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能凭感觉照顾她的情绪,而她紧紧抓着他胳膊,不让他撤,不让他离开,他就以为她是默许的。 而当他终于不再克制自己,尽数给她,她又推着他,两行泪哗哗流下来。 纪柏煊吓一跳,忙问:“怎么了?是我……会错意了么?” 他扶着出来,捎带春潮夜露。 赫惟摇摇头。不是因为他这一举动,而是因为骤然被烫了这一下,她还没从眩晕中解脱,便感觉到他缓缓抽.离,连带着他的馈赠,随眼泪倾泄。 如同一个热热的瓶子,被拔开塞子,一瞬间热流都汇聚一处,急着涌出。 赫惟扶住他,堵住,“先别……” 她担心会弄脏床单。 殊不知,落在纪柏煊耳朵里,倒成了索要。 他被鼓动着,帮她垫高枕头,重振旗鼓,再度推进,不浪费一点一滴。 塞子归位,精华灌入,此番逗留,路途颠簸,纪柏煊横冲直撞,送去一波又一波热浪。 赫惟是被浪打翻的帆船,溺入深海,几度濒死。 纪柏煊一只胳膊是控帆索,青筋暴起,动力十足。 直到保证八个小时睡眠的闹钟响起,他才恋恋不舍放过她,找来湿巾为她细心擦拭。 - 赫惟睡到九点半,被纪柏煊抱着去卫生间刷牙。 她眼睛还未睁开,就被人抱上洗脸台,手指拨开上下唇,用细软牙刷轻轻帮她刷牙。 “张嘴。”他哄着她,一只手帮她撑住半边脸,防止她睡着人顺势栽下去。 赫惟哼哼着,嫌他敷衍,边边角角都没有刷到。 纪柏煊觉得好笑,“明明醒了,自己刷。” 他停下来,握着她的手自己去抓牙刷。 赫惟睁开一只眼睛,恨恨地瞪着他,“不起了。” 周末,如果不是他,她本可以睡够十二个、至少十个小时的。 纪柏煊拿她没有办法。 他一看见她那张脸,就心疼。 他总想起她小时候,那么一点点高,胳膊、腿都纤细,背上背着个巨沉的书包,小脸上一点笑容也无。 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心疼她,总想着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渐渐迷了心智。 他好爱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爱了,爱到自以为看着她幸福就好,却发现原来他根本做不到将她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克制的人,可面对她,他所有的防御系统全部瘫痪。 五年前就瘫痪过一次,那时的他不辞而别,险些就酿成大祸。 他好心疼她。 心疼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十八岁正值青春的一张脸,他根本不敢让她疼,不敢让她冒一丝以后可能会后悔的风险。 她们相爱,原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如果有一天她不想走了,想撤离,他作为一个男人,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也许不会去声讨他,但绝不会放过赫惟。 自古以来老夫少妻,没有人恭贺,多的是背地里嚼舌根的。 男人,别人至多就是嘲讽他老牛吃嫩草,形容他其貌不扬。 女人,却会像历史上的潘金莲一样,被抹黑造谣成人人喊打的模样。 幸好…… 幸好他那时候忍住了。 而她现在,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别人都在追星、看动漫,她却要背负父母的重担,白天辛苦工作,晚上还要应付他这个“老男朋友”。 又惹出他另一层次的心疼。 今晚一定让她好好休息,纪柏煊在心里默默发誓。 既然她已经默许了愿意和他一起孕育一个生命,她们就该一起戒烟戒酒、生活规律。 以后不熬夜了,尽量十二点前睡觉,他还要督促她一起运动健身,把抵抗力提高上来…… “想什么呢?”赫惟自己从洗脸台上下来,接水扑了一把脸,扯出一张洗脸巾擦干,回卧室去贴面膜。 纪柏煊早洗漱过了,这会儿去厨房煎蛋,做了两个三明治,冲了两杯咖啡端到茶几上,找来赫惟的ipad替她把下饭剧点开。 将近十点,两人磨磨叽叽下楼。 赫惟被硬逼着穿了件厚的要命的加绒卫衣,再一扭头,发现纪柏煊这厮不知道从哪整的一件同色系的卫衣,两件虽有轻微差别,可乍一看分明与情侣装无异。 