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足足有一分二十七秒,我和他的嘴巴都贴在一起,你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吗?” 孟昭突然急了,坐起身来,“我的初吻,虽然没有动作,但它足足持续了一分二十七秒!” 赫惟:“你声音再大一点,我敢保证你这事儿明天就传遍整个八中。” “让她们传去呗,十五六岁,拉拉小手亲个嘴儿有什么的,我又没和他那啥。” “你不会还想……”赫惟从她的话里竟然听出一丝遗憾。 “想有什么用啊,我今年才十六!”孟昭恨自己太年少。 孟昭再一次压低音量,话题又回到最开始,“人在睡着的时候,是有呼吸的。” “可是那一分二十七秒,他没有呼吸。” 孟昭十分笃定,“他醒了,他是故意调整姿势,然后假装‘不小心’亲到我的。” 所以…… “叶雪扬喜欢孟昭,不是我花痴也不是我盲目自信,他真的喜欢我。” 说到这里,孟昭的情绪忽然又一次down下来,“可是我以后恐怕很难再见到他了。” “那就不见。”赫惟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翻出第一堂课的课本,打算结束话题。 “司马光说过,相见不如怀念。八月长安也说过,所谓浪漫,就是没有后来。” 赫惟撂下总结性发言。 孟昭一把扯过她手腕,“啧啧,你也没少看啊,还知道八月长安。” 赫惟小脸一红,推她,“老师来了,快坐好。” …… 是那一次和程茗一起被关禁闭,赫惟和他互相骂过一轮以后,再找不到能攻击对方的地方。 话题转来转去,回到程茗脸上的伤处。 “这你总不会也赖在我头上吧?”赫惟没好气道。 虽然那样子看着就疼。 程茗没理她,半晌突然来一句:“你以后别去网吧那种地方。” 赫惟从没去过网吧,却硬是要和他对着干,“网吧怎么了?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程茗瞪着她,话在喉咙里转了好几个弯,还是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晚上千万别一个人在路上瞎晃,别以为北京城是什么治安很好的地方。”程茗摸了摸鼻子,赫惟瞥见他那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不会毁容吧?”她伸手要去摸。 “少惺惺作态。”程茗别过脸去,再一次向她科普性知识。 程茗提醒她:“别以为在哪儿都有我舅舅护着你,纵然你是公主女皇,碰见真正的小流氓说给你掳走就掳走。记住,任何时候,报名是第一要务。” 赫惟点点头,终于相信,这方面的知识并不是污言秽语。 后来她在网上又了解了许多这方面的信息,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没忍住好奇心,先是看了几本晋江的霸总文,后来被狗血的剧情劝退,在百花齐放的网文风格里遇见了八月长安。 赫惟喜欢八月长安笔下勇敢追爱的主角们,尤其爱深情却不卑微的学姐洛枳。 那时候她尚且不懂情/爱,就暗下决心,若是以后她有了喜欢的人,也要自尊自爱,永远将自己、自己的感受放在首位。 - 许是白天听孟昭讲了她的初吻故事,赫惟做了个很旖旎的梦。 所谓旖旎,就是因为她没看清男主角的脸。 那是期待中的未来,她亭亭玉立,不再期待赫远征的归来。 她有了很般配的恋爱的对象,牵手、拥抱,她们一起漫步在胡同里,从夕阳西下到夜幕降临。她们一起去看电影,大概是个恐怖片,她捂着眼睛躲进他怀里,听他一声声抚慰:“别怕。” “惟惟,别怕。” 梦里一直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后背被人轻柔地摩挲。 这个梦持续了太久,醒来的时候赫惟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 待意识清醒,她环顾四周,惊愕于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很快,她就认出这是谁的房间。 也突然想起,梦里那道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身后的这个男人。 纪柏煊是一个成年男人。 而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而此时此刻,她们距离咫尺。 