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娴那个色的子来落。元赐娴更好,直接移了棋盘上的子。 等失魂落魄,惶恐万分的俩人发现这棋局的不对劲之处,也就无心再对弈了。 陆时卿看元赐娴已然很是困倦,一直在揉眼强撑,便推了棋盘道:“睡觉。” 不料她仍揪着脸摇头,恳切地看着他道:“不行,还有两个时辰呢,再等等。我……我紧张。” 他心里的紧张其实一点也不比她少,却到底理智一点,严肃道:“如果两个时辰都等不来,你这一晚上就不打算睡了?退一万步讲,要真是怀上了,你还想熬坏了身子一尸两命?” 虽然他也不愿叫孩儿降生在昨夜那种昙花一现般的短暂房事里,但真有了能怎么办,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又不是私奔来的,当然是使劲生了。 元赐娴恼他舌头毒,却又觉他所言不无道理,被他凶巴巴瞧了一阵就妥协了,道:“那好吧,睡觉。” 她说罢,拖着有点软的双腿到里间上了床榻。 陆时卿将桌上残局收拾了一下,临到脚榻前确认道:“我睡哪里?” 大婚五日前才知道要嫁,大婚一日后就怀疑有喜,元赐娴现在着实有点脆弱得没法缓神,拍拍身边床褥,瘪着嘴道:“这里吧。” 陆时卿便如愿爬了上去,躺在了她身边,只是这种情况,所谓一雪前耻已不可能,只好憋着口气闭上了眼,却因思索着这档子事,根本没法入眠。睁眼扭头看元赐娴,就发现她缩在床角,虽闭了眼,睫毛却一直在颤动,显然也是不曾睡着。 他原想与她保持点距离,免得等会儿憋不住,现在看她这样又不忍心,想了想就挪过去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问:“睡不着?” 他这一靠近,一股非常干净的皂荚气息便扑面而来,元赐娴觉得好闻,睁眼吸了吸鼻子,然后点点头:“我努力努力。” 陆时卿知道她对这事没做好心理准备,只觉自己刚才把话讲重了,实在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恶劣意思,就低头问她:“以前睡不着都怎么办?” 元赐娴老实答:“小时候阿娘会给我讲故事,还一边拍我的背。”她抬眼看他,“你要效仿?” 陆时卿一噎。 讲故事这种事,他不是特别想效仿。但他这时候没法拒绝,默了默就一下下轻拍起她的背来,然后忍耐着问:“想听什么?” 元赐娴闭了眼窝在他怀里,听他这勉强语气,撇撇嘴道:“你就讲那个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的故事,讲上三十遍我可能就睡着了。” 陆时卿叹口气,手上动作不停,一面开始讲:“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他讲着讲着,也不知自己是讲到第几遍睡着的,再醒来已是翌日清早,见元赐娴还熟睡在他怀里,便一骨碌爬起来叫她。 元赐娴被他这动静一吓就醒了,困倦之下愣愣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时卿盯住她,说了两个字:“月信。” 她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下床冲去净房察看,然后愁眉苦脸地出来,欲哭无泪道:“没有……” 小剧场: 怂怂日记:新婚第二天,天气晴。今天媳妇给我出了道送命题,才思敏捷的我考了满分,得到了晚上跟她一起睡觉觉,做羞羞事的机会。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会被媳妇大姨妈推迟这事搞得胆战心惊,一炮无成。我就想问问,顾导安排这种怀孕速度到底是何居心? 顾导批阅:瓜娃子,你以为怀孕是这么容易的啊。一个个的,听婚前教育的时候把老人言当耳旁风,活该憋死。:) 第84章 084 俩人终于没忍住,请来了郎中。 郎中听完这月信推延之事,虽觉仅仅晚了两日着实有些小题大做,却也不敢怠慢,仔细询问了俩人上一次同房的日子,然后给陆时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他到外边。 