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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在宫里,把他们两个剁掉 转自蓝二小天使打电话的小剧场~ 百里苍城: 喂?安安你在嘛?是我,我是你四皇兄啦!我有事情和你讲,你先别挂电话啦,听我说完,很短哒。 你以前送我的东西我都好好收着的,还有你送我的鱼,我新修了一个鱼池,你什么时候来看看啊?你如果准备来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哦! 广和宫可大可空了……我没有在害怕啦,我已经一个人住了好多年了,已经习惯了……我没有在哭啦,就是有点感冒,还有……有点想你…… 我昨天晚上又梦到你了,我梦到你又和以前一样陪我说话,陪我下棋……你不喜欢那种事我不会再欺负你的啦,你……能,能不能……来看看我……那我先挂啦,嘟嘟嘟—— 第236章 金雀翎(236) 百里苍城又做了那个梦,百里安没来之后,他总是梦见惠妃在他面前,将和他说话的小宫女的舌头割掉。 那宫女才十一二岁,一双眼睛圆圆的,被割掉舌头之后,就不见了。许久之后百里苍城偶然听到别人议论,就去枯井里看了一眼,看见枯井里填着许多枯骨,他分不清哪个是小宫女的,也不敢进去,在枯井旁徘徊了一天,就又回了广和宫。 后来他总是梦见那个割掉舌头的小宫女,他不敢再和任何人说话,装作自己不光是个双腿残疾,还是个哑巴。 惠妃恋慕国师,在入宫前,也与国师有过一段纠葛,所以入宫之后,国师处处照拂她,只是后来人情淡薄,两人越行越远。这段往事,是国师亲口所述,那时百里苍城因为年幼,总是会生病,几次病重到下不来床,国师亲至,照料了百里苍城一段时日,才与他说起了这段往事。他以为百里苍城少不更事,却不知道他天资聪颖,在很小的时候,便能分清事理了。当时他只知道,他身旁的宫女不喜欢他,喂他吃的东西,他越吃越痛,国师以为是有人要害他,就给了他一本书,原意只是想让他自保,却不想百里苍城长大知道惠妃所作所为之后,撕掉医书的上半册,开始认真研习那下半册上的毒。 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惠妃不喜欢他,他也知道惠妃想让他死,他当时多么怕死,夜夜都会梦到惠妃来掐他的脖子。后来大了些,他开始盼望死去。 但是到现在,惠妃都死了,他还是活着。 并且他想一直一直的活下去,和一个人一起。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已经天亮了,想到能去早朝上见百里安一眼,就也觉得欢欣且期待。那该是他一天里,最期盼的一件事了。 宫人伺候他洗漱的时候,一个宣王身边儿的小太监过来了,道,“离王,宣王有请。” …… 百里安在车上奔波半月,终于到了宛城旁的小镇。 因宛城离边陲很近,所以这一带的风沙都特别大,百里安是珠玉一样的相貌,放在皇都里,都引人的很,更何况在这穷山恶水之中,前几日遇到了一次麻烦之后,百里安就带上了斗笠。妙音也用了东西,将一张脸染成蜡黄色,折了几分美貌之后,也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百里安出宫时,只带了一些财物,一路上都窘迫的很,妙音默不作声的当了自己的玉钗金镯,只留下柳青芜赠她的明月珰和一卷画。 百里安都知道,但他身上实在没带什么东西,看着妙音这样变卖东西,也心疼的很,想着和柳青芜会合之后,要好好补偿妙音。 妙音却不在意那些俗物,她自己折了一支木钗,挽起满头青丝,还同百里安说,“安公子,这样是不是更好看?” 百里安心里酸涩,嘴上还是夸她,“妙音生的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两人匆匆吃了饭之后,便准备起来赶路了,百里安付账时,店家见他探出的一双雪白的手,还愣了一愣。 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往的皆是些穷苦百姓,哪个手上都是粗糙不堪的,偏偏这个打扮不起眼的人,生着一双这样好看的手。他有些想去看那斗笠下的脸了。百里安急着赶路,付了钱之后,就拉着妙音走了。 路上他听到了何朝炎的事,才知道何朝炎平的,就是此地的流寇,这里沙匪猖獗,截杀商客,又和当地官员勾结,过往的人都苦不堪言,何朝炎说是率领千人,但其实他只带了百人,就冲进了沙匪窝里救人。 