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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是第一条;令下面的人不安,是第二条;令我为你担忧,是第三条。” 她忽然问:“您是以‘外公’的身份担忧我吗?” 一句话,几乎要将恩怨宣之于口。 于是宗明山明白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不必再瞒着,亦不必再辩解。魏应洲走的路,日常平地皆是坦坦荡荡,断不会在他这里犹犹豫豫,让自己活得糊里糊涂。他也不忍心她如此。 他进屋,想站着对她好好说,却被身体所累,像是扛不住,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在沙发上喘了好一会儿。 魏应洲终究不忍,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嘱咐他:“不烫。” 他接过,心中动荡。 这个外孙女他没有白费心。即使知道了日月已换,人生路上即将改朝换代,她仍然在最后对他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与友好。宗明山知道,这份尊重和友好太不易了,换一个人来,恐怕早已精神崩溃,要他下地狱陪葬都不够。魏应洲是自制力太好,才能克制自己到现在。 “郑董怕你迁怒于他,昨晚将事情原原本本全告诉我了。听说,你已和二舅谈过了。那么现在,我能听听你的结论吗?” 魏应洲脸色很差,但仍维持了风度。 “二舅不是主谋。” 只一句话,宗明山已对她足够敬佩。 无论是否主谋,宗远航都是挥刀动手的那人,她接了他一刀却不予计较,只将目光对准他身后更大的主谋。即便手里有刀,也斩天斩地绝不斩蝼蚁众生,这就是当今桥银首席执行官的器量。 “有人告诉了二舅我的身世,并且给了他一份证据,是我的DNA报告。” 讲到此,她停了停。天人交战,她需要缓一缓。 她继续道:“二舅是宗家最沉不住气的人,知道这样天大的事,当然第一时间告发。但事关外公、外婆,他不敢在宗家告发,于是选择了董事会和匿名信的方法。可惜他没料到,桥银董事会也有我能左右的力量,这么大的事想要合他心意,是他太小看我魏应洲了。这事究竟是谁在主导,我有推论,但无证据。也许是三舅。二舅做了这事更无可能入主桥银,宗家剩下能入主的只有三舅,他得利最大,有动机。再有,就剩下……费家。” 终于讲到此。 她尝到了一丝痛苦的滋味,不知人生是否能像禅宗里的“宁”,或是庄子里的“化”,绝处能逢生。 她抬头,看向眼前人:“我,身上流着的,真的是费家的血?” 事情总是要到这一步的。 宗明山知道,人生每一次想起来都觉是错的事,一定是绝对的错,而他犯下的绝对的错,只有那一件:庄素央用和费士桢的一晚旧情,换回的桥银今天。 算起来,已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四十多年里,他没有一天忘记。每想起来,他心里都念上一个“错”字。如今,摩登男女总爱用“大错特错”来形容感情的分分合合,只有宗明山想,情人间真正的大错特错是没有分合的,只有沉默寡言,以及行尸走肉。 关于那晚,庄素央没能瞒宗明山太久。 因为,不久后,她就怀孕了。 庄素央也没想瞒他,拿出了昔日风度,拿得起放得下,对他直言:“我不会要这个孩子,流产手术我已预约好,在下周一。” 下周一,两日后便是了。 她说得平静,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个孩子,只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要做个小手术,除去这块肉,然后一切都当无事发生,这样就很好。 宗明山终于崩溃了。 愤怒、悔恨、自责、无力。他知道这件事大错特错,却不知该去怪谁。他一生横来竖往,以为世间难题不过尔尔,直到碰上了感情、婚姻、男女,才“咣当”一声破了法,始知自身短浅,怎样都是一个输字。 他拦下她,眼中有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一条命啊。” 庄素央冷冷直视他:“但他不该存在,不是吗?”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宗明山都不明白,为何庄素央在这件事上可以那么狠。当他明白时,他已和她做了一辈子夫妻,再谈别的也无意义了。 庄素央本就只把和费士桢的一晚当作坐稳宗太太位子的筹码,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是她的计划中唯一的纰漏,如果没有这个纰漏,她的计划堪称完美。可恨的是,那时宗明山不许。 他对她说了狠话:“孩子是无辜的,我已经为了桥银,践踏了爱人、婚姻,我不能再践踏一条无辜的生命。生下来,我认他,养他,他就是我宗明山的好孩子,谁也不许杀了他。” 十个月后,他在产房里,抱着生命中迎接的第一个孩子,为她取名“宗清欢”。 五十年后,老人想起来,盈盈有泪:“‘浮生难得是清欢’,我已对不起她,所以希望她在宗家能有一生清欢。” 魏应洲滚落眼泪。 冰冷的,就像宗清欢的人生。 母亲一生够苦,只因不得外婆喜爱。魏应洲知道,为了外婆的一点点爱,母亲努力了很多年。直到最后,她没有力气再努力了,从此避走他乡。魏应洲甚至觉得,母亲到最后也是在盼望、乞求着的。魏应洲小时候,母亲经常陪她玩,魏应洲说“妈妈我爱你”,母亲说“妈妈也爱你”。说完了,母亲总会自言自语加一句:“没有妈妈是不喜欢孩子的吧,没有的吧?”魏应洲以为那是母亲的唠叨,现在才明白,那是她的痛苦和心碎。 每一个没有妈妈疼爱的大人,终其一生都是可怜的小孩。 宗清欢就这样可怜了一辈子。 母爱缺位的痛苦,魏初弥补不了,魏应洲亦弥补不了。 真相大白的今天,魏应洲是有恨的:“就因为你们那些肮脏事,葬送了我妈的一生。我妈到死都想着外婆,想着你,想着桥银。她总是对我讲,桥银是外公外婆一生心血,务必誓死相护。就为了我妈的这一句话,我入主桥银,这十年里,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桥银、为了宗家。谢聿也问过我,究竟值不值得,我从来都告诉他值得,并且从未怀疑过这个答案。直到今天,你告诉我,你、外婆、宗家,才是害了我妈一生的人。你和外婆,让宗清欢和魏应洲所有的为之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 上东城从无不透风的墙。 一夜之间,关于魏应洲身世的诸多揣测,铺天盖地。 起因是那一日魏应洲当面与宗明山之间的分崩离析。她拂袖而去,再没有踏入桥银半步。黄婕匆匆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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