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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的肌肤,血珠滚了出来,小皇帝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混乱了,他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别一失手,真杀了我。”周琅在这个时候,还有空打趣。 “我刚才只是……” 小皇帝的解释还没说出口,令狐胤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是北狄的皇帝?” “是。” “我可以撤军,放掉所有俘虏,只要你放了他。” 小皇帝摇头,“不。” 南凤辞上前几步,他肩胛上那叫利器所伤的伤口,流出的血打湿了他的肩膀,“我把北狄还给你。” “不。”小皇帝还是摇头。 “那你要什么?”这大概是南凤辞人生中,第二次失算吧,“只要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周琅站在屋脊上俯视下去,从前他在每一个人面前,都是抵触,逃避,现在站在最高处,他反而将他们脸上所有的痛苦担忧都收入了眼底。清清楚楚的。 小皇帝认真的想了想自己能做好什么,但却发现,他什么也做不好,北狄本来就腐朽不堪,经过南凤辞之手,才勉强有了些生气,但也只是一些,如果天擎撤兵,南凤辞将北狄还给他,他又能做什么?他没有威信,群臣不会听命于他,百姓也不会拥立他,所以结局并没有任何好转。 令狐胤谢萦怀对他而言都是陌生人,他只在群臣口中,知道过他们的事。 “你想要什么?”小皇帝问起周琅来。 周琅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实在胸无大志,对天下对权势,简直是厌烦。 沉默。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周琅,是你吗?”到这个时候,谢萦怀仍旧在害怕,这又是一场镜花水月。 本来望着南凤辞的周琅,终于移开了目光,看着谢萦怀。 他与谢萦怀相交多年,是知己也是朋友,现在再见,恍如隔世,“谢小侯爷,好久不见。” 谢萦怀心神一阵,他神情虚幻,又在这虚幻中,破出一抹微笑来。 “你回来了?” “嗯。” 在这一刻,那当初风流冠绝临安的谢萦怀,仿佛又活了过来。 谢萦怀遥遥伸出手,却因周琅脖颈间鲜艳的红色,而停顿住了。 “放了他,这北狄,这天擎,我都给你。”他以为最屈辱的那些年,在孤寂中回味过来之后,却发现竟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还不够吗?你还要什么?” 此刻谢萦怀脸上的神色,竟然是欢欣,周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久远的记忆里有些东西松动了起来。 “当初不是你们亲手杀了他吗——”小皇帝大声道,“现在假惺惺什么?” 四下安静,只有风火烈烈的声音。 “我可以放了他。” “我要北狄的玉玺,禁令,还要天擎的虎符,御印。” 南凤辞最先将北狄的玉玺和禁令交出来,而后令狐胤也将贴身放着的虎符拿了出来,最后谢萦怀命人取来了御印。谢萦怀将东西放在包裹中,抛上了屋脊,小皇帝看了一眼,却没有去捡。 小皇帝也没想到他们都会交出来,连周琅都是一呆。 “怎么办?” “怎么办?” 小皇帝和周琅两人同时问道。 而后两人都陷入沉默,但屋脊下,就是几万涌入皇城的士兵。 “现在可以放了他吗?”谢萦怀现在只求周琅平安。 “你们一个灭我北狄,一个废我帝位,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们?” “那你还要什么?” “我要你们……”小皇帝牙关一咬,“在我面前跪下来!” “……轻点作,你真是想我们一块死是吧?”周琅已经在想下面有人忍耐不住要一箭将他与小皇帝一起杀了。 下面都是天擎的将士,或效忠于谢萦怀,或忠心于令狐胤,三人如今都是人中龙凤,哪有跪拜这幼帝之理。 “皇上——” “将军——” 谢萦怀竟没有一丝犹豫,他撩开衣摆,在一地的血污中跪了下去。 周琅被他这一跪乱了方寸,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可以戏弄的玩意儿,因为那几人对他,确实一直都是玩意儿一样的对待。 “将军!” 令狐胤也跪了下来,而后是南凤辞。 小皇帝一下慌了,他想问周琅该怎么办,但周琅现在也懵的厉害,被他问了几声也没有反应。