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然后道:“窦兄,你的意思,陆侍郎已经明白了。但我是很喜欢红菊的,舍不得将她随随便便嫁出去,你想娶他,得拿出诚意来。” 窦阿章忙道:“陆夫人尽管开口。” 元赐娴弯唇一笑:“你啊,先跟陆侍郎好好做学问,明年科考,写篇文章给咱们瞧瞧。到时,红菊姑娘再给你答案。” 元赐娴说这话,并非必须要他挣个功名,而是在给他改变陆时卿想法的机会。 窦阿章一直以为这事的关键在于问明红菊心意,再安抚好家中长辈,却不想先在陆家这环折了戟,眼见夫妻俩如此态度,莫名之余也只得暂且按捺下来。 实则他此番之所以名落孙山,是因科考前日不小心吃多了纳豆,当天一泻千里坏了大事。但这种丢脸皮的话,他还是不拿来给大人物解释了,只承诺一定好好念书。 并暗暗发誓,永远不再吃纳豆。 陆霜妤得知阿兄竟收了那个看起来很不灵光的书呆子做学生,道是自己到了及笄的岁数,要被泼出去了,难过得好几天没能吃得下饭。 刚好元赐娴也没吃下去,跟小姑子一起发愁。 她是开始害喜了。 前头葛正临走时就说她有的是苦头要吃。因过后几天都没见特殊症状,她起始还以为是老郎中危言耸听,这下才当真信了。 如今她这身子天天困倦无力不说,接连好些日子,还时不时就犯晕作呕,几乎进不了膳。宣氏想了少吃多餐的法子,叫人给她整天热着吃食,看她哪时能吃便用上几口。 她知道不吃不行,就逼着自己咽。 陆时卿白日里忙得不可开交,晚些时候回府了才得以照顾她。他不在,她再难受也就是窝在榻子上,没在宣氏面前表露太多,等他回了才放开了手脚,瘪着嘴怪他怎么就一次给了她一双,害她这孕兆也是翻了倍的来。 陆时卿一噎,想她前几天还说这事是她的功劳,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他的过错了。 只是见她一副晕晕乎乎的模样,他哪还舍得回嘴,心道功劳是她的,过错是他的,没毛病,叠了袖子就上,身体力行地道歉,给她喂饭,给她穿衣,就差一早将她抱去把尿,结果自然被她软绵绵一拳给捶了出去。 如此断断续续折腾了一个来月,八月初旬,元赐娴这害喜的征兆终于稍稍缓了点。见她恢复了能吃能睡的模样,且吃得还比以往多了,陆府上下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去。 倒是再过俩月,到了孟冬露月,元赐娴又愁起了别的。 她发现陆时卿把她给喂胖了。 怀胎近五月的小腹已然隆得鼓鼓胀胀,叫她腰身再不见不说,连带脸蛋都圆润了不少,且腿脚也常常浮肿。眼看自己活活肥成了骠国著名的大白象,却偏不能减食,元赐娴心中苦涩,都不想跟身板颀长的陆时卿并肩站在一道了,就怕自己这座大山跌一下倒一下,压扁了他。 元赐娴肚子里的一双也是不安宁。再过一阵,十月末旬的一日,她头一遭感到小腹里头一下蠕动,像是一条小鱼滑了过去,之后几日,这种征兆愈发频繁,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是孩子在动了。 讲给陆时卿晓得以后,这人每天夜里的乐趣就变成了躬着腰背,凑在她肚子边听。 接连大半月过去,他倒也摸准了孩子最是顽皮好动的时辰,有天晚了一些,就怀疑是元赐娴白日里吃少,饿着两个娃娃了,十一月的大冷天,半夜里特意起身,拿吃食来喂她。 元赐娴叫苦不迭,质问他是不是有了娃娃忘了孩子他娘。 陆时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正思忖着如何宽慰她才好,突然盯着她日益丰润的某处看,问她:“疼不疼?” 早先四个多月的时候,元赐娴一双峰丘涨疼得难受,好几次夜里都因此睡不着,起先还不肯告诉陆时卿,被他发现以后,叫他当机立断作了决定:疼就揉。 其实揉揉也没什么用,只是他自己心痒罢了,何况如今已经不像当初那么难受,她剜个眼刀子便拒绝了他,结果睡下后,还是被一只咸猪爪撩开了衣襟。 元赐娴看他果真不死心,躲了几下后,就想算了,纵他过过干瘾。 这些日子以来,陆时卿当真一次也没破过戒。虽说大夫说了,头三月过去以后,偶尔行个房事也不是不行,但他就怕一旦破了戒,到时收不住,动作大起来,有个万一伤到她跟孩子,所以一直费劲憋着。 