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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敢去青楼?谁给你的胆子!” 周琅忍气吞声半个月,现在也是忍无可忍,“你给我下了药,我去青楼怎么了?” “你不会来找我?”南凤辞挟住周琅的双臂。 周琅倒在床上喘气,“放开——” 南凤辞将周琅压的死死的,“你装了半个月的病,我不过拿药试了试你,你就迫不及待的往青楼钻——你还有理了?” 这种强盗逻辑把周琅气的喉咙一哽,“下药的是你,我找人解药怎么了?” “我是死的吗?” 周琅也是被逼急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将我掳到这里,还要强迫我……” 南凤辞见周琅这副豁出去的模样,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他也只强迫了周琅一回,后来见他装病,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周琅这半月也是胆战心惊,明明是那南凤辞强迫他,他还因为畏惧只能百般忍让,现在一股气说出来,又开始怕南凤辞会不会一掌打死他。 南凤辞捏住他下巴,“说你蠢你还真的蠢,我喂你吃的是补药。你这半月都在装病,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只是我见你身子弱,拿些药来给你调——今天是加了味淫羊藿,药性上来了,你才如此的。” 周琅没想到南凤辞还在和他解释。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从这里走出去,找人带你去青楼么。”南凤辞说完,就去解周琅的衣裳。 周琅也确实只感觉到内心燥热,因为有过一回,才格外敏感。现在听南凤辞解释,刚卸下防备,见南凤辞解他衣衫,就又陡然慌乱起来,“你干什么?!” 南凤辞点了周琅穴道,在他面前将他衣裳解开,“非礼你啊。” 周琅连哑穴都被点了,只能睁着眼看着南凤辞的动作。 南凤辞眼中清明冷淡,停在他胸口的手也没有半分淫亵的意思,“小公子是纵欲太过,所以才身子虚的吧。” 换言之就是肾虚。 偏偏周琅还反驳不能,他在花街柳巷是风流太过,但身体一直没什么太大影响,再加上后来和令狐胤去边陲,禁欲了半年,才慢慢转好。 南凤辞看他神色,轻轻一笑,五指连按他小腹的几个穴位。 身上的燥热感散去,但小腹的灼热却愈演愈烈。 “哎呀,小公子可真是精神。”南凤辞眼尖,一眼就看到周琅下身的反应。 周琅面上红霞不散,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忽然…… 南凤辞替他疏散药效的时候,还故意用胳膊碰了几下,周琅羞耻的闭着眼闪躲开。 他明明没有想那种事的。 等身上燥热感散尽,南凤辞才不紧不慢的解开周琅的穴位,周琅马上蜷起身子,拉过被褥将自己下身遮挡起来,“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公子可不要污蔑我,我只是替你按了穴位,疏散了一下药性。”南凤辞还坐在床边,看周琅弓起来的脊背。 周琅咬牙,“那我怎么会……” “那要问小公子刚才胡思乱想了什么。”南凤辞确实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按了几个周琅敏感的地方。 周琅一时被他问的语塞。 “虽说纵欲伤身,但小公子压抑太过,更伤身呢。”南凤辞这一声是贴着周琅耳边说的。 周琅感到脊背上贴了一个东西,转过头就看到南凤辞贴了过来,手臂从他腰肢上横过去。 周琅用手肘撞了一下南凤辞的胸口,“别碰!” 南凤辞按在那处的手果然顿住,而后钻进被褥里。 被握住软处的周琅眼中雾气更盛。 “上一回,是我粗鲁了些,没让小公子得趣,今天就当做赔罪。”南凤辞看周琅连耳垂都红了。 “不用,我自己……”声音忽然像是被什么掐住,而后变成沉闷的喘息。 周琅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了,缠着他的,又是令狐胤谢萦怀,那两人一个粗鲁,一个磨人,折腾的他苦不堪言,就是他自己做的春梦,醒来也只敢自己纾解,现在南凤辞握着他的软处,叫他才恢复些许力气的双腿又软了下去。 双腿曲起,“我自己来,不要你……” 南凤辞往周琅耳边吹了一口气,“小公子倒是不要缠着我的手臂。” 