而后小皇帝忽然尖叫一声,“周……周,你,你的腿……” 周琅愣了一下,去看自己的腿。他的腿在慢慢消失,就像是杰斯一样。 “你真的,真的是妖怪?”小皇帝眼睁睁的看着周琅自腿开始消失。 周琅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他死而复生,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就是他想说自己不是妖怪,都没人信了。 因为小皇帝的惊慌失措,他手中握着的匕首也掉了下来,顺着屋脊掉了下去,南凤辞腾身而起,一掌准备将小皇帝了解,周琅却阻拦道,“别杀他!” 南凤辞收了掌势,但小皇帝还是被内力扫到,从屋脊上滚了下去。幸而屋脊并不是太高。 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周琅从腰部以下的部位,都已经消失了,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又没有死,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是有铭文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南凤辞慌了神,他带着周琅准备去他当初为了镇魂修建的宫殿里。 令狐胤和谢萦怀哪能让他带着周琅离开,几乎一瞬间,两人就拦了上来。 南凤辞根本无暇管那两人,对两人攻势也不闪躲,捱了两下之后,从屋脊上滚了下来。他肩膀上本来就有伤,这一下掉在地上之后,就一口血呕了出来。 周琅自胸口也开始消失了,他一点也不疼,但周围人眼中的惊慌和恐惧让他只能苦笑。 谢萦怀紧紧的抱着他,让他贴着自己的胸口,“怎么了,你怎么了?” 周琅摇头,他也不知道。 令狐胤去摸他的下身,空空荡荡的。 “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是不是?”谢萦怀颤抖的厉害,他的下巴抵着周琅的额头,浑身都在发抖。 有温热的东西从他面颊上滴落,而后沾湿了周琅的脸颊。 “我才等到你,你就又要离开我,我做错了,我知道我都做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谢萦怀身上的香气很熟悉,熟悉的让周琅,都忍不住回想起了他们当初的初识,临安的飞花楼里,还是哪里? 南凤辞大概真的把他当做一缕孤魂,现在是要魂飞魄散了,现在他受了重伤,还挣扎着要来带他去那所谓的能镇魂的宫殿里。 死亡的时候太短,他什么都记不住,现在不是死亡,他能一点一点看清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是痛苦,是绝望。 “还……还来得及。” 周琅看着狼狈的不成样子的南凤辞,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他要是走了,连具尸体都不会留下,更不会给他们什么念想。但是……为什么。 南凤辞沾血的手握着他的手腕,“还来得及……” 周琅看到了他手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铭文。 “我真的没事。” 不要给他们留下任何念想。 谢萦怀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他的脸上,是苦的。 “我只是……暂时去另一个世界,我,能回来。” 明明不应该告诉他们这些的,那样一切都可以结束。但是,为什么还是说了呢。 不用他闭上眼睛,黑暗已然降临。 第466章 花间集(一) 朱门金漆,门外两个石狮子更显出高门大院的气魄。 停在门口的轿子里,传来一阵男声,“去敲门。” “是。”轿夫应声去敲了房门,许久之后门才从里面被人打开,出来个穿着绸缎衣服的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他背着手冷眼看了外面几眼,“谁在外面敲门?” “回大人,赵公子前来拜访。” “赵公子?哪个赵公子?”这府里的奴才随主人一个样,是个势利眼,看外面敲门的人穿一身粗布一样,眼睛都要翻上天去了,“这么晚了,我们老爷早歇息了,有事明日再来。” “诶老爷!”眼看着里面的人要关上门,轿夫一下子也急了,“我们赵公子是你们大人的表亲——” 为首的那个奴才顿住手上动作,就在那轿夫以为能进门的时候,就听他一声冷笑,“表亲?我们大人府上,一天来认亲的,多了去了,别说是表亲,就是我们大人的亲儿子,也得在外面等着咯。”说罢,大门毫不留情的关上。 