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治倒也说得,但方方面面都很仔细,药更是得时常吃着。而这么大的年纪,中了这病,您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这就是等于在阎王爷那边挂了名号了,只能更仔细的养着。” 她的声音清脆,却是不知,站在车外的景小四用手背擦了一下汗,看向黑着脸的护卫丫鬟管事,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却是怎么都挤不出来。 您是真敢说,真直言不讳啊! 车厢内,蔺小姐的眼眶再度红了,眼泪在里边打着转儿,却不敢哭出来,怕招了晦气。 秀姑抿了抿唇,她自己也通岐黄,知道秦流西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却都是大实话。 而蔺老夫人,只是勾了一下唇,嘶哑着声音道:“没事,我也活得够了。” “您这心态是好的,但够那是不能说够的,毕竟您年轻时付出许多才换来如今的身份尊贵,四代同堂,享的万千富贵,所以不怕死的同时,也尽量保重身体,保持身心愉悦,不大喜大悲,如此多活一天,就是您赚了。”秦流西笑着给她取了下肢的针,又按摩了一下,这才重新给她扶起脉来。 蔺老夫人的身体底子其实真的不好,年轻时熬坏了,能活到这个年纪,也是因为多年精心细养,又有医术精湛的太医日常请平安脉帮着开平安方,补品也不缺,这才有这个寿数。 若不是如此,她早就因为熬坏了身体去了。 但前面说了,底子坏了,不管怎么调理,都不可能完好如初,尤其是这个年纪,只能温养,所以这五脏六腑的机能,也是只会逐渐的转向衰弱,因为底不足。 秦流西自觉医术可以,却也不会自大到能让她重复青春,如这小姑娘一样的年轻。 秦流西扶过脉后,就让秀姑取了纸笔来,定了一张经方,递了过去:“回去后,让太医看过方子后,依方配药喝四剂药,也可以让太医帮着针灸,可使阴阳调和,气血运行。近期就别让老人家走动,卧床静养,如果天气和熙,辰时二刻之前可让老夫人多晒一下太阳,但也别久了,否则会头晕。” 这叮嘱方方面面的,算是十分细致了。 蔺小姐看秦流西已经收拾金针,一副撒手不再管的样子,看了一眼自家祖母,道:“少观主,您不能再给我祖母诊治?” “最危急那关,我已经助她迈过了,接下来温养调理的事,太医院的大夫也并非浪得虚名,该也是可以的。”秦流西笑道。 蔺小姐闻言有些着急,秦流西年纪轻轻,就凭出色的医术把祖母从鬼门关拉回来,可见她的能耐,直觉告诉她,该把人给再挽留一下。 秦流西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便道:“我在盛京,并不会久呆,也不可能长期给老夫人看诊定平安方,还是得依仗太医院的太医。” 老嬷嬷道:“那定个调养身体的平安方也可以吧?” 秦流西浅浅一笑:“你们倒是信我,且先看老夫人恢复如何吧,这药还没吃下去呢?这万一我是个花架子呢?” 秀姑心想你要是个花架子,我就是那个菜得不行的菜鸡医者了。 是的,她摸过老夫人的脉象,比起之前可是有力了许多,而秦流西做了什么,针灸和给了一丸安宫丸,安宫丸可以说是定好的药,可行针,却需要仔细和取穴要准,更要对症。 秦流西却做到了。 “一事不烦二主,还请这位少观主为家母费心。”车厢外,突然响起了一记儒雅温润的嗓音。 曾经十元三斤的荔枝,白蜡一类,卖六七元(小贩)。品种桂味,便宜时也有5元一斤的,当然,过去的事,就2020年,吃得腻吐还送许多给人!而今年,新上市的桂味卖将近20元,还不是甜齁,有丢酸,黄皮也卖20元一斤。吓得我赶紧上来加更告诉大家这个消息,岭南佳果,它翻身了,价格厉害得我都下不去手!!! (本章完) ===第531章 好心办坏事=== 车门被打开,秦流西便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袍,气质儒雅,眼神暗藏锋锐背着手的中年男人。 