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不是像从前宗门那般隐世不出,而是身处凡尘,我自然也是在人间畅通无阻的行走,自是见识过。” 唐山长这时插话:“别扯远了,还是先看看这琴吧,小西你刚才说仲清怎么和这琴牵扯上了?” “凡事皆有因果,沾上了就会有一丝因果线勾连着,或人,或物,或生灵。”秦流西说道:“而在我眼里,颜先生就和这琴有一丝因果线连着,想来是和这琴或是琴里的魂有什么关系。不如,请琴主人出来替我们解惑?” 众人:“?” 秦流西拂过那朵火焰花,轻声道:“您只发出阴气,也没出来伤人,可见您心中有疑,听了这么久,不出来解了这疑虑么?” 唉。 唐山长几人像是听到了一声哀怨的叹息,顿觉后脖子一麻,身边阴风刮起,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流西燃了一张符,手指掐诀,在他们眼前虚空划过:“这是以牛眼泪浸染过才画的见阴符,可以让你们的眼睛暂时看到平常不能见的魂体。” 几人眼睛有些刺热,泌出眼泪来,眨了眨眼,他们睁开,齐齐嗬了一声,急退几步。 本来放在桌上的古琴,缓缓现起一缕幽魂,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裙只以一根缎带松松绑着长发的女子。 也不知道是久不现身还是身在书院受其正气影响的缘故,她的魂体极虚,像是一碰就会散的样子,叫人看得不太真切。 可这也已经足够让几个只读圣贤书而不语怪力乱神的读书人惊秫了。 见了这一幕,从今以后他们都不会再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了,谁说谁自己打脸。 秦流西看她干干净净的,便画了一张固魂符弹了过去,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根手指长的香。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香啊?”颜岐山哆哆嗦嗦地问。 秦流西笑了笑没答,自然是神棍的本事,掐指一算,会用得上了。 她问那女子:“你叫什么?” 许是固魂符起了作用,女子的魂实了一点,又看秦流西没有恶意,便回了一句:“邰卿。” 秦流西便点了香,把香祭给她。 邰卿收到这祭香,才觉肚子空空如也,下意识地就吸。 那一缕香被她看似缓却快的动作吸进肚里,把颜岐山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鬼吃香,就是这样的吗? 咕噜。 江文琉青着一张俊脸,抓着手臂,想要把鸡皮疙瘩都按下去。 邰卿吃完一支香,露出餍足的饱腹感,那魂更瓷实了。 “这,这是什么讲究?她怎么就更实了?”唐山长问。 秦流西道:“邰姑娘应该死后,魂就封在了琴里,一直没出现过,也就不曾进过食,我之前就说过,书院自带着正气,魂体若近,多半受影响,所以她的魂刚出来又受这气运影响,便虚得快散了。我给她化了一张固魂符,又祭了香,便是有了饱腹感,这魂就会瓷实些。” 原来如此。 长见识了! “邰卿。”颜岐山喃喃念了一下这名字,道:“听着有些耳熟。” 邰卿看向他,眼神复杂,有着哀怨,怀念,旖旎和一丝愤怒怨恨。 在场的人一看这眼神,很聪明的悟了。 这是看渣男负心汉的哀怨眼神。 颜岐山看懂了,马上表清白:“你别这样看我,我不认识你啊。” 邰卿生得很美,瓜子脸,秀眉如弯月,一双眼睛清澈如秋水,樱唇呈着艳色,身材纤细,有几分羸弱美。 蒹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颜岐山脑子里自动冒出这么一个形容眼前美人的诗词。 可苍天在上,他真的不认识她啊。 邰卿莲步轻迈,来到他跟前,抬手。 衣袖从她手腕滑下,真正的皓腕如霜雪,她想要抚摸颜岐山的脸,却被他一躲,瞬间就蹿到了秦流西的身后。 邰卿的手僵在了半空,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要落未落,看得人都想把她搂在怀里好生呵护一番。 