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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面前拱手道:“多谢滇南王殿下让步,今日得您这句话,便是我目的所在。” 元易直被他这话说得一愣,似乎有些惊讶。 他解释道:“我想娶她,却并非急于眼下。今日在此,我不费一兵一卒,说服了您,得到一个能够证明给您看的机会,这就足够了。” 他之所以急于跟元易直言明求娶之意,是因知道圣人必将插手这桩婚事,恐怕不久便会与元家商议。一旦他比圣人晚一步说明,哪怕他是真心想娶元赐娴,元家人也很难相信。 他不喜欢陷入那样无法辩白的被动。 陆时卿在心里暗暗盘算的时候,元易直却在想,这个年轻人当真了不得。这求亲之举就好比行军借粮,以万石之请,求千石之应,令施粮者心甘情愿给了粮食,却还反过来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手段,诚意,魄力,这个人一样都不缺。 元易直点点头,起身提起佩刀,道:“如此,希望陆侍郎答应我一个要求。” “您说。” “我想,在元家愿意应下这门婚事之前,你不要再跟小女见面了。小女此前有失当之处,是我这做父亲的管教无方,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陆时卿笑笑:“我答应您。” “告辞。” “我送您。” 陆时卿一路送元易直出府,临到府门前瞧见曹暗匆匆奔来,向他请示道:“郎君,澜沧县主此前落了些衣物在府上,可要顺带请滇南王替她带回去?” 元易直的面容陡然一冷。 陆时卿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然后答:“不必了,她说给她留在这里。” 这简直是在挑战一位父亲的底线。 偏陆时卿说完,却跟没事人似的,朝脸色铁青的元易直颔首笑道:“您请慢走。” 元易直气得鼻翼翕动,险些都要咬碎了牙,但他能怎么办呢,赖在人家府上不肯走的是他女儿,他也不能蛮不讲理地暴揍陆时卿一顿泄愤,毕竟对面站着的不是市井之徒,而是朝廷命官。 他最终把着腰间佩刀,一字一顿地道:“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同一时刻,身在马车内的元赐娴若有所应,抱紧了冯氏的胳膊,紧张兮兮道:“阿娘,我好像突然感受到了阿爹的愤怒,咱们要不还是回头看看吧。” 她刚才已与阿娘叙过了话,得知他们是先回了家,听说她去了陆府,便连马车也没下就匆匆往永兴坊赶,根本就是来抓她包的。 冯氏不免失笑,拿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轻声细语道:“你阿爹又不是悍匪,几时胡来过,你就这么担心那个陆侍郎?” 元赐娴把脑袋挨在她肩头,咕哝道:“当然担心了。”要是阿爹把他揍惨了,改天再来下一个姜家,谁帮她整啊。 冯氏弯着嘴角,回想了下:“是长得相貌堂堂,难怪把我们窈窈迷得神魂颠倒。” 元赐娴露齿一笑:“我就知道阿娘是识货的。既然如此,叫他给您做婿好不好?” “那就看他过不过得了你阿爹这关了。” 元赐娴回到元府,揣着颗心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元易直进门,瞧见他铁青的脸色,她想问不敢问,最后只好叫阿兄给她探探口风。 结果得到的答案是,陆时卿并没有娶她的意思,已向阿爹表示承诺,今后不再与她来往。 元赐娴说什么也不认。与其叫她相信陆时卿对她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不如讲,一定是阿爹以势欺人,逼他就范的。 可是她的美色竟然战胜不了拳头吗? 元赐娴感到十分挫败,想冲去找陆时卿问个明白,却被元易直勒令不许,接连几日,墙也爬了,窗也跳了,门缝也挤了,逃一次被抓回来一次。最后只能接受了残酷的事实:陆时卿真的屈从在了阿爹的淫威之下。 否则怎会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不给她呢。 