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都说了,还好只是二楼” 明明有暖气,徐清让的手却抖的很厉害。 强撑着逼自己清醒,却又终于因为某一句话,那根紧绷着的线因为负荷过重,彻底断了。 他低头,双手无力的捂住脸,连带着身子也开始颤抖。 温热的液体染湿他的掌心,最后从苍白无血色的唇边滑落。 “他们说的没错。”像是生吞了一把沙子,还是被太阳的高温炙烤过的,声带似乎被烫伤,变得极为嘶哑,“我就是一个怪物。” 声音也在颤抖。 顾晨和他认识很久了,从不熟悉,到后来成为朋友。 徐清让一直都是形单影只,而他,似乎也已经适应了这种孤单。 毕竟倒追他的女生,实在算不上少,可他从来都是礼貌的拒绝。 他好像,总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做实验的时候,吃饭的时候。 甚至到后来,他被人言语重伤。 或是病情发作,他吃光了大半瓶安眠药,被顾晨发现送进医院洗胃的时候。 沉默或是礼貌的道谢。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在所有人的眼里似乎都是这样。 可现在,那个心思缜密,总是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很好的男人。 在医院的走廊里泣不成声。 他的双手无力的插入发间:“我不该活着的。” 忘了是谁说过,压抑越久的人,爆发起来越可怕。 顾晨突然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何愈醒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左小腿打上了石膏。 脑袋还有点晕,像是有什么压在她头顶。 视线偏移,看到了守在床边的白悠悠。 没化妆,歪着头,长发倾斜,挡住大半张脸。 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是闭上的。 应该睡着了。 何愈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动静,白悠悠睁开眼睛。 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她揉了下枕到有些发酸的胳膊。 看到已经清醒的何愈,愣了几秒后,急忙跑出病房喊医生。 没多久,何愈被一群医生护士围着检查了一遍。 为首的那个白大褂医生拿出病历本,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还是得留院观察几天,看有没有什么脑震荡之类的。” 白悠悠道过谢以后,送医生出去。 病房再次重归安静。 她去把门给关上。 整个腰背都睡的有些酸,何愈问她:“我趟多久了?” “一天一夜。”白悠悠从病床边的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给她削皮。 她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忙问:“我爸妈知道吗?” 果皮断掉,白悠悠又重新起了个头:“我还没说呢,伯父身体不好,我担心他知道了会受不住,不过也瞒不了多久,本来想着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就” 话说到一半她就停下了。 水果刀实在算不上锋利,何愈光是看着都替她费劲。 白悠悠看着她欲言又止,良久,才低声问:“你和徐请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脑袋被撞了那么一下,本来那件事她记的模模糊糊的。 被白悠悠这么一提醒,她的记忆又恢复了清明。 视野归于黑暗之前,最后看见的,是那张狰狞到有些扭曲的脸。 似乎一下子理解了徐铮口中的那个怪物,到底是怎样的。 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徐清让。 因为徐清让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那样。 他其实比谁都善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 何愈沉默不语,白悠悠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可心里,莫名的对这件事生了疑心。 她是在早上的时候,接到顾晨的电话,直接从剧组赶过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正好看见,走廊里的徐清让。 他坐在那里,低着头,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像是被黑暗蚕食了个干净。 白悠悠问他怎么不进去,他只是摇了一下头,下颌扬起一个角度。 白悠悠这才看清他的脸,眼睛里有很严重的红血丝,嘴唇苍白到干裂,唇角有伤。 像是极度忍耐之时,自己用牙咬的。 本来就白的皮肤,此刻更是毫无血色,甚至泛起了淡青色。 他低声问:“可以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 他口中的忙,就是拜托白悠悠照顾好何愈。 她刚想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顾晨正好过来。 手上拿着一瓶水,看到白悠悠了,神色微变。 递给她一瓶,告诉她:“何愈就在里面。” 白悠悠接过水,道了声谢。 病房里很安静,何愈躺在病床上,输液管连通着被子覆盖住的左手 。 白悠悠把窗帘拉上,门外的声音变的有些嘈杂。 隔着病房门,隐约听到徐清让的声音。 在颤抖,甚至带着哭腔—— 白悠悠把那个苹果削好皮,递给她:“睡了这么久,你饿不饿啊?” 何愈躺坐在病床上,视线变的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白悠悠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想什么呢?” 她反应过来,硬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眨了下眼,却没有忍住,眼泪滴落眼眶,狠狠砸在手背上。 炙热的,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烫手。 