即腿都一软。 “孙金,你有多少钱赔给我啊。”何朝炎道。 “哎哟何将军!”跨在桌上的腿马上收了回来,勉强称的上是人模人样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您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逛街呀。” 何朝炎反身坐下去,那叫孙金的人连忙递了茶水过来。 他上午进宫进的急,一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现在见人递了茶水过来,也不推辞,端起来就喝。 那叫孙金的人在同旁人介绍,“这位啊,是大将军何焱的独子——何小将军,想当年,我们一起入宫给太子当伴读的时候啊——” 何朝炎听他吹嘘就想笑,“好了好了。” “诶。”孙金马上就噤声了。 旁边一群人一听何朝炎是太子的伴读,又是将军独子,一个个马上热络起来,一口一个何将军。 何朝炎小孩心性的时候,最禁不住旁人这样夸他,现在长大了,心性也定了,听到这样的赞誉,脸上也没有多少欣喜之色。 孙金还想要讨好他,“何将军——您才回来时,不是问我皇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何朝炎目光投过去,目光和孙金一触,就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 旁人即刻明白。 “何将军,您这些年在军营里也辛苦了。”左边的人双手奉茶,“不瞒您说啊,我们这皇都,好玩的地方多了——但最好玩的,最合您心意的,就只有那藏莺楼了。” 何朝炎将茶杯接过来,小酌一口。 他在军营清苦不假,又是年轻热血的时候,总归会在那群军痞的描绘中,对那女子产生一丝丝说不明道不明的意思,但何焱管他管的厉害,军中那些军妓一个都不许他碰。才回皇都那两天,他是有些想女人想的上头,才对那孙金有此一问。现在听那孙金又提起来,心里也酥酥麻麻的。 女人的滋味么,他也确实该尝一尝了。 手中茶杯‘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何朝炎站了起来,“走,去那藏莺楼里看看去。” 何小将军那架势前呼后拥,到那藏莺楼里的时候,把那花娘吓了一跳。 花娘身上脂粉味颇浓,一般的女子闻不惯,但何朝炎喜欢闻的很,越闻心里就越痒。 “孙公子,您今儿怎么来这么早。”那孙金是这里的熟客,花娘一眼就认了出来。 孙金看了一眼环顾四周的何朝炎,丢出一锭银子道,“今天你们这里来了贵客了,快去把浮香、含丹她们几个叫出来。” 花娘一看那何朝炎穿着,又是孙公子引来的,殷切的恨不得亲自贴到他身上去,“您稍等,我去叫她们下来——” 现在还是白天,藏莺楼里还没有客人到访,桌椅都空着。孙金就引着何朝炎坐了下来,一边同他道,“何将军,这的姑娘都是天姿国色,尤其是那浮香、含丹几个,就是玉真公主,估计也比不了。” 听他这么一说,何朝炎心里就好像多了一把小刷子,刷的他心尖儿颤,“比玉真公主还美?” 那比六皇子如何? 这一句何朝炎没有问出来,他还是知道体统的。 过了一会儿,花娘领着四位女子出来了,何朝炎本来是抱着极高的期许,但一望,顿觉失望。 “怎么了,不合您心意?”孙金看到了何朝炎的脸色。 何朝炎一个一个望过去,“哪个是比玉真公主还美的浮香?” 一个绿衣裳的女子迟疑了一下,才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 何朝炎看了一眼,眼前女子姿容寻常,比玉真都是勉强,更别说与百里安相提并论,他对那孙金道,“你糊弄我?” “何将军,您这话怎么说的。”孙金也是个圆滑的人,“玉真公主那是仙人之姿,哪里有人比的了——我说她比玉真公主了得的,是……”附耳在何朝炎耳边,说完又露出暧昧一笑。 何朝炎目光又落到那浮香身上,他一伸手,那绿衣裳的女子就跌到他怀里来。 肌肤香软,腰肢纤细。 比随军的那些女人确实漂亮许多。 浮香忽然跌到他的怀中,见他长的俊朗无双,就伸手撩了撩他的下巴,“公子。” 何朝炎面上冷静的很,他虽然没碰过女子,但也不是什么急色的人,这次来,也实在是对那女人好奇的很。 想碰一碰,是不是如那军中的人所说,滋味蚀骨销魂。 孙金看到何朝炎抱着浮香不撒手,就以为是他看中了,将其他女子挥退,又跟花娘低声说了两句,花娘就谄笑着上前,引着何朝炎和浮香一起上楼了。 何朝炎不是傻子,他知道上楼要干什么,但比起眼前这绿衣裳的女人,这挂红描翠的藏莺楼,更叫他喜欢。 浮香的房间还点着香,和脂粉的香味混在一起,闻了就叫人筋骨发软。 