这下别说唐山长他们了,就连颜岐山自己都有些自责,脑子在飞快转动,想着是不是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忘了还。 不然,对方这眼神,咋越看越像情人? “你叫什么?”邰卿看过来问。 颜岐山:“大名颜岐山,字仲清,余杭人士。” “颜?颜从鹤是你什么人呢?”邰卿提起这个名字,浑身的气质都有了些变化。 (本章完) ===第451章 自认孙子=== 颜从鹤? 颜岐山愣了一下,道:“那是我曾祖父的幺弟,按辈分上论,我该唤一声曾叔祖。” “果然是他。”邰卿磨牙,看着颜岐山道:“你长得很像他。” 颜岐山摸了摸脸:“年轻时,父亲他们确实也这般说过。” 他想了想,道:“你说你叫邰卿?我记起来了,我听我父亲说过,曾叔祖曾想要娶一女,是个琴艺大家,姓邰?莫不是就是你?” 邰卿一怔,随即又冷笑:“他竟还说过要娶我?真是满嘴谎言。若真的要娶我,何苦一去不复返?我等了又等,望眼欲穿,却始终等不到他的人来,因为郁郁寡欢而一病不起,最终吐了心头血而死在了这把琴上。” 因为心中有怨,她的阴气顿时一盛,魂体更实,看颜岐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颜岐山双腿打摆子:她怕不是会过来掐死我以泄心头之恨吧? 邰卿还有几分清醒,便说起她和颜从鹤相识的过程,她是一个颇有几分盛名的琴师,在永州一个女子书院教琴,又在一次游玩中,因为兴之所至而抚琴,琴声便引来了颜从鹤。 颜从鹤学富五车,琴艺同样出众,他也懂琴,甚至会制琴,和邰卿一见如故后,更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人因琴而相识相交,再发展至相恋。 “……这个琴,便是我们一起制作的,以最好的老料杉木为面,梓木为底以及丝弦做成。这琴名为卿栖,取凤栖梧桐的意思,只是取了我的名字,因为它本来就是为我而做,小巧而精,可背着四处去,置于膝上便能抚琴。” 邰卿抚着琴,露出怀念的目光,道:“琴做成后,我们还共同谱了一曲,只是还没来得及为曲子完善取名,他便接到家书,说父亲病重速归。” “他说要向家人表明我的存在后,再以八抬大轿来娶我,我知他出身大家,未必能如愿以偿,毕竟我只是一介孤女,虽有点名气,却也不过是一个琴师。”邰卿苦笑道:“可我仍存了一丝期盼,我盼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终会以三书六礼来迎娶我,可这期盼最终还是落了空。” “我日以继夜的等,只是等来了两缕银发,他杳无音讯,我孤高清傲也不去寻,我等了两年,强撑着病体抚完了那段谱曲,最后一口心头血喷出,便倒在了琴身上,曲终人散。” 众人看向她鬓边的两缕白发,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骗了我,也负了我……” “没有!”颜岐山摇头:“曾叔祖他没有,他只是没来得及去你那边。” 邰卿一愣。 颜岐山说道:“曾叔祖当年确实是因为高祖病重而归家,高祖去世后,他亲自扶灵回乡安葬,就在余杭的绿湖,因为救我那掉湖落水的父亲而力竭,溺亡在绿湖。” 邰卿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喃喃道:“你是说,他早就死了?” 颜岐山点点头,道:“我父亲说曾叔祖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尚未娶妻。所以他不是辜负了你,而是他没办法完成承诺了。” 邰卿本来已经瓷实的魂体晃了晃,又变虚了:“他竟是比我还先走一步么。” 她喃喃地反复念着这句话,眼泪竟变成血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江文琉吓了一跳,忍不住向秦流西那边靠近。 