元赐娴的心在咆哮。她花了大半年才弄到手的人啊,竟然被她爹一吓给吓没了。还是不是亲爹了啊!还能不能好好做父女了啊! 她一连哭丧了数日的脸,好不容易有一天,听说圣人请阿爹入宫议事,才算活了过来,赶紧打起精神,准备再一次出逃,却是刚一溜出偏门,就见一辆玄色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她跟前。 她下意识觉得这马车有点眼熟,止住脚步,果见里头下来个不算熟人的熟人。 正是永兴坊一别再未见过的徐善。 她微微一愣,四顾几眼,为免被人盯梢,赶紧迎他入里,紧张问:“先生怎么来了?”印象中,徐善从未如此突然造访,她怕他是有什么急事。 陆时卿注视她一会儿,暗暗叹口气。他也不想让徐善来,奈何答应了元易直,短时间内不再与她来往,那么陆时卿不能做的事,只好由徐善做了。只是若挑元易直在府的日子,必然风险重重,便是一听说圣人召了他入宫,就急匆匆赶到了胜业坊。 倒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她一面。 元赐娴不知道,其实先前俩人没见的一月,他也常常会刻意绕经胜业坊,到了元府门前,就掀帘看看她和元钰又塑了什么样的雪马,然后随笔画下来。那些画堆在他的书房,已有厚厚一摞。 陆时卿收敛了遐思,伪了声,找了个借口答她的话:“是六殿下令徐某给县主带个话。” 元赐娴一听他果真有要紧事,便顾不上自己的行程,忙将他请到了书房,与他面对面坐下后,示意他讲。 陆时卿这才缓缓道:“殿下说,感谢县主上回在罔极寺提醒他注意姜家。” 元赐娴一愣之下才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见他不再往下说了,着急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啊。 陆时卿摇摇头:“就只是这句话。” “……” 元赐娴差点没气得冒烟。她错失了找陆时卿的时机,就为听徐善替郑濯道一句感谢?谁要他谢了啊! 她一张脸跟着心一起揪了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陆时卿一愣一慌,问:“县主怎么了?” 元赐娴瘪着嘴委屈道:“没怎么,可能是天意吧,我本来想趁阿爹不在,去找陆侍郎的。” 陆时卿一噎。敢情她跟他想到一块去了,早知道他老老实实等在陆府就行了。 他的心在滴血,面上则克制道:“是徐某来的不是时候,实在叨扰了,这就告辞。” 这就快马加鞭回府等她。 第57章 057 元赐娴却歉疚起来,实在不忍心如此撵走徐善,忙拦住他:“先生哪里的话,既然来了便坐一会儿,我绝对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感叹与陆侍郎有缘无分罢了。” 有缘无分?她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陆时卿心内一阵气噎,面上平静试探问:“县主此话怎讲?” 元赐娴不是头一次与徐善聊陆时卿了,倒也没什么不自然的,且这回是当真怀了心事,不似上次装醉那般胡言。 她认真道:“说来不怕您笑话,我觉得我被陆侍郎抛弃了。” “……”天地良心,他没有啊。 陆时卿像是想了一想,然后说:“据徐某所知,陆侍郎似乎不是那等见异思迁,朝三暮四之徒。” 元赐娴一脸不舒爽:“可我阿爹都进京了,他怎还不来上门提亲?他肯定是怕了我阿爹,不敢来了。” “陆侍郎应该也不是那等胆小如鼠之辈吧。” 元赐娴神色古怪,瞥了瞥他:“先生好像很欣赏他?” 欣赏,当然欣赏了,他都欣赏自己二十来年了。 他一本正经道:“徐某只是实话实说。” “好吧。”元赐娴叹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他连狗都怕呢,我阿爹肯定比狗凶吧。” 陆时卿有苦说不出,忍耐道:“县主切莫灰心,这里头兴许有什么误会。听您言辞,滇南王似乎并不十分赞同您与陆侍郎的婚事,既然如此,话里话外难保不掺离间之意。” 元赐娴这下倒觉有理,被他的话鼓舞了些:“先生所言不错,我不该听信阿爹片面之词,而得当面与陆侍郎问清楚才行。”