百里安原来还问过何朝炎眼睛上伤痕的来历,却不想那众人议论时说道,是那何将军在沙匪窝里,救一个小姑娘,因沙匪众多,何将军寡不敌众,又护着怀里那小姑娘,就被那沙匪给伤了眼睛。当时何朝炎那只眼睛险些失明,还好他救下的那个小姑娘,爹爹是远近闻名的郎中,替他医治好了眼睛。 百里安心道,怪不得何朝炎那么久之后,才回了宫里,原来还有那么一出。 他和妙音在一旁购置干粮,不自觉就听完了,正要走的时候,一个问,“何将军这样救那小姑娘,是不是与她相好?” 那个人回答,“那小姑娘感念何将军恩情,死活要跟着他,何将军都不愿,怎么会有什么私情?” “那为何会这样拼命救她?” “听说那小姑娘长的一双眼睛,与何将军喜欢的人,很是相似。” 民间传言,本来就不足信。但是妙音好似很喜欢听这些,停下脚步来,回头望了一眼。 “何将军喜欢的,不是玉真公主吗?只是听说玉真公主嫁了人。” 之后就是吵吵嚷嚷的声音,百里安对妙音道,“走吧。” 他们走出去很远之后,忽然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那姑娘我也见过,长的平平无奇,哪能和艳盖京都的玉真公主相提并论——只是听说,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安字。” 百里安脚步一顿。 身旁的妙音仰起头来,笑道,“那人与安公子同名。” 百里安也笑了一下,拉着妙音进了马车里。 暮色四合的时候,百里安终于到了宛城,宛城地处荒芜,城墙上连灯笼都没挂,百里安望过去时,却见到城门下有几点光亮,走近了,才看清是柳青芜拎着灯笼守在外面。 “停车!”百里安还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马车,拉住了柳青芜的手,他本来是要叫母妃的,却知道现在已经不合时宜了,“娘——” 柳青芜见到他,也是激动的很。 马车上的妙音也走了下来,柳青芜将她的手一并捉住,“回家吧。” 一转眼,百里安来宛城已经半月有余,与柳青芜住在四合院里,柳青芜虽带了许多银钱,但要过日子,始终要节省一些。百里安开始虽然有些不适应这清贫的生活,但慢慢的,也习惯了。 妙音真的是很好的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百里安原想好好将她捧在掌心呵护,妙音却自愿降下身段为他洗手作羹汤。 许是经过了这样大的变故,百里安对这样柔顺的女子竟产生了依赖之感,这宛城不是没有花街柳巷,但百里安却没去过一回。只有时候闲的太过无聊,会画上两幅画,挂在市集上卖。只是这宛城没有皇都那样的繁华,百姓都在温饱的阶段,哪里有心情鉴赏百里安的墨宝。 于是百里安的两幅国色牡丹图,就一直在市集上挂了三天。百里安也不在意,他托着腮粘着假胡子坐在市集上,看来往行人。因为在宫里呆的太久,忽然贴近民生,竟让他觉得万分的轻松和惬意。 妙音也换了布衣,如寻常过日子的农妇一样,只是头上的木钗,又被百里安换做了精致的玉钗。 有人来看百里安的画,百里安抬眼见是个难得的穿绫罗绸缎的富贵公子,只是那公子像是看不上百里安得画似的,一边看一边咋舌。 “公子可是对我的画有什么见解?”百里安道。 “你这牡丹图,画的不好。” 百里安‘哦’了一声,“哪里不好?” “这该用红色,大红色——”那公子指着那画道。 百里安觉得好笑,“公子,那是叶子。” “你好好的画牡丹就好了,画什么叶子!”那人脸上也没有羞赧之色,反倒教训起百里安来了。 百里安在这里摆摊三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应付起来也是轻车熟路,“公子要是出钱买的画,我就把这叶子去了。” “好,多少钱?” 百里安道,“一两吧。” “一两?”那公子一下瞪大眼睛,“你这画,我最多给十文!” 百里安望着那公子,手上的假胡须都险些被他气的抓下来。虽然他不是文人,但这十文钱,也太轻贱他了吧?百里安面无表情的将画从那公子手里抽回来,比出一个请的手势,“您去那边逛吧,不送。” 那公子气呼呼的走了。 百里安‘嘁’了一声,正要低头将画重新挂上去,一旁拎着食盒给百里安送饭的妙音看到了全部,垂下的目光有几分挣扎。百里安如今的境况,她不是没有看见,当初在宫里时,百里安这样的身份,何曾为生计发过愁,如今却因为她,要纡尊降贵来到这市集里。 这几日虽然开心,但妙音一直在想,在宫里时,宣王同她说的话。 