轿夫回到轿子旁复命,从轿子里出来一个青衣服的男子,生的肥头大耳的,本来挽着衣袖,准备进去的,现在听轿夫说,里面的人不让他们进去,一张脸即刻就皱了起来,“好啊,我那表哥真是当了几年大官,亲戚都不认了!呸,要不是我娘当初分了半窝头给他,他哪能活到今个儿啊!” “公子,那我们……” 天色已经晚了,轿子里的男子,愤愤不平了半天,这京城的气候,和他家乡不同,他衣服穿得薄,在轿子里冻的哆嗦,“先走吧,找个客栈先住一晚,明日我再来。” “诶——”几个轿夫应声,抬着轿子走了。 回到府里的奴才,也没把那认亲的人当回事,正准备各自安寝的时候,得到了老爷的传唤,说是老爷养的小黄鹂飞了,几百家丁,围在府里上上下下翻了几回,连树上的枝杈子都要拨开了仔细找。 “找到了!找到了!”一个趴在地上的家丁捧着个小鸟雀站了起来。 拎着灯笼的锦衣奴才几步走过去,将那鸟雀夺过来,见正是老爷养的那只,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而后看到面前那一脸献媚的家丁,又冷下脸来,“没你的事了,下去下去。” 家丁惺惺退下去了。 锦衣奴才捧着鸟雀,珍宝似的,就往书房里钻,“老爷,您的心肝儿奴才给您找回来了。” 书房里男人一听,马上站了起来,他生的也胖,大脸盘子上的肉晃晃荡荡的,手指头上戴的扳指都比寻常人大上许多,他一见那黄鹂,跟见了自己亲儿子似的,接过来亲了又亲,然后放到书桌上的鸟笼里,慢慢赏玩起来。 “赵贵啊,你做的好。” 得了赞赏的奴才一脸献媚,弯着腰,“为老爷办事,是奴才的荣幸。” 男人逗着鸟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问了一句,“方才是不是有人敲门啊?” 赵贵道,“是有个自称是赵公子的在外面求见,说是您的表亲什么的,奴才看太晚了,怕扰着您休息,就叫人把他们打发了。” 男人听完,想了一会儿就知道是谁了,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嘬嘬’的逗着金笼子里的黄鹂,“那些穷亲戚,见着老爷我发达了,一个个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老爷要是不愿意见他,奴才叫人把他给打发了。” 男人摆了摆手,“打发了打发了吧。” “诶。”赵贵应了一声,准备出去,男人忽然眼珠子一转,顿了下来,“不对。” “老爷,怎么了?” “今儿宣王上朝,说要给玉真公主张罗门亲事,那玉真公主,虽说是个傻子吧,但也好歹是个公主。”男人动了心思,“你说你老爷我吧,虽然是个二品大员,但咱在朝里没人,站不住脚跟儿,要是攀上玉真公主这个金枝,那我不就是皇亲国戚了?” “对啊,老爷!”赵贵哪里懂这些,听老爷讲只知道附和。 “现在满朝文武,适龄的,又未娶亲的,还真没几个。” “是啊,老爷!这可不就便宜咱了吗。” 男人黄鹂也不逗了,从书桌旁站起来,“我那表弟,要是没有婚配,与那玉真公主说不定还能凑一桩姻缘。” “老爷您可太聪明了!” “走——”男人想的眼睛发光,一拍大腿往门口走去。 “大晚上的,去哪儿啊老爷?”奴才被他弄的一懵。 “接我那表弟去啊!” …… 一顶香轿从街道上过来,轿子往前走着,后面忽然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浑身脂粉香,穿的也轻薄的很,看着就不像是良家女子。她上来就拦下了轿子,“公子,公子等等。” 轿夫被她拦下,落了轿子。 轿帘叫人掀开,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来,叫那大院外的烛火,映照的眉眼都好似画儿一样,“秋莲姑娘。” 女人拿了个银钱袋出来,从帘子外递给里头的人。 “这……” “安公子,您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女子说着说着,面颊忽然红了起来。面前这位安姓公子,是个画师,人长的俊俏,脾气又好,楼里的姑娘喜欢他喜欢极了,每回他来楼里,客人都不陪了,就要缠着他画画。 “秋莲姑娘,这怎么好意思。” “安公子才华斐然,却生不逢时,秋莲我……心疼安公子。”秋莲说。 里面的,自然就是百里安,百里是国姓,他就化名为安公子,当了个画师,以替人画画为生,但画画是慢工细活,有时候要与客人攀谈,一来二去的,他也自己编出了身世来。说是个落魄文人,几次赶考落榜,就以画笔谋生。他这个说辞,不知惹得多少青楼女子,官家太太心疼。 两番退让间,那钱袋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秋莲咬唇看了他一眼,而后拎着裙摆跑走了。 