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的船是翡国回航的船,顾白买了头等舱的船票,单人单间,空间还算宽敞。林疏玉刚躺下休息了一会儿,便听见门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顾白。他端着一个铜盆,盆子里装满了热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陛下,船上简陋,我来伺候您吧。” “……” 林疏玉一句“放那儿吧”还没出口,便见对方挽起袖口,将他的脚浸在了热气腾腾的清水中:“……谢谢。” 水温有些偏热,林疏玉被烫了一下,忍不住轻嘶了一声。白玉的脚趾泛上了些许的浅粉,唇珠抿得泛白,是被烫痛了。 “太热了吗?我再去掺点凉水吧。” 顾白手一抖,赶紧要将林疏玉的赤足从水里捞出来,林疏玉避开他的手,小声道:“没事,就这样吧。”也还好,没有特别烫。 顾白应了一声,低下头,心脏一阵狂跳。 他一直知道陛下长得好,但对陛下本人向来是满怀敬仰,从未有非分之想。但在这样明明暗暗的灯光下,他忽然生出了……极其肮脏的心思。 顾白低着头,压住狂跳的心脏,慢慢撩起一点水,抵着关节处揉搓起来。普普通通的动作因为那份撩动的心思变得暧昧而狎昵,让顾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那对比他手腕还细的脚踝,从水中提了起来。 “咳咳咳!” 林疏玉本来就被他揉得很不舒服,被这么一握,顿时呛咳了起来。他早已咳习惯了,但没成想这次越咳越厉害,逐渐开始收不住,连胃里也隐隐开始翻腾。顾白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慌忙松开了手。林疏玉伏在床上捂着嘴咳个不住,待松手时,指间已沾了几缕浅红。 “陛下?!” 顾白心头的旖旎之情霎时散了个干净,浮上和埃勒克相似的慌乱与心疼。林疏玉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刚刚将嗓子咳伤了:“你先回屋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好。” 顾白沉沉地应了一声,端上盆子离开了。他的身影有些落寞,带着点说不出的心碎。 林疏玉也很心碎。他不是傻子,能感受出来,身边这一个两个都在肖想他的屁股。 ……重生前也这样。他装聋作哑了将近二十年,勉强在无数窥伺里活了下来,没成想期末前熬了个大夜后难度就变成了地狱模式。 好恐怖。熬夜有风险,再也不熬夜了。 林疏玉把门锁好,忧郁地将自己摔在了床上。但不幸的是他身体素质实在不怎么样,这么一摔差点将他的胃摔吐出来,趴在床边干呕了一会儿才消停。他扯了扯被子,合上眼,强迫自己赶紧睡。 没了睡前玩手机的环节,林疏玉很快就睡着了。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夜市,到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漫无目的地在夜市中走着,心里惦记着要跑到哪儿才不会被柏洛斯抓到。但惦记着惦记着就忘了这回事,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灯火阑珊的地方。 一个小男孩坐在台阶上,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很伤心。林疏玉见他模样可怜,便坐到他身边,问他:“小朋友,怎么不开心呀?” “你爸爸妈妈呢?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吗?” 小男孩抬起湿漉漉的脸,默默看着他,什么也不说。林疏玉想了想,指了指不远处的夜市:“那边有好多好吃的,想不想和哥哥去逛一逛?” 小男孩还是没说话,但是低着头站了起来,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角。 脚下的道路倏然变得漫长无比,无穷无尽地延展了下去。林疏玉带着他慢慢走着,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小摊,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是卖糖果的、卖冰淇淋的、卖椰子冻的、卖烤肠的,空气都被浸得又甜又香。但小男孩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只埋头抓着他的衣服掉眼泪,将他的衣摆都揪出了一道道褶皱。 “小朋友,想吃这个吗?” 林疏玉掏出手帕,擦擦小男孩哭得乱七八糟的脸,递过来一个红通通亮晶晶的小风车。小风车是糖果做的,还会转,像工艺品一样好看。 