元赐娴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看他虽然自制力强,却也着实忍得艰辛,便主动帮他拿别的法子纾解了好几次。 他在吃素的日子里得几回便宜,已然心满意足。 只是这回,陆时卿探手过来没多久,元赐娴的喘息也重了。 她又不是木头,仲夏时节跟他几番云雨得了趣,后来也时不时念起那种滋味,不过是为了肚子里头的俩个,跟他一样在忍耐罢了。眼下倒是不敢再纵他,怕他将她也给点着了,收不了场,便在他把嘴凑过来的时候推开了那颗脑袋。 陆时卿吞咽了一下,很快听话地移开了,背过身去低喘了两声,吸着气像在努力克制什么。 元赐娴都不用碰,就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俩人一时没说话,直到陆时卿突然难以忍耐地掀了被褥,飞快道:“你先睡吧。”说罢就下了榻,看样子是要往净房去。 元赐娴想他大概是预备去跳浴桶冷静冷静,忙喊住他:“大冬天的,你别用冷水。” 陆时卿步子一顿,回头道:“我不沐浴,感了风寒会染给你的。” “那你这是……”她问到一半就自顾自明白了过来,为难道,“你要自己办啊……” 元赐娴知道不少男人都会这个,但她可以确信,照陆时卿以前那种倨傲的脾气,再加上爱干净的禀性,是绝对没有做过那种事的。 她都没法想象他自己把自己办了的模样,总觉这对他来说实在太残忍了点,光是用想的就很不忍心了。 见他扭头要走,她犹豫了一下,揪着张脸道:“你过来,我帮你。” 陆时卿摇头:“会累着的,你睡就是了,我等会儿就……” “有不累的办法,我在小册子里瞧见的。”她打断他,朝他挤眉弄眼道,“你过来嘛!” 他干站了一晌,将信将疑地走到了床榻边,听她道:“扯了,下来点。” 他踌躇着照办,一头雾水地看着侧躺在床沿的元赐娴,直到她盯着他,皱眉挣扎许久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握着他往自己嘴边压。 陆时卿这才明白她说的办法是什么,在距她唇舌咫尺之遥时霍然后撤,微喘着道:“……别!” 第96章 096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她的舌尖已经碰到了他。 陆时卿惊得几乎提裤鼠窜了去,幸亏元赐娴反应快,及时松了手,才没把他折断。 经此一吓,她原本备足的勇气都被他窜没了,回味起方才一瞬的古怪触感,有些羞恼地看他:“你就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叫我安安静静……”帮他办了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下好了,她提不起劲了。 陆时卿脑袋里一遍遍闪过方才皓齿朱唇间,鲜嫩欲滴的小舌冒头的一幕,再回想短暂触碰的一刹刺激,神色痛苦地忍耐道:“你怎么什么都学……” 元赐娴心道她早先趁他不在家,把手边陪嫁过来的避火图都给翻烂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只是到底对这事微有抵触,才一直没尝试,刚刚见他火烧眉毛还一心顾念她,她一时动容就起了心思。 结果反倒被他嫌了。 她不太高兴地撇撇嘴:“那我不学就是了。” 陆时卿知道她是误会了,想跟她解释,无奈身上火苗跳蹿得厉害,实在憋不住,只好道:“等我会儿。”说罢还是转头疾步走向了净房。 元赐娴郁卒地点点头,等了两炷香才见他出来,倒是已然恢复了自若的神态。 看她一脸憋屈,陆时卿上了床榻,撑着手肘明知故问:“怎么了?” 元赐娴到底不是藏心事的人,瞅着他道:“你不喜欢我学那些啊?” “喜欢。”他默了默,拿拇指抚了抚她的下唇,“但是不想你这样。” 应该说,是不舍得她这样。 听他语气难得有点柔情蜜意的味道,元赐娴大约明白了他拒绝的原因,道:“我又不觉得脏……” “我知道。” 不过他只要知道就够了。 