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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是太岁头上动土,这种事你也能忍?” 陆时卿点点头:“忍一时风平浪静吧。” 元赐娴气得搡开了他的手,停步道:“那忍字头上还一把刀呢,你不心痛的啊?” 她肩上的披氅原就是松松垮垮搭着,眼下动作一大便滑下一截,陆时卿叹口气道:“我考虑下。”然后绕到她身前,慢条斯理地帮她把系带系妥帖了,朝前努努下巴,“到了。” 元赐娴暗暗腹诽他几句,抬起头来,瞅着跟前的院子道:“这不是圈套吗?”说完,挥挥手示意嘴误,改口道,“我是说,这不是东跨院吗?” 是的,这就是跟陆时卿一墙之隔的东跨院,宣氏口中的“圈套”。 她终于要中了吗? 陆时卿解释道:“这里风水好,免得你再给我生事。” 元赐娴“嗤”他一声:“不用了。阿兄等会儿就会接我回家的,刚好阿嫂的麻烦也解决得差不多了,我就不……” “不回去。”他打断她。 元赐娴“蛤”了一声,拎高了自己的耳朵,朝着他道:“你再说一遍?” 陆时卿拽着她的胳膊,带她进到院中主屋,吩咐下人搬来暖炉,收拾床褥,与她在桌案旁坐下了才道:“你阿嫂的事还不算解决了。” 元赐娴撇撇嘴。她当然晓得眼下不算彻底解决,哪怕经此一事,阿兄已然看清了姜璧柔的嘴脸,却也不可能在她滑胎体虚的情况下拟出休书来。像他这样的老好人,做不出如此凉薄又不道义的事。 实则元赐娴虽不似阿兄心软,原本却也是给姜璧柔留了余地的,毕竟出主意的是姜璧灿,她这阿嫂说到底也是可怜人,她便想别把事做绝了,所以退避到了陆府。甚至在台阶上,她也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哪知姜璧柔当真铁了心不悔改,加之梦境种种提点,才叫她不得不下了狠心。 毕竟这是个不知何时便可能捅元家一刀的人。 但陆时卿说的不错,眼下火候还不够。元赐娴到底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她的假摔,元钰会信她这个妹妹,外人却不一定,且“受害者”总归博人同情,这事传了出去,元家未必占上风,甚至姜家很可能借此添油加醋,在朝堂上抹黑阿兄。 元赐娴坐在他对头撑腮道:“我晓得的,所以才更得回府去,免得再生枝节。” 陆时卿扯了下嘴角:“天天盯着她,你不嫌累?算人者人恒算之,她能陷害你,你为何不能陷害她?” 元赐娴眸光一闪,这个主意她有点喜欢。 陆时卿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来:“一会儿把这个交给你阿兄,叫他搁在姜氏能发现的地方,其余的,你们兄妹俩不必管。” 元赐娴一下便想通了这信的用意——陆时卿是想叫姜璧柔得到某个牵一发则动全身的假消息。若她留有底线,便不会将这个消息偷报给姜家,反之就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的确,要彻底拔除姜璧柔乃至姜家而不留后患,这战场不在内宅,而在朝堂。 想明白这些,元赐娴感动道:“你早就准备好帮我对付姜家了啊?” 陆时卿今晨见过了郑濯,晓得了元赐娴叫他注意姜家的事,因此得到曹暗传来的消息时才如此紧张地赶回府,生怕姜璧柔不利于她。这封信便是他在回府路上提早准备的。 但他嘴上却没承认,道:“是针对姜家的不错,但姜寺卿本就是我要对付的人,帮你不过顺带罢了。我刚巧没考虑好这信该如何用,也算托你元家的福。” 元赐娴撇撇嘴:“哦,听说姜寺卿跟圣人关系不错,那你是在跟他争宠咯?” “……” 元赐娴笑眯眯道:“既然如此,我告诉你个秘密,就算是帮你了。” 陆时卿眉梢微挑,示意她讲。 “你不妨查查,姜寺卿跟岭南或许有不可告人的干系。” “岭南?”陆时卿反问一句。 