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有人,包括谢怜,才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君吾却没有。 他转过身来,面色不喜不怒,对引玉道:“我想你应该有个解释。” 闻言,引玉下意识抬头道:“不是我!是……!”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个激灵,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居然当着这么多双眼睛叫权一真去死。而权一真还真的照做了! 众人都看出了端倪。慕情道:“帝君,奇英刚才的反应绝对是中了邪术。他身上必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听从引玉发出的指令。就是不知是什么了。” 一旁的灵文自然清楚是什么东西,但她哪里敢多说一句,仍在现场调配人手就已经是极限了。风信道:“世上有这种东西???” 这时,一人拨开人群冲了进来,正是鉴石。他显然是出去找了一圈才找回来的,还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们引玉宫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谁砸的!” 君吾缓缓走到引玉身边,道:“你是用什么控制他的?” 他语气虽不严厉,却自有一阵威压,令人喘不过气,这种居高临下地俯视更令人心生畏惧。谢怜不是没闯过大祸,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君吾。如此看来,君吾当初对他真算是网开一面、格外仁慈了。 引玉原本就心乱如麻,这时更是无言以对。见他不答,君吾道:“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那件铠甲吧。” 完了。 引玉坐在地上,重新抱住了头。四周皆是铺天盖地的人语浪潮: “真是惊呆了我……我从没在上天庭见到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控制人家心神,让人家大开杀戒,还让他去死?!” “好歹毒啊……” 人群中鉴石听到出了这么大的事,脸也白了。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冲了出来,跪地道:“帝君!不关我师兄的事!那件铠甲是我给权一真的!” 引玉这才稍稍回了魂。只见鉴石硬着头皮,大声道:“我本来,只是想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没想到……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事……” 一旁的权一真昏迷不醒,躺在大片血泊上。鉴石道:“我一直都很讨厌那小子,但师兄一直待他很客气,这个很多人都可以作证。铠甲的事他根本不知情!” 可到这一步已经迟了。当即便有人道:“你是引玉宫的下级神官,你都对权一真怨恨到要动手脚害他了,可想而知,你侍奉的主神官又会好到哪里去?” 更有人嘲讽道:“他不知情?他不知情怎么会叫人家‘去死’啊?你可别说他只是开玩笑啊。” 如果说引玉前面的反应都是情有可原、手忙脚乱,那么,他最后的一句“去死”,真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给他开脱。鉴石却是不可置信,道:“什么?你们少胡说八道了,我师兄怎么会说这种话?他一直对那小子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会叫他去死?师兄,你没说那种话吧?你不会说的!” 可引玉却没有回答他。见他不说话,鉴石急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天大的误会也不能想害死自己师弟吧?” 引玉和鉴石都哑口无言。于是,旁的继续议论:“听说自从权一真飞升,引玉就不怎么理他了,原来是早看人家不顺眼了啊……” “这气量实在……” 鉴石怒道:“说了不关我师兄的事,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我都承认了,你们还说些什么!” 可现在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在旁人眼中,这充其量只能证明引玉有一个既恶毒又忠心的下属。而且只要一句话就能堵住一切辩解:“叫权一真去死的,可不是别人啊!” 几个青铜卫兵拉起引玉,引玉魂不守舍的,道:“算了师弟。别说了。” 鉴石也被拉起来绑上了捆仙索。他道:“之前算了就算了,这次万万不能算!算了你就完了,肯定会被贬的!” 引玉却叹道:“算了。被贬就被贬吧。我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鉴石痛心道:“……你什么都没错,你就错在不该骂那最后一句!你从来都不骂他的!就这么一句,一句啊!” 引玉仿佛在一刹那就老了十几岁,眼神都变成灰蒙蒙的了。他好像自己也有点迷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是……唉,算了。” 在押送下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鉴石突然道:“凭什么啊?!” 众人都望向他。鉴石道:“你又不是没他用功!你比他强一万倍、好一万倍!权一真,算个屁!凭什么!” 第139章 本玉质哪甘作砖抛 8 他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真情实感,恨得落下泪来。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用功就有用的。 也许他心里是明白的,但他就是不甘心,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他喊出来,引玉也走不动了。 