梦里那不停轻拍她后背的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抵在她后腰处的一根。 第15章 “宝宝,过来。” *六便士* 时隔多年, 赫惟再一次陷入此等困境。 她下意识地抽回手,下一秒却被床上的人长臂一捞,被迫半坐上床沿, 面朝向他。 “你……”先说话的人是赫惟。 房间里没开灯,寡淡的月光透过白色纱帘照进来,影影绰绰能看见他的脸。 他闭着眼睛,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赫惟猜不出他此刻的心里活动。 她静静等着, 等纪柏煊像那天在羊蝎子火锅门口那样, 是打是骂她都认了。 赫惟仔细想过,哪怕她现在的男朋友真是什么地痞流氓,只要不是程茗,她都可以在东窗事发的那一刻,高昂着头颅, 倔强地反驳他。 可偏偏这个人就是程茗,是他纪柏煊的亲外甥,赫惟做不到问心无愧。 就好像人都可以接受自己的前任开始新的恋情, 但却不能接受对方和自己的挚友走到了一起。 很多人因此失去朋友, 可是血缘这种东西割不开切不断, 纪柏煊始终是程茗的舅舅,她们要想长久地在一起, 必须要得到纪柏煊的同意。 他会同意吗? 赫惟知道他不会。 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人恩爱甜蜜,而且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虽然他绝不会承认他喜欢她。 夜太静了。 静得就连交错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晰。 眼前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只胳膊还搭在她腰间。 又等了会儿,纪柏煊始终没做出赫惟意料中的反应, 却缓缓地、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赫惟后颈轻颤,下意识推他。 “惟惟, 别闹。”他轻声呢喃,一如多年前。 抱她的那只手没松开,另一手掀开被子给她盖上。 赫惟懵了。 再次推开他,赫惟定了定神,问他:“纪柏煊,你知道我是谁吗?” “惟惟别闹。”他又重复一遍,然后摸摸她的头:“睡觉了。” 赫惟低头嗅了嗅,纪柏煊身上没有酒味,这个点回家怎么也不像是从酒桌上下来的,可精神状态怎么像是醉了? 赫惟想要抽身,纪柏煊却在这时往里躺了躺,让出一部分位置给她,“明天还要上学呢,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赫惟僵在原地,被这一句话点了穴。 他以为她在梦游。 高中时赫惟有阵子睡眠不好,半夜梦游闯进纪柏煊房间,早上醒来以后吓得差点哭出来。 她还以为纪柏煊是恶魔在人间。 不,淫//魔! 结果纪柏煊向她复述了一遍她梦游的经过,辅以部分视频内容佐证,终于洗脱了他的罪名。 可她一张脸却被架在火盆上烤,都(烧)臊没了。 梦里赫惟死活拉着纪柏煊,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害怕,一会儿往他怀里钻,一会儿又将他推开。 纪柏煊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抱着他胳膊睡着。 幸而她梦游的频率不高,一两个月也才一回,纪柏煊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说是焦虑症引起的睡眠障碍,定期就医吃药,纪柏煊更加只能惯着。 医生说,在赫惟的梦里,他扮演着爸爸的角色。 赫惟呆呆地听着,她没有说,其实她的梦里根本没有赫远征。 除却第一次的尴尬,后来她每次梦游,纪柏煊倒是都处理得不错。他安抚她,告诉她不要害怕,哄她再度入眠,从不缺乏耐心。 可只有一样,赫惟每次梦游都固定耍无赖,她躺在他的床上,最开始是无意识地选择,后来是她故意为之。 赫惟喜欢纪柏煊的那几年,小心思不断,她几乎是拿个mini小榔头,一点一点把纪柏煊的心凿开的。 她知道她凿开过,虽然他从来不会承认。 但没关系,装睡的人叫不醒就不叫了,遗憾的只会是他。 因为他永远也无法知道,如果他当时醒来,未来将会是一个怎样的走向。 空气死一样的安静,就在赫惟犹豫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 纪柏煊的手机响了。 赫惟慌忙下床,藏到衣柜边。 纪柏煊没被铃声叫醒,手机铃声一阵聒噪后静止,屏幕光亮了又暗,他始终没有反应。 