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饺子我分成两袋,你和赫惟一人一半,拿回去放冰箱,平时饿了的话煮着吃,比外卖什么的干净好吃些。” 秦雨开口,也不拿纪柏煊当外人。 那些年赫惟跟在他身边长大,千言万语道不尽她的谢意,她打从心底里把他当成家人,近似……弟弟? 她常听赫惟叫纪柏煊舅舅,按照辈分来说是该如此。 “妈,”赫惟无奈,心道,分一份还是两份,带回去都是要被合放在一起的。 她已经在家里赖了太久,再不回去,某人该发疯了。 果然,纪柏煊眼里酝酿一场腥风血雨,尤其在饭桌上聊起那个危险的话题以后。 是赫远征哪壶不开提哪壶,正吃着饺子,突然想起来纪柏煊以前说过他有个姐姐。 姐姐比他大几岁,有个儿子比赫惟略大。 “ 今天中秋节,怎么不去你姐姐家过节?”他问。 纪柏煊想了想,“姐姐、姐夫今天都在单位值班,哪有时间做饭?越是像这种节假日,她们肩上的任务越重,作为家属我们应该理解。” 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赫远征更来劲了。 “我记得你姐姐、姐夫都是国家//公职人员,那你外甥可是实实在在的根正苗红,现在在哪个机关单位上班啊?” 赫惟嘴快,接话:“就是程茗哥,现在在读研,明年就出来工作了。他之前来我们家里吃过饭的,我妈见过的。” “还在上学啊,”赫远征微微失望,又问:“那……现在对象找好了吗?” 纪柏煊筷子一顿,瞥了眼赫惟。 “没呢……” 秦雨立即接话:“ 那他爸妈没时间做饭,不如喊他来我们家里吃一点儿?反正饺子还有多的,随吃随下。” “ 呃……”赫惟明显意识到身边的男人眸子一沉。 在纪柏煊放下筷子之前,赫惟连忙捂住。 “疫情期间学校不放假的,爸爸你是不知道这个疫情闹的,大学生们天天在寝室上网课……” 回去的路上,纪柏煊再没有过笑脸。 还不容易人醒过来了,他正愁要怎么向赫惟父母开口,本以为凭他和赫远征那几年的师生情谊,只要赫远征了解了他对赫惟的心意,赫远征一定站自己这边,结果可好,人家第一个问的就是程茗。 “刚才你怎么不顺水推舟去打电话让程茗来家里吃饺子?” 地下车库里,纪柏煊捏着赫惟的下巴,吻如同撕咬。 “什么啊,又不是我主动提的程茗……” 她被动承受风暴,修长脖颈仰起,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还提——”他堵住她的嘴,伸手按下副驾驶椅背按钮,一手护住她的背,缓缓放她躺下。 “再提一次,你就多受一次,不是叫我不要怜香惜玉么,好,如你所愿!” 他双手找到攀附,抓牢。 “这么喜欢提他,干脆打电话把他叫来啊,让他看,看你现在和谁在一起,让他看看你现在正在被谁茶。” 第78章 “喜欢我的还是喜欢他的?” “好热……” 车里没开空调, 两个人额角都沁出了汗。 他低头望去。 她的皮肤那样白,那样细,那样纤薄的一层, 仿佛一张脆弱易碎的纸张,他只是轻轻一揉,她就皱了。 她为什么这样瘦, 瘦到他感觉风一吹她就跑了。 可她离他好远好远, 和风又没有关系。 而他正在使劲儿将她拉回来, 企图拉回他身边。 “惟惟……”他总是情不自禁叫她的名字, 似叹息,拿她没有办法一样。 他现在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以前他常常躲着她,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他从来不敢看她的眼睛。 现在他敢看她的眼睛了,她却好像不愿意看他了。 为什么她总是不愿意看着他, 是在把他想象成别人吗? 是程茗吗? 他忍不住捏住她下巴,“你还在想他吗?” “告诉我,是喜欢我的还是喜欢他的?”他逼问她。 赫惟眼角泪珠滚落, “不是要打电话吗?你现在打电话呀, 有本事你就打呀, 如果程茗知道你我和他分手是因为你,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需要他放过我?”纪柏煊冷静一瞬, 动作骤停。 “天塌下来我都是他舅舅,他抢我的女人, 我没有处理他已经是我仁慈,他有什么脸指责我?倒反天罡。” “倒是你, 不该再对他抱有幻想了,明白吗?” 他捉起赫惟的手臂, 狠狠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在意他?” 