许是一路快马过来,男人的气息略有些急促,衣角也有几分皱褶,挂在腰间的双鱼白玉佩莹润透光,一只绣着兰花的青色荷包绣工更是精致,连带着腰间的绣纹也极是精细。 眼前此人,穿戴不算华丽,却是无一不精,而那浑身气质,虽显儒雅,可浑身上下,却无不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爹。”蔺小姐跪坐在马车上,激动地喊了一声。 这就是当朝的蔺相,寒门出身,是天下寒门士子仰慕的领航人。 在秦流西打量蔺相的同时,蔺相也已将她打量了个遍,虽早已从几拨快马传信得知有人为母亲诊治急症,年岁很轻,却不想年轻到这个程度。 她大概就是刚及笄,比幺女青棠年长个两三岁吧? 是的,久经官场的蔺相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眼前作着男子打扮,面容却不显柔媚的秦流西其实是个姑娘,一个坤道。 这是萧余看到他来,就先行驱马上前解释的。 蔺相看向车内的母亲,见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精气神也不是很足,但人是清醒的,紧绷的心总算是松懈下来。 他看向秦流西的眼神越发温和,道:“听闻家母突发急症,幸得少观你出手相助,蔺某感激不尽。家母虽过了险关,但我仍多有担忧,不知少观可否前往府中,与平日替家母请平安脉得太医正会个诊,并为我解析一二?你放心,不管如何,少观既已助家母走过险关,蔺家必有重谢。” 秦流西眉梢轻挑,这话说得温和,但免不了有一点拿捏自己当个人质的意思,这是怕自己没把人治好而跑了? 不过她也不怕就是了,轻笑道:“相爷,我出诊,价不低。” “无妨。” “行。”秦流西下了马车,把药箱递给滕昭,道:“那就一道走吧。” 她看向熊二和景小四,道:“没你们什么事,先回去吧,想必家里人也急了。” 蔺相淡笑:“听说多亏了熊二公子和景四公子拦路,家母才得以诊治,本相已让人略备薄酒,一道前往相府用个晚膳,贵府我已遣人前去告知。” 熊二双腿打着摆子,讲真,自己老爹都是在这位手底下讨日子的人呢,他和小四这样的京圈小纨绔,平日是真够不着人家面前的小猫小狗。 现在,蔺相明明是笑着说话,可他额上,密密麻麻地渗出一层密汗,后背发寒,他想拒绝啊。 景小四喉咙发涩,万一那老夫人好不起来的话,这是要被清算的前奏啊。 秦流西轻笑,行吧,一个都跑不了! 一行重新上车,有蔺相,自然不会再排什么队了,而且眼下都天黑了,就都往城内而去。 蔺相则是上了自家老娘的马车,车门一关,神色便有几分担忧,握起蔺老夫人的手。 “娘,您老哪里还有不舒坦?” 蔺老夫人无力地回握了下,慢腾腾地道:“身上没啥力气,头有些重。”她喘了一口气,又道:“你别难为那个小姑娘,她是好心。” 蔺青棠还在处于亲爹点出秦流西真正性别时的懵逼当中,如今再听到祖母的话,就道:“爹,您怎么看出她是姑娘?” 她哪哪都看不出来啊。 蔺相道:“爹还不至于老得连个孩子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听说是你决定让那个少观主为你祖母诊治的。” 蔺青棠立即跪在马车中,道:“爹,当时祖母的情况实在是危急,面若金纸,这里除了祖母就数女儿是个主子,就……女儿大胆妄为,望爹责罚。” 秀姑也在车内跪着,道:“相爷,是奴婢觉得不能耽搁,这才大胆向小姐建议,要罚就罚奴婢吧。” “都不罚。”蔺老夫人又睁开眼,道:“她们都做的对,若非那孩子救我,我怕是见不到你了。” 蔺相一惊,握着她的手也紧了些:“娘,您别说这话。” “娘的身体心中有数,像那孩子说的那般,有一日算赚一日的,都看透了。”蔺老夫人有些疲惫地道:“其实这会去寻你爹了,对你还好些……” “娘!”蔺相皱眉,不乐意听这话。 秀姑此时道:“老夫人,您别说话了,仔细养着,等好全了再说不迟。” 