元赐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想起身说句什么,却被陆时卿一眼看了回去,只好摸着也不知有没有多块肉的肚子,憋屈地等在屋里。 陆时卿也一样一头雾水,从里间到外间这几步路,生生把不好的事都给臆想了一遍,直到听见郎中小声问:“陆侍郎,您与令正成婚之前,想来不曾越矩?” 他一愣之下横眉道:“你什么意思?” 郎中赔笑:“您别误会,小人就是跟您确认确认,令正前天夜里,是头一回吧?” “当然。”陆时卿不解其意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令正便不可能是有喜了。月信前几日同房本不易怀上,何况是头一回,陆侍郎,您这是盼子心切了。” 谁说他盼子了。 他咬着牙道:“你的意思是,昨夜原本是可以同房的。” 郎中不是特别明白地颔了颔首:“自然没什么不可以。” 陆时卿闻言满心暗恨。他说什么来着……元赐娴那个耽误事的,害他昨晚背负着鹿茸汤的期许硬扛了一夜,简直要气死他。 但他到底忍耐着确认道:“那她这月信推迟是什么道理,可是哪里出了岔子?” “陆侍郎安心,令正身体底子好,这月信推迟多半只是近来歇息不稳妥,或者心绪波动过大导致,您不如再耐心等几日瞧瞧。” 陆时卿听到这里一噎。歇息不稳妥,心绪波动过大,好像都是他给害的。早知如此,大婚夜就不该给她连番刺激。 他派人送走郎中,回去跟元赐娴讲了个明白,到了夜里却不敢再折腾她,反催她早早睡觉,好好养神。 元赐娴一早听过郎中的话,已然松了气,又一贯吃软不吃硬,看他一脸欲求不满却义正辞严的模样,有点不太忍心,躺了一会儿拿手肘推推他。 陆时卿正在静气凝神,偏头问她:“怎么,还听故事?” 她摇摇头,犹豫了下说:“我是想说,其实我不疼了,你不用憋着……” 她这话是要将他好不容易垒砌起来的防线击垮。陆时卿咽了咽口水没说话,挣扎了足足一刻钟,突然一个翻身压住了她,俯视着她道:“你确定?” 元赐娴点点头,很是体贴:“我还不困,反正你也花不了多长时辰嘛。” “……” 这话真叫陆时卿气得再没能忍住,几乎三下五除二地褪了身上里裤,正是将前头功夫下得差不多,该要上重头戏的时候,却听身下人喘息着急急喊停:“等一下!” 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扯在她裤带上的手艰难停住,抬头就见她一脸为难:“我突然想解手……” 陆时卿咬牙盯了她半晌,瞧她像是当真憋得慌,只好深吸一口气,一个翻身爬起,黑着脸示意她快点。不料在外头等了半刻钟,等得“黄花菜”都凉了也不见她出,他只好随手拣了件衣袍裹身,过去敲净房的门:“元赐娴,你这是掉恭桶里了?” 他问完,就听里头人拖着有点迟缓的步子朝这向走来,见她移开门后瘪着嘴望他:“陆时卿,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他正准备一把捞了她抱回去继续做正事,听见这句霎时一愣,伸出的手都停在了半空,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字一顿狐疑道:“你现在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月信到了吧?” 元赐娴都没好意思低头看他挺翘的某处,只将视线投在他脸上,然后讨好似的抱住了他的胳膊,真诚道:“你这么聪明,将来一定能干一番大事业。” 他气得差点把牙咬碎,一巴掌拍在她身后那扇门上:“我想干的不是大事业……” 她给他这气势一震,瑟缩了一下道:“那你现在还想怎么?” 他努力冷静了一下,没冷静成,抓过她的手往下一引:“你给我收拾残局。” 元赐娴被烫得下意识缩了下手,结巴道:“怎……怎么收?” 陆时卿这回能耐了,在她手中足足坚守了两刻钟,直把她累了个瘫软。 等完事,他又有点后悔自己一怒之下鲁莽了,亲自给她端来一盆清水净手,问她胳膊酸不酸。 元赐娴心道能不酸吗?却是自己点的火,跪着也要给熄了,只有憋出一句“还好”,等他帮她把手擦洗干净了,就道:“要不这几天分房睡吧,我现在就去隔壁。”说着便要爬起。 陆时卿伸手拦住她:“做什么分房?” 就见她甩了甩胳膊,苦着脸说:“我不想跟你两败俱伤了……” 他忍得痛苦,她解决麻烦也解决得痛苦。 