何朝炎进了房间,先摸一摸香炉,又碰一碰挂着粉色纱幔的金钩,又坐一坐那铺着大红丝绢的床榻。 这就是女儿家的闺房吧。 何朝炎莫名这样想到。 浮香已经宽了衣裳,露出圆润的香肩,坐在何朝炎身旁,“公子,你热不热?” 何朝炎看了一眼她,眼中透着几分玩味儿。 原来这就是军中那些人和他说的妓子。 浮香听孙金说,这何朝炎是个愣头青,便用了一惯勾人用的招数,但见何朝炎不回答,微微一怔之后,就又扯开了些衣裳,贴到他手臂上。 何朝炎低头就看见她胸口丰盈之中的沟壑,脂粉的香气就从她的身上发出来。 浮香的手按在他胸口,“公子——” 何朝炎看了有些单薄,胸口却坚实的很,不用力时,那肌肉都有些咯手,浮香一摸上去,就有些爱不释手。何朝炎虽然没碰过女人,却在军营里,见到那些抱着军妓的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见浮香解开他衣裳,也不阻拦,反而伸手去捉住浮香的手臂。 那手臂很纤细,何朝炎莫名的就走神了想到百里安。 好似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手臂。 浮香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裳,看见少年青涩的躯体上,铜色的肌肤,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何朝炎的腰身很结实,上面还有些伤疤,但这些伤疤并不让他显得难看,反而更增了他许多男子的魅力。 “你想我上你?”何朝炎笑着问她。 浮香还没有遇到这样直白的客人过,即便床榻上再孟浪,在还没有成好事之前,都会半推半就一番。 何朝炎上身的衣裳已经解开了,他虽做过太子伴读,但大半的时光都混在鱼龙混杂的军营里,难免同那些军痞一样,“只是我没做过,你会自己动吗?” 浮香面颊红了红。 眼前少年身体明明青涩的很,但说出来的话,却叫她…… 何朝炎还是坐在榻上,一只手撑在床榻边,另一只手则抓住浮香的小腿,轻轻一扯,浮香就跨坐到他的身上来。 并没有那些人说的冲动,反而更多的只是好奇, 真的很舒服嘛? 浮香垂下眼睛去解何朝炎下身的衣裳,何朝炎就歪着身子看着她的动作。 下身的衣裳散开了,那一处颜色也淡的很。 何朝炎看她胸口有一抹红色,就伸手去捉了一下,浮香被他这忽然的一下惊的捂住胸口‘啊’了一声,随即她又马上松开。 何朝炎将她胸口那艳红的丝帛扯下来,捉到自己手中。 浮香捂着胸口,与他只有咫尺的距离。 何朝炎却并未看他,反而怔怔的盯着从她身上扯下来的贴身衣物。 “红色。”何朝炎若有所思。 “公子……” 两人几乎赤诚相对。 何朝炎抬起眼来,瞳色很深,幽潭一般。 浮香呼吸一紧,伸手按着床榻正欲跨坐上去的时候,忽然见眼前的少年低下头,望着她的手眉头一皱。 她后知后觉的望过去,见自己的手按着何朝炎脱下来的衣物。 何朝炎将散在床上的衣裳掀开,捡出一支蔫儿掉的花来。那花苞已经被揉烂了,只有一支花茎。因为藏在怀里,将那贴身的亵衣都染上了浅淡的红色。 何朝炎看见那花,忽然一下就失了全部兴致,将身上的浮香推开,站起身将衣服披起来。 浮香坐在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看他动作。 何朝炎穿好衣服之后,才想起回过头来看她。床榻上玉体横陈的少女实在动人的很,只是…… 为什么,乏味的很呢? 第157章 金雀翎(157) 玉真公主婚期将近,百里安还以为往后都再难见她,没想到皇上赐婚几日之后,玉真公主就派了贴身的侍女来请他去紫微宫。 百里安到的时候,正听到寝宫里传来碎瓷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就听到玉真公主在里面大发雷霆。 “都给我滚出去——” 百里安走进去,就看到玉真公主坐在桌前,桌上的杯盏全都碎在地上,有宫女想要去收拾,却因为玉真公主不敢上前。 “皇姐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百里安道。 玉真公主听到他的声音,扭过头来。她想和百里安说什么,但身旁又站了许多宫女,她最后也只是负气的冷哼了一声。 百里安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气,向那几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你们都出去吧,我同皇姐说会话。” 