她又向蔺相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蔺相立即道:“对,娘您刚醒来,歇着吧。” 蔺老夫人确实是疲乏,说这几句话都很是费力,也是怕儿子担忧,才硬撑着精神,如今药力上来,她很快就沉睡过去。 看她呼吸绵长,蔺相的心又紧了紧,这才问起车内几人,整个事件的过程来。 三人一起论述,算是把整件事给完完整整地复述,包括那个熊二和秦流西的直言不讳。 蔺相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道:“如此看来,怕是那个少观主先预料掐算到了,才能有熊家那孩子拦车。” “掐算?”蔺青棠道:“爹,这也能掐算?未卜先知吗?” 蔺相看向她,道:“你祖母信佛,你这次出去也是服侍你祖母礼佛,对玄门道家鲜有理解,却是不知,玄门五术,自有其神通,有真本事的人,是通掐指会算的。” 蔺青棠惊讶地道:“可她年纪好像比女儿大不了多少呢。” “她年纪小,可你也看到她医一术如何?秀姑你说呢?”蔺相看着二人说。 秀姑苦笑:“奴婢自愧不如。” 她虽通岐黄,但更通妇人病,因着女子之身,才会被找来送到老夫人身边。 对于秦流西的医术,蔺青棠也是服气的,可对那掐指会算,仍是保持观望的态度,道:“未卜先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确实如此,这话你们也别外传。”蔺相不知想到什么,道:“只当是一场闹剧,就是你祖母因为惊马而被惊着了,才突发了急症,恰逢遇了个大夫。” 未卜先知,若传出去,这要是引起圣人注意,怕是会为那少观主带来些麻烦。 吐槽水果不自由,今年是真的贵贵贵,本来三月开始果子连轴转的上市,三华李杨梅甜瓜荔枝黄皮西瓜龙眼等,西瓜今年贵得不要不要的,麒麟瓜都是大几块一斤,过分离谱贵系列! (本章完) ===第532章 无人能迫我做任何事=== 走进相府的时候,明明是平时熊二这样的纨绔子没可能受邀进来的高门槛地儿,如今瞧着,总有一种进了贼窝似的感觉。 熊二摸到秦流西面前,面露踌躇和不安,嗫嚅着嘴问道:“少观主,我是不是给你招麻烦了?” 他一门心思觉得蔺老夫人是个好人,不该就这么死了,这才主动替她跟秦流西结个善缘,自己好心,可现在事情弄成这样,他们几人像是被蔺家挟持了当人质一样的感觉,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不对,自己仗着亲近,胁迫秦流西去救人,怕是好心办了坏事。 万一这蔺家老夫人真没那个命,死在了救治途中,这帐算谁的? 他和小四是一个,最重要的还是秦流西。 不是不信她,但她只是医者,而非神仙,也有救不了的人,她也说过,救不了老病,所以,真要是倒霉碰上了那万一呢,自己岂不是害了她? 熊二越想越是心虚愧疚,也很是懊恼,自己太过莽撞了些。 在他身边的景小四叹了一口气,却是什么都没说,人总要长大的,他自己想明白才好,若是一直如此性子,总有一天是要吃大亏的。 秦流西看熊二面露惶恐不安,还有那不加掩饰的懊恼,便笑了,道:“没有人可以胁迫我做任何事,包括治病救人,我若不想做的,哪怕是最厉害的那位,也不可能让我做,而我做了,就代表着已经准备好了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你不必内疚。” 熊二愣住。 “不过你知道自己莽撞了就好,此后遇事多想一下,站在别人的角度看一看,才去决定做与否。小事莽撞无伤大雅,但要是大事上莽撞,那你会害死许多人。”秦流西道:“别让你的赤子之心有一天给你都带来麻烦,凡事三思而后行。” “我知道了。” 秦流西又道:“放心吧,不过是相爷不敢赌,才把我们请来,不会做什么的。此人刚正,身负功德,他是个真正能做实事的好官,哪怕行事可能有点激进和惹人诟病,但不可否认,他是个能为民请命的好官。” 蔺相来到门口时正好听到这话,神色有些奇怪,却是咳了一声,看向秦流西道:“少观主?