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她是真的担心朋友的安危。 叶雪扬答应她一定帮她把赫惟找到,然后平平安安将她送回去。 赫惟却并不好说话,“回北京……我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 叶雪扬无奈,“那你现在找不到你爸爸,钱包也丢了,你不回北京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不能留在你家里帮忙?我不要工钱,每天吃点剩菜剩饭就行,等开学我再回去,到时候我去办寄宿,我住校。”赫惟想得很简单,她就是不想再回纪柏煊那儿了,她不想看见他。 看得出赫惟还在气头上,别的人丢了钱包早就放下任性知难而退了,可她偏偏还一身反骨。 叶雪扬不在这个节骨眼上多费口舌,去后厨拿菜出来。 “先吃东西,其他事情回头我们再从长计议。”这家小烤肉店生意一向惨淡,根本不需要雇人,如果不是临近年关,店里有叶松青一个人帮忙就够了,叶雪扬还能找找其他的活儿做。 虽然说多赫惟一碗饭并不是多大的开销,但他担心赫惟在这儿住不惯,又不想她口中那位家长过分担心。 他不信这样一个半大的小孩子丢了,谁家大人会不着急。 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连他在去白市的一路上都担心不已,就连孟昭那样心大的人都慌了神,赫惟的家长一定也急坏了。 小孩子不懂事,可他是成年人,要是赫惟在他这儿出了事,他可没法交代。 晚上,趁着赫惟洗澡的间隙,叶雪扬给孟昭拨了个电话,那边火速接起。 “你那会儿说接到小惟了,她现在没事吧?”孟昭问。 叶雪扬向她保证,“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只是……”叶雪扬羞于开口,“我家里房子不大,一楼做了店面,二楼就两个房间,我爸妈一个房间,我和我弟一个房间,今晚我和我弟睡一张床,让赫惟同学睡我的床,但毕竟还在一个房间,男女有别终究是不好。” “啊?”孟昭在床上惊坐起,“你平时和你弟住一个房间啊?” 怪不得他晚上很少回她消息,总是睡得很早。 孟昭家庭条件虽比不上赫惟,但从小衣食无忧,从没想象过有人连房间都需要和别人共享。 叶雪扬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所以你得赶紧把赫惟的情况告诉她家长,或者你把对方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来和他说。” 孟昭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我答应小惟了,不出卖她。” 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孟昭知道这事儿瞒不住纪柏煊多久,但能瞒一天是一天,至少证明她尽力了。 叶雪扬重重叹了口气,“这孩子……”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孟昭叫起来,“叶雪扬我十六岁了!古代女孩子十五岁就及笄了,都可以结婚了!” 结婚…… 这不是小孩子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叶雪扬笑笑,听见孟昭在那边说:“叶雪扬,我想你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这个点路灯下没有行人,只有残留的脚印昭示着这片土地上曾有人走过。 他也知道,他的心里有块地方,曾有人来过。 “嗯。”他咽了口唾沫,“叶雪扬今天也想你了。” “不是今天!”孟昭激动得蹦起来,“是每一天!每一天!叶雪扬,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叶雪扬把手机拿得远一些,透过窗户,他看向纷飞的大雪。 “嗯,我也是……每一天。”都在想你。 许是赫惟的到来让他睹人思人。 这一晚,叶雪扬难得地失眠了。 还有后来的好几晚,他都失眠了。 - 天亮了,雪还没停。 赫惟起床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前一天晚上,赫惟洗完澡以后躺下睡不着,和叶松青一起看了两集动漫才睡的。 她以为小孩儿寒假都要报复性赖床,结果叶松青起得比她还早。 赫惟下楼时店里生在搞卫生,赫惟抢过阿姨的扫帚想帮忙,却被窗户上一层薄雾吸引了注意力。 