秦流西看着屋内阴气流转得更快,不禁轻叹:“你带着执念和怨气而死,魂入古琴,执念成痴怨,这才禁锢多年,如今误会解开,你也可以放下这执念了。” “不,我更要找到他。”邰卿抬起一双血泪眼摇头:“你是天师,你帮我。” 秦流西:“……” 她看着邰卿,说道:“这位大姐,容我提醒您一句,颜先生都五十多了,他的曾叔祖,死了没百年也差不离了,您怎么找?他就是投胎,也差不多投了两次吧。” 邰卿:“就是这样,我也想找一找,哪怕他投胎转世。” “您这是在为难我。”秦流西道:“人都作古多年,您找到又能如何?他死在青年时,又未婚配,颜家想必当时也已经给他配了阴婚。” 邰卿听得此话,怨气登时大盛,绑着头发的缎带无声断裂,头发随着阴风飞扬,再加上她一双眼睛血红,顿时有了些恶鬼的样子。 颜歧山吓得连忙解释:“没有,断没有的事!” 三人一鬼看了过来。 “我们颜家也是书香门第,世代读书的那种,颜家本就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自也不会如那等迂腐的人家,信奉什么没有婚配的话在地底孤寂而寻同样的亡者送作对。” 颜岐山看着邰卿说道:“所以我曾叔祖死了仍是独身一人。只是家里怕他身后无后人祭祀,他又是因为救我父亲而亡,所以我曾祖父做主把我父亲过继给曾叔祖,作为孙辈传家。所以,我虽然还是习惯喊他曾叔祖,可实际上我传的是他老人家这一支香火。” 众人:“……” 这都是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 颜岐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曾祖他老人家既然已应允要娶您为妻,虽无缘成礼,可口头之约也是约。所以,我是该称您一声曾祖母的。” 他话音一落,噗通地跪了下来,冲着邰卿磕头:“曾祖母在上,请受曾孙一拜!” 邰卿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若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的话,那么她如今已经面红耳赤了。 她有些无措地看着这年过半百,看起来比她还老的男人。 曾,孙子吗? 真是好大一个曾孙! 众人都是一脸懵,看颜岐山跪得那叫一个麻利痛快,以及那膝盖处传来的一声脆响,都有些一言难尽。 这自认孙子的态度,诚恳又果断! 唐山长:不愧还是你,颜仲清,为了苟命,一把年纪还能苟! 颜岐山笑成一朵菊花,却想,不怕别的,就怕这位误会曾叔祖死了还已婚配,一不乐意变厉鬼,第一个先把他给咔嚓了。 年纪大了算什么,该苟还得苟! (本章完) ===第452章 论薅钱能力哪个强=== 邰卿虽然死了,可她的灵魂还在,羞耻心还是有的。 虽然颜从鹤确实说过娶她,但人都死了,纵是口头之约也无从辩证,无名无分的,她也没脸认这么老的孙子。 当前,她还是想找到颜从鹤。 “……哪怕他已投胎再世为人,我也想找一找。他要是投了胎,按你的话说,也挺老了,活着的话我就等着他死,再一起投胎!”邰卿眼睛明亮。 众人:“……” 真是,好个痴情女! “要是没投胎,那说不准他也等着我呢?” 颜岐山说道:“那个,都快百年了,老祖不投胎是丢魂了么?” 邰卿瞥了一个眼神过去。 颜岐山一抖,连忙认错:“孙子错了!” 邰卿哼了一声,看向秦流西:“天师……” “您这是在为难我。”秦流西叹气。 “不会让你白忙活,需要多少卦金,你只管开口。”邰卿皱眉道。 秦流西心头一动:“这……其实也不算特别为难。” 颜岐山几人看向秦流西,你刚才是这样说的吗? 唐山长默默地挪开视线,摸了一下发烫的耳朵,好心地秦流西解释一句:“玄门人也讲因果,替人算卦相面什么的,确实不能分文不收。清平观也是才重启十年,要修葺的地方很多,处处都要银子。” 秦流西:知我者,山长也! 所以只要卦金管够,多为难的事都不是事。 邰卿一喜:“那赶紧起卦吧。” 秦流西不动,手指摩挲着。 邰卿闻歌知雅意,看向颜岐山:“孙子,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 “曾祖母?” “嗯。