她闷闷地说了句“好吧”,伸手拉上了被褥,等阖上眼却感到身边人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低道:“如果真想来,也该是我先。” “……” 元赐娴懂了他话中深意,不由痒得浑身一抖,随即听他好整以暇地问:“你抖什么?” 她咬咬牙拧一下他的胳膊:“谁抖了?是胎动,胎动!” 陆时卿“哦”了一声,摸摸下巴。 好大一下胎动啊。 这一夜虽相安无事,元赐娴的举动却到底在陆时卿心底投了涟漪,叫他愈发没了从前的架子,就是一心想对她好,往死里好。 等过了几日,轮着休沐,他在书房办公,听仆役说元赐娴正叫人备水,想趁白日暖和,不易受凉沐个发,便叫下人们带话去,叫她在庭院里等他给她洗。 陆时卿将公事结了,收拾起桌案上一叠要紧文书,正准备出时,忽听密道那头传来了三下叩门声,便停下步子,转身开启了机关,果见暗门那头来了郑濯。 此前蔡禾遭难,为免平王对假徐善的身份起疑,这条密道一度废置许久,直到后来危机消解,才重又被俩人用了起来。 陆时卿惦记着元赐娴,语速便有些快:“我难得休沐一日,你还来串门?” 郑濯被他这开门见山的不善口气说得一噎,朝他身后看了看,问道:“怎么,我扰你好事了?” 他现在能有什么好事可做啊,招呼他进来后道:“好事倒是没有,就是她在等我给她沐发。” 郑濯闻言差点脚下一绊,惊道:“你家婢女都领完工钱散了?” 陆时卿瞥瞥他,淡淡道:“你懂什么。” 这叫夫妻情趣。他近来新学的。 郑濯心道他这孤寡老人可能的确不懂了,府上几名被徽宁帝硬塞来的姬妾不是花瓶子就是监视他的耳目,也不值他费什么心思。 他想了想道:“那你先去忙吧,别叫她等急了。” 陆时卿听了前半句还觉他挺善解人意,等他说完,心里就不是那么舒坦了。怎么,他很关心元赐娴? 见他脸上起了霜气,郑濯便晓得了他在想什么,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关心我干儿子。” 陆时卿“嗤”他一声。 谁说他儿子要认他做干爹了?再说了,他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 他觑他一眼,到底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带了什么消息,问道:“消息要不要紧,等两炷香不会死人的话,我就先去了。” 郑濯失笑:“死不了,我在这里等你,给我上壶茶,要够味的,再把五木拿出来,我一个人也好打发打发时辰。” 陆时卿无奈看他一眼。好端端一个正经皇子,偏喜欢赌戏。却到底把茶和五木都给了他,然后才绕到屋后庭院找元赐娴。 元赐娴不晓得郑濯来访,见陆时卿磨蹭半天才来,坐在廊下怨道:“你再不来,我自己都能洗好了!” 陆时卿低咳一声,回头看了眼书房的后窗,也不知道里头郑濯有没有听见这种掉他脸皮的话,道:“有点事耽搁了。” 她也就没再多怨,问道:“做什么在庭院里洗?” 他指了下天边悬日:“天气好,晒晒太阳。”说完招呼她到天井,“来。” 元赐娴也的确不喜欢闷在屋里,难得十一月里碰上如此暖和的天,出了廊子晒到太阳,便觉整个人舒畅无比,脾气也没了,笑盈盈地在仆役事先备好的美人椅上躺了下来。 陆时卿绕到长椅后边,拆了她头上的簪子,一手松散她的长发,一手拿起一个水瓢。 元赐娴猫似的眯着眼,懒懒提醒道:“我头发很脏了。” 因为天冷,陆时卿怕她在这当头受凉,便不给她经常沐浴。她头发脏一点,他也不在意,夜里照样靠她靠得起劲。 陆时卿轻轻挠了下她的头皮:“知道。”却也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元赐娴心道真是一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她花了一年不到的功夫把陆时卿弄到手,就能得他接下来三五十年的伺候,实在太划算。 陆时卿不晓得她在想什么,但看她唇角上扬,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心底竟也觉这清闲日子当真舒坦,忍不住跟着一笑,边从水桶里舀起一瓢差人滤好的皂荚水,给她湿发,边问:“凉吗?” 元赐娴闭着眼摇摇头:“刚好。” 