说完自我宽慰道,“哪怕他当真不肯娶我,我再加把劲就是了……” 陆时卿本想将她往真相慢慢引导过去,一听这句“加把劲”却改了主意。也就是说,倘使他装作不想娶她的模样,或许还能得她色诱几次? 他便继续不动声色地鼓动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县主能这样想就对了。” 元赐娴深想一番,叹口气:“话虽如此,我却已无所不用其极,如今确实有点黔驴技穷了。”她撑着脑袋,沉默半晌问,“先生想必极擅揣摩人心,可有妙招支我,叫我再下一剂猛药?” 陆时卿似乎笑了一下:“世间得人心之法,皆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不过‘投其所好’四字而已。” 投其所好?元赐娴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好像还真没从这处入手过。 陆时卿一看自己把话说生涩了,怕她听不懂,提点道:“县主不妨想想,陆侍郎可曾在您跟前暴露过他的喜好。实则世间儿郎……”他说到这里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仍旧尴尬地说了下去,“十之八九都有同一样喜好。” 元赐娴一听,结合他语气回想思考一番,忽然灵光一现。 哦,陆时卿的帐篷……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难道先生是指……那个?” 对,那个那个,就是那个。 见她宛若醍醐灌顶,陆时卿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却也因毁坏了老师刚正的形象而感到心虚愧疚,不敢直视元赐娴,便撇过了头,随意把目光落在她屋里的书架子上,底气不足地道:“正是。” 元赐娴见状却是一愣。徐善瞅她的书架子做什么? 她随他目光望去,看他注目着一卷诗文,顿时羞臊起来。原来他口中所谓的“喜好”是诗文,她竟误会去了天南海北远,想到那样没羞没臊的事。 元赐娴心虚地垂下了脑袋。 陆时卿回头见她活活烧成了一只虾,面具后的脸突然变得有点亢奋。 她亲他的时候都不脸红的,现在却是这副模样,想来是预备走往更高的境界。 他别过眼看了看窗外萧条的寒冬腊月。春天恐怕要提早来临了。 陆时卿克制着快要飞起的脚步,与元赐娴告辞,一刻都不想再多演徐善,到了永兴坊私宅,正欲从密道回府,却见曹暗神情凝重地来了,看见他松了口气,道:“郎君,圣人急召您入宫,您再不来,小人就要去胜业坊找您了。” 他收敛了喜色,摘下面具问:“什么事?” 曹暗摇头:“小人不知,但不止是您,朝中重臣都被宣入了宫中。” 陆时卿略一蹙眉:“在滇南王之后?” 曹暗略一颔首:“您的意思是?” “滇南出事了。”他说完便疾步往密道走去,走到一半回头叮嘱,“你回府候着,如果元赐娴来了,别说我被急召入宫,只交代我外出即可。” “是,郎君。” 陆时卿赶到宣政殿时,里头已乌压压聚集了一片人,正中张治先与几名朝臣争得唾沫飞溅,面红耳赤,元易直站在前头默然不语,再往上,徽宁帝显然消磨干净了耐性,一见他来,像是把着了主心骨,也来不及询问他何故来迟,赶紧招手示意他上前,然后叫宦侍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拿给他看。 一群朝臣纷纷回头。元易直微一侧身,也看了他一眼。 陆时卿疾步上前,接过军报,一目十行默读完,神色平静地将它呈了回去。 军报上说,两天前,南诏、吐蕃合兵十五万,分三路攻剑南,一路破西境,一路破南境,一路巧避姚州北上,兵锋直指益州。 徽宁帝知他约莫在思量对策,便未先问他,而看向张治先:“张仆射等人可曾商议出对策?” 张治先拱手上前:“陛下,臣等有一疑虑。”他看了眼元易直,“臣想请问滇南王,先且不提边关守备达数万之众,姚州更是滇南军事重地,历来易守不易攻,何以竟会被区区一路急行军‘巧妙’避绕而过?” 元易直看他一眼,沉默不答。徽宁帝的脸色却先难看起来,呵斥道:“张仆射,朕方才问的似乎是对策吧?” 张治先惶恐颔首,不敢再说。 陆时卿淡淡眨了眨眼。