周琅闻言,将绞紧的双腿分开一些,想让南凤辞的手拿出来,没想到南凤辞变本加厉,一下就叫他瘫软成了一滩水。 周琅的脸埋在被子里,贴在南凤辞的脊背忽然打了个激灵。 南凤辞终于停手,将手臂抽出来,用白绢擦掉手上的东西。 周琅脸也不敢抬,埋在被褥里喘息。 “小公子的身体还要调个一年半载的,我就在旁边,小公子何须大费周章的去找别人。”南凤辞擦完手,将白绢丢掉。 埋在被褥里的周琅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凤辞道,“我喜欢你啊。” 周琅对这个喜欢实在不敢相信,南凤辞杀人时冷漠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即便他在他的恳求下救了人,也难掩他本身凉薄的本质。所以周琅更觉得是南凤辞换了法子逗弄他。 南凤辞要是知道周琅所想,怕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第一回 ,他是叫周琅勾引的,他本身就是了寡欲的人,只喜欢逞些嘴上的快活,虽然和周琅做很舒服,但一直强迫就太没意思了,不如慢慢来。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尽心竭力的部署好所有的事,得到自己想要的,是他一直最擅长的。 他可和谢萦怀不同。谢萦怀要的是一时的欢愉,他要的却是长长久久。 让周琅哭着满地爬,还是让他叫着他的名字顺服的颤抖,明显后者更合他的心意。 “小公子还是不要装病了,多出去走一走,不然以后再想出去就难了。”南凤辞道。 周琅抬起头,“为什么?” “令狐胤已经开始动作了,谢萦怀也快了。”南凤辞对那两人都了解的很,只要两人大权在握,这临安就再也不是安身之地。 令狐胤造反,周琅是知道的,但谢萦怀,一去皇城就再也没有动静。 是真的如南凤辞所说,谢萦怀也要兴兵造反? 南凤辞伸手抚了抚周琅披散下来的墨发,“最多不出一个月,这临安就呆不了了——小公子,你和我去北狄,这天擎就留给他们斗吧。” 周琅的家就在临安,哪里会和他去北狄,“我不走。” 南凤辞道,“你是想被令狐胤抓回去呢,还是想被谢萦怀关进宫里?” 周琅说不出话来。 “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回来就是了。”南凤辞看的清楚的很,连两人相争的结局,也预想到了,“也不过三年五载的事,到时得胜的那一方,要忙着养兵抵御北狄,也顾不上你的。” 周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扯进这样的风波里,一方是天擎百战名将,一方是浪荡风流的侯爷,如今两个人却都要反了。 “等看了初雪,我们就走。”南凤辞用手指挑住周琅一缕落发,缠绕在指尖。 周琅知道南凤辞所言不虚,他去北狄确实等躲得过,但,但周雍还在广陵,他一去北狄,三年五载没有音讯,周雍会如何? 反复思量了一遍,周琅说,“我不走。” 南凤辞手上动作一顿,目光愈深,“为什么?” “我爹还在广陵,我要是走了,到时如果真的要打仗,那我爹……”周琅也就对周雍还有感情。 听到周琅是在担心家人,而不是令狐胤和谢萦怀其中任何一人,南凤辞心里就舒服了一些,“令狐胤不屑威胁这样的勾当,即便他知道你爹在广陵,也不会拿他威胁你。” 周琅听南凤辞如此笃定,却还是怀疑。 南凤辞清楚令狐胤为人,才会这么笃定。而令狐胤已经起兵,量他现在也来不了临安,安抚周琅道,“你若不放心,就给你爹写一封信。” 广陵是是非之地,周雍一去广陵,到现在都还没有音讯,他早就担心了,现在听南凤辞说写信,马上就起来了。 他披上衣服,在桌旁写了一半,忽然问南凤辞,“这信,怎么送去广陵?”广陵起了战事,怎么送的进去? 南凤辞既然敢这么说,就说明他有办法,“你只管写。” 信送的进去,只是可能会先落到令狐胤的手上—— 落到令狐胤手上,令狐胤也没有法子,他如今统帅三军,分身乏术。倘若令狐胤对周琅有意,那信一定会落到周琅父亲的手上。 也还好周琅的父亲是在广陵,要是在临安,怕这初雪就看不到了——谢萦怀可不是令狐胤那样规矩的人。 周琅听了南凤辞的话,将信将疑的把信写完,递给南凤辞。 南凤辞就差人送去广陵了。 周琅即便是个不问朝局的人,也看得出来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南凤辞能帮他送家书,不论私仇的话,他也确实该感谢。 但…… 南凤辞最擅长观人心,看周琅这副神色,就揣测的出他心中所想,“小公子不要急着感谢我,我帮你的,都是要你亲自还回来的。” 