纪柏煊眸光冷缩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在你房间亲眼看到你们……我的心有多疼?” 那种疼是心理上的,不似现在。 只是回想起那个画面,那种疼痛就会再次发作,不致命,像永远无法根治的风湿病症,会在每一个她提起程茗的阴雨天里,隐隐作痛。 纪柏煊额前不知何时渗出汗来,他终于停下来怔怔地看着她,缓缓开口: “其实,我是有想过算了的,如果那天他没有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说你愿意等他,我想我这一辈子就那样算了。当年是我自己选择的离开,所以你爱上别人无可厚非,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让你一直等我……可是,为什么你会愿意等他,我不明白。” “他哪一点比过我?惟惟……”他抬起赫惟下巴,再一次质问。 赫惟咬着唇,摇头,使劲摇头。 她不知道他亲眼看见过,那太荒谬了不是吗?明明那几个月,她们三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已经刻意减少了和程茗腻歪的举动,就是怕他撞破尴尬,结果居然还是被他看见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 他又看到了什么程度? “为什么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享受,现在的表情却那么痛苦,如果我没有比不上他,那是他的技巧让你更爽吗?说啊,说我哪一点比不上他!你说了我才能去学啊,我不学,怎么让你快乐呢?”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暴戾使得他更加肆无忌惮,赫惟深感危险,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超载,容易造成交通事故。 她怕他搞出人命。 “没有,你没有比不过他,没有……真的没有。” 赫惟伸手扶上他的小臂,轻轻抓着,眼里泪花闪烁,她讨好道:“你很好,真的,我不恨你,我早就不恨你了。” “你也没资格恨我,惟惟。”他低头口允掉她眼角的泪,命令她:“你只能爱我,像以前那样爱我,我不要很多很多爱,就像以前一样就好……” 从订婚宴上将她带走的时候他就想清楚了,既然他努力掌控一切可以成全她和程茗,为什么不干脆成全他自己? 既然他有能力守护她余生的幸福,为什么不可以是他给她幸福? 分开的这四年,他的确没给她什么承诺,可是她也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不是吗? 她们都犯过错,为什么不可以互相抵过,就当作一切从未发生,就当作现在是四年前那个清晨的延续…… “你答应过我的,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感受到赫惟不再抵抗,而是温柔地抓着他的手臂,主动迎合,他终于满意地笑了。 理智回笼,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过分,轻轻吻着她,暂缓动作。 “好,我们像以前一样,我们不分开……” 她语无伦次,主动吻他,小声哄着:“我们回家吧,回家好不好?停车场人来人往的,车子这样晃,会被别人发现的。” “发现又怎么样?我的车窗玻璃,外面看不到的。” 纪柏煊伸手去扯了纸巾稍微擦拭。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也知道在车里太不舒服,打开中央扶手盒翻找湿巾,细细替她清理,手里动作之轻柔,与刚才的狠言重语形成鲜明对比。 抱她上楼的那段路,大概是后知后觉了自己的过分,他走两步便低头在她额头啄一下。 赫惟在电梯间外推他,“我可以自己走。” “我不可以,”他碰她一下,危险指数依旧居高不下,“是你说要换地方的,所以你得给我打掩护。” …… 三小时后。 “糟糕……”赫惟推他。 “怎么了?” “饺子……还在……车上。” - 中秋节后,开工之前,赫惟和纪柏煊两个人过了几天荒唐日子。 