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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见你这么讲究。” 他笑了声。前菜她不喜欢,也吃不饱,那不如就直接上主食。 赫惟以为他说的是那天。 算是她们两个的第一天吧。 浑浑噩噩没怎么睡的第一天。 赫惟不认为她们现在在恋爱,绝对不是。 她摇头,“那天早上你趁我睡着……我意识不清……” 她说的是周六那天早上,她想起那天混乱的场景,脸更红了。 “我说的是第一次,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你抓着我的手让我c你的那一次。” 他去新加坡之前的那个早晨,在他醒过来之前,那时候她才十八岁,她溜门撬锁进他房间一心只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不知者无畏地撩拨他,鼓励他放进去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多讲究? “又翻旧账。”她捏住他。 “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做。”他两手摊开,伸手扯开领带,把主动权交给她。 “喜欢我的手指还是嘴巴,又或者……” “纪柏……” “别叫我名字,这样我总觉得你是在审判我。” “以前不是挺能耐嘛,遛门撬锁进我房间引//诱我,现在你自己掰开坐给我看看。” 他捏了捏她,一把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 “不是喜欢坐我大腿上么?不是喜欢摘我的眼镜么?”他握着她的手去帮他摘眼镜,微微闭上眼睛,忽略掉她眼里抵触的情绪。 赫惟感到十分不安。 她害怕纪柏煊频繁提起过去,像在骂她负心薄幸,又叫她不断想起当年那个不够自爱的自己。 难道现在她就自爱了么? 赫惟悲哀地发现,自爱、被爱、爱人,她一个都没做到。 他到底要她怎么样? 要做就做,哪那么多要求! 他以为这是什么情趣嘛? 她又不在乎他的心情。 就不带感情地做下去不行么?就像他之前不带感情和梁媛那样,她们也在床上说这么多废话吗?梁媛会把他当成别的男人嘛? “你和梁媛……”也这样? 赫惟好奇。 他可以问程茗,她怎么就不能问梁媛? 她先前一直没想过问那个孩子,一是担心她问了,他会不会将其解决掉?二是如果他就此逼问她要她接受那个孩子,她如何能违心地骗他? 只要那个孩子存在,她问或者不问都是错。 她只想平静地过完这一年,等把纪念家居的事情处理好,等她想好办法怎么牵制纪柏煊,她就离开。 至于程茗,她也不想再管了。 “我和梁媛?”纪柏煊反应了两秒,忽然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惟惟。”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问我。” 她不问,他就一直以为她不在乎。 他起身,作势要和她细细聊一聊当初订婚的原因。 却在此时。 恰逢手机铃声响起。 是赫惟的手机。 客厅里灯亮着,手机上的备注清晰可见。 是妈妈。 赫惟伸手,纪柏煊长臂捞过沙发边沿的手机,双手递上去。 这事儿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的,他不急于一时。 赫惟接通电话,不过片刻,手机从她手里滑落,纪柏煊再看过去,小姑娘眼里已全是泪花。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他抱住她,紧紧的。 赫惟在他怀里抬起头,眼泪啪嗒掉下来,落在他手臂上。 “我爸爸他……醒了。” - 夏末初秋,北京总是阴雨连绵。 一天到晚刮风,沙尘迷眼,口罩戴一天到晚上摘下来就变成了灰色。 又是一个周末,赫惟在拿到赫远征全部的体检报告之后,终于开朗起来。 生活也不全是压力和负担,原来也有好事。 虽然赫远征现在记忆有些错乱,一条腿也有残疾,但他至少还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唯一遗憾,是他记不清那个人的名字,那个被他怀疑有卖国嫌疑的政法大学教职工到底是谁,他回答不出来。 他的记忆停留在失踪的那一年,他记得赫惟,记得秦雨,也还认识纪柏煊。 他一开口,好像这些年他从未离开,他叫她赫惟,连名带姓,话一出口赫惟就泪流不止。 医生判断,他在中枪之前的几年,长期被施暴者虐待,被挖掉的右腿膝盖骨就是证明,时间久远早已无法治疗。 挖掉膝盖,在古代叫做膑刑,孙膑当年就是受此刑法再不能行走。 施暴者担心赫远征逃跑,对他做出这样的恶行,实在惨无人道! 那该是一段多么痛苦又绝望的日子,赫惟不敢想象。 或许,忘了也好。 医生说失忆的人,常常会选择性忘记那些令她们痛苦的、难以承受的过去,赫惟望着赫远征那双永远睿智的眼睛,有时候,她竟然还有些羡慕。 尤其,当秦雨和赫远征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赫惟心里的暖意,总像是随时会满溢。 她们像一对老朋友,或者……一对分开多年的恋人。 虽然暂时还没有熟悉到睡在一起,但是她早上推他出门散心,他手里捧着书给她念文章听,她会蹲下身帮他戴口罩,他也会弯下腰帮她系鞋带。 客厅那台纪柏煊从新加坡回国时新买的电视机,终于第一次被人打开使用。 家有了家的样子,爸爸妈妈越来越像她的爸爸妈妈。 赫惟问纪柏煊:“是不是全天下的爸爸妈妈都这样?” “哪样?” “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表现得太亲昵。” 赫惟回忆,“昨晚吃完饭我去洗碗,爸爸妈妈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我回头看的时候,妈妈的头枕在爸爸的肩膀上,但是等我洗好碗出去,她们俩又坐的很开。” 赫惟把手机搁在耳边,和纪柏煊说话的时候刚进房间。 护工走了以后,前几天每天带赫远征去医院检查,为图便利,赫惟暂时搬回家里住几天,计划是一直住到中秋节后。 纪柏煊每晚一通电话,除了问她赫远征的身体情况,就是催她回家。 “早点搬回来吧,别做电灯泡了,你在家她们肯定放不开。”纪柏煊说。 赫惟“喔”一声,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继续追问:“你们家也是这样的吗?你以前不爱回家,跑来我们家住,也是这个原因吗?” 电话那边难得沉默,赫惟凑过去贴耳听,感应到一声隐隐的叹息。 他说:“别人家我不知道,但在我小时候那个家里,我爸妈就连相敬如宾都很难做到,虽然也会刻意在我面前收着点,但我知道,其实那些年她们最厌恶的人就是彼此。” “和你不一样,我是经常不小心瞥见她们吵架……甚至动手,但只要我走出来,走到她们跟前,她们就会开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赫惟心口陡然缩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她竟然莫名有些心疼他。 也有点理解他。 她大概可以想象,在那样窒息的家庭里长大,会是一件多考验忍耐力的事情。 难怪他什么都能忍。 “我以前觉得,她们之所以憎恶彼此,是因为我的存在。” 因为方琼深爱纪远忠,所以对她来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感情的延续。 但在纪远忠眼里,纪柏煊只不过是个交差的工具,是堵住纪家和方家嘴的一块抹布。 从小到大,纪柏煊从未感受过一点父爱。 所谓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纪家长孙,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样子罢了。 他和程似锦,有爸没爸,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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