周琅看他这副模样,即刻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南凤辞找他索取的,还少吗?现在临安不是久留之地,他也不会跟南凤辞去北狄。到时候,如果谢萦怀真的也造反,他就想办法从南凤辞这里脱身,去些荒僻的乡野避难。 …… 半个月后。 周琅亲笔所书的家书确实如南凤辞预料到的一样,在中途被令狐胤截了下来。 因为现在处在这么一个敏感时机,这么一个鬼祟进城的人,理所当然的被抓了起来。 “将军,昨晚有个人潜进城中,他口口声声说与你是旧识,特从临安过来想要投奔你。”本来那人该直接杀掉的,但因为自称将军故人,才叫一群人犹豫的没有动手。 如今已经入了冬,寒风料峭,令狐胤却因为刚才练武,汗湿了衣衫,听人禀报此事,因为那临安二字,抬起眼来,“带他来见我。” 自临安一别,远赴广陵,令狐胤要比当初在边陲时,更多了些上位者的气势,眉宇间睥睨之色尽显。 人被押解上来,令狐胤瞥了一眼,并不是认识的面孔,“杀了。” 那人在被拖下去的时候,想到主子对他的嘱托,高声呼喊,“将军,是周公子,周公子派我过来的!” 肖时卿与燕城皆在令狐胤左右,闻言神色都俱是一变。 令狐胤冷不丁听到‘周公子’三个字,几步走到那人身前,“你说什么?” 那人被挟着手臂,十分惶恐的模样。 令狐胤冷言道,“放开他。” 抓着他的将士松开了手。 那人扑通倒在地上,慌忙的从怀中递出一纸信函来,“这是周公子的亲笔信,他托小人来,来广陵,传信给他爹。” 令狐胤将信函抽了过来,见果然是周琅字迹。 周雍在广陵,他知道,他还派人多加照拂过,只是…… 眉间郁色更重。 几日前,周雍挂念周琅,已经折返回临安了,他当时没有阻拦,还亲派了人去护送周雍。他已经听闻谢萦怀打着他的名义,带兵攻入皇城的消息,这几日他如果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怕是会再去临安寻找周琅,周琅在临安,周雍也在临安…… 手中的信函被他揉在掌心。 第118章 周郎顾(118) 昏暗的宫殿里,烛台静静的燃烧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从厚重的门扉里渗透出来。 “谢萦怀,你弑君夺位不得好死!”满头珠玉金钗的女子伏在床榻前,怨愤的眼盯着一步一步走到近前来的谢萦怀。 谢萦怀腰间金刀已经离鞘,暗红色的血从剑尖一路滴到女子的身旁。 躺在龙床上的老者奄奄一息,地上打翻了一碗毒药,漆黑的药汁沾在女子纷叠的裙袂上,仿佛极其美丽的皮肤上生出了暗色的疮疤。 “姑母。”谢萦怀抬起眼来,狭长的黑眸中黑色的情绪翻涌不休。 女子抓着龙床上老者的手,期望他像生前那样给自己庇佑,“当初我便不该顾念着同胞之情,听了你爹的话,把你给放回去——我当时就该在你还在宫里的时候,把你给杀了!” 谢萦怀的唇畔酿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你笑什么?!”谢萦怀明明是温和的长相,却因为那一笑而横生出许多鬼魅之感。 “笑姑母你好没有心肝,好会颠倒是非黑白。”谢萦怀道,“我爹多年前就叫你害死了,你找个冒牌货,藏在我身边监视我——是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么?” 这种隐秘被说出来,女子一时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谢萦怀……知道? “你既然知道你爹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这不是为了成全姑母么。”和爹一母同胞的姑母,为了自己的能蒙受皇上恩宠,替自己的子嗣扫平障碍,不惜害死弟弟,还寻了一个擅长易容的人,来欺瞒少不更事的侄儿,“我这些年,在临安的一举一动,姑母可都看在眼里——上回我入宫时,你不是还和我说,怎么我越长大,越庸碌无为。” 女子看着谢萦怀那目光,身子一软,竟半身瘫倒在了床上。 当年因为皇上一句戏言,说要立谢萦怀为储,当时只有她诞下子嗣,所以便急急的想要借别人的手害死这个侄儿,没想到邑宁侯听到这个消息,来宫中恳求她,她当时在宫中不受恩宠,知道皇上忌惮自己的弟弟,于是就借了这个借口,害死邑宁侯以媚上。后来在谢萦怀离宫时,又寻了一个和邑宁侯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充作邑宁侯——当时她想,谢萦怀年纪尚幼,又在宫中久住,和邑宁侯不亲近,应该察觉不出来。自己此举一可以在皇上面前显示自己的忠心,二来可以安抚住自己的侄儿。 