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就是不做,租出去也是可以的,那就不要你担这个因果。” 秦流西心中微暖,笑道:“没事,铺子里可不仅仅是驱邪卖符,行医救人,那也是积功德的事,您放心。” 王氏知道劝不动,叹道:“难为你了,你一个姑娘本该在深闺,却是担了男子才要担的责,是我们自私又无用。” 秦流西想说,祖父的案子,已是托了人寻机翻案,可想到这个机会不知何时来临,怕她有了盼头,日夜想着反而焦虑,便咽了回去。 “我给您扶个平安脉。”秦流西让岐黄取了药枕笔墨来。 王氏想说不用,可在秦流西的眼神下,乖乖地伸出手。 秦流西微凉的双指搭了上去,只一下,就道:“肝火上升,您这是夜不成寐?” 王氏脸上一赧,道:“这几日心里藏了事,难免辗转反侧。” 女子在外行商的不易,使她深切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再加上如今秦家的情况,各种巨压如同洪水猛兽的朝她袭来,使她难以放松,心事多了,自然就睡不安了。 秦流西道:“忧思过重对您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郁结于心,这身体就慢慢的垮了,凡事别太执着,也不必给自己过大的重负压力。” 王氏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道:“当家主母,一家子大大小小都看自己,哪能不多想?” “主母也是人,做人做事问心无愧就行了,大灃律法哪一条是规定了这做主母的,一定要事事做到最好?”秦流西浅笑:“您出身大族,兴许是族规教养使您如此,但大可不必,咱们不过凡人而非圣人,是凡人,就该接受自身的不完美。” 王氏嗔笑:“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的大条道理?” “我是希望您多想想自身,这个家没有人值得您以命相待,除了秦明彦。”秦流西淡道:“您总得保持着身体康健,等他回来吧。” 王氏指尖一抖,泪水落了下来。 秦流西拿过笔墨,没有半点迟滞停顿,就唰唰地写了一张经方递过去:“这方子您着李总管捡了药来熬着吃两剂。” “哎。” 秦流西又让她稍等,瘸着腿进了卧房,拿了一瓶子养荣丸出来,塞到她手里:“每日吃一颗,吃没了再告诉我。” 王氏低头一看,顿觉烫手,道:“不用不用,之前你已给一瓶你外祖母了,我可不能再要了。” “给你就拿着,不过是养身的小药丸,吃着有用它才叫好东西,吃着没用,它就只是个小玩意。”秦流西浑不在意。 王氏失笑:“也就是你这么说,这么一瓶子,在外边卖着可贵呢,有时候还没货。” “也就是个药,虽说它也好,但人还得修身养着,五禽戏和八段锦您可会?每日练一下,比吃它还要强些。”秦流西想了想,道:“不过您还是藏着掖着吃,别叫二婶她们瞧见了,不然又得说您挪用了公中的银子去买。” “你放心。”王氏收了瓶子,揶揄道:“回头我们娘几个偷偷吃。” 秦流西无所谓,反正给她,她要给谁吃,是她的事,不过断估她不会傻到去分给嘴碎的二婶而为自己招麻烦。 这个嫡母是个聪明的。 王氏和她说了一会话,浑身放松的走了,回了自己房,就把那一瓶养荣丸给用个小玉瓶分了一大半去了万氏房里。 万姨娘正在揉着发酸的手腕,看到她来了,连忙拿起毛笔,道:“妾没偷懒。” “不急。”王氏走过去,看了一眼她写得乱七八糟的字,嘴角微抽,道:“闲了多练练就行,也得会看数,以后淳儿回来,让她教你算学,咱们这屋里的帐,你学着管一下。” 万姨娘花容失色地看着她:“您,您终是瞧我不顺眼,要对我下手了?” 天咧,老爷那家伙都不在,就不存在争宠的事,咋不放过她? 王氏:“……” 这个棒槌,换了别的主母,她就活不过三天! 被王氏嫌弃的眼神看着,万姨娘觉得自己万分委屈,她生得好,父母一直把她当奇货可居,也不让她干活,免得糙了手和脸,还不怎么让她露面,免得晒黑了还让登徒子惦念,一心只想着她及笄了就能‘卖’个好价钱。 