百里安叹了一口气,准备让轿夫起轿的时候,正对着的赵府大门却忽然打开了,十几个家仆拎着灯笼涌了出来,为首一个男子因为太胖,还要叫旁人搀扶着才能走。百里安准备离去时,那男子忽然带着家丁将他拦了下来。 百里安正纳闷着,掀开轿帘看过来,那男子正一眼望着他,眼睛都迷瞪了,而后他哭天抢地似的大喊,“表弟——” 百里安叫他喊懵了过去。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老爷的表弟你们也敢拦,什么玩意儿!”男子眼睛盯着他,手却一个一个的从那些个奴才的头上敲过去,“你们老爷当年,苦的馒头都吃不起,要不是我表弟的娘亲,赏了我一口馒头,哪有我现在的风光!” 锦衣奴才最是机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奴才看走了眼!奴才该死!” 男人一脚将他踹的远远的,然后凑到轿子旁边来,堆上满脸的笑,将轿帘掀开,“表弟——” 百里安嚅嗫,“……大人是认错了人吧?” “表弟可是在怪我?”这男人是当朝二品大员,赵书怀,名字清高傲气,但偏偏是以溜须拍马才爬上这样的位置,“是表哥不好,表哥叫你吃苦了,你现在来了表哥府上,表哥什么都给你做主。” 百里安嘴巴张了张,正想解释,这赵书怀眼泪却掉下来了,拉着他的手,十分亲近,“表弟哦,咱俩小时候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 “啊?” 百里安叫他从轿子里扯了出来,赵书怀看他玉树临风,清逸俊美,只觉得很快就要和攀上皇亲了,对他更是热络了几分,“表弟一路舟车劳顿,吃了不少苦吧?来人啊,打扫一间厢房出来,再备上好酒好菜,我要与表弟叙叙旧。” “是,老爷。” 四个轿夫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啊,一个个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个锦衣奴才从地上爬起来,趾高气昂的对他们摆摆手,“没你们事了,快滚吧。” …… 百里安被生拉硬拽进了赵府里,他来这里也已经月余,平日里都是靠着作画为生,日子虽然不能说是清苦,但肯定没有他在临安周家的风光了。这赵书怀却是高门大院,府邸宽敞,百里安被他拽到客厅里,还没说话,赵怀安已经塞了一杯茶到他的手里,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人……” 赵怀安坐在他旁边,因为他生的胖,看着也喜庆的很,眼睛一眯,比周雍更多几分市侩。他关切道,“表弟如今年庚几许?可有娶亲?” “大人我……” “老爷,饭菜做好了。” 赵怀安抬了抬手,“端上来吧。”而后他又笑着对百里安道,“表弟我们桌上慢慢说,别客气,这往后就是你的家。” “不是,我……” “放开些,表哥现在虽当了官,但还是你的表哥,我们从前如何,现在也如何。”赵书怀捏着他的手腕,将他按到了桌前,“赵贵,倒酒!” “是。赵公子,喝酒。” “我不是……” 酒杯被凑到了唇边,肩膀也被人按着,起都起不来,一张口,酒液就灌了进去。不知道被灌进去几杯酒,赵书怀又问道,“表弟如今可有娶亲啊?” 百里安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一拱手,“未曾娶亲。” 赵书怀和赵贵交换了一个眼神,颇有些得意的滋味,“俗话说长兄为父,你的婚事,表哥来帮你张罗,你无须费心——来来来,表哥再敬你一杯。” 百里安皱着眉,然后掩唇压下一个酒嗝进去。 不知道又被灌了几杯酒,百里安是站起来天旋地转的,赵书怀现在也不怕他走了,让人将他先安置进了厢房里,而后美滋滋的准备唤人过来去伺候他沐浴更衣,没想到府门被敲响,这一次没有奴才赶拦,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进来宣旨。 “赵大人,宣王有请。” 宣王都来请了,赵书怀哪里敢歇息啊,洗了把脸,用熏香散了散身上的酒气,就跟着进宫去了。 等到到宫里时,夜已经深了,宣王的书房里,与外面隔着一道帘子。赵书怀头都不敢抬,躬着身子就进去了。 帘子后面的人一直在咳嗽,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苦涩的药味。赵书怀是何等会逢迎的人,宣王不开口,他先是替宣王担忧起来,“宣王,这么晚了,您还在为国事操劳,微臣实在汗颜,实在自责。”说是宣王,但皇上故去,宫中没有主事的人,这宣王什么都要管,就只差顶上一个皇帝的头衔了。 “咳——” 赵书怀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宣王,您要保重身体啊,您这咳嗽的,哎哟,微臣真是,恨不能以身代之。” 明黄的帘子里,终于传来一道有几分沙哑的声音。 “赵书怀。” “微臣在!” “我今夜,又梦到了他……”声音有几分虚弱,赵书怀看到帘子后那道影子,抵着额在书桌上,一副困倦到极致的模样。 赵书怀自然知道,这宣王说的人是谁,后宫里这种秘闻实在不少,诸如当年邀仙台大火,诸如忽然发疯的玉真公主,这事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但谁也不敢说,说了就是杀头的大罪,但这事,宣王要说,赵书怀也不能不听。他之所以能现在这么受宠幸,就是因为宣王这夜不能寐的毛病。 “我梦见他在长乐宫里哭,我问他为什么哭,他说……”声音忽然停顿,像是哽咽。 长乐宫是宫里的禁地,里面当初住的那个人,也成了最不能说的隐秘。 “他说,是我要逼死他,他不想死。” 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都已经退出去了,只剩下赵书怀与宣王,赵书怀发迹,就是发迹在死掉的六皇子,也是那短命的先皇身上。宣王一日酒醉出城纵马,目睹一物之后忽然失声痛哭,赵书怀正巧撞上了,他一心巴结,将酒醉的宣王带回自己府上,好生伺候,没想到听到宣王吐露出了宫里的秘辛,当时他以为自己要引火烧身,没想到后来却借此一路扶摇直上,成了官居二品的大员。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的作用,当年秘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就成了这宣王一个吐露发泄的渠道。 “宣王,您自小与皇上相交,情义深笃,虽因小小差错生出嫌隙来,但……”赵书怀本想说是兄弟的,但先皇与宣王,那关系复杂了去了,所以略过不说,“哪有隔夜的仇啊。” 帘子后的人勉强笑了一声,“我与他,如今已经隔世。” “世上有生死循环,阴阳道法,皇上是龙子,受龙气庇佑,现在说不准已经羽化成仙去了。” “羽化成仙么。”他从前不信这些,现在却只能期望这些是真的。 “是啊宣王,微臣这些日子,一直在研习佛经,只盼哪一日能诚心感动上苍,让皇上入梦来,解了您的心障。” 知道外面的人说的是假话,但在此刻,假话比真话让他宽慰的多,“赵书怀,进来说话。” “是。”赵书怀从地上爬起来,掀开帘子进去了。 宣王背后,挂满了画,都是同一张临摹出来的,先皇笑貌音容仿若犹在,赵书怀是经宣王提拔起来的,他当时地位低微,自然无缘得见皇上。 “我今夜不想睡,你选几篇文章念与我听罢。” “回宣王,还是念《悼亡词》么?” “嗯。” 灯影绰绰,墙上人影愈发伶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里安:我给渣作者吃了吐真剂,你问什么她都会说实话 渣作者:???? 小天使:你为什么要写番外? 渣作者:为了撒狗血 小天使:为什么不写第五卷 ? 渣作者:因为我穷,我不完结拿不到钱 小天使:嗯????? 渣作者:……哎哟窝草百里安你死定了!我清正廉洁的形象啊! 小天使:说好的写完会让我吃肉吃到吐是真的吗 渣作者:是的 百里安:??????啥玩意????你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467章 花间集(二) 赵书怀被宣王留在宫里留了一宿,第二天回来的时候,道都走不稳,眯着眼睛由下人扶着进了府邸里。但他一进府邸里,见自己娶回来的几房小妾都围在前厅里,一个个涂脂抹粉,捏着丝帕小绢娇笑连连,他一下瞌睡都醒了大半,抓住身旁扶着他的奴才问,“赵贵,这……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是你那个表弟。” 赵书怀懵了一瞬间,才想起昨晚自个儿接了个表弟回来,他揉了揉眼睛往客厅里走去。 “公子,您是我们老爷的表亲呀。” “长的真是俊俏,不知道有没有婚配?” 赵书怀走到近前来,就看到平日里几个对他冷冷淡淡的小妾,现在笑的如春花一般簇拥在他那个表弟面前,心里那酸意啊就直往上冒,他走到门口咳嗽了两声,坐在位子上的百里安站了起来,“表哥。”百里安也是在那女人堆里打听那赵书怀的事,三言两语就将赵书怀的家底给摸清楚了,他本来想解释清楚就走人,但知道那赵书怀敛财媚上不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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