只是没想到,当时年纪尚幼的谢萦怀,已经能如此隐忍……知道一切,还在临安蛰伏了这么多年。 谢萦怀抬起手中长剑,剑尖儿上那一滴殷红鲜血吧嗒一声落了下来,落在女子的眉心。 “我如今能继位,还是多亏姑母这些年,替自己的子嗣铺平道路,铲除异己。”谢萦怀道,“如今姑母的儿子命途多舛,即便姑母心机深沉,他最后还是落了一个被废的下场。” 亲子储君之位被废,是这女人心中的痛。更痛的是,她知道皇上是刻意以她的孩子,来促使子嗣相争。 谢萦怀的剑越过女子的面颊,指到龙床上老者的脖颈间。 老者浑浊的眼在这一刻又陡然清明起来,“谢萦怀,我看错了你……”这些年谢萦怀隐忍不发,顽劣不堪,他便以为,这当初争夺帝位的旁支,已经不足为惧了。没想到…… “若不是你逼我,我也不会起兵谋反。”谢萦怀当初也确实想要放弃。 他爹已经放弃了,所以至死也没有兴兵作乱,他在临安,也确确实实沉溺在脂粉堆里,是邑宁侯府那个假货,一遍一遍的提醒他,他遭遇的一切。而皇上后来几次胁迫他交出免死金令的事,已经叫他凉透了心。 “你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号,用的是令狐胤谋反的托词,倘若有朝一日,我三子归来……”老者哪里甘心。 剑尖已经划破了老者的脖颈,“南凤辞么。你以为他比我,少恨你几分?” 眼中清明散去。他当时有意辅佐二子继位,但南凤辞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又叫他割舍不下,权衡之下,放两子相斗,却不知到最后,换来的是这么一个下场。 “你该死了。”谢萦怀声音落下,一剑从他喉咙刺了进去,温热的血涌了出来。 女人尖叫,“谢萦怀你不得好死!” 谢萦怀反手拔出长剑,刺进女人的胸口,眼中煞气如那血光一样展露无遗,“那你不妨去问问阎王,会怎么样来收我!” 他这副模样实在太过骇人,以至于那女人到死都还是大睁眼,惊惧的望着他。 谢萦怀收剑入鞘,殷红的血顺着金质的刀鞘流淌而下。 门口忽然进来一个武将,看见屋子里的惨景,也视若无睹,“侯爷,朝局已稳,宫中禁军皆已归心。”他说话的时候,还有鲜血从铠甲上往下滴落。 按照谢萦怀的意思,以皇上病危的借口将众臣叫进宫中,凡有不服者,格杀勿论。 谢萦怀吹熄蜡烛走出来,外面还是晴天朗日,“如今皇上已宾天,皇贵妃湘氏追随他而去。” 他的剑鞘上都还是宫中两人的鲜血,外面的武将已经改口,“如今群臣无首,还请侯爷早日继位,以定万民之心!” 谢萦怀抬脚一跨,走出这阴沉宫殿。 天空一碧万顷,只是处在这宫宇之中,有如坐井观天,他当初便觉得自己是这井中的困兽,当他如今终于挣脱了这束缚,在抬头去看,又换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这是他的宫殿,而不是他的囚牢。 他要什么,这里都可以藏下。 “传李将军过来。” 他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想要的,渴求的,藏起来。 …… “奇怪,已经深冬了,怎么还没下雪?像往年这个时候,临安都已经下了几回了。”酒楼里坐在窗户旁的人在议论。 在那桌人的旁边,还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两人都是俊朗长相,只是一个右脸生了一块褐色的胎记,一个瞎了一只眼,损了几分俊朗颜色,倒也不至于那么惹人注意。 这两人,自然是易了容之后的南凤辞和周琅,两人这几日把临安走了一个遍,只不过南凤辞是游玩,周琅是在伺机寻逃遁之法,面上两人还是其乐融融。 南凤辞夹了一道菜,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又给周琅夹了一筷。 周琅在听一旁的人议论时事,迟迟没有动筷。 南凤辞听到旁人在说谢萦怀继位的事,说是皇上病重,子嗣凋零,就将谢萦怀召进宫中,立他为新皇。这事前有皇上子嗣凋零,后有令狐胤拥兵为王,都是万民皆知的事情,于是这本来不合理的事,也经过有心人的美化,传到民间来,变成了正统的事。 谢萦怀先祖和先帝一同开辟天擎江山的事也被翻了出来,于是谢萦怀继位,就变的更加名正言顺起来。 周琅听完旁人所说,忽然叹了一口气。 谢萦怀果然反了。当初两人在临安吃喝玩乐的事,还历历在目。只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他也不知,谢萦怀居然还有这样的野心。 