她也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百里安。 百里安抬眼的时候,正好望见了妙音,他走过去,笑着道,“今天做了什么?” 妙音藏住眼底的落寞,将食盒递给百里安,“给你熬了汤。” 百里安揭开盖子,嗅了嗅,“好香啊——妙音做的越来越好吃的。” 妙音笑了一下,却勉强的很。 …… 皇都。 阴沉沉的地牢里,挂着一个人,那人似乎已经在这里绑了许久了,蓬乱的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他身上虽然没有伤痕,却脏污的很,脚下还有老鼠乱窜。 牢门忽然打开,走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正是宣王。 “罗闻佩,你还要嘴硬到何时?” 挂在上面的人并不言语,低着头像是昏过去了。宣王抬起他的下巴,见到他空无一物的眼睛。 “只要你和我说,他去了哪里,我就将你放出来。” 眼睛里凝出了焦距,看着眼前的宣王。 宣王有几分厌恶他这样的眼神,因百里安不见,他脾气越来越差,朝堂之上,已经无人敢忤逆他。 “不知道。” 宣王自将他捉起来起,他说的便只有这三个字。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罗闻佩合上眼,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偏偏宣王念着他知道百里安的下落,不敢真的对他如何。但将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君子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也实在是太折磨了一些。 “你倾尽心力的帮他,他就只留下那个金牌给你自保——你不觉得心寒么?”宣王的话里带着刺。 前些时候,罗闻佩还有些反应,但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 他喜欢百里安,才愿意留在这皇宫里守着他。他喜欢百里安,才愿意倾尽心力的帮他。 但百里安却走了。 百里安当他志在山野,留下的金牌里,留了一封信,让他尽早离开皇城。但罗闻佩终究还是走晚了一步,被宣王捉了起来。 宣王掐住罗闻佩的脖子,“你说不说!” 他的耐性已经要用完了。 罗闻佩仍旧不为所动,就在宣王要下杀手的时候,牢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进来的是离王。 宣王没有回头,他这些日子,已经下了诏令,搜寻百里安的踪影,但始终一无所获。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找不到百里安,就说明他已经远去了千里之外。 “一个月如果找不到他,他就会死。” 闻言,宣王手上的动作,更重一些。这也是他为何越来越难以忍耐的原因。 百里苍城下的毒,已经无药可解。他近来也是惶恐不安,只因若是真的毒发,他不在百里安的身旁,百里安就真的会死。 罗闻佩睁开眼,他看了离王一眼,他并不相信离王的话。 “你告诉我,他在哪好不好?”从面具里露出的眼下,有深深的青色。 “你这不是在帮他,你这是让他死!”宣王几乎要将他的脖颈捏断。 离王将他的手拽开,看着呛咳不已的罗闻佩,用几乎是哀求的口吻道,“你告诉我他在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想走,你们就放他离开吧。”罗闻佩道。 离王那柔弱的眼中,一下又被暴戾充斥,但他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他在外面,会死的——真的会。你要看着他死吗?” 宣王天天都来天牢里和他磨,朝政早就被他扔到了一边,现在朝野上下乱作一团,他都无暇顾及。 “他想离开皇宫。” “可是他不能走——”离王道,“他不能离开我。” 宣王脸色也阴郁的很。 罗闻佩与他们接触,自然知道这两人的病态,也因为这样,他才不愿百里安再回来。 “你也喜欢他吧?他特别好,待我也好——他对你也很好是吗?”离王面上的金面具在黑暗中,像是可怖的修罗夜叉,偏偏他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柔顺的很,“你想以后再也看不到他吗?再也看不到他……” 离王看到罗闻佩晃动的目光,他知道他动摇了。 