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一定不敢对我动手。而你的利用价值呢?抓到我之后,还会在么?” 孙狱丞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所以我劝你现在最好安分点,否则我未必不会改变主意杀了你。” 孙狱丞叹了口气,自嘲地道, “果然还是骗不了你。” “你过往骗我还少么?” 孙狱丞的眉心不禁抽搐了下。 被顾念明确的点破处境之后,孙狱丞就老实了许多,三人虽然没有点灯笼,但借着四周的火光和对谷内道路的熟悉,依旧迅速赶向训兵场的位置。 远远看过去,只见那里分立着二三十个大‘竹筐’,旁边还拖着长长的‘尾巴’,尾巴宛若一个倒扣的巨碗,看起来怪模怪样的。 走到近处,孙狱丞才发现,那些竹筐的尺寸远比他想象的大,甚至比马车车厢还要大上几圈,每个竹筐中间,都放着个硕大的铜炉,另外有一人在忙着生火。 ‘尾巴’附近,墨青正指挥人摇动一个奇怪的木筒上的把手,而那个原本巨碗状的‘尾巴’,已经随着他们的动作逐渐鼓涨成球状,缓缓‘立’起。 数十个庞大的球影在练兵场逐个竖起,随风飘动,仿若某种从地狱复生而来的鬼魂,诡异而震撼。 孙狱丞不禁呆住了。 认出走近的是顾念,墨青也迎了上来。 “还需要多久?”顾念问他。 “半盏茶左右吧。”墨青上下扫了被绑住的孙狱丞一眼,指着左手边离这边略有些距离的那个竹筐道,“你们三个,上那个。” 顾念皱了皱眉,“外面还撑得住么?” 墨青朝谷顶的木栅栏扬了扬下巴,“弩箭放完就放火,至少也得盏茶的时间之后,他们才闯得进来。” 顾念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墨青嫌弃地往外推了推,指着孙狱丞道,“你带着他赶紧上去,别来添乱就行。” 孙狱丞听完后,不觉愈发心惊,听他们这口气,明显完全不怕外面的那些兵马,似乎十分笃定能靠着眼前的怪物逃出去。难道这才是他敢留到现在的理由? 他们还不算来得最晚的,顾念跟吴鸣带着孙狱丞进竹筐的时候,后面还有人影在零星赶来。 ‘竹筐’足有四尺高,孙狱丞站在的角落,见顾念走过去帮忙摇筒给火炉吹风,试探着套话,“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顾念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奋力摇动把手,炉子里的火苗瞬间腾起。 像是与他们筐里的炉火相呼应似的,飞来谷各处也蓦地燃起了熊熊蓝色火光,夜色之下,说不出的诡异。 孙狱丞怔了怔,才反应过来那是用琥珀光和琉璃盏之类的烈酒引燃的! 只有飞来谷产的烈酒,才能迎火而燃! 他发怔的功夫,又有几个人影大步朝这边跑来,看身形和动作,其中两人正是萧云铠和牛二。 两人正是派去浇酒烧房子的小分队之一。 借着炉火乍然看清孙狱丞身上的麻绳,萧云铠和牛二同时怔住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才没看到孙狱丞,还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也被派出去烧房子了。 然而,萧云铠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萧云铠,他知道顾念做事必有缘由,现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便默默接手了顾念的位置,帮忙照看炉火。 顾念伸手关上竹篮的门,气氛一时有些沉默,牛二看看孙狱丞,又看看顾念,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脚下突然晃了晃,他再朝旁边看时,才突然发现他们居然乘着竹筐飞起来了! 牛二看着摇晃的地面,腿一软,顺着竹筐就坐了下去,刚才想说的话霎时就忘得干干净净。 孙狱丞也吓了一跳,靠在竹筐边稳住身体,再朝旁边看去,不止是他们,训兵场上所有的竹筐,都顶着个庞大的布球,纷纷腾空而起。 孙狱丞不禁呼吸一滞,这玩意居然能带着人飞上天!!! 旁边的几人也吓得不轻,萧云铠原本还在埋头帮忙烧炉火,感觉到身体的晃动之后,在发现自己居然‘飞’了起来,立刻奔去旁边抱住了竹筐。 唯有顾念,吴鸣和原本就在照看中间那个铜炉的人十分淡定。萧云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努力站直了身体。 