不是…… 赫惟扭捏着,不愿意去了。 “乖,今天温度低,多穿一点衣服防止感冒。” 他捏捏她手,把她拉上车。 “啧啧~”前排的叶松青回过头来,小表情格外欠揍。 “纪叔叔这是偷穿了小孩子的衣服?”与他的年纪和身份实在不符。 叶雪扬斜他一眼,“出门在外,别给清华丢脸。”不礼貌。 叶松青吐吐舌,噤声了。 赫惟害臊,半敞着卫衣拉链就是不扣好,头顶的鸭舌帽越戴越低,配上口罩,几乎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明星呢。”孟昭审视了她一会儿,开口调侃。 “我是明星,老纪你就是金主爸爸,咱俩走在一处,原本挺正常的,你非要穿这个衣服,不打自招。” 赫惟看看他,他面不改色道:“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和我说过的话吗?” 赫惟愣了愣,那一年她说过好多话,没几句成功做到的,这会儿他提出来,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讨伐她吗? “你说如果我在意外界的声音,我们可以不在外面牵手,只关起门来在家里亲密。” 他说亲密两个字的时候,眼神轻轻扫过来,仿佛在提醒她,昨晚,她们是如何亲密的。 “咳咳-”越老话越多,你快闭嘴吧。 纪柏煊不知从哪儿找出一瓶水,递给赫惟,“有点凉,忘记带点热水了。” 然后旁若无人地笑笑,“那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不可以,因为人是不可以活得那么割裂的,不可以在家里爱你,出了门就假装不爱。惟惟,我没有双重人格,如果关起门来你允许我爱你,那么站在阳光下,站在别人的眼光里,我只会更加爱你。” 赫惟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没咽下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表白。 虽然他前面加了“如果”两个字。 但毕竟车里这么多人,他怎么说的出口…… 果然人的脸皮,是越练越厚的。 赫惟看了眼前排两个人,艰难地咽下这一口水,将水递回给他。 “惟惟,你不是什么见不得人、拿不出手的玩具,我也不是。”纪柏煊又接了一句,被赫惟一把捂住嘴。 “你今天只可以说十句话,说完了我们就回家。”她好尴尬,早知道就不带他出门了。 说什么呢,怎么扯到玩具上了。 不过他说的没毛病,只有玩具才可以做到在家里亲密,出了门疏离,因为她们没有心。 而人都有心,星移斗转,有心就会有变故。 下车的时候,叶雪扬听从纪柏煊的建议,将车子停在隐蔽处,几个人下车往胡同里走。 烂漫胡同,据说是北京最浪漫的胡同。 到处是涂鸦和五彩斑斓的花池,很有北京传统胡同的氛围感。 纪柏煊说:“以前的胡同都这个样,现在到处修建,老的胡同越来越少,北京也快没有北京的味道了。” “那还是不一样的,北京永远是北京。”孟昭说:“我在纽约的时候,每次和新朋友介绍我是中国人,她们第一个想到的中国城市就是北京,就是故宫、长城、四合院,虽然说文化越老越吃香,但北京的地位绝不会因时代发展而衰落。” 疫情下,北京四处游客锐减,法源寺原本比起雍和宫就更冷淡些,加之寺庙里古树参天,很容易给人一种隐天蔽日的的静谧之感。 “一部法源寺,半部中国史。” 没想到除纪柏煊外,大家竟都是第一次来。 而纪柏煊上一次过来,还是许多年前,方琼带着他进来礼佛,让老僧相看,问他是否有佛缘。 老僧摇摇头,没说话,却塞给他一把糖。 赫惟问他:“什么糖?” “现在毗卢殿好像可以自取,一会儿我们去看看。”他牵上赫惟,慢慢悠悠走在孟昭她们后面。 虽然不是三四月丁香花盛开之际,但望着那些红墙灰瓦,金黄色的银杏树叶与之辉映,总有种和历史对话的量子纠缠感。 怪不得那么多穿越小说,开篇都是从这种古色古香的地方穿过去的。 赫惟叫住孟昭,问她:“法源寺求什么最准?” “求事业啊,我妈说了,法源寺虽然人没有雍和宫多,但是很灵的!”她手里捧着香,行至天王殿前的石狮子处,等赫惟。 赫惟几步跑过去,伸手摸了摸小狮子的头。 “你摸它干嘛?”孟昭不解。 “摸摸狮子头,今生不用愁。”赫惟从没来过寺庙,但听秦雨说过那么一嘴,好像她当年犯事以后也曾在佛祖面前忏悔。能活着走出牢狱,也多亏老天保佑。 “你背靠纪柏煊这棵大树,求他不比求佛来得靠谱?”孟昭半开玩笑地说。 赫惟低头看了眼树下的影子,心里的迷茫像那些树叶一样,密密麻麻。 这个道理她并不是不知晓,只是承受他那么多的好,下辈子她也还不起。 赫惟点燃手里的香,站在风里,闭目祈愿。 不是推崇迷信,是佛学文化既然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和规律。 信则有,不信则无。 赫惟愿意相信善恶有报,而像纪柏煊这样的人,也理应得到上苍的庇佑。 赫惟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直到最后从藏经阁里出来,她们在外面等叶雪扬。 赫惟看着门边壁画被揭去而未修复的痕迹,面对历史留白,她顿感时间的无声却有力量。 很多东西,修不修复都会有痕迹。 赫惟抬头,对上纪柏煊空洞的眼神。 “在想什么呢?”她问他。 “我在想……佛真的能听见凡人的祈祷么?”如果能,会帮他实现么? “能吧。”反正她觉得能。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是没有想起来?”他的表情突然有些委屈。 “想起什么?”赫惟困惑。 “惟惟,祝我生日快乐。”他忽然抱住她,笑道:“过生日的时候来寺庙里进香,是不是意味着,愿望实现的概率也可以再翻一倍?” 赫惟抿唇,低语:“纪柏煊,你真贪心。” 第85章 战斗一整夜 赫惟完全忘了, 十月的最后一天,是纪柏煊的生日。 她原本想去接机,也不是为了给他过生日, 只是觉得久别他一定会想第一时间见到自己,却没想到他提前回来是因为这个。 赫惟抬头,面不改色地胡诌, “我以为你和我在一块儿, 会不愿意别人提醒你又长大一岁。” “是不太容易接受, ”纪柏煊撇撇嘴, “但也不能被人完全忘了。” 赫惟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佛祖面前,不能太轻狂,你先放开我。” “我今天会有生日礼物么?”他试探着问。 从前每一年他的生日,她不过冷冷地发一句生日问候, 好不容易今年她们在一起了,他不想再隔着手机屏幕自己揣测她发来的那些文字的温度。 从前他没有哪一年忘记过她的生日,不是想要她回以等同价值的礼物, 他只是想要她的一点在意和关心。 “我回去给你煮一碗长寿面吧。”赫惟捏捏他手, 灵机一动, “本来你今天回来,我是打算去机场接你的……我有一天的时间做准备。” “准备什么?”她说什么他都信。 “准备什么, 昨晚太累……我不记得了。”她狡黠笑笑,嘴甜道:“对不起嘛, 早上睡醒太懵了,忘记时间了, 回去补偿你好不好?” “怎么补偿?”纪柏煊来劲了。 “佛门圣地,不要口出狂言哦我警告你!” 两人闹着, 一阵风过,梧桐树叶稀稀拉拉落了些,明艳的黄色被尽收眼底,弥补了当日艳阳缺席的小小遗憾。 纪柏煊换了个位置,替赫惟挡住风,伸伸手将赫惟的外套拉链重新拉拉好,再度帮她理了理身后的帽子。 他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坦荡,摸摸她的头,“一天天的,脑袋瓜里总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那么昏淫无度的人么?” “不如晚上再吃长寿面吧,一会儿结束,我们去约会吧。” 就像大街上随便一对情侣一样。 他站在衰败的银杏树下,自己独站成一个春。 “就这点要求?”赫惟垫脚,拾起他衣领旁的一片黄叶,丢进风里。 看向他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柔情。 叶落归根,三生有杏。 岁月从来不言,却见证了所有真心。 - 十一月末,国考。 赫惟被孟昭撺掇着,穿上了那件,半月前和纪柏煊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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