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平安_御书屋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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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闭症京圈太子爷为爱逼停飞机的视频火爆了全网。人人都为他勇敢追爱的举动感动落泪。我站在角落，也跟着流泪。因为眼前那个红着脸手举钻戒的纯情男大，正是我地下恋三年的未婚夫。就在我要上前阻止时，眼前突然飘过几行弹幕。我笑了。走到林慕寒面前，鼓起了掌。 “恭喜，祝太子爷和爱人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1 林慕寒的脸色瞬间惨白。弹幕急了。我看着眼前飞快闪过的弹幕，小腹隐隐发疼。林慕寒在夜晚确实疯狂。初夜那晚更是疯狂到，让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那天我只是敬酒时对客户笑了一下，他突然发狂掀翻了桌子三年里，这种事情数不胜数。我每一次都要为他收拾烂摊事，不知道弯了多少次腰道了多少次歉。整个人疲惫不堪，还要忙着安抚他的情绪。而他却在我熟睡时突然把我叫醒。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 “栀栀，不乖，对别的男人笑。” 然后就是长达八个小时的摧残。醒来后，我浑身上上下下没一块好肉。因为太激烈，手铐割穿了我的皮肤。林慕寒心疼得不行。一边用舌头小心舔舐伤口，一边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不顾我的阻拦，在自己同样的位置上割了十几道伤口。然后把刀放进我的手里，手掌包住我的手指缓缓攥紧刀柄。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道： “再犯，杀我。” 于是，我就又心软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林慕寒脾气古怪，阴晴不定。不让任何人靠近，不让任何人动他东西。只有我可以。同样的，他也只允许我围着他转。明里暗里地威胁走我所有的朋友。甚至拆掉我的洋娃娃，禁止我抱小熊玩偶睡觉。我质问他时，他就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腰，乖巧认错，然后屡教不改。 “我只有，栀栀一个人。所以栀栀的世界里，也只能有我。” 林爷爷就会劝我。 “小寒是病人，你要体谅他。” 林爷爷这样说，老师也这样说。所有大人们都这样说。他们说，林慕寒病了，只有我能治。那我就必须担起这个责任。于是我每一次都能只能选择原谅他。逐渐的，围着他转成了我的本能。十八岁那年，林慕寒跪在林爷爷面前发誓以后要娶我。他磕磕绊绊地说：“此生此世，只求娶栀栀一人。” 我看着林慕寒慌极了的脸色，心中惨然一笑。他说过的话，发过的誓。还真是一句都没有作数过。 2 李佳怡眼珠一转，咬着耳朵悄悄跟林慕寒说了些什么。林慕寒的脸色从慌乱逐渐变成镇定。他冲我挑眉，当着我的面，把戒指戴进李佳怡中指。任由她紧贴自己的耳朵吐气如兰。 “亲爱的～这人谁啊？怎么在瞪我，好可怕啊。” 林慕寒抬眼偷偷看我的眼色，发现我紧盯李佳怡，嘴角微扬。我用指甲狠狠抠着手心，想要麻痹一点胸口的钝痛。林慕寒的耳朵是他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一碰就脸红。刚在一起时，我时常吹他的耳垂调戏他。吹一下，他就从脖子红到耳根，喉结不停滚动。连路都走不动，像饿狼一样把我扑倒。除了我，他从来没让其他人碰过他这里。小时候被爷爷揪了下耳朵，他用香皂洗个十几遍，直到破皮才肯停下。他说耳垂是他的禁地，这辈子只有方栀栀能碰。如今却默许李佳怡一脚踏进了这片禁地。我深吸了一口气，胸腔的肋骨像是被插进了针，刺刺得疼。正在这时，林慕寒薄唇轻启，吐出了四个冰冷的字眼。 “佣人，而已。” 他说什么？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见我沉下脸色，林慕寒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哦～原来是个想爬主子床上位的奴才啊——” 李佳怡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听见这话，围观的群众瞬间沸腾。 “原来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勾引人家老公，见到个男人就走不动路。” “一个洗衣做饭的女仆，还想攀上枝头当凤凰，她也配。” “爷阅女无数，这女的一看就是个拜金女，这种女人路边一抓一大把，爷都不稀罕看。” 我紧盯着林慕寒的眼睛，想要其中找出一点点的愤怒。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林慕寒的神情愉悦，眼中隐隐带了几分期待。自闭症不是傻子。更何况在我这么多年的悉心照料下，除了口齿不清，性格乖张，他的思维早已与常人无异。他不会不懂这些话的含义。可他还是任由别人贬低我。他期待我为他发狂发疯，成为一个只为他活，为他争风吃醋的提线木偶。弹幕已经开始骂起来了。很好。我被这些恬不知耻的发言气笑了。去你爹的追夫火葬场。我转身就走。 3 “不许走。” 林慕寒叫住我。见我回头，他享受着我恼怒的眼神，施舍般地开口。 “你要是吃醋，不想我结婚，我可以……” “不必。” 我打断他。 “你们嫌我碍事，那我滚就是了。保证这辈子不出现在你们眼前。” 听到这话，林慕寒的神色沉了下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我们青梅竹马，他的表情我再了解不过。这是林慕寒极度不满的神情。他在对我想要离开他身边的举动表示愤怒。