紫微宫里,哪个伺候玉真公主的不知道,玉真公主和六皇子最亲,能让六皇子将发脾气的玉真公主安抚下来,是最好不过的。所以她们听到百里安说的,陆续都退下去了。 百里安也坐了下来,桌上茶盏都摔的差不多了,连个倒茶的杯子都没剩下。 “怎么了?”百里安贴近了去看玉真公主涨红的脸,哄她一般的口吻,“生气了就不好看了。” 玉真公主带着怨气的开口,“不好看最好,那样就不用嫁人了。” 百里安一听,就知道玉真公主这是对皇上赐婚心存不满。但他还没张口劝慰她,玉真公主就倒豆子一样,将满腹的委屈全都倒给他了,“都逼着我成婚——我成婚有什么好的么?” 百里安知道女子都希冀嫁给自己心仪的人,玉真公主又是金尊玉贵,受尽万般宠爱,现在忽然让她嫁人,她心里自然不满良多。 “怎么还红起眼睛来了。” 玉真公主将百里安伸过来的手打落,红红的眼睛望着百里安,“母妃也逼我,父皇也逼我——” “我没逼你呀。”百里安最最受不得美人在自己眼前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玉真公主的面颊。 玉真公主本来还未落泪,被他这样温声安慰两句,竟真的落下泪来。 “皇姐,父皇也是宠爱你,你看别的公主,不是送去和亲,就是下嫁给父皇的宠臣,父皇是舍不得你,想将你留在身边,才下旨赐婚的。”百里安安慰起女人来,确实都是贴着心坎说的,“以后那状元郎,也是在朝为官,你还是照旧住在宫中。在宫里,皇上替你撑腰做主——不比其他的公主都要风光?” 玉真公主现在正是执拗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我不嫁!” 百里安听这玉真公主干脆利落的三个字,就知道自己说的她现在也听不进去,索性也闭口了。 “皇弟。”玉真公主自己擦了眼泪,“你帮帮我——如今母妃连紫微宫都不让我出了,你帮帮我。” 百里安听这个央求实在头疼,“皇姐,父皇连你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我的?” 玉真公主消沉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着最后一丝希望,“皇弟,你去求求太子——”她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行不通,但现在她又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听说那罗闻佩,和太子走的近,你让太子叫他悔婚。” “悔婚可是大罪。”百里安皱眉,“更何况——太子哪里会听我的。” “那怎么办?”玉真公主咬着唇。 百里安摇头。 打心眼里,他觉得玉真公主嫁给那状元郎,比嫁给那些人模狗样的官宦子弟好。 两人坐了一会儿,就听外面宫女通禀,说那罗闻佩到访。 玉真公主本就心里抵触他的很,哪里会愿意见他,直言道,“让他走,我不见。” 宫女低着头,生怕公主责罚,“公主,是——是娘娘的吩咐。” 玉真公主脸色微变。 百里安也知道是玉真公主母妃的主意,是想叫这将要成亲的两人先熟悉一二,“皇姐,你还是见一见吧。” 玉真公主霍地站起来,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叫那罗闻佩知难而退。 百里安还坐在桌前,就感到手上一紧,玉真公主将他拉了起来,“皇弟,你和我一起去。” “啊?”百里安一愣,就被玉真公主生生的拖拽出去了。 罗闻佩换了衣裳,淡蓝色,和百里安今日的衣裳一样。 只是百里安身上是云纹,他衣裳上绣的却是竹。 她看到玉真公主出来,微微颔首,“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只睨了他一眼。 百里安看眼前这状元郎眉目淡淡,即便被玉真公主如此怠慢,脸上也没有露出分毫不满的神色。 玉真公主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反而转过头来问百里安,“皇弟,你渴不渴?” 百里安正在看那罗闻佩,听玉真公主的问话,反射性的就说了一句,“不渴。” 玉真公主已经端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递到他手里,“今日外面日头很大,皇弟一定渴了。” 百里安手中被塞了一杯茶水,颇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玉真,又看了一眼座下被晾着的罗闻佩,“皇姐,他……” 玉真公主却不等他说完,“皇弟,你上次和我说的那衔唇茶,是怎么做的?” 