她避开梦境内容,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喜欢听墙角的,有次听见阿嫂跟人说,姜家似乎跟岭南有什么交情。” 陆时卿眉头深锁一晌,忽是云拨雾散一般,豁然开朗:“原是如此。” “果真有隐情?” 他“嗯”了一声:“元赐娴,你听墙角听出名堂来了,我代表朝廷感谢你。” “……” 当日,元钰从西院出来后,听元赐娴讲了信件的事,便和她一道当着姜璧柔的面,演了出惊天动地的“兄妹决裂”戏码。 之后,兄嫂二人打道回府,她则留了下来,因为陆时卿说,那封信快则三五日,慢则十来天才能见效。 身为如此黑心黑肚肠的奸邪之辈,耍的阴谋诡计竟然不立竿见影。元赐娴觉得他是故意的。 一眨眼过了数日,朝堂上还没动静,她倒把陆府给混了个熟,且与未来婆婆处得愈发融洽。独独是未来小姑子仍旧对她稍有芥蒂。 元赐娴原本并不在意陆霜妤,毕竟她明年就及笄了,迟早都得泼出去,但陆时卿近来白日里多不在府,她闲来无事,便也跟她笼络笼络感情。 临近冬至的一日,俩人聚在一起择菜。 择菜这个事,原本自然不会轮到她们这般娇滴滴的小娘子来做,但洛阳人过冬至有些特殊的习俗,譬如其中一条便是待嫁的小娘子躬身洗手做羹汤,以示美德,也祈求来日嫁得一门好人家。 陆霜妤这年纪也算是待嫁了,宣氏就叫她及早几日练练,给了她三大筐菜择。 元赐娴闲得发慌,陪她一道干活,择菜择得乏味时,与她谈起天来:“霜妤妹妹,有个问题,我好奇很久了,你阿兄究竟为什么那么怕狗啊?” 她这是在套话。毕竟陆时卿口风紧,从来不肯讲。 陆霜妤当然也听出来了,扬扬下巴道:“这是咱们家的秘密,告诉了你,阿兄会骂我的。” “这你就跟我见外了,你瞧瞧,我都搬来你家住了这么些日子了,估计离成为你嫂嫂也不远了,你又何必跟我如此生疏?我迟早也要姓陆的嘛!” “那就等你姓陆了再说。”陆霜妤哼出一声,继续低头无趣地择菜。 元赐娴见她这百无聊赖的模样,诱惑道:“照你这速度,择完这些菜,天都黑了,你告诉我这个秘密,我帮你择一筐。” 她摇摇头,坚决道:“不行!” 元赐娴伸出两根手指:“两筐。” 她的神情略略有些松动了,却仍旧不屈道:“也不行!” 元赐娴叹口气,咬咬牙,伸出三根手指道:“三筐!” 陆霜妤沉默许久,最终也跟着咬了咬牙:“那好吧,成交!” 第53章 053 元赐娴把小杌子往她身侧一搬,凑过去示意她快讲。 陆霜妤向她确认道:“说好了三筐,一根也不能少择的。” 她点点头:“但凡你讲得好,讲得妙,改明儿我还能给你传授切豆腐条的技艺。” 这可是她当初在舒州百般研习了的。 陆霜妤安下心来,缓缓讲述道:“阿兄怕狗是因十五岁那年的一桩意外。七年前,阿兄金榜题名,高中探花,照制须骑马游街。我听说了,吵着从洛阳来了长安,就为瞧阿兄出风头。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游街实在是个声势浩大的事,说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当日与阿兄一道策马在前的状元和榜眼都是上了年纪的,长安城的小娘子们就都盯着年轻的阿兄瞧,沿着朱雀大街,一路给他丢花枝绢帕示好。” 元赐娴默默听着,不知何故,突然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耳熟,却一时没记起来究竟,先问:“你阿兄都接了啊?” 她摆摆手:“阿兄被扔了一头一脸,哪里接得过来呀,实在太多了!” “那你口中的意外又是因何而起?” 陆霜妤说到这里恨恨咬牙:“就是这等风光时候,也不知哪家调皮的小娘子,竟然拿弹弓打了阿兄的马!马受惊后疾驰而出,阿兄当年毕竟还小,马术也不够精,便是如何也勒不停了。” 元赐娴悄悄咬了咬嘴唇。这故事的起承转合实在太耳熟了,仿佛如同亲历。 她想了想,迟疑问:“你阿兄他……后来是不是落马了?” “对呀!”