小男孩刚要伸手,林疏玉就坏心地把手往后一撤,让他扑了个空:“那你答应我,不许哭鼻子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小男孩抿住唇,好像很委屈。他避着林疏玉的眼睛,小声说:“可是,我真的很难过。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愿意要我。” 林疏玉心头一软,只觉心尖都快化掉了。他重新把糖果塞过去,摸摸小男孩的脑袋,弯起红红的唇角,温柔道:“你这么乖,谁会不喜欢你呀?” 小男孩拨拉开小风车,认真地抬起头,望向林疏玉的脸:“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林疏玉蹲下身来,笑着拿糖果逗他:“你尝一下这个嘛,可甜可甜了。你尝一点,我就喜欢你多一点。” 但下一秒,小男孩忽然长成了柏洛斯的模样。高大俊美的青年沉沉地望着林疏玉,攥住他还拿着小风车的纤细手指,轻声道:“但凡您有一句话说的是真的呢。” 口腔内的软壁被撑得很开,艰难地裹着红红的糖果 林疏玉几乎看傻了。他愕然地睁大眼,被攥住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指尖颤巍巍地盈着灯光,白到近于透明。 “怎么是你……唔!” 唇方一张开便被堵住了。柏洛斯握着他的手,将那块造型精巧的糖果抵在了他的唇齿中。 林疏玉被迫张开嘴,红红的软肉裹着红红的糖果,居然有点说不出的色情。淡淡的樱桃甜意在他舌尖化开,令口水开始分泌,却又因为嘴唇无法合拢而在下颔上蹭出一点晶亮的湿痕。 糖果不大,但林疏玉的嘴巴很小,连腮部都被钝钝的叶片顶出了鲜明的突起。林疏玉被捅得呜呜直叫,却挣扎不开,只好用舌尖舔舐着糖果的表面,好让它快一点在口腔里融化。 口腔内的软壁被撑得很开,艰难地裹着糖果,泛滥起来的口水将唇瓣浸得湿亮亮的,能从外面看到里头那些比朱砂还红的嫩肉。牙齿也在控制不住地打颤,不时磕在糖果上,发出细小的响动。 “呜……” 硬硬的糖果挤压着他口腔里的软肉,敏感的肉壁被弄得痉挛起来。苍白的唇瓣浸了水,像吸饱雨露的花一样变得莹润饱满。林疏玉眼角和鼻尖都泛着红,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捅得,总之漂亮得要命。柏洛斯望着他,眼神忽明忽暗,心中压了十年的情感终于从废墟里破土而生,抽枝发芽,在剧痛中露出形迹来。 林疏玉嘴巴里酸得厉害,忽觉糖果被抽走了。刚喘了一口气,柏洛斯便倾身压上来,吮住他的唇瓣,从上面舔走了一缕甜意。林疏玉慢半拍地想起来,自己刚刚好像说过如果对方尝一点,就会喜欢他多一点。 只不过,现在的两人都不会将它当真了。 柏洛斯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托着林疏玉的后颈,亲得又深又重。绝望的祈求在唇舌的纠缠间变得支零破碎、模糊不清,隐隐透出一丝近于哀怨的不甘: “——求求您爱爱我吧。” * 林疏玉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心脏砰砰直跳。口腔里还残余着一点酸胀感,像是真的有人拿着糖果弄过他的嘴巴。 ……怎么就做了这种梦。 林疏玉甩甩头发,用力揉了揉腮部,只觉惊魂未定,睡衣的背部都黏了一层潮湿的热汗。梦里那个柏洛斯比现实中的还要奇怪,让人无端想到在封印底下翻腾撕咬的恶魔。 他抬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中午。船舱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能听见楼下餐厅已经传来了嗡嗡的说话声。 他起来收拾了一下,便也下了楼,简单找了点东西吃。船上提供的食物很丰富,除却主食以外,还有一些甜点和零食。林疏玉无意扫了一眼,看见几只樱桃味的糖果风车,瞳孔顿时缩了一下。 可恶!再也不要吃这玩意儿了! “唉!也不知道LIN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好看,死了都有这么多人喜欢。”正吃着饭,林疏玉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姓,下意识地支起了耳朵:“真要命,在孔雀国境里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一提周围的人都开始哭,憋死我了。” 他抬眼一看,发现是群十七八岁的少年,看长相应该是翡国人。话音方落,他身边的好友便抬脚踹了踹那人的凳子,皱眉道:“别乱说话,要不是那位,我们北敦海这边还是荒地,到处是深渊魔物呢。” 翡国是个小国,隔北敦海与孔雀帝国相望,之前确实被深渊魔气污染得很严重。林疏玉当时为了刷满北方城市的繁荣度,特意花力气整治了一下深渊,于是周围的小国也跟着沾了沾光。听了这话,他不由得有点窃喜,还略微带点心虚——说到底其实是强迫症罢了。 “不过他说得没错,我也一直挺好奇的。”