她也确实是有些运道,年纪一到,就遇上了秦伯红,对方怎么说的,跟着他,负责貌美如花就对了。 于是,她被抬进了秦家,确实过了几年只负责美和生娃的好日子,可现在呢? 秦家败了日子不如从前她倒没觉得多苦,反正有她一口吃的就行了,要是王氏不乐意了,代夫写一封放妾书,她也可以再找下家的,至于对秦伯红坚贞? 那是啥玩意? 可王氏没写放妾书,却要她学算学然后管账? 万姨娘惊惧了。 “写字已经够难了,还要算学,太太,妾只是一个妾啊。”万姨娘委屈得眼泪直掉,她一个妾为什么要学主母那一套,她心里好苦。 美人落泪,总是好看的,若是从前,王氏就只眼开只眼闭了。 “你是西儿的生母,文墨不通便罢了,大字不识,算账也不会,要是传到外头,她哪有面子?” 万姨娘狡辩:“面子这东西,不是您和老爷给她做的吗,将来她要是嫁人,就是夫婿给她做的脸,哪有我一个侍妾给她做脸的,不像话。” 王氏:“……” 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你是她生母。” “我知道啊,可我还是一个侍妾啊,我还得称她为大小姐的,这是规矩嘛。” 王氏无语,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不能有点上进的心思,多学点东西傍身?” “我有美貌还不够?”万姨娘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布衣裙,再看看手,练字反而把手给练粗了些。 王氏闭了眼,这可真是万里挑一的棒槌,一根筋,说不通。 罢了。 她拿出那个小玉瓶,塞了过去。 “这是什么?”万姨娘好奇地摇了摇,有药丸撞击瓶身,她不免拔了瓶塞打开,一股馥郁的药香味传了出来,便倒出了一颗:“好香。” 王氏坐下来,小声道:“这是养荣丸。” 万姨娘眼一瞪:“千金不换的那个养荣丸?” 王氏点点头:“是西儿给的,只有咱们有,你和淳儿分着吃。我先提醒你,不管你多傻,也绝不能叫别人看到了你在吃这个,要不就给西儿惹来麻烦了。” 万姨娘一副谨慎的模样,指了指外面:“您是说老太太和二太太那边?” 王氏眨了眨眼:“你说呢,你要是说了,她们管你要,我可拦不住,尤其是老太太。”顿了顿,又道:“这东西吃着很养身,你要是不想貌美如花了,那你只管往外传!” “您放心呢,打死我也不说!”事关美貌,得重视,先吃一颗为敬。 王氏看着她把手心的药丸吞下,不由失笑,拨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傻有傻的好,活得纯粹又简单。 (本章完) ===第333章 大小姐神断=== 王氏回到自己屋里,捏着玻璃瓶子,倒了一颗养荣丸吃了,感受着浓郁的药香,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太太,您这又是怎么了?”沈嬷嬷换了茶水来,看到她如此不禁大惊失色。 王氏擦了擦泪,说道:“嬷嬷,从前觉得嫁到秦家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想着但凡是姑娘都得必经这一遭,所以嫁谁都一样。但如今,我却觉得,嫁到秦家来,我的命并不差。” 沈嬷嬷微微一怔,有些心酸,道:“您的命自然不差的,将来三少爷回来只会更好。”为了她避免多想,又指着瓶子道:“这又是大小姐给的?” 王氏一叹:“是啊,我真是受之有愧,竟不知如何回报了?和她谈了这一腔心事,更觉得我活了这把岁数,竟还不如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从容,遇挫折就心慌。” “看来大小姐修道很有悟性,也是个真正的明白人,太太您也不必刻意去讨好她,老奴看大小姐心思通透,您平常心以对,护她信她就是了。” 王氏点点头,摸着瓶子,心里隐有暖流淌过。 …… 山东,琅琊王氏。 王氏宗族小四房,寿康院。 张全家的是一进府就先来了王老夫人这里回话,她知道老夫人等着呢,一见她,竟是面容憔悴,心中一惊。 “老夫人,您这果真是身体违和?” 她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却叫在座的人皱了眉,怎出去一趟,张全家的都不会说话了。 张全家的也知道自己口误,连忙补救道:“老夫人脸色并不好,奴婢也是情急。” “这变了天,老夫人着了风寒,又郁结于心,还没养好,你快说说,大娘子在那边如何了?”王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提点一句。 张全家的连忙从怀里掏出书信递了过去,又道:“大娘子一切都还好,让老夫人放心,日子虽不如前,却也不愁吃喝,家里也还有几个下仆管事伺候……” 她把在秦家老宅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众人也都放心了,纷纷安慰老夫人,又展了书信读了,是王氏亲笔所书,字里行间都透着思念和自责之情,把老夫人惹得又落了一番泪。 好不容易把老夫人安抚住了,张全家的惦记着袖子里的东西,向王老夫人递了个眼神。 王老夫人道:“你们都散了吧,张全家的来服侍我更衣。” 张全家的跟了进去,一进内间,便把那珍贵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王氏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王老夫人惊愕不已,打开一看,道:“竟当真是长生殿的名药,那孩子竟有这路子?” 张全家的不敢置喙太多,只敬畏道:“那大小姐乃玄门修道之人,极有气势,当得起大小姐这派头。就奴婢回来之前,她便说了,您病下了,所以奴婢见了您才觉得惊讶,她太神断了!” 王老夫人信佛的,对修行的人本就敬畏,忙道:“你与我说说那孩子。” 张全家的连忙把对秦流西的印象和了解到的事娓娓道来。 “至情至性。”王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吟半晌,道:“你们说,以她的能耐,能治好权老将军家的那个孩子吗?如果能,权家是不是得记这个恩?权家在西北,可是形同一霸。” 谢大家捉虫赏票,渣陌输入是用拼音,所以有些字同音却错,捉瞎~ (本章完) ===第334章 师父太双标=== 秦流西耳根发痒泛热,想了下,掏出几个铜板卜了一卦,指节掐算着,看了卦象不禁眉梢一挑。 “咦,七杀格,有趣。” 她推了铜板,见岐黄他们还没回来,就走了出去,寻了一圈,见一大两小一站两蹲的围在药圃面前,吱吱喳喳的声音还隐约前来。 “我可是修炼了千年了,这千年来,人间皇帝不知换了多少任,这繁华这盛世我都看过不少。”小人参精骄傲的声音传过来。 “哇,好厉害,为什么你都不会死?”忘川好奇地问。 小人参精呛了一下:“我可是天材地宝啊,日以继夜的修炼,可都不是白瞎的,哪有这么容易死?” “不容易死,容易被炖汤罢了。”秦流西轻飘飘地接上一句。 小人参精哎呀一声,把头缩回土里,还用两条须根拨了拨土,好埋得更深一些,免得被秦魔头揪出来打脸。 滕昭掐着发痒的指尖,死死瞪着那露出叶子的小人参精,心想,这东西他可以玩一年。 小人参精在土里抖了一下。 为什么它忽然感觉到了比秦魔头更深的恶念? 看秦流西来了,忘川跳起来来到她身边:“师父。” “在干什么?”秦流西看着二人:“都看过院子了?” 滕昭他们点点头。 岐黄道:“药斋只带他们走了一趟,没仔细看炮制药材和藏药的屋,等以后学到了这块再去?” “嗯。”秦流西对两个徒儿道:“药斋是这个院落最重要的地方,为师布了阵,你们还没会阵法,不要随便走,免得闯进了出不来。” 忘川忙道:“我不乱走。” 滕昭没说话,也没说他记得岐黄怎么走的,那阵型甚至都在脑子里自动形成一幅阵图,如同排兵布阵那般。 秦流西又瞪着埋在土里装死的小人参精,道:“刚才小嘴叭叭个不停,现在怎么就没气儿了?” 小人参精往上顶了顶,露出眼睛,嘴巴,弱声道:“有气的,这不是您在发话,小的不敢随意搭嘴。” 