那里有叶松青刚刚写下的他的名字。 赫惟走上前去,也想写点什么。 但写什么呢,她手指触到一片冰凉,画了个大大的圆圈。 画个圈圈诅咒纪柏煊。 再画个圈圈诅咒周晓。 诅咒她们这对狗男女性生活不和谐! 不! 不行! 赫惟晃了晃脑袋,她不能接受她们两个人躺在一起! 赫惟在心里又骂了句,再抬头时,目光定在了不远处那个路口上。 那条斑马线好像格外得长,不知道是不是她出现了幻觉,她仿佛看到纪柏煊站在那儿,他就站在马路对面。 路灯变黄,他走到斑马线上,来不及等下一个绿灯,他加速奔跑通过人行横道,离她又近了一些。 赫惟反应了好久,久到一首歌从副歌唱到下一首歌的前奏,后来她循着记忆去测算了这个时间,大概是两分零一秒。 而在这两分零一秒里,雪突然停了。 雪停了。 风也停了。 赫惟的心脏在这一刻好像忘记了跳动,她看着他朝她跑过来,这一刻她只想张开双臂扑进他的怀里。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忘了前一天晚上她还坚定地说她不要回去,也忘了就在这一眼之前,她还在骂他、说她再也不想看见他。 第27章 “啊啊啊—啊啊啊—” *月亮* 纪柏煊看见赫惟了。 离得很远的时候, 他就看见赫惟了。 他原本那颗紧绷着的心脏应该在这一刻松弛下来,他其实可以缓慢地走到她面前,或者组织好语言再朝她走去。 可是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而跑得更急。 知道她没事,知道她在那儿,他的腿就不是他自己的了。 而当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时候, 他又挪不动步子了。 “老纪……”赫惟转身看向叶雪扬, “叶老师你投敌了?” “不是我。”他举双手担保。 烤肉店十点开始营业, 门没开, 纪柏煊也没尝试伸手推门,就那样站在门外,弯腰,吸气呼气好几个来回。 不再是一双迷蒙的眼睛,他的眼里满是忧虑。 他好像一下子沧桑了好几岁。 胡子几天没刮, 人也瘦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赫惟突然就消气了。 知道他比她还不好受, 她竟然有那么一丝愧疚。 四周静悄悄的, 叶雪扬暗示叶松青将门打开, 一大一小拿着大扫帚去门口扫雪。 纪柏煊走进店里,鞋底的碎雪落到地上顷刻间就化成水, 他在赫惟身旁坐下,没有说话。 “老纪……”赫惟声音有些抖,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纪柏煊滔滔不绝的教育。 然而没有。 纪柏煊只是坐在那里,沉默, 一直沉默。 赫惟走过去,还没开口, 先掉下两颗小珍珠。 说实话这一刻她心里才真正开始后怕。 万一她这一趟出门遭遇不测,万一在机场她遇到的阿姨是人贩子,万一那天住在她对门的男人杀人如麻,万一她饿死在街头…… 一旦有个什么万一,她就不可能再见到这个人了。 她刚才还在心里骂他,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可是真的见到了,她居然只想抱抱他。 赫惟煎熬地等待着,等待来自纪柏煊的审判。 却在下一秒突然被他抱紧,听见他说“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朝你发脾气。” 他一遍遍说对不起,将她抱得很紧很紧。 紧到……他的胡渣扎在赫惟的后颈,微微刺痛。 但她喜欢这种感觉,像另一种惩罚,又像奖励。 远远地,叶松青朝她们望了一眼,问哥哥:“这人是谁啊?赫惟姐姐的男朋友吗?” 好老啊,他心里想说。 赫惟姐姐虽然看着挺成熟的,但她的课本是高一的,这老男人怎么看也比他哥年纪大。 这么漂亮的姐姐,犯不着吧? 叶雪扬拍拍他的头,“别瞎说,这是赫惟姐姐的叔叔。” 叶松青摇头,“肯定不是亲叔叔,是阿加西吧?” 韩剧里多的是诱拐少女的阿加西,叶松青去同学姜莉莉家玩儿的时候没少陪她看,屁大点儿的小姑娘张口闭口就是爱情和浪漫,他现在觉得赫惟姐姐就挺浪漫的。 好好的首都不好玩儿吗?非来她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找罪受。 昨晚赫惟看到那张小床时明显有过片刻的无措,叶松青都看在眼里。 “哥,你觉得赫惟姐姐漂亮吗?”叶松青莫名问了句。 “漂亮啊。” “那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啊,要不然怎么这么大老远的来咱们这儿啊?” 