夜晚累极,躺在不算宽敞的双人床上,赫惟手指描绘着他胸前的那道伤疤,也曾产生过想要和他重新开始的念头。 他好孤单,即使是抱在一起,即使严丝合缝地紧紧贴着,她仍然觉得他的灵魂遥远。 像是被困在那一年的大雪里,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赫惟总是会莫名心疼他。 但很快,她就想起了梁媛的那个孩子。 那是他人格唯一的裂缝,他道德以外的意外。 赫惟从来没有想过那可能并不是他的孩子,因为他那样完美的人,需要有一点普通男人的糟粕。 有了这一点糟粕,她才可以做到对他真正祛魅。 她不恨他了,真的,一点都不恨他了。 她只是怕他。 怕他擅作主张让程茗知道她们的关系,怕他哪天心情不好就跑去赫远征和秦雨面前胡言乱语,怕他为了留住她强迫她怀孕…… 她害怕他变成第二个王贵平。 所以她不敢问他。 不敢问他那个孩子的事。 她怕戳中他的伤疤。 也怕一个孩子没有了,他会想再要一个。 她知道他每次刻意去走廊接电话,聊的都是孩子和股权的事,他需要一个孩子来应付纪国强,可他现在变不出一个孩子来。 梁媛怀孕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她流产的事情被纪柏煊暂时瞒着外界,他有自己隐秘的计划,也许在那个计划里可以没有这个孩子。 而她如果不合时宜地去提,会不会让他意识到他其实可以有另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赫惟算过,这些年纪柏煊花在她身上的钱,赫远征出事这几年的治疗费用,还有那套他私人买下又过户给她的房子。 那些费用,是她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还不起的。 那些数字有千斤重,像一根铁链,牢牢把她拴在他身边。 尽管他从来没有提过让她偿还,可是他说:“惟惟,你只能爱我。” - 陆世康出警受伤,和一起医闹事故有关。 涉事医生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曾经给纪柏煊看过病的呼吸科主任,林主任。 他的女儿林舒,曾经被护士长做媒介绍给了程茗,陆世康因此对这个大医院的科室主任有所耳闻。 不到五十岁的科室一把手,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可尽管如此,遇上医闹也是一样被无差别伤害。 林之栋被死者家属当胸杀了一刀,多亏抢救及时,保住了命。 当时要不是陆世康眼尖手快,挡住了犯罪嫌疑人的第二刀,任那一刀补在林之栋身上,估计神仙也难救。 事故发生在上午,夜班护士换班之际,医院顿时乱作一团。 纪柏煊听闻此事,已经是下午警情通告发出以后,他根据受伤刑警的身份信息判断出事的是陆世康,再三追问之下才从程似锦嘴里知道病房号。 “只是伤了胳膊,不算严重。”程似锦说:“嫌疑人当场就给控制住了,涉事的医生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姐夫说不用过来看他,现在疫情之下医院这种地方还是少来的好,就连警局的同时要来慰问都被他拦下了。” “姐夫伤的是左臂还是右臂?” 如果是左臂还好,要是右臂,对于一个经常要参加抓捕行动的老刑警来说,实在是不小的影响。 “右手大臂,”程似锦照实说:“不过医生说了,恢复好了以后基本对生活没有影响,你也别太担心了。” “刑警的大脑和手,警队的正副//参谋。”纪柏煊说:“一会儿我去下医院,外科的主任我们之前好像打过交道,我问问他姐夫这种情况,能不能尽量将影响降到最小。” 纪柏煊在办公室里打了通电话给赫惟报备,下班后没直接回去,先去了一趟医院。 赫惟难得自由,约了孟昭一块儿,终于做了之前一直没时间去做的头发。 发尾修了修,没听孟昭的染颜色,花了九百八烫了个不太明显的摩根烫。 孟昭说那是智商税,不如烫个渣女大波浪,回去像变了一个人,晚上两个人做的时候像换//妻,那才带劲呢。 赫惟哑然,她想说,她这辈子说过最后悔的一句话,就是挑衅地对纪柏煊他太过怜香惜玉。 他这人听得进去劝,后来,再没哪一次温柔体恤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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