秦流西呵的一声冷笑,对滕昭他们道:“小人参精能有千年的修为,除了从前找了个好地盘和靠山,确实也是一路战战兢兢持之以恒的修炼,才能苟到现在。” 小人参精开始还挺傲然,听到最后一句,又蔫巴了下。 “我们修道之人也是一样,修道讲究细水长流的同时,也讲究三观。”秦流西温声说道:“何谓三观,就是以观心、观形、观物而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所以每日你们都得上早课冥想,修身养性,不可偷懒。” 滕昭若有所悟,忘川年纪更小些,却不太懂,只知听师父的,师父说什么就是说什么,便脆声应下:“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秦流西看他们懵懂的样子,一时又有些语塞,这教徒弟,好像有些麻烦,尤其是小孩,说大道理,好像不太适合。 她想了想,就道:“反正以后为师怎么做,你们学着点就是,不过躲懒的事决不能学。” 岐黄噗嗤一声笑。 连小人参精都死死掩着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是明显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主子。” 秦流西转身,一个人影飞快地跑上来,要扑向她,被岐黄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衣领。 “别冲撞,主子腿伤了,你一扑肯定得摔。” 陈皮一惊,看向秦流西:“主子,您才出去几日,怎么就伤着腿了,我就说了,没有我在身边伺候就不行,您看这就伤了腿。咦,这两小鬼是谁?” 他打量着滕昭和忘川,心里隐有一股危机感。 “这是我新收的徒儿。”秦流西笑着介绍滕昭忘川,也向他们介绍陈皮的身份。 知道陈皮和岐黄是亲姐弟,也是秦流西最信任的人,滕昭和忘川都没敢怠慢,向他行了一礼。 陈皮稍微避开了,有些发愣:“主子,您收徒了?” “也该收了。”再不收,她不知劳碌到何年何月。 陈皮眼圈微微泛红,低着头呐呐道:“主子收徒儿了,是不是不需要陈皮在身边伺候了?” 秦流西一愣。 岐黄呵斥:“胡说八道什么,主子难道还不能收徒了?” 秦流西拉了拉她,对陈皮道:“别瞎想,徒弟归徒弟,他们还什么都不懂,是指望不上的,就是指望上了,我也得依仗你良多。” 陈皮心中一喜,道:“可我不想管铺子。” “那我以后也时常得在铺子,你不管,我叫谁去?”秦流西走近,道:“你也知道,我们那铺子做的生意,也不是寻常生意,需要的是胆大心又细的人,更震得住煞。陈皮,你是纯阳之体,这铺子目前,唯你能管。” 陈皮听了立即道:“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在没找着旁的人时,我就管着铺子,不过若有合适的人,我还是想跟在主子身边伺候。” “嗯。” “对了,主子,铺子都准备妥当了,就差了铺名牌匾,是让人去定做还是您自己来?”陈皮又问。 秦流西想了想,道:“从前老关头做棺材时还剩了些木料,挑一块,我亲自来雕。” 陈皮眼睛一眯:“您亲自来雕琢,那定然比别家做的强。” 如果是主子自己雕琢的牌匾,那块匾可定不会仅仅是一个铺子名匾那么简单,必然会蕴含道意。 陈皮又想起一事:“还有一个事,铺子虽还没开张,我却是接到了一个客人,好像与老关头有些旧识,过来铺子本是想找老关头定棺木,我瞧着那人神色有些不对,多口问了一句,却道是他外甥的棺木破了,想重新定一个。” “哦?” “不过我看那人的脸色却不仅仅是
相关推荐:
小公子(H)
祸国妖姬
军师威武
人妻卖春物语
偏执狂
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狂野总统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将军夫夫闹离婚
高达之染血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