他把脸埋在手里,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咆哮道:“够了!我说了别说了!放过我吧!” 他捂住耳朵,声嘶力竭地道:“不要再一遍遍提醒我了,别说了行不行,我求求你们都不要说了!!!” 在他的狂声嘶吼中,蝶梦和山怪的砂石监牢一同坍塌破碎! 花城早早捂住了谢怜双耳,因此吞噬二人的山怪岩体被炸开时,谢怜一点儿也没受到冲击。四面八方的逼仄压力化为新鲜的空气,谢怜轻吸几口,立马去扶地上的引玉。他也醒了,只是被山怪消化了半天,无法立刻从动弹不得的境地中恢复,只能艰难地道:“太子殿下,城主,我……” 花城道:“你。你好了。收拾收拾,该起来了。” 一只银蝶飞过,落在引玉身上点了点,他果然能起身了,道:“属下无能!本是看到裴将军被这怪山吞噬,想施以援手,却没想到自己也……” 谢怜这才发现,将这堵岩石炸开后,滚出来不止他们,还有一人,就躺在不远处。他定睛一看:“裴将军?” 这人翻了个身,正是裴茗。他分明一副被打得口角流血的模样,居然还算从容倜傥,道:“太子殿下和鬼王阁下在这里很愉快嘛。咳咳……” 谢怜扶起他道:“你这怎么回事?” 裴茗口吐出一口血,道:“栖在他身上的银蝶被山怪吞了,灵文跑了!” 谢怜了然。而裴茗之前言语之间对灵文颇为亲昵,早燃起了白锦的熊熊怒火,恨不得把他暴殴万顿,一旦脱身哪肯放下这机会,肯定往死里打!裴茗被打个半死,给山怪吞了,引玉想去救他,结果自己也被吞了,还成了山怪第一个消化的人。等消化完他,就要轮到裴茗了。 这时,几人忽觉地面一阵剧烈颤抖,身子也跟着东倒西歪,几乎歪得比那不倒翁还厉害,道:“又怎么了?” 花城扶住他,对引玉道:“看看。” 引玉道:“是!” 说着便抄起地师铲在旁边开了个洞。日光照射进来,引玉看了一眼就面露惊色,道:“太子殿下,城主,这山怪……它在跑!” 它在跑?谢怜上前,透过那洞往外一看,不禁语塞。 它真的在跑! 山体之外,一路风景正在飞速倒退,他们仿佛正坐在一个飞速狂奔的巨人肩头,大步向前! 小山、河流、平原、树林,都被这座山怪碾压过去。呼呼狂风汹涌而入,几人的头发和衣带飞舞不止,花城道:“它在载着我们朝铜炉前行。照这个跑法,两天就到了。” 如此,倒是帮他们节省了时间。也不用去追灵文了,最终他多半也是要去铜炉的。 折腾一路,几人好容易有机会坐下休息片刻。裴茗又吐了几口血,越想越气:“老子真不是灵文姘头,凭什么要挨这打?” 花城道:“吵死了。殿下在睡觉没看见吗。” 谢怜果然被吵醒了,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靠在了一人肩上,花城的声音就在耳边,轻声道:“哥哥醒了?” 谢怜揉了揉眼睛,道:“我靠在你身上睡着了?不好意思……怎么了吗?” 花城神色自若地道:“没事。困的话可以再睡一觉,过不久就到了。” 那山怪载着他们跑了大半天,谢怜见外边天都暗了,道:“我们走了多远?” 引玉答道:“已经跑出了将近八百里。” 谢怜也站起身,来到洞口边。他原本只是随便看看,谁知,一眼扫过,背上寒毛登时倒竖起来,道:“那是什么?” 黑夜之中,从这座山怪之上俯瞰,下方地面上,赫然有一张巨大的人脸! 这张人脸半边哭,半边笑,仿佛一张悲喜面。谢怜忍不住倒退一步,花城在他身后接住了他。他心神微定,再一看,原来那“人脸”是由山川沟壑等组成的图案,只是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不免教人大吃一惊。 花城在他身后道:“哥哥你看,乌庸河,发源自高山,是雪水融化后形成的河流。当然,现在已经彻底干涸了。到了这里,就说明离铜炉已经很近了。你想下去看看吗?” 谢怜侧首道:“下面有什么好看的吗?” 花城道:“河边是一座繁华的古城,城里也有一座乌庸神殿。我猜也许哥哥会想去看看有没有壁画。去吗?” 谢怜毫不犹豫地道:“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 那山怪兀自向前猛冲,浑没发觉自己掉了什么东西。引玉听从花城指令,继续乘山怪向前探路,做好接应,而其余三人飘然落在那张巨大人脸的眉心。 起身后,谢怜十分奇怪,四下望了一圈,道:“三郎,古城在这里?” 花城道:“在啊。” 谢怜道:“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当真。眼前所见,是一片平坦的空地。裴茗道:“‘繁华的古城’在哪里?” 花城道:“在你脚下。” “什么?!” 花城把手放在弯刀刀柄上,施施然走了过去,道:“麻烦让开。” 众人依言而行,只见他拔出弯刀厄命,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就是一刀! 大片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个凉飕飕的黑洞来。谢怜一个回头就见花城率先跳了下去,他一下子扑到洞边:“三郎?” 少顷,底下传来了花城的声音,还带着空旷的回音,道:“可以了,哥哥下来吧。” 谢怜松了口气,马上也跳了下去。他本想严肃一点教育花城的,谁知冷不防在黑暗里被花城接了个满怀,这场景有些熟悉,不知怎的他底气都没那么足了,道:“……上次不是说了,再看到这样的坑不要乱跳的吗?” 花城声音带笑:“我以为我挖出来的坑就不算。” 谢怜连忙跳下他手臂,道:“你挖出来的也不可以。” 话音刚落,黑暗里便亮起了几只银蝶,带着磷光闪闪的星子翩翩飞舞而去。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空荡荡的长街。 在千年之前,这应该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裴茗也跳了下来,谢怜道:“这条街上的屋舍都好生高大气派。” 花城道:“铜炉位于乌庸国中心皇城之处,此地距离铜炉很近,即是说两千年距离皇城很近,自然气派,因为住这里的多是达官贵人,富足人家。”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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