白悠悠见她哭了,顿时慌了神,连忙起身将纸抽拿过来,抽了几张给她擦眼泪:“你怎么了,别哭啊,是不是哪里疼了,我去给你叫医生来。” 她刚要出去,就被何愈拉住。 她摇了下头,难过似乎牵扯了整个面部神经,鼻子是酸的,甚至连嘴角,都不受控制的往下。 “不疼。” 她摇头,一直重复着那两个字。 不疼。 不疼。 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徐清让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没过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何愈知道为什么。 他好像总是很自卑,尤其是在她面前。 她只能尽可能的去忽略,慢慢给他信心。 可是这一次 就算推她下楼的那个人不是徐清让,可那双手那个身体,却是他的。 她知道,他现在肯定陷入了,比自责还要难受的境地。 他给人最大的印象,大概就是安静话少。 可往往就是这样的人,心思是最细腻的。 他们的情绪,大多都闷在自己的心里,然后独自消化。 她很害怕,他会因为这件事,再次情绪崩溃。 手机不在身旁,她借了白悠悠的手机,拨通徐清让的电话。 响铃以后,便是机械的女声提醒。 暂时无法接通。 他不接,她就一直打。 直到最后,她用白悠悠的手机给徐清让发了一条短信。 “你要是不接,我现在就拆了石膏从医院出去,我不吃药也不配合治疗。” 然后,暗掉的手机屏幕变亮。 来电显示是那串她刚才拨通了无数次的电话号码。 可是还不等她开口,低哑的男声就将她的声音给堵住。 他说:“何愈,我们分手吧。” 他应该真的很累了,甚至连声音都带着疲意。 第65章 第六十五种爱 雨夜的山林,很少有安静的时候。 男人推开破旧的木门,吱呀的声响,像是朽木被踩碎。 徐清让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面前,是稍微高一些的椅子,放着今天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 男人提着一个酒瓶子,骂骂咧咧的走到他面前:“妈的,当初就该买个丑点的回来。” 女人隔着老远看见了,以为他又要打他。 连忙放下手里刚洗好的青菜,跑过来:“你喝多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才刚扶上他,那一巴掌就狠狠抽在了她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生剥了皮一样。 男人破口大骂:“都是你,我他妈就是娶了你才会这么倒霉,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现在去外面,谁他妈不知道我这儿子是买来的,都说我们夫妻两长的这么丑,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好看的儿子来。” 他撕掉了徐清让的作业:“学学学,一天到晚学什么学,是想早日走出大山孝顺你的亲生父母吗?” 女人神色变了,强忍着疼痛和因为那一巴掌而产生的耳鸣。 她过去抱徐清让:“不是的,别听你爸胡说,你就是我们亲生的。” 这句话终止在,男人猛踹过来的那一脚。 在最脆弱的腹部。 女人捂着肚子倒下,疼痛让她额头沁出了冷汗,她努力忍着。 似乎已经成了常态。 挨打和被骂。 是谁说的,越是没用的男人,越是喜欢将拳脚对准自己的家人。 徐清让站在原地,作业本被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满地的狼藉。 他僵愣在原地。 买来的,他是被买来的。 女人几次忍着剧痛想要去安抚他,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可是实在太疼了。 她动不了,哪怕是稍微用力点呼吸都会让她疼到全身痉挛。 这是日积月累的后遗症,她的身体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了。 男人越想越气,最后也分不清自己手里的是酒瓶子还是其他,对着她就砸了下来。 然后,徐清让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后脑勺流下。 一部分分流,进了眼睛。 他看见,大片的猩红,在他面前。 女人一抬头,就看见了挡在她面前的小男孩,幼小的身躯,全部护住了她。 她哭的撕心裂肺,抱着他去求男人,一边磕头一边求:“你救救他,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男人不动于衷,甚至还冷声讥讽:“我们的孩子?我们生的了孩子吗?” 废旧的小木屋,徐清让几次清醒又昏迷。 他一直都在做梦,可是梦境里有什么,他却又不记得了。 后脑勺上的伤口,是在第二天才去医院缝合的,因为女人终于借到了钱。 山里的医院毕竟不如大城市的,更何况,还是那么久之前的。 没有麻药,徐清让咬着唇,努力忍耐着。 似乎是疼习惯了,也就不会再觉得疼。 从小到大,他身上的伤口无数,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疼痛。 就连医生也在叹息,他劝女人:“报警吧,再这样下去,你们都会死的。” 村子不算大,谁家发生了点什么,都是知道的。 女人只是苦笑,并不做声。 后来又过了很久,冬天到来,大雪压断枯枝,徐清让从熟睡中被惊醒。 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撕心裂肺的,像是一把匕首,狠狠的将如夜幕一般的黑夜,划破了一道口子。 徐清让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女人嘴角有血,蓬头垢面,就连手上,也是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口子。 牵着徐清让的手,他甚至能感受到,翻起的皮肉,扎在他稚嫩的手背。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报警。 然后在报警的次日,她就喝光了一整瓶农药。 徐清让眼睁睁的,看着她口吐白沫倒在了自己面前,蜡黄的皮肤逐渐变的青紫。 僵硬的,像是被美杜莎看了一眼,彻底石化在原地。 那个自称是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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