但到最后,罗闻佩还是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叮—— 罗闻佩达成成就 小剧场: 百里安:装作我很开心的样子 渣作者:可是你为什么哭了…… 百里安:那是我对你的恨 渣作者:不是菊花痛吗? 第237章 金雀翎(237) 狂风裹挟着风沙从破旧的木门外涌了进来,店里高谈阔论的客人一下止住声音,回头往门口望去。 为首的是个十分年轻的青年,腰间配一柄宽阔的长刀,抿着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小二过来,将大门给关上,一面对着那面生的青年道,“客官,您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 “给我准备些干粮。”手中抛出一锭银子。 小二接到手中一看,见银锭子下还烙着官印,就知道这是富庶之地的客人。 青年一行八个人,都是剽勇的男子,身材壮硕不必说,腰间配的不是刀便是长剑,叫那望过来的客人畏惧的又纷纷垂下头去。 等到小二走了之后,一个男子低声道,“将军,往前就只有宛城一个地方了,宛城再往北走,就要到燕国了。” 被他叫做将军,正是从皇都一路赶来的何朝炎。当夜百里安离开皇都,那叫他打发出城的人中,就有去找他报信的,何朝炎当夜赶了出来。只是跟踪百里安的人,只跟他出了城,模模糊糊只指了一个方向,何朝炎按着方向追来,一路不知道行错了多少城镇。幸而越到荒僻的地方,外来的人就越显眼,何朝炎一路问询着,就追到了这里。 宛城是他找的最后的一个地方了。 准备好干粮的小二将东西递过来,何朝炎拿起来的时候就准备走,小二好心提醒了一声,“客官,今儿风沙大了些,晚上时候怕是还要下雪——您看现在天色……” 紧闭的大门已经推开了,一行人就如来时一样不见了。客栈里的人只听到一声马嘶,而后就是马蹄疾驰而去的声音。 …… 晚间果然下起雪来,百里安从柳青芜房里出来,抬头就看见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 只是才下起雪,势头还并不大。 百里安驻足看了一会,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房间里还亮着烛火,百里安进去之后带上门,转头就望见隔着屏风的床榻上坐了一个人。他绕过去一看,就见到是妙音在替他缝补衣物。 “妙音——” 百里安叫了一声,低着头的妙音就忽然抖了一下,百里安连忙走过去一看,就见妙音的指头上汩汩渗出鲜血来。 百里安将她拿着的衣物丢到一旁,捧起她的手道,“疼不疼?这衣裳破了就破了,扔了换件新的就是了,还让你来缝补。” 妙音觑了他一眼,见百里安俯下身来,用唇衔住她的指尖,那血即刻便止住了。 “安公子……” 百里安见止了血,才松开她的手,“怎么还叫公子?”他伸手替妙音捋了捋胸前的落发,“都这个时候了,还与我这么生疏?” 妙音往后避了一下,百里安的手悬在半空,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日,妙音一直在躲避他,本来有几次可以肌肤相亲的时机,妙音却都不允。百里安也不强迫她,只是心头疑惑,明明妙音也是喜欢他的,这种喜欢他都看得出来,为什么又要躲避他呢。 “天色已晚,妙音先回去了。”妙音站起身来。 百里安伸手捉住她的手,“妙音,你不喜欢我么?” 妙音顿了一顿,将手抽了出来,“安公子早些休息吧。” 百里安看她出了门,自己回过头来,看妙音刚才缝补的衣裳。那是他一件旧衣,他拿到手中,总感觉上面有些濡湿。 外面的雪已经下大了,妙音站在门口,十分留恋的回头望了一眼屋子里的温暖烛光。 没来由的,她又想起宣王同她说的话。 若百里安只是寻常的男子,她会同他在一起厮守一生,但百里安不是,百里安为与她在一起,放弃了太多的东西,这这放弃一切的爱,除了让她感激,让她惶恐,越来越让她难以回应。 宣王曾在禁室里问她,同她说了百里安得童年,也说了他现在拥有这一切,到底有多不易。 雪越下越大,从脸上淌下来的泪,落在手掌上都成了冰。 正因在红尘中飘荡太久,她才知道男子的深情,有多么不易,她不害怕宣王以死要挟,她不怕百里安变心薄幸,她只怕真的与百里安厮守多年之后,百里安反过来叹惋当年为她放弃的一切。 …… 百里安在床上辗转反侧,妙音性格温柔,却又太敏感了一些,近来妙音对他的疏远,实在令他苦闷不已。尤其是今晚柳青芜问他,是不是欺负妙音了的时候,更叫他难以回答。 