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我只觉得四周寂静无声,众目睽睽下,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萧祁不容我辩解,一把揪住我的发髻,将我拖拽至莲花池边。 我尚未回神,便被他一脚踹入池中。 冰冷刺骨的池水瞬间吞噬周身,没有喘息的空隙。 我本就因被挖去胞宫而身体虚弱,此刻更是力竭。 但萧祁却没有丝毫怜悯,只冷眼盯着我。 “这是婉蓉最重要之物!把它给我捞上来!”他嗓音阴沉如铁。 每当我浮出水面想喘一口气,他便用力按住我的头。 一次、两次、三次…… 我已经快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肌肤麻木,眼前只剩下模糊的天光。 不知第几次被按入水底后,萧祁终于停下了动作。 池岸上刀光如雪,他冷冷挥手。 “今日便罢了。此事,休得再提。” 说完,萧祁拂袖而去。 萧祁的背影消失在朱红的宫门外,未曾回头片刻。 仿佛我与林婉蓉在他心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尘埃。 我踉跄一步,尚未稳住身形,便见林婉蓉缓缓俯下身来,眸中漾起一丝掩不住的得意。 她语中字字诛心。 “沈云蘅,堂堂太子妃,终究还是抵不过本姑娘一介暗卫啊。” “你瞧着,太子殿下如今不过是碍于你这些年的情分,可我的手段,你又岂会明白?只用不久,东宫的人都会记得我的名字,而你沈云蘅,不过是一个被弃的旧人罢了。” 我垂眸,无意与她争辩。 我静静望着她,心头早已波澜不起。 “若他有朝一日真将你扶为东宫的女主人,林婉蓉,你只怕比我下场还要更惨。那人心冷硬如铁,待情如刃,你自以为的得宠,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林婉蓉闻言不屑地轻哼。 “沈云蘅,莫不是你自己无能,才怨到别人头上?我林婉蓉自小在苗疆蛊门长大,什么阴毒手段没见过?你守不住萧祁,是你技不如人。” 话音落下,她拂袖离去。 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间既无愤恨,也无妒忌。 我声音轻若微尘释然道。 “但愿你真能安然走到最后。” 我只盼早日得到解脱。 第4章 4. 我高热不退,意识一片模糊。 我仿佛又回到了正午下的旧宅。 父亲在灶间垂首熬着我最爱的鱼粥,汤色乳白,香气穿过纱窗。 母亲则坐在床边,低声絮叨着陈年家常,用温热的帕子敷在我额角。 我好想再赖在这片温柔里。 可梦境很快破碎。 恍惚间,耳边骤然传来金石砸地声,将我惊醒。 等双目勉强睁开。 我看见父亲母亲,已是断指残手,双膝跪于寝榻前。 那一瞬,世界天旋地转。 “爹!娘!你们怎的这样?”我疯了一般挣扎着下榻,却踉跄倒地。 父亲苍老的身子,抖得厉害。 母亲面容削瘦,攥着被鲜血浸湿的帕子,却死死躲开了我的手。 他们往日的慈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掩饰不住的畏惧与屈辱。 萧祁站在一旁,锦袍半敞,嘴角微扬带着那种令我恐惧的笑意。 “蘅儿,你倒真是深情孝顺。昏厥半日却只知嚷着我要回家,你倒是问问孤,孤也好让岳丈岳母入宫探望才是啊。” 他的话刀子般割进我心里。 父亲一时老泪纵横,身子伏到我脚下,声音颤着: “太子妃娘娘,大慈大悲,放我们老俩口一条活路罢。” “求您安心侍奉太子殿下——我们实在再经不起折磨了……” 母亲紧咬唇,神情麻木,一把抓住我手,泪顺着脸颊滴在我的掌心。 “沈家无能,罪当万死。