陆时卿一噎,示意她躺好:“就这一次,不会下回的了。我去沐浴,你睡着就是。” 元赐娴只好回了被褥,这下真是困极,一边奇怪着他怎么就突飞猛进了,一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时卿非不肯跟她分房,在这种盖薄被的仲夏自然是自讨苦吃,夜夜热得血气上行,过两日便想了个好法子:睡前挑灯办公,在床上办,等阅公文阅累了,沾枕就能睡安稳。 元赐娴还当他真是公事忙碌,夜里躺在一旁看他坐着翻卷子,问他在瞧些什么。 他刚读完一封南边来的密信,答道:“看细居近来有无动作。” 她闻言来了精神,爬起来问他:“和亲队伍到哪了?” “剑南绵州。”陆时卿低头瞧了眼手中密信,叹息道,“那些耳目能撑到绵州也算不易,这大概是最后一封密信了。” 元赐娴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韶和的和亲队伍里有千数大周随从,这里头的人物实则可谓鱼龙混杂。 这是一个借机潜入南诏,贴近细居的极佳机会,不论是圣人,或是朝中几位皇子,必然都各显神通,安排了耳目混在其中。陆时卿和郑濯也一样。 只是细居到底警觉擅辨,恐怕已在一路行进间将这些人处理得差不多。如今,连陆时卿的人手也折在了那处。 她问:“收着的密信里,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陆时卿一时没答,想了想道:“算有,也算没有。”他把密信递来给她。 元赐娴接过后,瞧见密信上记录了细居与韶和单独谈话的时辰和次数,其中几句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俩人在马车内的一次碰面,说是隐隐传出了争吵的动静。 只是争的什么,吵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陆时卿才说,算有也算没有。 但她看完后却有些想法,思索片刻道:“这俩人都不是会为了柴米油盐等小事不和便争执的性子,既是发生口角,多半是他们之中谁提了什么要求,而另一方不肯应。” 陆时卿颔首赞同,突然听她话锋一转:“你可知圣人怎会突然赐旨命咱们匆忙完婚?” “是细居提议的。” “为了叫韶和好彻底死心?” 他点点头。 “似乎没那么简单。”元赐娴想了想道,“他或许是以这个理由说服了圣人,但最终目的却不是这样。” “怎么说?” 元赐娴也不大肯定,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细居想从韶和那里窃取有关朝廷的机密,或者迫使她与他形成某种政治合作,便想拿你和我的婚事刺激她,好叫她进一步看清皇室及圣人……甚至是你的冷情,从而愈发对大周失望透顶?” 兴许正是细居希望韶和配合某事,而韶和坚持不肯答应,所以俩人才产生了摩擦冲突。 陆时卿淡淡眨了眨眼,他也怀疑过这一点,但最终还是否定了。 他摇头解释:“一个远嫁他国的公主,对大周而言已经没那么要紧,她除了这千数随从和几担嫁妆外几乎一无所有,拿什么去谈合作?至于你说的朝廷机密,”他顿了顿,“皇室里都是比她老谋深算的人精,她能知道什么?她若真是听过不该听的,早就活不到今天。此番细居求娶,哪怕圣人鬼迷心窍想应,朝堂上也有人要插一脚阻止。” 元赐娴听完他这些话,心下非但未安,反倒一凉。 从陆时卿的眼光看,这事确实是这样,毕竟韶和政治头脑平平,而圣人也并未将这个女儿看得多重视,实在没道理叫她有可能接触到什么要紧东西。 但是元赐娴晓得,韶和所知道的,可能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多,比她也多。 韶和曾三番五次相帮于她和陆时卿,故而她早先一直将她视作良善,不曾考虑过这一层威胁。如今却不敢想象,倘使这样一个人成为了她的敌人,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她不清楚细居是如何知晓韶和这一层用处的,只是直觉这事不太对劲。 元赐娴的手微微一颤,紧紧扯住了陆时卿的衣袖,道:“绝对不能让韶和成为大周的敌人。” 第85章 085 陆时卿看了眼她掐得发白的指骨,不明白她这紧张从何而来,蹙了下眉道:“怎么了?” 