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徽宁帝出于对元易直的忌惮,曾暗中派了几员心腹将领去往姚州与他一道镇守滇南,明面上为辅佐,实际上是监视。而现在,元易直照制进京,离开了姚州,那几员留守将领见敌人来犯,自然抢着指手画脚,结果呢,几个蠢货就把敌人给指画进了剑南腹地。 张治先自以为这是元易直布置疏漏的错处,却不知反而踩着了圣人的痛脚。 他赶紧赔罪道:“陛下息怒,臣等方才已商议出一二对策。臣以为,滇南王北上奔波劳碌,筋骨疲乏,此行不宜南下迎战,陛下或可另行指派朝中皇子或将员,联合当地守军阻敌。至于人选,方才兵部陈尚书推选了二皇子,臣则举荐魏都督。” 底下很快争论开来。 “臣赞成由二皇子领军出征。二皇子素来骁勇善战,早年便曾联合回鹘大败突厥,如今虽被幽禁在府半年,却何不令其将功折罪?” “臣赞成魏都督南下迎战。” “臣以为,对战南诏,无人可比滇南王更合适。” 徽宁帝听得脑仁疼,打了个手势止住他们,然后道:“陆侍郎。”示意他讲。 陆时卿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面向朝臣问:“诸位何故非得迎战?大周今夕前有天灾,后有人祸,明日便是除夕佳节,值此时机兴战,兵戈扰攘之下,易致民心动荡,群情喧噪。到时,外有强敌入侵,内有忧患频生,诸位打算派几个二皇子,几个魏都督前往镇压?” 张治先被他说得一噎,随即冷哼一声:“看来陆侍郎的意思是,预备将整个剑南拱手让人了。” 陆时卿扯扯嘴角,看向徽宁帝:“臣的意思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计。” 整个宣政殿都是一静,随即有人哄笑:“南诏吐蕃合兵,谁也不是好说话的主,陆侍郎莫不是在与咱们说笑?” 陆时卿淡淡一笑:“南诏不好说话,吐蕃也不好说话,但南诏与吐蕃合兵,就好说话了。” 众人一惊之下似有所悟,徽宁帝也直直盯住了他道:“你有妙计?” 陆时卿一掀袍角屈膝跪下:“臣自请南下应敌,誓与南诏吐蕃达成和谈之议。” 徽宁帝一指他:“几成把握?” 他稍稍仰首,薄唇微弯:“十成。” 陆时卿回府已是日暮时分,尚未知会宣氏翌日去往滇南的事,先问仆役元赐娴是否来过,一听没有,说不上轻松失落,便疾步回了院子,不料甫一跨进院门,就见曹暗和赵述在一棵枯树下拼命往上蹦,似是想摘挂在树上的一只纸鸢。 陆时卿登时一噎。这俩人何时这般童心未泯了?天寒地冻的,拿西北风放纸鸢? 他远远瞧见曹暗踩着赵述的肩取下了那只湛蓝色的纸鸢,仔细看了一晌后惊喜道:“这好像是澜沧县主的字迹啊。” 陆时卿一愣,人未到声先至:“拿来。” 曹暗回头一看,慌忙上前将纸鸢递给他,解释道:“郎君,不知哪里飞来的纸鸢,好巧不巧挂您树上了,小人瞧着,似乎是澜沧县主的字迹。” 陆时卿低头一看,果见是元赐娴的手笔,在这纸鸢上拟了一首打油诗:咬定卿卿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霎时窒住,心间像被什么巨物猛然一撞,撞在一块非常柔软的地方。 他突然抬头问赵述:“上回在府门前,滇南王妃叫她什么?” 赵述回想一番答:“小人听着似乎是个乳名,叫‘窈窈’的。” 陆时卿重新低头,盯着那句“咬定卿卿不放松”勾唇一笑:“哦,咬咬。” 第58章 058 陆时卿揣了纸鸢回房去,活像揣了个宝,嘴边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不远处,不明究竟的陆霜妤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心情不免有些复杂。过了明天,阿兄就该二十三岁了,这怕不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吧。 陆时卿在晚膳时与宣氏说明了公差的事,省去了具体去向与缘由。一来,徽宁帝交代,为免民心动荡,暂且在京畿范围内隐瞒战事,凡今日在宣政殿内议事的朝臣一律禁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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