百里安可不知道玉真公主会突然对茶感兴趣,上次他和玉真公主说的时候,她还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想来现在问是为了故意将到访的罗闻佩晾在一旁。 “皇姐,我改日再和你说,我想起我宫中还有些事——”百里安想离开。 玉真公主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你和我说说嘛。” 百里安看还站在一旁的罗闻佩,心情就更复杂了。 眼前这位可是以后的驸马。 “衔唇茶,是用女子红唇,在茶树抽芽时,衔取最嫩的茶叶,用露水泡之而成。”百里安也不敢讲细了,怕耽误太多时候。 玉真公主故意问,“只能用女子,不能用男子吗?” 百里安被她问住,“这……” 站在一旁的罗闻佩到此刻,也是觉出了自己的多余,他此次前来,本就不是自愿,听玉真公主和旁人相谈甚欢,就告辞道,“玉真公主既然有事,那在下先告退了。” 玉真公主听他要走,心里一喜,摆了摆手,“嗯,快走吧。” 罗闻佩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了,玉真公主才松开按在百里安肩膀上的手。 百里安站起来,“皇姐,你这一回太任性了些,人家怎么说,也是状元,又是皇上赐婚……” 玉真公主哪里受得住百里安的反驳,“你也教训我!” “我没有。”百里安道。 “那你也想我嫁人吗?”玉真公主哼了一声。 百里安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我……” 玉真公主愤愤转身回了寝宫里。 百里安也知道自己劝解无效,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罗闻佩也刚从紫微宫里走出去不久,百里安一出去,就撞见这位身姿清越的状元爷。因为刚才的事,他有些尴尬,就故意走的慢了些,想让他走了自己再回长乐宫。没想到罗闻佩走出几步,忽然顿住脚步,站在他身后的百里安这一下转身也不是,回头也不是。为了避免自己举止显得刻意,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罗闻佩却忽然叫住他,“这位——”后面他不知怎么称呼,所以顿了一顿。 百里安转过头,见罗闻佩确实是在叫自己。 “状元爷——”百里安只得同他打招呼。 听到这个称呼的罗闻佩微一蹙眉。 两人站在一起,没有人开口,实在是有些尴尬。 “这位公子。”罗闻佩终于找到一个妥当些的称呼。 百里安以为他要说方才的事,没想到罗闻佩却道,“方才你说的衔唇茶,泡制方法在下闻所未闻,所以想请教一二。” 百里安怔了半响才道,“那茶也是我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罗闻佩面露失望之色。 百里安摸不准是他心有城府的试探,还是真的只是单纯的问茶,“状元爷也是爱茶之人?” 罗闻佩微微颔首。 百里安看他通身气质就不像凡俗之人,爱些山山水水,花花茶茶也是意料之中。 “我宫中倒是还存了些衔唇茶,若是状元爷不嫌弃,可以前去一品。”百里安想方才玉真公主实在任性了些,眼前这位毕竟是以后的状元爷,他在现在打好关系也好,免得往后玉真再拉着他当挡箭牌,与这驸马爷交恶。 罗闻佩本来是要离开的,听百里安这句话,一直沉静的眸子抬了起来。 百里安看他这副神色,就知道他对那衔唇茶有兴趣。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间,还叫他把这未来驸马爷的喜好给打听到了。 百里安带着罗闻佩回了长乐宫,和玉真公主不同,罗闻佩的性子可以称得上是冷淡,一路上也没有几句话。百里安也不是多话的人,回了长乐宫,令白苓拿了茶具过来。他自己在宫中,为了消磨时间,折腾了不少这样的玩意儿。 罗闻佩看特意用金盏盛的水,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水,与别的有什么不同吗?” “这是露水。”百里安只闲暇的时候,收集了一些。这些还是玉真公主上次送来的。 罗闻佩坐在一旁看他动作。 百里安亲自泡了一壶茶,拎着小紫砂壶,倒了一杯给罗闻佩。 罗闻佩与他相对而坐,伸手端起茶杯,在袅袅升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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