吴鸣和顾念不但不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吴鸣是艺高人胆大,顾念则是因为这个古代版热气球终于成功了。 这玩意就是他当初离开飞来谷之前,跟墨青没日没夜在研究的给渝关城的‘保命符’。 渝关城位置特殊,他们又暂时势单力孤,人手不足。顾念对当初困守长安的状况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为了预防被镇东军和镇北军在两边同时围困,再次遇到弹尽粮绝的绝境,决定提前给渝关城留个秘密武器,在最后山穷水尽的关头,还是能够带大家一起逃离险境。 这个时代本来就有孔明灯,所以他对年深和墨青解释热气球的原理并不难,难的只是在制作。 直到两个月前,墨青这边才真正‘试飞’成功。 “幸亏咱们当初早就在外围挖了防护带,否则这场大火非得把整座林子全烧了不可。”吴鸣趴在筐边,看着看着底下火光熊熊的飞来谷‘啧‘了一声。 顾念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封城结束之后,冬天还好,等到春天,人流涌动,商贩们往来于各城,明桩能做小动作的机会就多了,渝关城的状态好不容易才稳固下来,为避免前功尽弃,顾念跟年深商量过后,才决定来一招‘引蛇出洞’,看能不能揪出毒瘤背后隐藏的势力。毕竟下手抓人容易,想拿到真消息却很难。 果不其然招来了一场大阵仗。 唯一遗憾的就是损失了飞来谷。 不过在知道有内奸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飞来谷暴露了,在未来的某一天必须舍弃也就成了定局。以现在的状况来说,至少它也算是为渝关城挡了次灾,‘死’得其所。 孙狱丞原本还抱着点希望,希望外面的那五千兵马看到这些飞到天空上怪东西之后,立刻利用火箭雨将这个怪东西射下去,那样的话,他们依旧能够捉住顾念和墨青。 可惜,很快的,他就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想要攻击这个怪东西,只有趁它刚升空或者快落地的时候才行。 有飞来谷那层着火的外墙做阻挡,拖延时间,这玩意很快就升到了高空,等到外面的人发现的时候,距离已经太远,早就超出了箭的射程之外,根本就射不到了。 等到了高空,孙狱丞也终于明白了顾念说的借南风的含义。 这个怪东西跟孔明灯一样,是顺风在飘的,只有等到二月底,刮起南风的时候,借着南风,他们才能坐在这个怪东西上越过平洲,飞向渝关的方向! 顾念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算好了。 想通一切之后,孙狱丞不禁颓然的坐了下去,面如死灰。 他输了,不但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长夜漫漫,既然还有不少时间,不如讲讲你们之前说那桩四年之前长安城的旧事?”吴鸣仿佛没看见孙狱丞难看的脸色似的,兴致勃勃地将一颗松子扔进了嘴巴里。 顾念挑了挑眉,你当这是在听故事吗? 四年前,长安?萧云铠和牛二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其余众人则是一脸问号。 接收到顾念的目光,吴鸣丝毫不慌,反而大剌剌地耸了耸肩膀,“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不是吗?” “你们想问的是哪桩旧事?”就在萧云铠以为孙狱丞不会开口的时候,对方却说话了。 “这桩。”顾念从怀里摸出两把铜钥匙,朝着孙狱丞晃了晃。 正是孙狱丞之前掉在地上的那两把钥匙。 作者有话说: 顾念: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3╰)╭ 第155章 “哪桩?”孙狱丞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贾仵作是不是你杀的?”顾念冷下脸色,用双指夹着那个顶部酷似两股叉的铜钥匙,飞快地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贾仵作那件案子,当时伤口的奇怪重叠痕迹一度让顾念和验尸的岳湎等人疑惑,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凶器造成的。 可惜那件案子不是顾念主查,后来又遇到契丹人南下的事情,便成了一桩悬案。 