百里安霍地一下坐起身来,他要亲口去问问妙音,两人之间是不是生了误会。 百里安穿好靴子,推门出去一看,见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百里安到了妙音房里,再三敲门,却始终没有人回应,他想着莫不是妙音睡的太沉了?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百里安点了烛火,走到床榻上一看,见床榻上空无一人。 百里安吓了一跳,在房中叫着妙音的名字,搜寻了一会,看到桌子上压着一封信,信上压着柳青芜送给她的明月珰。百里安将信拿起来一看,见上面竟是妙音与他的告别之语。这一下叫百里安吓的不轻,他出门一看,见还未覆盖的积雪上,还印着一串脚印。 天寒地冻,妙音连冬衣都还没置办,能跑到哪里去?百里安拿了灯笼,映着地上的脚印就追了出去。 百里安这一追就出了城里,这宛城是个荒僻的小城,城门口连把守的官兵也没有,百里安见地上的脚印忽然在荒草堆处消失,想来是被雪遮掩住了,他茫然四顾正不知该如何的时候,忽然见到黑暗中有两道摇摇晃晃的身影向他走来,他拎着灯笼一看,见是在市集上见过几回的男子。 这两个男子无妻无子,好赌成性,百里安在城中摆摊作画的时候,见他们当街调戏女子,最后被女子的父兄打的满地打滚,现在见到他们,也顾不得偏见了,这雪地里只有这两个生人,若是知道妙音去向是最好的。 这两人今日又是喝的烂醉,回来时看到外面有光,这才找了过来。 百里安出来的仓促,里面只着一件单衣,外面则披着雪白的狐裘,松松垮垮叫发带系着的头发披散下来,叫灯笼的光一映,就是这荒僻之地从未见过的旖旎景象。 “两位兄台,你们可否见过一个女子从此地经过?” 两人对视一眼,被酒气醺红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来,“见过。” 百里安一喜,“那她往哪里去了?” “往那边——” 百里安却疑惑,脚印断的地方,和这两人指的是相反的地方,但他看两人烂醉,想来也只是消遣自己,于是也只是笑着道了谢,转头走了几步,听身后两个男子说他是艳鬼,一下气的他脸色发白,眼见着离这两个酒鬼越来越远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百里安回头一看,见两个酒鬼追了过来,吓的他也狂奔起来。只是他手上拎着灯笼,怎么也有光亮,映着明晃晃的雪,更是显眼到不行。 “美人,你别跑啊。” 混杂着夜风的雪花落在脸上,叫百里安生生打了一个激灵。这下好了,妙音没找到,还惹了一身骚。 “留下来陪我们玩一玩啊——” 百里安将灯笼扔开,回头往城里跑。眼见着就能进城的时候,见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影,他这一下撞到了那人的怀里,强烈的膻味冲的他头皮发麻。 “哎哟——”那人被他撞了一下,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百里安却被他撞到倒到了地上。 那人抓住百里安的胳膊,粗声粗气道,“你没长眼睛?敢撞——” 百里安想将手抽回来,哪知道那人力气实在是大,身高体硕,跟堵大山似的。见挣脱不了,百里安只能软下来告饶道,“我只是出来寻人,不小心冲撞了你。” “大晚上的,寻鬼吗?” 手腕被抓的要碎了一样,身后那两个烂酒鬼已经追了上来。他们手上拎着百里安方才扔掉的灯笼,走到争执的两人面前,灯笼一晃,烛光就落到了百里安的脸上。 这一下,那叫嚣的屠夫也不说话了。 “乖乖——还真叫我撞上了艳鬼。” 百里安听他一声呓语,正要说话的时候,身上的狐裘就被扒了下来。 狐裘领子上缝着珍珠,在黑暗中都熠熠生辉。百里安就怕这样胡搅蛮缠的人,他与柳青芜虽然带了不菲的钱财,却不敢外露,没有背景和地位,在这样的地方,难免会被有心人觊觎。没想到他半夜出来的急,将这华贵的狐裘穿了出来。 幸而那三人不识货的样子,狐裘脱下来之后,丢到了地上,眼睛则盯着衣着单薄的百里安。 城里早就没有亮起的烛火了,百里安心里叫苦不迭的时候,一个人就摸他的面颊,他偏头躲了一下,那手指就挑开了他的发带。 “他是人还是鬼?” “当然是鬼,城里哪有那么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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