陆霜妤愤慨道,“阿兄被颠得摔了下来,好巧不巧,也不知谁家的狗没拴好,在他没来得及爬起的时候,凑过去嗅了嗅,然后伸出肥舌舔了一口他的嘴!”,陆霜妤都替兄长委屈,“这等场面丢人现眼也就罢了,阿兄从小就爱干净,回来后吐了个七荤八素,此后就落下了阴影,见狗靠近便浑身难受。” 元赐娴面如菜色,问道:“那年的状元郎,是不是个五十好几的老头,头发都花白了,马都快骑不动了?” 陆霜妤点点头:“那人就是如今位列宰相之一的张仆射,跟阿兄一直不对付。”她答完奇怪道,“你怎么晓得这事的?” 她怎么晓得这事的?因为她就是当年那个非常调皮,拿弹弓射了陆时卿身下马的小娘子啊! 彼时她刚好九岁,正准备随阿爹阿娘迁居姚州,临走前日听说了状元游街这等盛事,想着以后就见不着了,便跑去凑热闹。她幼时确实顽劣,印象中,那一年的探花郎长得特别嘚瑟,她就想捉弄捉弄他,掏出弹弓射了他一颗小石头。 但这事她能讲吗?不,不能,陆时卿知道了会掐死她的。 “我随口猜的。”她义愤填膺地起身,“实在太过分了,这个作恶多端的小娘子简直令人发指!你阿兄可看清了她的长相,我要去替他讨个公道!” 陆霜妤见她反应如此激烈,呆呆眨了两下眼,然后道:“人太多了,阿兄说他没看清,只知是个八、九岁的小女童。” 元赐娴心中一喜,面上万般遗憾:“唉,那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再过两日便到了冬至,所谓“冬至大如年”,照大周传统,须在这一日于大明宫金水桥前举行祭天礼,圣人躬身主持,百官齐聚,以祈来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后,满朝文武官员一律休假七天。 陆时卿一早就去了大明宫,忙了整日回来,晚膳时吃到了元赐娴亲手做的羹汤,以及她跟宣氏、陆霜妤一道包的馄饨。 元赐娴的羹汤马马虎虎算能入口,出手的馄饨却实在太丑,大半都属歪瓜裂枣,还有很多露馅的,简直比陆霜妤还不如。陆时卿一眼就瞧得出哪只是她的手笔,却故意装作不晓得,等妹妹生气质问他为何只吃元赐娴的馄饨,才奇怪道:“我还以为这么烂的馄饨应该是你包的,本想照顾照顾你的面子,原来不是?” 气得陆霜妤把自己包的馄饨全给吃光了,事后一个劲跟宣氏哭诉说阿兄有了嫂子忘了妹子。 不过元赐娴到底是客,原本根本没必要动手做这些,却是自打得知了七年前的事,她就一直闹心虚,生怕陆时卿瞧多了她的脸,哪天一个激灵就把前尘往事记起来,故而便是百般讨好,未雨绸缪起来。且能得宣氏一声“贤惠”称赞,做个羹汤,包个馄饨,实在是不亏的买卖。 可陆时卿就不免觉得里头有鬼了。毕竟元赐娴哪时是真心,哪时是假意,他几乎一眼就能分辨。故而等吃完一顿被猛献殷勤的晚膳,去到府上祠堂,补完白日落下的祭祖礼后,他就开始盘算她是不是又有求于他了,在书房暗暗等她许久,不见她来,想她或许难以启齿,便预备主动送上门去。 陆时卿沐浴干净,跨出房门,正欲去到一墙之隔的东跨院,一抬头却见黑簇簇的墙头坐了个人——元赐娴裹着霜色的冬袄,披着他那件绀青色的鹤氅,一双蹬了莲花履的脚一晃一晃,正把手撑在墙沿望天,看起来很无趣,很想翻墙出去玩。 他脚步一顿停住,觉得她这爬墙头的习惯很不好。毕竟自古以来,墙就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诗中说“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皱眉道:“你老爬墙头做什么?” 四下寂寂,陆时卿虽离得远,元赐娴却也一耳朵听见了,偏头一看,才见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院中石阶下,正遥遥望着她。 她从墙头小心跃下,朝他走去,一边答道:“我太无聊了嘛……” 无聊为何不找他? 