这时李佳怡又发话了。 “太子别生气，林姐姐这是吃醋了，你快再接再厉。” 林慕寒放松下来。 “李佳怡今晚，搬到你的房间，你收拾一下。把地扫一扫，被子洗干净。” 李佳怡红着脸躲进林慕寒怀里，抬眼看向我时，得意地挑眉。 “凭什么？” 我反问他。林慕寒一脸的理所应当。 “你，从小就照顾我。多照顾一个，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不让佣人做这些事。” 他不悦地拧起了眉。 “不许别人碰你的东西。” 我恍然大悟。所以，李佳怡不是那个“别人”。胸口像是梗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透不过气来。我又问他。 “林慕寒，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把我气走吗？” 林慕寒笑了。笑得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 “你不会走。” 他笃定地点头。 “因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我自然不会任他拿捏。当天，我没有按他说的做。我知道他会生气，但我不想再做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可晚饭后，爷爷突然把我叫了过去。他递给我一盏茶，眉宇间的深痕不怒自威。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让你和林慕寒订婚吗？” 我垂眼颔首。 “因为林慕寒喜欢我。” 他吹了下茶水上的浮沫。 “栀栀，林慕寒心思单纯，就像孩子一样。有时候耍了些小脾气，你要理解他。” “如果不是他有自闭症，凭林家的家世，你就是求神拜佛也进不了林家家门。” “你是个好孩子，不会不知感恩的，对吧。”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这里面装着这些年我打工赚来的钱。自我父母双亡，家中破产后，林家救济我所花的每一笔钱都被我一笔不落地记在本子上。索性林家人瞧不起我，也从不在意我，花的钱不多，林墨寒也从不送我任何东西。我赚来的钱林林总总地凑起来，竟然也凑够了数。恩情总是还不完的。我刚接了一个沈氏的大单，只要事成，我就可以将这笔钱十倍地还给林家。到那时，我与林慕寒，就再无关系。我正想把信封拿出来，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慕寒的短信。我攥紧手机。心像是被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怎么都不得解脱。 “去吧。” 爷爷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嘱咐我： “别闹脾气，去跟小寒服个软。他善良大方，定会原谅你的。” 4 走进林慕寒房间里时，我顿感不妙。身上像是着了火，我口干舌燥，双腿软得连站都站不稳。想起爷爷递给我的茶，我心中一寒。真没想到，为了逼我向林慕寒服软，爷爷连这种龌龊的事都做的出来。房间里不知为何没人，也许是林慕寒嫌我慢，直接带李佳怡去开房了吧。我松了口气，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任由烈火烧遍我的全身。 “呦，嫂子这是——” 陌生的男声把我惊醒。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单薄的裙子已经在不知不觉地被我撕破，破破烂烂地露出里面烧得粉红的皮肤。而林慕寒带着几个男生把我团团围住，居高临下地欣赏我的糗境，嘴角微扬。 “她，吃醋。” “懂了。” 男生们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然的笑容。 “真没想到嫂子平时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吃起醋来这么——狂放。” 李佳怡掩着红唇，用轻蔑地眼神对着我上下扫视： “你懂什么，女人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林慕寒看起来非常满意我的举动，他施舍般地伸出手，等着我像以前一样哄他。弹幕又在狂欢。我艰难撑起眼皮，扫了一眼这些人。有的脸面善，有的我根本见都没见过。可能只是说过几句话，或者遇见时我笑了一下。就被林慕寒当做情敌拽了过来。其中一个男生抿紧了唇，看向我的眼睛带了些莫名的情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怜悯吗？林慕寒啊林慕寒。你还真是把我的脸皮狠狠地摔在地上，还碾了几脚。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嗓子沙哑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尽力气对他拳打脚踢，试图挣脱他的怀抱。见我反抗，他十分疑惑。 “吃醋游戏，结束。” “我们，该和好了。” 正在这时，李佳怡踢了一下我掉在地上的购物袋，几个盒子从中滚了出来。她故作惊讶了捂住嘴： “哎呀，这是什么呀？” 林慕寒看到那一堆散落的盒子，他咬紧了牙关，抬头时看向我的眼睛里仿佛在喷火。 “你是，狗吗？叫你去你就去？” 我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刺痛了一下，脸上却不显露半分。我看着他的眼睛，反唇相讥：“在你心里，我不就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见我这样说，林慕寒瞬间怒火中烧。 “滚！都滚出去！” 他怒吼着抢过李佳怡手里的购物袋，抓起里面的小盒子一个一个狠狠砸在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