叶雪扬一扫帚抡在叶松青屁股上,“年纪轻轻就会给女孩子造黄谣了,你们学校就教你这个?” 说着把他拎回屋里擦桌子。 叶雪扬家的烤肉店并不宽敞,收留赫惟一个人已经很拥挤,现在又来了纪柏煊,赫惟言不由衷地赶人,“老纪你自己去住酒店吧,我以后再也不花你的钱了,以前我用了你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给你写欠条,等我以后毕业工作了挣钱还给你。” 纪柏煊还没松开人,微不可闻地笑了声,“那你可还不起。” “我还一辈子!”赫惟用力推他的胸,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他实在抱得太紧了,她都快要缺氧了! 赫惟故意道:“要不等我回北京,你给我办寄宿吧,或者干脆把我送去孤儿院得了,别管我了。” 纪柏煊坐着没动,严肃道:“你不是孤儿,我说过我会帮你找到你爸爸,请相信我。” “警察都找不到,你能找得到?”赫惟这次是真的绝望了,一个小城市都这么大,更别说中国这么大的面积,找一个人简直大海捞针。 “我能。”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赫惟,像是一种承诺。 赫惟没接话,伸手摸摸他的下巴,“你好埋汰呀老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离家出走的那一个呢。” 没有太多煽情的话,赫惟心里酸酸的,午饭都没吃两口。 纪柏煊在旁边的理发店修了个面,又在镇上定了个相对干净的旅馆,两个房间紧挨着,他让赫惟住走廊尽头的一间,这样起码可以保证隔壁是安静的。 赫惟说不想回去,她没来过这儿,想多待几天。 纪柏煊又推了后面几天的行程,干脆提前休假过年。 工作狂突然这样置工作于不顾,公司里纷纷猜测他是交了女朋友,只有周晓不参与八卦,成天臭着一张脸上班下班。 往日里纪柏煊出差也好,私人行程也好,都习惯让周晓跟随,这一次他的行踪却完全没有跟她通过气。 她猜测与赫惟有关。 小丫头十五六岁就这么会撩拨男人,长大了还得了? 临近年关,大家下班都积极,周晓隐在一片黑暗里,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掼向桌面。 - 在纪柏煊出现的这天晚上,赫惟严重失眠。 比那晚她在充斥着叫//床声的小旅馆里睡得还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格外活泼,蹦哒个不停。 一点任性的负疚感都没有,反而兴奋居多。 凌晨三四点,万籁俱寂时分,赫惟翻来覆去几回,终于起身穿上鞋子,轻手轻脚走出房间。 她站在纪柏煊的房门前敲了敲门,等他开门的间隙,她在给自己的十个脚趾头举行选美大赛。 纪柏煊休假就是休假,没有扫兴地中途工作,他洗完澡开了电视机听新闻,就着电视机声音睡着了,难得睡这么早。 他猜到赫惟夜里可能会来敲门,所以他衣衫完整地躺着,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太放飞自我。 赫惟手里拿着两根冰糖葫芦,笑嘻嘻地递给纪柏煊一根,“我昨晚一直放在窗户外面的,一点儿都没化,不知道有没有咱们北京的糖葫芦好吃。” 然后自然而然走进他的房间,糖葫芦往嘴里一塞,就在他穿个躺下。 纪柏煊坐在床边,“甜的东西少吃点儿,对牙齿不好。” 说着却撕了外面一层纸,舔了一口。 赫惟没心没肺地笑,滚到床里边,理所当然地说:“我房间里好像有老鼠,我害怕,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么?” 在别墅的时候她偶尔梦游进他房间,醒来的时候她都是在他的臂弯里,刚开始她觉得震惊,可是日子久了她居然时不时地就开始期待梦游。 梦游的时候人是没有意识的,没羞没臊,清醒的时候只管坐享其成,她连纪柏煊每只眼睛睫毛有多少根都数清楚了。 纪柏煊沉默了会儿,脱了鞋子上床。 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不合规矩,可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在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的。” 纪柏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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