陆时卿有心刺她几句,却觉她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似方才席间那般愉悦,想也知道,冬至佳节,深更半夜,她肯定是想家了。 往年冬至,她多在姚州与阿爹阿娘一起过,如今若有兄长陪伴,倒也不算孤单,偏她却因姜璧柔的麻烦客居在了他陆府。 她到底尚未把这里当家。白日祠堂祭祖,她因身份尴尬,想必不可能主动参与。而他的母亲虽待她好,却也不好在她未过门前就带她“见祖宗”,行祭礼的时候,应该也默认了她待在东跨院。 这些个可能有点委屈的事,她似乎从不与他说,甚至晚膳时候也显得心情很好,一点不曾表露。 陆时卿暗悔自己一时大意,没顾虑到她的情绪,语气就比平时软了一点,问她:“无聊?那你想做什么?” 元赐娴还以为他会说“无聊就去睡觉”的,闻言惊喜道:“你陪我吗?” 他下意识准备点头,却想她万一又叫他抱狗怎么办,便留了些余地:“你说说看,我考虑下。” 她一听有戏,直言道:“我想玩五木。” 陆时卿一噎。五木是一种博戏,民间赌坊里常有人以此掷采赌财。这主意可真够败家的。 见他噎住,元赐娴憋屈道:“往年冬至,我和阿爹都玩五木的。” 陆时卿一听这个就心软了,刚好早前郑濯也喜欢玩这东西,留过一副五木在他这里,他便叹口气,算是答应了,然后道:“别给我阿娘知道。” 她猛点三下头:“咱们去你书房偷偷玩。” 俩人溜进书房,翻了木具出来。陆时卿问她:“你身上带铜板了?” 元赐娴摇摇头:“不赌银钱,赌银钱多无聊啊,我和阿爹以前都是拼酒的。” 陆时卿又是一噎。他作为徐善的时候,已领教够了她可怕的酒疯,当时生生为身份所迫,逼自己冷静了下来,可若如今她故伎重施,装醉撩拨作为陆时卿的他,他恐怕会受不住。 他借口道:“你想明天一早起来一身酒气,被我阿娘知道?” 哦,这是个问题。 元赐娴摇摇头:“那就以茶代酒好了。” 陆时卿继续拒绝:“夜里饮茶容易失眠。” 她嫌他烦,干脆把这定规则的机会让给他:“那你说怎么办。” 陆时卿心里当然有好几个怎么办的法子,但眼下都难以启齿,便打算等以后能启齿了再说,道:“掷得‘采’者记一道,‘贵采’者记两道,道数多者为胜,来日可叫败者做一件事。” 元赐娴是很豪爽的,当即拍案:“好,让你先来。” 所谓“五木”,实则便是五个如杏仁一般的双面骰子,一面涂黑,一面涂白。其中两木的双面附有图案,黑面画犊,白面画雉,另三木的双面则无图案,因此分出犊、雉、玄、白四种不同的结果。 而所谓“采”则是五个双面骰子一道掷出的组合。共有十二种组合可称为“采”,其中四种是最难掷出的又称为“贵采”,一般可计双倍的银钱。 陆时卿慢条斯理地掷出五木,然后自报:“二犊三玄,全黑。” 元赐娴眼前一黑。这是只有三十二分之一的几率能掷出的贵采。 她愣愣看他:“你诈我了吧?” 他严肃摇头:“没有。”然后伸手示意,“请。” 她将信将疑一抛,一雉四玄,连个普通的“采”都不是。 陆时卿提笔做记录:“第一轮我记两道。” 两人就着烛火一轮轮掷五木,元赐娴越抛越难以置信,待一炷香过去,一瞅手边的纸,只见陆时卿已记下十一道,而她只有三道。 她不信这个邪,拼命察看他的手脚,逼他放慢抛掷的速度,甚至提出了两人交换位子,但不论她如何上蹿下跳,结果都是一样。 半个时辰后,陆时卿记三十二道,她记十道。 元赐娴脸都绿了:“陆时卿,你是不是每天厮混赌坊的啊?” 陆时卿淡淡饮水,淡淡开口:“你看我像是有那时辰的人吗?” 她被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得肺疼:“那是我提出要玩五木的,你就不能让让我?” 他有点无奈:“这种博戏,我很难输的,让你太费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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