求娘娘看在骨肉亲情上,饶过我们吧。” 我伏地磕头,额角磕到地面,只觉生不如死。 “爹,娘,不要这样……我听你们的,听太子的,全都依顺……再不违逆半分。” 但他们却像避蛇蝎一般后退,不敢直视我。 萧祁长臂一伸,将我一把拽起,轻轻擦去我额头的血,冷笑低哼。 “这才乖啊,蘅儿。你知进退,孤方能保你太子妃之位。也是劳烦岳丈岳母跑这一趟了。” 他俯身,唇浅浅印在我额头处,温热腥涩。 我全身僵硬,任凭他命人将父母带走。 门在缓缓关上时。 忽而,母亲像突然疯魔,翻出衣袖里的金簪,撕心裂肺地朝我扑来。 “你不是我女儿!我儿早亡于十年前!妖孽!还我女儿!” 母亲面容扭曲,我倏地怔住。 萧祁将我牢牢护在身下。 那把簪子分明没穿他的掌心,他却只是低头,声音平静无波。 “安心养好身子。一会儿我会让婉蓉来服侍你。” 我怔怔地听着,所有的话音都苍白远去。 眼睁睁看着侍卫将父母拖离,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瘫在榻上。 我再没有丝毫生气,周身冰凉。 不多时,林婉蓉提着药箱进来。 她眸中充满了浓烈的嫉妒。 她冷笑着,抽出银针,毫不留情地刺进我的脉门。 “沈云蘅,你口口声声说想要解脱,转头却只会用些手段诱他留心。” 她语气轻蔑,银针在我皮肤上划过一道狰狞的血痕。 我却无力反抗,也没有力气喊疼,只是木然地望着窗外。 爹娘本是我尘世里唯一的依靠,如今,他们已然弃我。 我所有活着的理由一下子都没有了。 林婉蓉靠近我耳边,一字一句道:“你再如何讨好太子,东宫主母之位也终究会落在我手。” 我闭上眼,不再理会她的咄咄逼人。 林婉蓉喋喋不休,说着萧祁如何待我好,语气里分明裹挟着羡慕与不甘。 我只觉得疲惫,心中那点残存的执念,也随风消逝。 这份恩宠,既然她如此渴求,不如一并送给她。 我静静阖上双眼。 之后的日子,噩梦缠身,令我夜不能寐。 我已心如死灰,世间一切喜怒哀愁再难触动分毫。 谢临渊托人屡次送来密信,我却不知如何回话。 东宫里流言四起,侍从私下都在议论,那个苗女林婉蓉何时能扶正太子侍妾、取代我的东宫主母之位。 林婉蓉越发肆无忌惮。 她擅用蛊术,时常借病为由进出寝殿,日日在萧祁面前施展柔情百转。 东宫的园林深处,他们并肩而立。 林婉蓉会趁无人之际,轻轻蹭着萧祁的袖口。 低声哀求:“殿下,妾身只求片刻温情。” 萧祁纵容她的撒娇,林婉蓉却极擅拿捏分寸,从不过界一步,偏偏将萧祁撩拨得心烦意乱,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她越发得势,一有机会便踱进我寝殿挑衅。 “太子最恨受人蒙蔽你最好收敛些,不然被揭破你过去的丑事,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淡淡看着她,不言不语。 林婉蓉见我仍无反应,气得咬牙切齿,扯着衣袖离去,哭得撕心裂肺。 不多时,萧祁满面怒气地闯进我房。 “你连婉蓉都难容么?她不过是一名暗卫,又岂能动摇你太子妃的地位?” 我无力反驳,也不想再争。 萧祁的手悬在半空,似要抚我,又收回。 他的目光里,罕见地浮现一抹不舍与疼惜。 可转瞬,他看了眼楼下哭泣的林婉蓉,决然下令:“从今日起,你闭门思过,禁足东宫静室,不得擅自外出。” 临走前,他语气松缓,低声道: “我带婉蓉去避静几日,回来后会与你好好过日子。云蘅,我不想如此待你,你总要学会守分存。” 静室幽黑狭窄,透不进半点天光。 这里曾是我最畏惧的地方,如今,却再也激不起我心头一点波澜。 不知过了多久。 静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谢临渊眸色沉沉,朝我伸出手掌。 “阿蘅,随我走吧。” 再说萧祁。 林婉蓉一连几日都试图试探萧祁的底线,她心知,自己如今只差最后一步能将东宫太子妃之位攥入手中。 这夜春宵未至,她早已暗下决心。 沐浴时,她特意换上绯色宽袖薄纱,身形袅娜。 她款款走近萧祁,用娇柔的唤声缠在他耳畔: “殿下,婉蓉愿侍奉榻前,只要能与殿下白首偕老,婉蓉愿舍一切身家。”帐中红烛轻摇,她身姿盈盈。 然而,下一瞬,他猛地反手扣住林婉蓉的颈项。 第5章 萧祁静静注视着跪伏在地上的林婉蓉,唇角挑起一丝笑意。 林婉蓉脸色一瞬惨白,她眼中蒙上一层血色,而萧祁却冷声道。 “你也配?” 一句话,将满室暧昧席卷一空。 林婉蓉浑身颤栗,想要辩解,嗓中却只剩细微的呜咽。 她断断续续地吐出音:“太子殿下……婉蓉自幼心悦于您,愿做任凭驱使。” “这些日子殿下待婉蓉温言细语,婉蓉自信可得垂怜。然,婉蓉自幼家训严明,若不得名分,岂可玷辱清誉?” 她话音未落,萧祁便倏然松手,反手一推。 林婉蓉膝盖鲜血沁出,却不敢吭声。 萧祁俯视着她如睥睨世间蝼蚁。 “林婉蓉,你自以为孤厚待于你,不过是念你蛊术有趣,养着你,只为看阿蘅偶尔生些醋意。原来你竟作此妄想,觉得自己配得上东宫太子妃?” 林婉蓉身躯止不住哆嗦,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她叩首于阶前,声音颤抖:“是婉蓉不知分寸……殿下,婉蓉知错,还请殿下恕罪!” 林婉蓉缩作一团,浑身颤抖,大气也不敢喘。 她一度以为能博得太子几分怜惜,哪怕是假意的温柔,如今才惊觉 原来这位齐国储君,手段阴狠,远非流言中那般风流。 她怯怯地望了上去,只见萧祁蹲下身强迫她直面自己的双眸。 “林婉蓉,孤知你伎俩百出,苗疆自古多毒,蛊之精妙天下罕有。” “然孤旁人素来无趣,唯阿蘅一人,是孤心之至宝。” “你什么都别妄想,只是借你之壳,回味阿蘅当年与孤同戏于花下的时光。” “阿蘅从未说过那些肉麻话,也从不屈身亲近孤。你这般做派,倒真是亵渎了她。” 这些话将林婉蓉的自尊凌迟殆尽。 她终于再无侥幸泣不成声。 “殿下,婉蓉再不敢妄行,只求殿下……” 她连求饶的话都说不清楚,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没等她再做他求,萧祁便将她拖往侧殿。 “晚了。”他声音压得极低。 “孤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既然你坏了规矩,便要受罚。” 萧祁取下长鞭,欲挥鞭之际,殿门外一名内侍急急奔至:“殿下,大事不好,太子妃……太子妃不见了!” 萧祁动作一顿,鞭尾未及落下。 第6章 萧祁静静注视着跪伏在地上的林婉蓉,唇角挑起一丝笑意。 林婉蓉脸色一瞬惨白,她眼中蒙上一层血色,而萧祁却冷声道。 “你也配?” 一句话,将满室暧昧席卷一空。 林婉蓉浑身颤栗,想要辩解,嗓中却只剩细微的呜咽。 她断断续续地吐出音:“太子殿下……婉蓉自幼心悦于您,愿做任凭驱使。” “这些日子殿下待婉蓉温言细语,婉蓉自信可得垂怜。然,婉蓉自幼家训严明,若不得名分,岂可玷辱清誉?” 她话音未落,萧祁便倏然松手,反手一推。 林婉蓉膝盖鲜血沁出,却不敢吭声。 萧祁俯视着她如睥睨世间蝼蚁。 “林婉蓉,你自以为孤厚待于你,不过是念你蛊术有趣,养着你,只为看阿蘅偶尔生些醋意。原来你竟作此妄想,觉得自己配得上东宫太子妃?” 林婉蓉身躯止不住哆嗦,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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