南凤辞斜眼看周琅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又夹了一块鱼糕,递到周琅面前。 周琅这才回过神,侧过头,“别闹。” 南凤辞将鱼糕喂到自己嘴里,“这几天谢萦怀就该派人来临安找你了。” 只是,有他在,谢萦怀怕是不会如意。 周琅反驳不能,忽然听窗外一阵马蹄疾响,低头望下去,见一队骑兵自城门方向而来,人数甚众,往城南街的方向去了。 南凤辞瞥一眼,就知道是皇城里的人,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谢萦怀如今皇位还不稳的时候,就这样心急的调遣了这么多人来临安。 “再看小心被抓去了。”南凤辞说。 周琅这才回过头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临安为何会突然来这么多士兵? 南凤辞托腮,“谢萦怀派来找你的。” 周琅一听,就有些慌乱,他刚才看这一队骑兵往城南街去了,莫不是…… 南凤辞看周琅忽然站起来,就拉住了他,“你去哪?” “我回去一趟。” “你现在回去,今晚就被抓进宫里去了。”南凤辞说。 周琅又坐了回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再回周府看过,扪心自问,周府虽然是他家,但真正叫他挂心的,也只有周雍一个人。而周雍现在在广陵。 南凤辞压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起来抓着周琅的手,“我们回去吧。” 他说的回去,自然是回他住的地方。 周琅跟着他下了楼,回了住处,看南凤辞在安排马车住处事宜。 “我们晚上要出城?”周琅问南凤辞。 “不出城就走不了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南凤辞也还是那副懒散笑颜,“我以为谢萦怀还要再过些时候,才会来,没想到他还没站稳脚跟,就想着来找你了。我只怕再过些时候,他还要亲自过来一趟。” 周琅一听谢萦怀会回来,脸色就有些难看。 “这临安的初雪,我怕是看不了了。”南凤辞看周琅脸色,抬手抚了抚周琅的面颊,“我们去北狄看雪。” 周琅还想着怎么脱身,没想到南凤辞已经要带他离开临安了。 如果他真的跟南凤辞去了北狄,只怕…… “我不走!” 南凤辞掐了掐他的脸颊,“小公子,这个时候就不要闹脾气了——我也不想以后去宫里看你,你被摆弄的跟个妇人一样。” 周琅听南凤辞讲过宫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秘药,他对这没有概念,也只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虽然他也确实很怕谢萦怀就是了。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南凤辞还是好声好气的哄他。 周琅看了南凤辞一眼。 南凤辞确实没有骗过他什么,现在离开临安,在去北狄的路上,寻找脱身之法也可以…… 看周琅松动的神色,南凤辞又补充一句,“只过个三年五载的,你要想你爹,我再想办法帮你传信就是了。” “我们何时走?”周琅确实被说动了。 南凤辞道,“今晚。” 他刚才那一席话,也不只是吓吓周琅而已,上回能避开谢萦怀,是因为派来的人少,这回来的人这么多,他也难免心生警惕。 还是早早脱身为好,就让谢萦怀与令狐胤好好玩吧。 周琅没想到会这么急,但他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看着南凤辞吩咐人去办各类的事。 ——南凤辞身边这些侍卫,也是个麻烦。 他要用什么办法避开他们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撒狗血了!出来吧,我的麒麟臂! 周琅:…… 南凤辞:一看就是又有人塞钱了 渣作者:……你不要侮辱一个正直有良心且疼爱儿子的作者! 玉青檀:我要幼驯染 渣作者:好的大佬! 第119章 周郎顾(119) 还没有入夜,只是天色昏沉,南凤辞站在院子里,忽然见到眼前落下一片飞雪,抬手去接,那飞絮一样的雪花转眼便融化在他的掌心里。 下雪了? 南凤辞仰头望去,却又没有看见雪,好似刚才握在他手中的冰凉感只是错觉。 门口走来一个布衣男子,走到南凤辞身边,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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