家母已经安置好了,太医也已经来了。” “那就走吧。”秦流西很干脆地起身。 滕昭跟着她,拿起了药箱。 蔺相看了滕昭好几眼,这孩子瞧着总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滕昭面无表情地撩起眼皮,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又避开管事要上来帮忙拿药箱的手:“不必。” 沉默寡言,一看就是不讨喜的孩子,就是身上收拾得过分整齐,板板正正的。 蔺相越看越觉得熟悉,道:“这小道童似是在哪见过?” 老实如秦流西眼皮都不抬:“嗯,滕天翰的长子,如今是我的徒儿了。” “哦。”什么? 蔺相脚步一顿,细细看向滕昭,是了,这不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大理寺少卿么? 去年滕天翰办了桩贪污官银的案子,做得特别漂亮,已是记下了政绩,今年过年吧,又娶了新妇,听夫人说那新妇好像也传出了好消息,挺春风得意的了。 可这,长子给道家做徒儿了? 滕天翰的心可真大。 蔺相感叹:“滕大人竟也舍得。” 滕天翰:说出来都是泪。 秦流西笑着摸了摸徒儿的头,得意地道:“自然是看我有本事。” 蔺相看向她,心想,你也只是个孩子,可却是个收了徒的孩子,好像有哪里不对。 领着她一边往母亲的院里去,蔺相似是不经意地道:“少观主会算术?” “会一点。” 蔺相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换了话题,问:“不知少观主对我母亲的病可有看法或提议?” “无看法,老夫人是年轻熬坏了身体,这些年贵府静养着,太医调理方子也算对症,她今年也将近七十了吧?” 蔺相抿唇:“也六十有八了。” “相爷,这个年纪,除了保持身心愉悦和养着,其余的,只能顺其自然,生死有命。”秦流西道。 蔺相心脏紧缩,张了张口,想问还能有几年。 可是他竟不敢问。 秦流西却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声音十分低,道:“精心调养,活个古来稀也是不成问题的,再多,看天命。” 蔺相脚步一顿,呼吸都变轻了,扭头看去。 夜色之下,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和他对视,无惧,无畏。 连家中小辈都不敢和他对视,可秦流西却是没有半点畏惧,眼神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特别平淡的事。 蔺相别开视线,重新勾起了唇:“到了。” 秦流西随着他入了老夫人的寝卧,除了有些穿戴富贵的妇人和男人,就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太医在给老夫人扶脉,见蔺相来了,顺势放下了手。 蔺相上前问:“欧院正,家母如何。” “肝阳上亢引发的脑卒中,幸得行针疏导血管壅塞及时又服下了安宫丸,能使意识清醒,否则老夫人危矣。”欧院正叹道:“此人用针极为精巧,饶是老夫用针,估计也不及她果决。” 这也是秀姑转述秦流西都针刺了什么穴位才得知的。 蔺相下意识地看向秦流西,道:“这位就是救治家母的大夫,是个道医。” “道医?”欧院正看向秦流西,神情更为惊讶,道:“竟如此年轻。” 秦流西拱手行了一个道礼。 蔺相:“欧院正您看家母这病可该如何调理,不妨和少观主探讨一二?” 欧院正听了这话,是正中下怀,他也想问一下秦流西这用针的穴位有何讲究,还如此大胆。 两人走到一旁,旁若无人地商定行针和定方,以及针对老夫人此后的调理说个不停。 蔺相看秦流西和欧院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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