杀死贾仵作的凶器到底是什么?那封消失的信上面又到底写了什么?这两个问题也始终悬在了顾念心里。 直到前几年托斯州那边帮忙打制吊索的部件和绳索,看到对方送来的与大铜锁配套的钥匙才让他恍然意识到,贾仵作的案子里,凶器有可能是把钥匙。 孙狱丞的眸子里闪过道诧异的光芒,愣怔过后,不觉失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这件事。” 听到顾念提起贾仵作的名字,萧云铠和牛二诧异地同步瞪大了眼睛,此刻再听到孙狱丞这句几乎可以算作是默认的回答,愈发惊讶,什么?贾仵作居然真的是孙狱丞杀的? “那你以为是什么大事?”顾念从他的话里不屑的情绪捕捉到另一层意思,心里不禁画了个问号,孙狱丞还做过什么‘大事’? “没,当然没有。”孙狱丞眼珠略动,下意识地否认。 “贾仵作的确是我杀死的,当时我们起了点小小的争执,只是失手。”在牛二和萧云铠的震惊的目光里,孙狱丞不紧不慢的解释了句。 果然是个老油条,顾念用铜钥匙戳了戳自己的掌心,“你从他那边拿走了什么东西?” 孙狱丞正要张口,顾念又补充道,“别忘了,我们刚才的条件是你用消息换自己一命,所以,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你再清楚不过。 所以,你说的是真是假,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见孙狱丞不以为意,顾念话锋一转,“不信?那我就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之前你告诉我,你背后的主家是镇东侯,就是谎话。” 孙狱丞的呼吸蓦地一顿。 顾念眉峰微挑,“事情已经过去四年,还需不需要保密,你可以自己衡量。但你如果说假话想要蒙混过关,被我抓出来,那就别怪我也不遵守承诺。” 说到最后几个字,顾念的眸色陡然转厉,压迫感十足。 孙狱丞的呼吸骤然急促,鼻息沉重。 别说孙狱丞,旁边的萧云铠和牛二心里都跟着哆嗦了一下。萧云铠默默挠了挠后脑勺,顾司直这眼神,怎么那么像他家麾下啊? 孙狱丞眸色闪动,好半天之后,才慢慢地开口,“是一封信。” “什么信?” 孙狱丞纠结地皱紧了眉心,似乎非常矛盾和挣扎。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萧云铠着急地一拍大腿,此刻他还不清楚孙狱丞到底做了些什么,一起开垦荒地,在边关吃了两年多的苦,他对孙狱丞现在还是很有感情的,“远水救不了近火,长安城那些人的许诺有什么用?现在在北地,只要有麾下和城主保你,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动得到你?” 没想到,他不说还好,说完之后,孙狱丞的脸色突然变了。 “不,我失败过两次,他不会放过我的。”孙狱丞缓缓摇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情形。 “谁?”顾念皱了皱眉。 孙狱丞抬眼看向顾念,“你靠近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的眼神让顾念不禁后颈窜起股凉气,明显的感觉到危险,这种时候靠过去,肯定没好事。 顾念不进反退,默默往后了半步,靠在竹筐的边缘。 “来啊,你不是想知道么?”孙狱丞勾起唇角,衬着背后漆黑的夜色,无比阴森。 “我不用过去就已经知道了。”顾念心念电闪,脑子里瞬间闪过过往的种种事情。 现在想来,孙狱丞应该就是当初隐藏在大理寺里,萧云铠和杜泠他们查了许久都查不到的那第二枚棋子! 葛十二和秦阿栓,恐怕都是他杀的。 “你知道什么?” “葛十二和秦阿栓,其实都是你杀的。当初摸进大理寺库房,偷走那件天香楼血衣的人,也是你。” 当时对牢房不了解,现在从结果倒推回去,其实非常容易。秦阿栓是传递消息的人,但真正进去动手的,应该还是孙狱丞。 “顾司直,血口喷人不好吧?你有什么证据?” “当初你摸进库房的时候,还不知道我长于勘验痕迹吧?” 孙狱丞不禁愣了愣。 “那日你摸进库房,从窗口逃走时,在窗框和廊下的地砖上都留下了足迹。而且那个足迹十分特别,是黄绿色的,其实,那是你脚底沾到的牢房里的苔藓。”顾念面色虽然笃定,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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