元赐娴一哽。 她原本是不欲再打扰韶和的,也思量好了对俩人间的秘密绝口不提。毕竟这世间想知道未来的人太多了,韶和重活一世的事若叫有心人盯上,很容易给她招致祸患。 但现在的情况是,细居很可能已经猜到了韶和的秘密,且正打算利用她。如果元赐娴继续沉默,连陆时卿也隐瞒,难保不会酿成更大的错误。 就目前而言,韶和的确不像会被细居如此轻易说动,但她确实逆来顺受了太多,此后山迢迢水遥遥,变数更是莫测。 人心复杂易改,她不敢赌。 她定定地望着陆时卿,许久的沉默后,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韶和或许和我们有点不一样?” 陆时卿淡淡眨了眨眼,示意她继续说。 “去年冬,她像有所预料一般,寄来一封提醒你北上小心的密信;今年元月初一,我向她要那枚玉戒,她又像事先便知道似的在府上等我。”她斟酌了下,尝试用一般人较能接受的法子解释,“你也说了,她没有机会接触那些朝廷机要。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太料事如神了点?” 陆时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元赐娴知道他大概有些听进去了,等他思虑片刻,再继续道:“如果说,她原本就知道未来,这些事就都能得到解释了。” 陆时卿侧目看她,见她神情严肃,绝无说笑之意,默了默摇头道:“如果她早先就知道南诏太子意欲向圣人求娶她,不可能没法避免。” “因为未来变了。”元赐娴斩钉截铁地道,“或许她所知道的未来,只是曾经有过的未来。” 陆时卿扯了下嘴角,像是依然不赞同:“你是想说,她经历过一世又重活了一世,而现在,世事变得与她所经历的那一世不太一样了。既然如此,是谁改变了这一世?如果她是唯一的知情人,世事为何不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反叫她走上了和亲的道路?而你……”他顿了顿,“又为何对这样奇异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此笃定?” 陆时卿实在太聪明了,接连三问几乎针针见血,问得元赐娴一下子滞在了原地。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张了张嘴,堪堪就将出口的那句答案在他锐利如锋的目光里哽回了喉间。 元赐娴吞咽了一下,垂眼重新酝酿了一番情绪,抬头正准备鼓起勇气向他吐露梦境,却见他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弯唇笑道:“改变世事的人总不能是你吧。你要是跟她一样知情未来,还能被我骗上一年?” 元赐娴微微一愣,忙道:“我跟她不一样,但我的确也……” “好了。”陆时卿打断她,“韶和的事我知道了,南诏那边,我会再想办法留意,睡觉吧。” 他说罢就飞快收拾起了案卷,甚至不知何故,难得将屋内的灯烛都熄了,在一片漆黑里回床榻静静躺下,什么都没再说。 元赐娴的心却突然跳得很快。 她直觉他像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故意不给她讲话的机会。他不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她最初对他的接近,只是为了利用他改变她所知道的那个未来。 陆时卿他……这样清醒自持的一个人,究竟得是怎样的感情,才能叫他选择了自欺欺人的活法? 他平躺在她身边,与她隔了一尺的距离,没有抱她,也没有握她的手。 一张床榻,咫尺远若天涯。 元赐娴突然觉得心底压抑得难受,似被千万斤巨石堵住一般,连带喘息也变得困难起来。 如此憋闷了一晌后,她终于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见他像是睡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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