给你曾祖母上点供奉吧,要真金白银,不要烧过来的那种。”邰卿故作淡定,内心却是道了一声罪过。 一切厚颜都只为找到从鹤,阿堵物我根本不在乎,便宜孙子用得着的时候就该可劲的用。 颜岐山:“!!!” 江文琉险些要笑场,之前这位老前辈一副痴情女求而不得想化厉鬼的形象,好像烟消云散了。 就为了讨点银子。 颜岐山从箱笼里翻出一小叠银票,递给了秦流西。 秦流西一边接过来,一边说道:“我这人,最见不得怨魂有执念,这就帮你起卦。” 呵呵。 “你可知你叔祖的生辰八字?”秦流西看向颜岐山。 颜岐山脸上一赧,道:“我看过族谱,可也没仔细注意,我也年纪大了,记忆不太好使。” “我知道。”邰卿瞪了颜岐山一眼,一副要你这孙子何用的眼神。 颜岐山摸了摸鼻子,年纪大了也不是他的错嘛。 秦流西用邰卿给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卦,掐算着指节一边说卦象:“春月水命,五行忌水,死于卯,墓于辰,你叔祖这八字,挺弱的啊。” 江文琉看向一脸悲伤又惊愕的老师,不禁看了秦流西两眼,这是说中了。 邰卿也是想起旧事,叹道:“他曾跟我说过遇过一方士,对方批他与水犯冲相克,莫要靠近水边,否则轻则病倒,重则丧命,竟是真的。” 秦流西看向在场的几个文人,意味深长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嘴上说说就罢了,有时候还是信一信为好。” 几人心想,经过这一次堪比书斋上的怪谈野史的体验,不信也得信了。 秦流西继续看卦象,主要是看死后投胎,可算了半晌,她咦了一声。 “怎么样,找到了?”邰卿急问。 秦流西摇头:“卦象有点奇怪,似乎还没去投胎。” “百年还不投胎,会不会算错了?”江文琉觉得有些奇怪。 秦流西便道:“有些人死了,若有执念,是不会主动去投胎的。还有一个,他溺于水,我们常说水鬼找替身,也是有道理的。万一他没找这替身,不能去投胎也说不准。” 邰卿心头一痛。 颜岐山也是急了,道:“那一直不找,难道年复一年的在那湖底?” 那不得冷死。 秦流西看他和邰卿都急得要掉泪了,安慰道:“放心吧,颜家枝叶繁茂,他又有后人逢年过节的祭祀,就算没去投胎,也不会跟那孤魂野鬼一样可怜巴巴的饿肚子。说不定他还能靠着这祭祀供奉成为那绿湖的大鬼,成就鬼生巅峰。” 颜岐山(邰卿):谢谢,但并没有被安慰到! 唐山长问:“那还能如何确定他到底去没去投胎?” “也不是没有,就是……” 颜岐山又拿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你看你,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秦流西接了过来,扬了扬:“不过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想真正确定,那就问问管这事的人,不是,管这事的鬼差就是。” 众人脑袋都很自然地冒出一个鬼的名字。 判官。 “判官掌轮回生死,要想知道颜大先生究竟投没投胎,请这位上来一问便知了。”秦流西果然说出了判官的名字。 所以现在他们不但看到了百年老鬼,还有机会见到那传说中的判官大人吗? 三个文人忽然就觉得打开了视野大门,非但没有害怕,还有点期待和跃跃欲试。 真能见到那位大人,这牛他们能吹到死吧? 邰卿却是有些不太信任了,看着秦流西,问:“你还能请来鬼神?” 现在的天师,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的吗? 清平观集体:不是,只有我家的少观主最厉害! “也有点小交情,请是能请得来,不过……” “请,快请,要多少银子?”颜岐山一股脑的把手上的银票全塞到她手里,道:“要是不够,还能去钱庄去提。” 他说着,还摸出了自己的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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