几瓢水下去后,他就开始给她搓发了,兴许是他揉的力道恰好,加上日头晒的,元赐娴很快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道:“要是我睡着了,就把我抱回去,小心压着孩子。” 陆时卿手上动作不停,淡笑道:“你不怕压着我?” 元赐娴一下就给气清醒了,睁眼质问道:“你嫌我重?” 他还没来得及答,就先见她嘴一瘪:“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是为了谁?现在倒好,身段也走样了,脸也生了横肉,竟被这要当爹的嫌弃……” 陆时卿一看就知她是好久不演戏,心里痒了,扯了下嘴角道:“我要是嫌弃你,谁给我生下一胎?” “还贪,这都一次给你生太平了,合你心意凑了一双!”元赐娴脑袋一歪责他。 他把她的头拧回去:“别乱动。”然后继续道,“你要是生了一男一女怎么办,我还是不舒服。” “……”强词夺理! 俩人扯着扯着就过了陆时卿跟郑濯说好的时辰。亏得郑濯原就是坐在了后窗边,隔着镂窗将庭院里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看他的确未洗完,也就没着急,只是一个人玩五木到底无趣了点,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们。 他看庭院里种了两株对称的槐树,叶子都落光了,原本瞧上去有点萧瑟,但被这仲冬的煦日一照,竟莫名蒸腾出几分生机来,像笼了一片浓绿一般。 再看树下闹得起劲的俩人,元赐娴似是被陆时卿气着了,两指一弹,将发间一点皂荚沫子弹到了他的鼻尖。 陆时卿中了招被气笑,抬手想擦,却像是因了满手滑腻的皂荚,一时有点犹豫。 元赐娴见状,笑着从袖子里拣出一块帕子,然后仰着脖子,伸长了手臂帮他轻轻一抹。 他隐约听见她说:“好了,不闹你了。” 陆时卿便是一副苦大仇深却忍气吞声的模样,继续给她揉搓。 他看到这里收回了眼,低头瞧着落在窗柩的淡金日照,抿唇一笑,眼底却微微有几分怅然之色。 给人沐发,好像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啊。 约莫再过一炷香,陆时卿才给元赐娴洗完了发,拿手巾给她擦拭了两遍后道:“还不够干,等会儿再叫人给你擦擦。” 元赐娴回头不爽利地瞅他:“人家送佛还送到西呢,你这半道就要丢了我啊!” 他无奈一笑:“时辰太久了,书房有人等我。” “谁?” 他一指书房后窗,示意她自己看。 元赐娴顺他所指望去,就见镂窗另一头,郑濯正坐在那里,抿着手中茶瓯里的茶,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偏过头来,朝她颔了颔首,淡淡一笑作招呼。 “……” 这么大个皇子坐在不远处,她却大摇大摆躺着,这可了不得。元赐娴下意识想把自己撑起来坐端正,却见郑濯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动了。 陆时卿也按住了她:“你跟他客气什么。” 元赐娴心道是他太不客气了,早知郑濯干等着,她也不会耽搁他这么久,冲他皱皱鼻子道:“你还不快去。” 陆时卿差人送她回去,然后起身回了书房,一眼看见郑濯因庭院里来了下人,手脚利落地将窗子阖紧实,就朝他飞了个眼刀子道:“你倒挑了个好位置盯梢。” 郑濯笑笑:“承蒙陆侍郎夸奖,不才兵法学得尚可。” “说吧,什么事?” 郑濯这下不嬉笑了,敛色道:“回鹘出事了。” 第97章 097 一听不是西南而是西北的消息,陆时卿微一蹙眉,示意他讲。 郑濯道:“回鹘可汗多兰啜前日夜里在行宫遇刺,现重伤昏迷,性命垂危。” “消息来源?” “
相关推荐:
宣言(肉)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军师威武
角色扮演家(高H)
大唐绿帽王
姑母撩人
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祸国妖姬
媚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