另一人探了探头,道:“孔雀帝国的皇帝连那位死了都要硬娶,真是用情深重。听说那位生前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唯独对他格外不一般,想来两个人也是有一番韵事在的……” “那种白富美看上穷小子的故事你也信?肯定是皇帝手底下的人编的啦,欺负死人不会说话罢了。嘿嘿,我倒觉得血腥领主和那位的传闻更真一点,不是说血腥领主十年来一直在暗中搜寻与那位模样相像的么……” “人都没了,找个模样像的有什么意思,怪恶心的。得了得了,快吃你的饭吧。” 他们口中的血腥领主也算是个比较重要的npc,林疏玉对此人很有印象。那家伙是四海有名的海盗头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难搞得很。大约是中二病至今没过,他给自己起了个贼有病的封号“血腥领主”,还不许别人叫自己的本名,只许用封号称呼自己。 林疏玉倒是知道他的本名叫做米歇尔,不为别的,只因游戏里写了。他烦这人烦得厉害,因为策划要是编不出新活动就会拉他出来搞事,每隔几个月就要清剿一次海盗。至于他俩的传闻更是莫须有的事儿,除非对方是抖M,格外喜欢军舰的炮火炸到脸上的滋味。 他神色复杂地放下刀叉,有点心塞。本想听听外国人对自己的评价,结果听了一耳朵自己的八卦,看来大家还是对裤裆里的事更热心。但天地良心,他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呃,可能也没那么白了。 林疏玉洗了洗手,想着大家都在吃饭的话甲板上的人应该不多,便想去透口气。海上能见度不高,放眼望去,除了灰蒙蒙的海就是白茫茫的雾。最近几天他们要经过北敦海的东部,而这片地区是冷暖流锋区,多发平流雾,是有名的“海上雾原”。 顾白做事缜密,不仅将他们的行踪掩藏得相当严实,而且特意选了前往翡国的船——这条航线上雾多,碰上大雾时隔着十几米都看不见彼此,就算柏洛斯查到了具体去向也只能悄悄去翡国堵人,一般不会选择直接在海上截下他们。 林疏玉趴在栏杆上,望向起伏的波浪。潮湿的海风从他的脸上拂过,让他感觉干涩的喉头稍微舒服了一点,没那么难受了。就在他出神之际,海风渐渐拂开了眼前的薄雾,白如天国的雾色中,缓缓露出了一面绘有血色骷髅头的黑旗。 ——那是血腥领主的标志。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无人复刻得出那份空明与澄净 数只快艇从那只挂着黑旗的母船放下来,借着浓重的雾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翡国的客船。十几门重炮对准了船身,接连的火光在蒙蒙的白雾中不断炸开。 “轰——!!” 随着炮声响起,船上的场面顿时大乱,船身也剧烈摇晃起来。无数人慌不择路地从开始崩塌的船舱里跑到甲板上,彼此之间推来挤去,不时有踩踏事故发生。那几个方才还嬉笑着的少年更是被吓白了脸,完全没料到刚刚提到的血腥领主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海盗!有海盗!” “救命啊啊啊!!” 林疏玉险些被拥挤的人群挤进海里,被赶来找他的顾白一把攥住手腕,扯回了船上。顾白的眼底有些青黑,显然是晚上没睡好,但语气还是冷静的:“陛下别慌,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海上碰见海盗是常事,他们抢够了财宝就会离开,我们只需要撑到救援就可以了。” 为了防御海盗,船上一般都会修建安全屋,墙壁相当结实,炸药也很难炸穿。但甲板上人太多了,无数人拥在一起,几乎动都动不了。顾白抓着林疏玉的手腕穿过人群,神经绷得极紧,生怕将人弄丢了。 雾色似乎更浓了。光线愈发暗淡下去,火炮炸响的声音几乎撕裂耳膜,让巨大的烟囱轰鸣声都变得微弱起来。林疏玉提着长长的裙摆,手心渐渐浸出了一层薄汗。 他之前玩游戏时碰上海盗活动向来是远程指挥着军舰上去推平,鲜少深入到战火之中。而这一刻,游戏里的一切忽然真实起来,让林疏玉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处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船长一早被吓破了胆,慌不择路地叫船员降下旗帜投降。但是炮火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似乎是想让整座船化为灰烬。 ——他们这是要毁船。 意识到这一点后,林疏玉的心立时凉了半截。海盗们极端记仇,曾经有个国家在商船被劫后出兵杀死了某个海盗组织的十八名骨干成员,之后那个海盗组织见到那个国家的船就会开炮,直到击毁为止。 顾白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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