赫惟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她方才意识到这床上躺着的人是他而不是程茗,七魂吓跑了六魂,这下知道他不清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赫惟猜测,他是将现实与梦境混淆了,还当她是个高中生。 他将一切都归结于他自己的梦。 操,她在他梦里这么上下其手? 赫惟悲哀地发现,即使在梦里,他都不敢允许一切继续。 他会打断她,让她别闹,他还说:“我们不能,不可以。” - 走出房间,楼下的灯刚好亮起。 程茗回来了。 他白天去见长辈,起得早穿得多,厚重的工装羽绒服挂在衣架上,抬眼看见赫惟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稍稍一愣。 “你在等我?”他明明给大小姐发了微信,他临时被纪柏煊奴役,打发许清穆的活儿最后到了他手上,他也欲哭无泪。 调虎离山失败,还搭上了他自己。 纪柏煊当时很沉得住气,告诉程茗:“你自己交友不慎,你当人家是好朋友,人家却惦记你妹妹,当然你去解决。” “可是这人是小惟的……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你刚才让我去找他的时候怎么没这觉悟?” 程茗一向不敢忤逆纪柏煊,又听见他说:“惟惟说了,只是拿他当小玩具,不认真的,犯不着我去找他,你的朋友你沟通起来容易些,最好是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程茗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叫做拿他当小玩具?她刚才还说小玩具比他差远了。 退一万步说,能当赫惟的小玩具,多荣幸的事情呐! 换个男人赫惟看都不多看一眼,他能走进她他跟谁炫耀了? 心理虽然这么想,但程茗表面还是傲娇的,他去桌子上拿杯子倒热水,问赫惟:“晚饭吃了吗?” 赫惟点点头,质问他:“你怎么才回来,不是说好吃了饭就回的么?” 程茗喝一口水,“给你发微信了呀,被抓壮丁了。” 赫惟无奈,苹果手机微信消息总漏提示,她真想砸了。 赫惟也下楼,伸手去抢程茗手里的杯子,“烫么?” “兑了点儿凉的。”程茗将水拱手相让,重新去倒。 “刚才吓死我了。”赫惟说。 “怎么着?” “舅舅在你房里。” “啊…?” 程茗懵了,“他不是说今天有个会,要开到很晚么?” 赫惟摇摇头,“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回来了,进去一看发现是舅舅。”其实你说看,是摸,程茗要是知道细节估计也吓死。 他还要吃自己亲舅舅的醋,说不定拉着她多洗两遍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他知道咱俩的事儿了?”否则好好的干嘛自己房间不睡,去他床上躺着? 赫惟不知道,“我一开始也以为,吓惨了……后面听见他说胡话,好像是睡着了没看见我。” 他都没睁开眼睛。 “你问问他秘书他晚上怎么回事儿。”程茗说。 赫惟:“我没他秘书电话,不认识。” “你熟。”程茗眨眨眼,“我保证你熟。” 程茗给纪柏煊的秘书打电话,那边没响两声就被接起,声音爽朗,“小茗同学。” 程茗的这个秘书是回国后新聘的,算是程茗的半个朋友。 没错,是个男秘书。 纪柏煊之前只用过一个女秘书,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人给开了,在新加坡的这几年凡事亲力亲为,连个助理都没招。 这趟回国,原先交出去的一些权利渐渐回收,纪柏煊一个人自然应付不过来,饭桌上提了一嘴,程茗立刻就想起叶雪扬。 叶雪扬是延边人,家里开一家餐馆,在当地算是小康水平,上学时成绩优异,本科不负众望考来了北京。 虽不是清北,但也是赫赫有名的学校。 程茗和他认识,是因为赫惟,他一开始还以为赫惟和他早恋,最后发现她不过是个幌子,她身后还藏着个孟昭。 搬家前,孟昭家离程茗家不远,两家父母走得近,程茗后来一问才知道这个人也曾做过孟昭的家教,后来不知怎么的被纪柏煊请来家里给赫惟补课,亦师亦友。 程茗偷听过几回她们上课,高一的奥数题,程茗一个高三生都不会做,听也听不懂。 那时候他就觉得叶雪扬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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